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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父子皆小人

    林冲深信书中所言,神奇之书,岂欺我等凡人!

    鲁智深见陆谦被缚,大笑。

    “此种小人,早该如此,真痛快!”

    林冲目送陆谦被押去,心内畅快,笑言。

    “师兄,此事已了,可共饮乎?”

    “善,今日与兄弟共醉方休。”

    二人纵声大笑,同离茶楼。

    ……

    “张教头,时间耽搁不得,是否再去催促一二?”

    李六目光瞥屋门紧闭,心急俱焚,疾声催促。

    今半时辰已过,林娘子犹然无踪,锦儿亦不知所踪。

    如果误了衙内的美事,必受重罚!

    张教头却面色从容,为李六茶杯续水,微笑道,“此事不宜急躁,安心俟之,稍后便妥。”

    李六冷汗淋漓,疾道,“张教头,高……啊,不,林教头那边,岂能延误?汝是否亲往催促一二?”

    他心中慌乱,其声带有哀求之意。

    张教头闻言,面色一沉,勃然大怒,手中茶碗砰然落下,茶水四溢,怒视李六,“尔何意?男女之间,岂可越礼?”

    李六为张教头怒火所惧,面色一白,急摇手解释,“张教头,小人不过心急,还请您海涵。”

    张教头冷哼,乃对李六长篇大论,“李六,我虽为教头,终究是男子。男女之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尔前言,若我不发火,岂不显得我廉耻扫地?”

    李六心中叫苦,知若误高衙内之辰,罪莫大焉。

    在其为难之际,门外忽传急促脚步声。

    一高府家丁急奔入,面色苍白,言语颤抖,“不好了,不好了,衙内出事了!”

    李六面色瞬间一呆,“衙内如何?到底何事!”

    家丁拉李六,语气急促,“莫问,快走!”

    李六一愣,疑问,“林娘子这边……”

    “快走,莫问……”

    然未及言,已被家丁急拉出房间。

    张教头见二人急去,心中暗喜,大声说道,“小女沐浴将毕,再等些时辰……”

    他的言语还没有讲完,李六与家丁已奔出房间,如飞而去。

    锦儿闻脚步声渐远,自屋内探头,小心轻问,“恶人去否?”

    张教头心情愉悦,点头笑煮,“去矣,令云娘出来。”

    锦儿眸中瞬间明亮,拍手笑站,“太好了!”

    她转身入内,揭帘疾呼,“娘子,出来吧,恶人已去!”

    林娘子于房内长舒一口气,笑走,“好,好,我即出,看尔小妮子喜的。”

    “嘻……”锦儿掩偷笑,随林娘子同出。

    “爹爹,恶人真去矣?”林娘子问。

    “已去。”张教头点头,转头门外,目光中却闪显疑问。

    李六何故去?

    高衙内真出事?

    张教头正满心疑时,门外脚步声再起。

    “嘻嘻~娘子,官人归矣。”

    锦儿见林冲鲁智深步入厅中,顿时欢呼雀跃。

    林娘子见林冲无碍,方轻斥锦儿,向鲁智行福礼,“大师,劳烦矣,请坐,妾身备茶。”

    鲁智深摆手,“不妨,不敢劳烦阿嫂。”

    林娘子转晴看林冲,美眸中满关切。

    林冲摆手微笑,“娘子,不必备茶,备酒来,我与师兄痛饮。”

    林娘子闻言,欣慰笑语,“妾身去备酒菜。”

    言讫,林娘子带锦儿出厅。

    张教头见女儿离开,方疾步至林冲前,低声询问,“方闻言高衙内出事,何事?”

    林冲未答,鲁智深忽大笑,“张教头,快人心哉,高衙内坠楼而亡,害人终害己。”

    “怎会如此?”张教头惊,不信,“高衙内真坠楼而亡?”

    林冲急摆手,“泰山,后屋语,防隔墙有耳。”

    三人至后屋,张教头小心闭门,转身满面凝重,“高衙内真坠楼而亡?”

    林冲方将事情经过简述一番。

    “吾与师兄对楼茶肆,目睹高衙内自楼上跌落,即时气绝。”

    “哈哈!”鲁智深大笑达,“高衙内亦可谓恶贯满盈,今日终得报应。”

    张教头面色并无喜色,反益凝重。

    不询高衙内何以坠楼而亡,徐徐言道。

    “你记王进王教头否?”

    “记得。”

    林冲点头,忽忆书所载事。

    张教头叹道,“王教头之所以夜奔,乃因其父王升,曾与高俅比较武艺。

    高球不仅鞠艺超群,武艺亦非凡,自负无人可敌。

    后高俅挑战王升,败而重伤,养了大半年方愈,从此怀恨在心。”

    林冲叹道,“王教头因其父连累,故连夜逃走。”

    张教头点头,“今高衙内坠楼而死,高俅必不饶侄。”

    林冲闻听此言,神情骤变,“泰山,然此事与我无关,岂能受牵连?”

    张教头摇头,“高俅乃眦睚小人,恃官家宠信,平时肆行无忌,无人敢犯。

    此事虽非尔为,然起于云娘,高俅又岂能饶过?”

    鲁智深冷笑,“高俅那厮,虽不依不饶,但奈我何哉?”

    言未毕,鲁智深铁掌猛击桌面,震动茶水四溅,“若其敢来犯,当使其尝我鲁智深铁拳之滋味。”

    “不可!”张教头色变,急挥手止之,“吾等或可一战,然云娘与锦儿奈何?”

    林冲闻之,心一凛,瞬思书卷记载,深深认同岳丈之语。

    书中记载,高衙内见娘子,如醉如痴,朝思暮想,以至于病倒床榻。

    高俅知病因,非但未劝解,反助子布陷阱。

    “豹子头误入白虎堂!”林冲心默念。

    高俅设计,诱使其购宝刀,骗其踏禁地白虎堂。

    军事重地,岂是等闲之辈可涉足?

    故含冤入狱,幸府当案孔目孙定,为人最耿直,经他上下打点,这才改判刺字沧州道。

    即便如此,高俅仍不放手,遣人在途中暗杀。

    林冲未翻后续篇章,但思野猪林之遭遇,已怕多遭遇不测,葬身幽暗林中。

    高衙内及其父高俅,皆居心叵测之小人,此事恐难善了。

    想至此,林冲抬头,目光看向岳丈,“泰山,依你看,我等当如何?”

    张教头缓缓端起桌上茶,轻啜一口,放下时,一声悠长叹息。

    “事已至此,我等唯有如王教头这般行事,方能避过此劫。”

    林冲一惊,“汝言,我等需立刻逃走?”

    张教头沉重点头,“高俅掌控汴梁,我等早晚为其所趁,别无他法。”

    鲁智深朗声大笑,声若洪钟,“哈哈,兄弟,汴梁虽好,非我等久留之地。不如远走高飞,图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