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鸿门宴斩小吏，假虎符调来官军
数日以来，红巾军欣欣向荣，濠州城比起义之前更繁华。
没有竭泽而渔式的苛捐杂税，百姓纷纷向着江北行省靠拢。
还有彻里不花那个草包将军，四处打劫，把更多百姓逼成红巾军。
所以明扬说要犒赏三军也算是有理有据。
整个军队在明扬的要求下，在枕戈待旦的氛围里不停操练。
毕竟彻里不花的军队还在周遭游荡。
尽管红巾军的胜利在明扬眼中是理所当然，但元廷的屠戮过多，只知杀戮掠夺不知何为管理发展，留给百姓的阴影和神州大地的创伤远远不到愈合的时候。
所以，世人对于元廷的恐惧依然存在。
彻里不花此种酒囊饭袋将军，历史上被红巾军打得不敢入濠州城，只敢在四处杀百姓冒领功勋。
这次面对组织度更高的自己训练的红巾军，直接都跑到邻省去烧杀劫掠去了。
明扬知道放任不管会有更多的百姓、流民遭其杀害。
但是现阶段彻里不花造成的影响还不够大，红巾军需要这个对手来发展。
同时也需要更多百姓知道元廷的暴行与无能来加入红巾军。
所以，只能先苦一苦百姓。
想必能从彻里不花手下逃来濠州城的，也是有能力有想法的人，也算是经过了最初的筛选。
今日凤祥楼终于久违地迎来了喜庆的气氛，洗刷了起义留下的血腥之后，一切照旧。
张德财确信自己真的赌对了，老张家如今当真比之前扩大了一倍不止。
倘若今后元廷真亡于红巾军之手，那自己女儿未来的地位简直不可估量！
虽然此时就考虑元廷覆灭的事情，未免太过乐观。
但是张德财每次见到明扬的表情，就觉得此子定然胸有成竹，我张家的好女婿，前途无量！
于是老张大手一挥，再次宴请附近所有百姓参与。
一同与红巾军同吃同乐，一来老张家能收买人心，二来也能进一步提升红巾军的形象。
明扬直接在濠州城编了一首通俗易懂的儿歌。
‘红巾军是戴了红巾的老百姓，老百姓是摘了红巾的红巾军’。
当然明扬的目的并不单纯是为了给红巾军树立形象，这些交由好客的老丈人便可，今日要处理的就是范孟叛乱的问题。
“范大人，听闻你抓了我军中的偏将军，不知是何故？”
明扬作为红巾军不自封却理所当然被大家认可的元帅，向范孟这种造反后自封的地方官敬酒，说话自然不用再拐弯抹角。
“明元帅何出此言，下官何时抓了军中的偏将军？”
范孟一惊，明扬如此直接地发难，恐怕心中已有对策。
“我军中胡泉胡将军，现在可在大牢中？”
什么将军名号，明扬不过随口而来，反正红巾军是义军，不容于朝廷，所以将军都自己来封就是了。
“胡泉乃是反贼，当然要审问。”
范孟本以为明扬不会立刻追问此事，一个小小的胡泉，就算是元廷武官出身，又有谁知道他呢？
难道真的因为女儿长得漂亮，明扬就按捺不住了？
“反贼？敢问范大人，当下何为反贼？”
明扬说完此言，四周的红巾军都站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范孟。
“明元帅，要说何为反贼，不如先说，何为正主。”
范孟毕竟是衙门提反诗，持铁锤敢造反的主，这次对上抢了自己风头的明扬，倒也不怵！
“何为正主？确实是个好问题，请问范大人，这濠州地界谁为正主，这天下，又是谁为正主？”
要说这濠州地界，明扬知道，范孟的官职确实更有说服力。
自己这红巾军元帅，虽不是自封，却也不是什么正式的头衔。
可天下，哪里还能靠着元廷的官印做主？范孟敢承认他的正统来源于朝廷吗？
那就是与百姓作对，不容于义军！
“敢问明元帅，濠州的衙门是否依然存在？”
“不错。”明扬点头承认。
“那这地方官，是不是代表一地正主？”
“可以这么说。”明扬没有否认。
“这胡泉欲行刺本官，但被侍卫阻拦，本官有没有资格将其打入大牢？”
范孟知道，胡泉在衙门里大打出手，这是很多人都见到的，至于原因，清楚的人就不多了。
“哦？真有此事？”明扬招来了一旁已经咬牙切齿的胡盈盈，“盈盈，你且说来。”
“这狗官胡说，明明是我爹去衙门请求引荐，结果他二话不说就抓人，还拿下流的眼神盯着我！”
胡盈盈靠着明扬的手臂，娘亲说明扬其实是同意了亲事，只是让她先去和正妻张氏打好关系。
所以在胡盈盈看来，明扬也就和自己夫君是一个意思。
范孟冷笑了一声，这明扬果然还真是为了女人才摆下这个局，到底是年轻气盛，如此格局，不足为虑！
“明元帅，这女子一面之词，难道比整个衙门的官吏更重要吗？”
