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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薛父

    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

    望着口袋这点碎银,心里盘算着还能走多远。

    要不再去薛蟠那里借点银子?

    两人紧赶慢赶,比先动身的刘大还早回到城。

    人多眼杂,贾珠只得紧紧拉住她。

    “老爷,外边有两人找少爷。”家奴上前禀告说。

    薛蟠跪在大堂,上身裸着,小小背上有数道鞭痕,脸上鼻涕眼泪混成一团。却不敢出声,只是抽着鼻子,身体一阵阵颤抖。

    在薛蟠旁边是一个相貌方正,眉宇间带着英气,身上却散发着书生气质的男子,手上拿着藤条,正怒视着薛蟠,听见有人来找薛蟠。

    薛父冷声一哼。

    “尽是些狐朋狗友,叫他们滚!”

    家奴犹豫一会,又将外边两人衣着、相貌说了一番。

    薛父扔下藤条,吓得薛蟠浑身发抖。

    “叫他们去客房。”薛父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对着跪在地上的薛蟠道:“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薛父来到客房,远远的,只觉得那人有点熟悉,走近一看,这不就是荣国府二房,贾政之子贾珠么。

    印象中他挺白的,现在却黑了不少。

    半年前,他失疯走丢了,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

    “外甥,你是怎么来的?”

    啊?没想到能碰见薛父,之前薛蟠不认得自己,让他大意了。

    四大家族之间往来交流,自然很也频繁,但这仅限在当权话事人身上,他们这些后辈们,只大致知道有那么个亲戚。

    彼此并不相熟,要不然也不需要用联姻的方式,来拉拢彼此关系了。

    这没到装傻时候,只能对其喊:“姨夫。”

    薛父微微颔首,本朝十岁就可考秀才,贾珠十四岁考中,这个成绩不算好,但也不差。在这样的世家大族中,有那么个努力考取功名的,已经是十分难得。

    “你是如何来的?这疯病好了?”

    略一思索,贾珠又开始胡编乱造。

    “我只记得,我船上做活,后面船触礁,便四处流浪。虽记起身份,但也习惯这种日子,也不想回去了。”

    “胡闹!书都读进肚子了么?放着整个家族不顾,只想着自己舒坦过活......”薛父对着他不停教育。

    贾珠左耳进右耳出,却装作懊悔样子。

    他身为姨夫当然有自个教育,后面薛姨妈进京,也是想他那那父亲能好好管教一下薛蟠。

    骂累了,薛父指着他身边的小女孩问道:“他是谁?”

    丫鬟?朋友?故人所托?

    贾珠最终选择道:“我认的干妹。”

    “简直是胡闹!今日,代替你父亲好好教训你!”薛父恨铁不成钢,对儿子那点怨恨也分到贾珠身上。

    当下就抓着他就往大堂走。

    觉察到父亲来了,薛蟠脑袋都快缩进肚子里。

    却见父亲扭送着一人来,细细一看,那不就自个好哥哥么。

    正欲出口询问,撞见父亲那吃人眼神,又生生咽了回去。

    “你俩就好好跪在这,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出来。”

    毕竟是外甥,薛父也不好真的用刑,只是让他自个想明白了再出去。

    待到薛父走了,薛蟠后背虽疼的像是有刀子在割,仍是对着贾珠挤出笑脸,问道:“好哥哥,你怎么也来了?”

    “受罚,你呢?你是犯了哪门子错?”

    “哎哟。”薛蟠疼得直喘气。“我不过是对那不听话的下人,下手狠了点,怎么就让我受这样惩罚。”

    不听话,这个时代这些奴仆敢不听话?多半是薛蟠犯浑,下手狠了点,到底怎样算狠了点?残疾还是半死不活。

    只能说活该,薛蟠这个年龄段残忍叫何物都不知,没人管教将来就是个祸患。

    “我呢,其实是你那京城亲戚,荣国府贾珠,之前是在跟你说玩笑呢。”贾珠先跟他说明真相,以免到时口供不对。

    “嘶~听母亲说京都有个珠儿哥,原来是你啊。”

    贾珠点头,起身离开。

    “好哥哥,你怎么走了?”

    “我想明白了,当然走了,你呢,你想明白了吗?”

    薛蟠揉着脑袋,里面一片空空。

    离了大堂来到薛父书房。

    薛父正在捧读书籍,见他来了,说道:“礼不必行了,坐就是了。”

    两人对视而坐,薛父问道:“你想明白了什么?”

    还能想明白什么,无非是那几条孝道,为父分忧等等。

    没有直接回答,反过来问他道:“外甥有几条不知,还请姨夫解惑。”

    薛父眼也不抬只道:“你说说看。”

    “姨夫认为,我们这等家族富贵靠什么长久?”

    薛父本以为他要问些,书里的道理,见他问这种颇有难度的,也是放下书籍。

    仔细斟酌一番道:“功名虽不是万能的,但它却是一道护身符,用得好能荫蔽整个家族。”

    贾珠却摇头:“姨夫当真只看见那‘功名’?那不过是给下面往上走的机会,而我等本就在上。”

    薛父重新打量起他,此前更多将他视为后辈,现在倒觉得他能和自己同坐了。

    贾珠接着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而如今这‘王’又是谁?”

    近乎明说,薛父又岂能不懂,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这些家族富贵荣辱,全靠皇帝器重。

    未来皇帝位置,还在几个皇子之间角逐,投哪个?富与衰全在一个‘赌’字。

    “这是谁教你来说的?”

    “没人教我,偶有所悟。”

    “你以为,这义忠亲王老千岁如何?”

    贾珠摇头。开弓没有回头箭,薛家这条路只能走到黑。

    薛父没再说什么,盯着案前书籍,沉默许久。

    他也想他在胡说,但最近朝堂形势,也不得让他手心捏出一把汗。

    “罢了。”薛父倒也看开了。想叮嘱他几句,叫他不要在旁人面前说这些,又突然想到,他能看到这层,还用得着叮嘱么。

    “外甥先告退了。”贾珠说着,就要离开。

    “你想去哪。”薛父起身一把按住。“过几天跟我一块上京都。”

    “啊?”贾珠饶这一大圈,其实就是想表明自个无心卷入权利斗争。

    “姨夫也应看出,四大家族衰败是必然趋势,就算站好队,也难免君臣猜忌,同辈之中又没几个能堪大用。

    俗话说富不过三代,也应该顺应天命,不如趁着家产还在,另起炉灶。”贾珠也不搞暗示,挑明了说。

    “这些话,你跟你父亲说去,我只管把你抓回京。”薛父不为所动,贾府还有这样明事理的,也不全然衰败之象,薛家还能对其依靠一番。

    贾珠是真不愿意跟那个父亲打交道。他身上那股迂腐味太重,仅仅因为学个狗吃饭,就差点把他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