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山谷聚集的部众
雪炎看着身前红狐的尸体，想了想，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红狐的脖颈之处有密信？”
雪琪指了指尸体，又指了指挖好的坑，俯身先推了一具下去，说道：“断腿红狐冲过来，你以为是要偷袭我吗？他想咬的是这尸体的脖子，我肯定就在那里找咯？”
“我是说密信！密信！”雪炎有些恼怒，他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这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时控制不住，莫名其妙地就腾起了无名之火，冲雪琪就发出来了。
“我说的不是密信吗？”雪琪笑得有些得寸进尺，好像在故意引雪炎发怒。
雪炎知道自己没有表达清楚，他想说的是，为什么雪琪那么肯定，一定有密信。
是谁发出的密信？
密信到底是给谁的？
雪琪正在刨雪填坑，掩埋红狐的尸体，抬头见雪炎面色不善，只好说道：“哦，密信？好，好，这就说。”
“嗯，你想想，刚才我问他的时候，说了很多，他都没什么反应，只有说到了信的时候，他的眼神有些恍惚。”
眼神？雪炎没注意到什么眼神，那时候他一直在防备着断腿红狐的反抗，现在回想，那小子好像是动了一下。
这又能说明什么？动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想什么？
雪炎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弯下腰去，把另一尸体推入了坑里，抬起头又看着雪琪。
“我以为你能问出些什么来？”
见他息了火，雪琪没来由地笑了笑，继续刨雪埋尸，“当我在问信的时候，他忽然说了一大通求死的话。我当时便觉得有问题。”
再抬头看时，他已经埋好了一个，正抬脚把雪踩实。
雪炎跺跺脚，回身说道：“有什么问题？我怎么没觉得？”
问得真直白，难道不动脑子吗？雪琪一阵头大，“一个真想死的人，招了供再死有点傻，不如不招，死得还英雄些。一个想求生的人，那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那种，可他却都不是。”
把最后一个尸体埋好，雪炎又来来回回清理了两趟，“好了。一点踪迹也看不出来了，我们回吧，边走边说。”
雪琪抬头看了看东方，眼前一览无余，仿佛视线也穿越了时空，在这片土地上，子展现着几代白狐生存的景象。
“一个想死求死的人，应该是无所畏惧的，他在我提到信的时候，却有些反常。这同时说明了两点，信对他来说很重要，他想保护这封密信。”
“这不是一回事儿吗？”雪炎没听明白，一时困惑不已，一边走一边挠了挠后脑勺。
走着走着，雪琪忽然一转头，问了雪炎一个问题。
“他们三个有什么不同吗？”
雪炎回忆了一下在雪丘之上的情形，“好像中间那个地位高一些，伤成那个样子还被人护着走。”
一阵冷风扫过雪琪的面颊，头顶的一撮毛在他眼前晃悠着，平添了一股调皮的劲儿。
他笑着拍了一下手，继续说道：“你说对了。我也以为那人必定带着重要的信息，要回去报告。伤成那样也一定要带着人，我便觉得是口信。你想，如果是普通的信件，换个人带不就行了？可惜呀，没想到他却被我一脚踹死了。”
雪琪踢开身前的一个雪球，继续说道：“那时我很沮丧，幸亏你当时提醒我，看看中间那个死没死。一看果然还是死了，我便顺势去搜了他的身，什么也没有，我那时便确定是口信无疑了。一切都完了，于是我就更加沮丧了，哈哈。”
雪炎的嘴角微微抽动，想说些什么，可还是没有说出来。看起来，当时的雪琪一身轻松，嘻嘻哈哈，全是装的。
“直到后来，我看见你询问断腿的红狐。”雪琪一边走，一边回想着当时的情形。
断腿的红狐就那样静静地躺着，既不立即寻死，也不奋力反抗，或是告饶求生。
他到底在等什么呢？
是了，他在等待一个机会。
只要雪琪和雪炎不管不顾地舍弃他，他才能在绝境中求得一线生机。
雪琪想到了。
“那封密信或许是他保命的护身符，又或是他晋升的功劳簿。如果丢失了，他就算是能回到红狐族群，也逃不过一死。”