就算胡盈盈说的是事实，可这衙门代表的是官家的脸面，倘若明扬为了一女子而坏了规矩，就会寒了天下来降者之心。
希望这小子知道轻重！
“当然，以盈盈和我的关系，如果听信她一面之词就要衙门放任，确实不妥。”
明扬话音刚落，一些人开始猜测眼前女子和明元帅的关系，这将军美人，自然不用多说。
胡盈盈不可置信地看着明扬，难道他不打算救爹爹？
一点也不在意她吗？自己都想着托付终生了，怎可如此？心里感到非常失落。
范孟也有些得意，自己便是关了这胡泉，也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从地位上讲，濠州的官印在自己这里，以前就是吃皇粮的，这明扬是什么东西？
红巾军元帅？这种头衔，朝廷怎么可能承认，说白了，也就是土匪头子！
“不过，胡大人既是我军中偏将军，倘若他真的行刺范大人，也需我军中军法处置，范大人的衙门，是准备管到我的军营大帐里来吗？”
明扬话锋一转，范孟脸色瞬间大变。
这要是说自己能管红巾军，这些气势汹汹的军人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他们只服明元帅，还有朱重八那几个乞丐！
“这胡泉今日才来投奔，几时成为了红巾军偏将军？你莫要偏袒这女子，信口开河！”
范孟依然没有退缩，今日要是退了一步，自己在这濠州城就无立足之地了。
“胡将军乃元廷武官，论品级还在范大人之上，对元廷官军十分熟悉，这等人才，在我军中只领一偏军，这如何叫做偏袒？”
“更遑论，便是我军中一步卒，也由军队自查，范大人当是百姓父母官，莫要管得太宽。”
图穷匕见，明扬的眼神和语气已经变得相当不悦。
“范孟！你起事前不过衙门一小吏，在元廷大员面前猪狗不如，如今明元帅念你起事有功，给了你郡守的位置，还不知足，扣押明元帅家人，我军中将军，是何居心？你是反了还想再反？”
随着身旁红巾军的指点，所有人都群情激奋了起来。
明扬是带领他们打赢元廷官军，带领他们这些流民实现‘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病者有其医，勤者有其业，劳者有其得’的英雄。
他范孟算个什么东西？
胡盈盈现在终于感觉到了安心，夫君有勇有谋，先前还以为传闻有所夸张，不曾想本尊比传闻有过之而无不及。
“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扣起来，今日不放人，就别想离开！”
明扬还没有说话，倒是军中的兄弟已经忍不住了。
其实他不太乐意见到红巾军行事如此冲动，但今日本是喝酒的大好日子，有人情绪激动，还是可以理解。
“明扬，你最好是放了我，否则江北官军已经来到濠州城不足百里处！只要我有事，今日便会起兵攻城！”
到了这一步，范孟也不装了。
“你本是濠州一流民，起义之事明明是我出力最多，凭什么你为元帅，我却手下无人？”
“范大人，当初这官职，可是你自己矫诏里写明的，至于起义谁出力最多，我承认你的反诗写得不错，可是，如果我不曾找你，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明扬知道，如果自己不出现，范孟还真的会造反，锤死那些官吏，可是现在谁又能说得清呢？
范孟涨红了脸，他一直有心造反但又没有下定决心，明扬其实把他想做的都做了。
“你让我走，衙门牢里的人随你处置！”
“你一个杀了大员造反的官吏，凭着造假的虎符，还想要江北行省的官军跟着你再造反吗？”
明扬当机立断，让范孟没有了借题发挥的机会，又没法把自己从谋反的罪名中切割出去，气得他咬牙切齿。
“你到底想要怎样？”
“私自扣押我军将军，还带兵围攻濠州城，该当何罪？”
明扬呵斥一声，诸多人齐声响应‘死罪，死罪！’。
“那便是死罪！”
按记载，范孟就是死在造反前的酒局上，自己可是给了他一个‘圆满’的结果。
“元廷官军还在，江北的兵都在这里，你怎敢不怕？”
范孟大声呼叫，他当然不想死。
“兄弟们，你们怕元廷官军吗？”
明扬大吼一声，这一声声‘不怕’响彻整个濠州城。
“兄弟们，敢不敢干了这碗酒，和我一同出城迎敌？”
“敢！”
明扬十分满意，这江北行省被假的虎符调来的一头雾水的地方军，战力比彻里不花的军队还要拉胯，依然只是红巾军发展的垫脚石。
没有竭泽而渔式的苛捐杂税，百姓纷纷向着江北行省靠拢。
还有彻里不花那个草包将军，四处打劫，把更多百姓逼成红巾军。
所以明扬说要犒赏三军也算是有理有据。
整个军队在明扬的要求下，在枕戈待旦的氛围里不停操练。
毕竟彻里不花的军队还在周遭游荡。
尽管红巾军的胜利在明扬眼中是理所当然，但元廷的屠戮过多，只知杀戮掠夺不知何为管理发展，留给百姓的阴影和神州大地的创伤远远不到愈合的时候。
所以，世人对于元廷的恐惧依然存在。
彻里不花此种酒囊饭袋将军，历史上被红巾军打得不敢入濠州城，只敢在四处杀百姓冒领功勋。
这次面对组织度更高的自己训练的红巾军，直接都跑到邻省去烧杀劫掠去了。
明扬知道放任不管会有更多的百姓、流民遭其杀害。
但是现阶段彻里不花造成的影响还不够大，红巾军需要这个对手来发展。
同时也需要更多百姓知道元廷的暴行与无能来加入红巾军。
所以，只能先苦一苦百姓。
想必能从彻里不花手下逃来濠州城的，也是有能力有想法的人，也算是经过了最初的筛选。
今日凤祥楼终于久违地迎来了喜庆的气氛，洗刷了起义留下的血腥之后，一切照旧。
张德财确信自己真的赌对了，老张家如今当真比之前扩大了一倍不止。
倘若今后元廷真亡于红巾军之手，那自己女儿未来的地位简直不可估量！
虽然此时就考虑元廷覆灭的事情，未免太过乐观。
但是张德财每次见到明扬的表情，就觉得此子定然胸有成竹，我张家的好女婿，前途无量！
于是老张大手一挥，再次宴请附近所有百姓参与。
一同与红巾军同吃同乐，一来老张家能收买人心，二来也能进一步提升红巾军的形象。
明扬直接在濠州城编了一首通俗易懂的儿歌。
‘红巾军是戴了红巾的老百姓，老百姓是摘了红巾的红巾军’。
当然明扬的目的并不单纯是为了给红巾军树立形象，这些交由好客的老丈人便可，今日要处理的就是范孟叛乱的问题。
“范大人，听闻你抓了我军中的偏将军，不知是何故？”
明扬作为红巾军不自封却理所当然被大家认可的元帅，向范孟这种造反后自封的地方官敬酒，说话自然不用再拐弯抹角。
“明元帅何出此言，下官何时抓了军中的偏将军？”
范孟一惊，明扬如此直接地发难，恐怕心中已有对策。
“我军中胡泉胡将军，现在可在大牢中？”
什么将军名号，明扬不过随口而来，反正红巾军是义军，不容于朝廷，所以将军都自己来封就是了。
“胡泉乃是反贼，当然要审问。”
范孟本以为明扬不会立刻追问此事，一个小小的胡泉，就算是元廷武官出身，又有谁知道他呢？
难道真的因为女儿长得漂亮，明扬就按捺不住了？
“反贼？敢问范大人，当下何为反贼？”
明扬说完此言，四周的红巾军都站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范孟。
“明元帅，要说何为反贼，不如先说，何为正主。”
范孟毕竟是衙门提反诗，持铁锤敢造反的主，这次对上抢了自己风头的明扬，倒也不怵！
“何为正主？确实是个好问题，请问范大人，这濠州地界谁为正主，这天下，又是谁为正主？”
要说这濠州地界，明扬知道，范孟的官职确实更有说服力。
自己这红巾军元帅，虽不是自封，却也不是什么正式的头衔。
可天下，哪里还能靠着元廷的官印做主？范孟敢承认他的正统来源于朝廷吗？
那就是与百姓作对，不容于义军！
“敢问明元帅，濠州的衙门是否依然存在？”
“不错。”明扬点头承认。
“那这地方官，是不是代表一地正主？”
“可以这么说。”明扬没有否认。
“这胡泉欲行刺本官，但被侍卫阻拦，本官有没有资格将其打入大牢？”
范孟知道，胡泉在衙门里大打出手，这是很多人都见到的，至于原因，清楚的人就不多了。
“哦？真有此事？”明扬招来了一旁已经咬牙切齿的胡盈盈，“盈盈，你且说来。”
“这狗官胡说，明明是我爹去衙门请求引荐，结果他二话不说就抓人，还拿下流的眼神盯着我！”
胡盈盈靠着明扬的手臂，娘亲说明扬其实是同意了亲事，只是让她先去和正妻张氏打好关系。
所以在胡盈盈看来，明扬也就和自己夫君是一个意思。
范孟冷笑了一声，这明扬果然还真是为了女人才摆下这个局，到底是年轻气盛，如此格局，不足为虑！
“明元帅，这女子一面之词，难道比整个衙门的官吏更重要吗？”
就算胡盈盈说的是事实，可这衙门代表的是官家的脸面，倘若明扬为了一女子而坏了规矩，就会寒了天下来降者之心。
希望这小子知道轻重！
“当然，以盈盈和我的关系，如果听信她一面之词就要衙门放任，确实不妥。”