雪炎绕开一片蒲草丛，回头对雪琪说道：“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他本来希望我们粗心大意，或者担心可能会遇到红狐的大部队，急匆匆就此离去。他便可以拖着残躯，把信带回去。就算不能晋升，至少能把命保住。”
雪琪点点头，飞身跃过草丛，跟雪炎并行。
“我的问话打乱了他的计划，他的密信随时会暴露，暴露的后果就是他会死，而且会死得很惨，说不定还会牵连到他的家人朋友。”
他把手搭在了雪炎的肩膀上，接着说道：“最后他只好铤而走险，孤注一掷，选择了用近似偷袭我的方式，想去毁掉密信。就算是中途失败，也会让我们错误地判断，他的目标是我。”
雪炎恍然大悟，迫不及待地说道：“那这封密信，应该相当重要！”
“对！我们应该立即安排好当前的事，尽快回长老会。”
“好。”
……
大山深处的山谷中人迹罕至，四周崇山峻岭，白雪茫茫。东北侧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是山谷唯一的一条向外的通道。
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白狐部落，几乎个个拖家带口，老老少少一大群。
半夜时分，雪琪和雪炎刚回到了这里，就召集了几位部落头领。
地面凸起一块岩石，雪琪在上面高高站定，环顾四周，略微清了清嗓子。
“这几天，我们已经把附近探查了个遍，没有发现有流落在外的族人出没。”
听到雪琪这样说，远处的角落里传来几声低低的抽泣，这么久都杳无音信，想必他们的亲人和朋友是凶多吉少了。
听到哭声，雪琪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接着说道：“所以各位请节哀，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一位女头领擦了擦眼泪，站了出来，打断了雪琪的话。
“请让我们再出去找一遍，最后一遍！只要三天，不！一天就够，不管找到没找到，我们立即启程，向北方撤退。”
站在一旁的雪炎一听，霎时间怒火上冲，“不行！事态紧急，明早必须出发！向北撤退。”
雪琪指了指尸体，又指了指挖好的坑，俯身先推了一具下去，说道：“断腿红狐冲过来，你以为是要偷袭我吗？他想咬的是这尸体的脖子，我肯定就在那里找咯？”
“我是说密信！密信！”雪炎有些恼怒，他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这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时控制不住，莫名其妙地就腾起了无名之火，冲雪琪就发出来了。
“我说的不是密信吗？”雪琪笑得有些得寸进尺，好像在故意引雪炎发怒。
雪炎知道自己没有表达清楚，他想说的是，为什么雪琪那么肯定，一定有密信。
是谁发出的密信？
密信到底是给谁的？
雪琪正在刨雪填坑，掩埋红狐的尸体，抬头见雪炎面色不善，只好说道：“哦，密信？好，好，这就说。”
“嗯，你想想，刚才我问他的时候，说了很多，他都没什么反应，只有说到了信的时候，他的眼神有些恍惚。”
眼神？雪炎没注意到什么眼神，那时候他一直在防备着断腿红狐的反抗，现在回想，那小子好像是动了一下。
这又能说明什么？动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想什么？
雪炎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弯下腰去，把另一尸体推入了坑里，抬起头又看着雪琪。
“我以为你能问出些什么来？”
见他息了火，雪琪没来由地笑了笑，继续刨雪埋尸，“当我在问信的时候，他忽然说了一大通求死的话。我当时便觉得有问题。”
再抬头看时，他已经埋好了一个，正抬脚把雪踩实。
雪炎跺跺脚，回身说道：“有什么问题？我怎么没觉得？”
问得真直白，难道不动脑子吗？雪琪一阵头大，“一个真想死的人，招了供再死有点傻，不如不招，死得还英雄些。一个想求生的人，那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那种，可他却都不是。”
把最后一个尸体埋好，雪炎又来来回回清理了两趟，“好了。一点踪迹也看不出来了，我们回吧，边走边说。”
雪琪抬头看了看东方，眼前一览无余，仿佛视线也穿越了时空，在这片土地上，子展现着几代白狐生存的景象。
“一个想死求死的人，应该是无所畏惧的，他在我提到信的时候，却有些反常。这同时说明了两点，信对他来说很重要，他想保护这封密信。”
“这不是一回事儿吗？”雪炎没听明白，一时困惑不已，一边走一边挠了挠后脑勺。
走着走着，雪琪忽然一转头，问了雪炎一个问题。
“他们三个有什么不同吗？”
雪炎回忆了一下在雪丘之上的情形，“好像中间那个地位高一些，伤成那个样子还被人护着走。”
一阵冷风扫过雪琪的面颊，头顶的一撮毛在他眼前晃悠着，平添了一股调皮的劲儿。
他笑着拍了一下手，继续说道：“你说对了。我也以为那人必定带着重要的信息，要回去报告。伤成那样也一定要带着人，我便觉得是口信。你想，如果是普通的信件，换个人带不就行了？可惜呀，没想到他却被我一脚踹死了。”
雪琪踢开身前的一个雪球，继续说道：“那时我很沮丧，幸亏你当时提醒我，看看中间那个死没死。一看果然还是死了，我便顺势去搜了他的身，什么也没有，我那时便确定是口信无疑了。一切都完了，于是我就更加沮丧了，哈哈。”
雪炎的嘴角微微抽动，想说些什么，可还是没有说出来。看起来，当时的雪琪一身轻松，嘻嘻哈哈，全是装的。
“直到后来，我看见你询问断腿的红狐。”雪琪一边走，一边回想着当时的情形。
断腿的红狐就那样静静地躺着，既不立即寻死，也不奋力反抗，或是告饶求生。
他到底在等什么呢？
是了，他在等待一个机会。
只要雪琪和雪炎不管不顾地舍弃他，他才能在绝境中求得一线生机。
雪琪想到了。
“那封密信或许是他保命的护身符，又或是他晋升的功劳簿。如果丢失了，他就算是能回到红狐族群，也逃不过一死。”
雪炎绕开一片蒲草丛，回头对雪琪说道：“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他本来希望我们粗心大意，或者担心可能会遇到红狐的大部队，急匆匆就此离去。他便可以拖着残躯，把信带回去。就算不能晋升，至少能把命保住。”
雪琪点点头，飞身跃过草丛，跟雪炎并行。
“我的问话打乱了他的计划，他的密信随时会暴露，暴露的后果就是他会死，而且会死得很惨，说不定还会牵连到他的家人朋友。”
他把手搭在了雪炎的肩膀上，接着说道：“最后他只好铤而走险，孤注一掷，选择了用近似偷袭我的方式，想去毁掉密信。就算是中途失败，也会让我们错误地判断，他的目标是我。”
雪炎恍然大悟，迫不及待地说道：“那这封密信，应该相当重要！”
“对！我们应该立即安排好当前的事，尽快回长老会。”
“好。”
……
大山深处的山谷中人迹罕至，四周崇山峻岭，白雪茫茫。东北侧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是山谷唯一的一条向外的通道。
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白狐部落，几乎个个拖家带口，老老少少一大群。
半夜时分，雪琪和雪炎刚回到了这里，就召集了几位部落头领。
地面凸起一块岩石，雪琪在上面高高站定，环顾四周，略微清了清嗓子。
“这几天，我们已经把附近探查了个遍，没有发现有流落在外的族人出没。”
听到雪琪这样说，远处的角落里传来几声低低的抽泣，这么久都杳无音信，想必他们的亲人和朋友是凶多吉少了。
听到哭声，雪琪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接着说道：“所以各位请节哀，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一位女头领擦了擦眼泪，站了出来，打断了雪琪的话。
“请让我们再出去找一遍，最后一遍！只要三天，不！一天就够，不管找到没找到，我们立即启程，向北方撤退。”
站在一旁的雪炎一听，霎时间怒火上冲，“不行！事态紧急，明早必须出发！向北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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