明扬话音刚落，一些人开始猜测眼前女子和明元帅的关系，这将军美人，自然不用多说。
胡盈盈不可置信地看着明扬，难道他不打算救爹爹？
一点也不在意她吗？自己都想着托付终生了，怎可如此？心里感到非常失落。
范孟也有些得意，自己便是关了这胡泉，也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从地位上讲，濠州的官印在自己这里，以前就是吃皇粮的，这明扬是什么东西？
红巾军元帅？这种头衔，朝廷怎么可能承认，说白了，也就是土匪头子！
“不过，胡大人既是我军中偏将军，倘若他真的行刺范大人，也需我军中军法处置，范大人的衙门，是准备管到我的军营大帐里来吗？”
明扬话锋一转，范孟脸色瞬间大变。
这要是说自己能管红巾军，这些气势汹汹的军人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他们只服明元帅，还有朱重八那几个乞丐！
“这胡泉今日才来投奔，几时成为了红巾军偏将军？你莫要偏袒这女子，信口开河！”
范孟依然没有退缩，今日要是退了一步，自己在这濠州城就无立足之地了。
“胡将军乃元廷武官，论品级还在范大人之上，对元廷官军十分熟悉，这等人才，在我军中只领一偏军，这如何叫做偏袒？”
“更遑论，便是我军中一步卒，也由军队自查，范大人当是百姓父母官，莫要管得太宽。”
图穷匕见，明扬的眼神和语气已经变得相当不悦。
“范孟！你起事前不过衙门一小吏，在元廷大员面前猪狗不如，如今明元帅念你起事有功，给了你郡守的位置，还不知足，扣押明元帅家人，我军中将军，是何居心？你是反了还想再反？”
随着身旁红巾军的指点，所有人都群情激奋了起来。
明扬是带领他们打赢元廷官军，带领他们这些流民实现‘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病者有其医，勤者有其业，劳者有其得’的英雄。
他范孟算个什么东西？
胡盈盈现在终于感觉到了安心，夫君有勇有谋，先前还以为传闻有所夸张，不曾想本尊比传闻有过之而无不及。
“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扣起来，今日不放人，就别想离开！”
明扬还没有说话，倒是军中的兄弟已经忍不住了。
其实他不太乐意见到红巾军行事如此冲动，但今日本是喝酒的大好日子，有人情绪激动，还是可以理解。
“明扬，你最好是放了我，否则江北官军已经来到濠州城不足百里处！只要我有事，今日便会起兵攻城！”
到了这一步，范孟也不装了。
“你本是濠州一流民，起义之事明明是我出力最多，凭什么你为元帅，我却手下无人？”
“范大人，当初这官职，可是你自己矫诏里写明的，至于起义谁出力最多，我承认你的反诗写得不错，可是，如果我不曾找你，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明扬知道，如果自己不出现，范孟还真的会造反，锤死那些官吏，可是现在谁又能说得清呢？
范孟涨红了脸，他一直有心造反但又没有下定决心，明扬其实把他想做的都做了。
“你让我走，衙门牢里的人随你处置！”
“你一个杀了大员造反的官吏，凭着造假的虎符，还想要江北行省的官军跟着你再造反吗？”
明扬当机立断，让范孟没有了借题发挥的机会，又没法把自己从谋反的罪名中切割出去，气得他咬牙切齿。
“你到底想要怎样？”
“私自扣押我军将军，还带兵围攻濠州城，该当何罪？”
明扬呵斥一声，诸多人齐声响应‘死罪，死罪！’。
“那便是死罪！”
按记载，范孟就是死在造反前的酒局上，自己可是给了他一个‘圆满’的结果。
“元廷官军还在，江北的兵都在这里，你怎敢不怕？”
范孟大声呼叫，他当然不想死。
“兄弟们，你们怕元廷官军吗？”
明扬大吼一声，这一声声‘不怕’响彻整个濠州城。
“兄弟们，敢不敢干了这碗酒，和我一同出城迎敌？”
“敢！”
明扬十分满意，这江北行省被假的虎符调来的一头雾水的地方军，战力比彻里不花的军队还要拉胯，依然只是红巾军发展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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