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拥抱泥泞
“我理解，那种什么都做不到的滋味我很理解。”
白泽就这么站在栏杆前，轻声提醒着。
这并不是为了稳定住对方的情绪才说出的谎话。
那种只有一条绝路能走的感觉他体会过，刻骨铭心。
白泽也曾祈祷过，祈祷过能有人来帮他，就像是一个“童话”故事里总会有英雄登场救下受苦受难的人们一样。
但后来他也明白了，这世界上从来都不存在所谓的英雄。
现实也从来都不是“童话”，不会有什么完美结局。
“或许你不会相信，毕竟我也只是个突然过来的外人，但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下，你确定你接下来要做的真的就是你想做的吗？”
白泽说着，让本就犹豫的男人脸上明显出现了些许挣扎的表情。
一路过来两人的对话就能听得出来，这个男人其实并不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得到所谓的拯救。
用鲜血换来的拯救，到底是诅咒还是救赎呢？
注意到男人确实被说动了，白泽也急忙继续开口：
“我能给你一个更好也更稳妥的办法，也不会让你和你想要保护的人涉险。”
“试想一下如果你想要保护的人知道了你在通过这种方式保护她，她会怎么想？”
“退一万步讲，就算所有人都支持你了，你每晚睡着以后，能忘得掉这些吗？忘掉那些因你而死的面孔！”
白泽的语气格外的真实，就仿佛他也亲身经历过，亲身体会过这些一般。
每晚都会因为噩梦而醒来。
而那场噩梦之中，每个人都在嚎叫着、嘶吼着，掐着你的脖子想让你给他们偿命。
诅咒着你，希望你最后也会走向他们那样的结局。
那根本就不是救赎，而是会跟随着你，直至死亡都不会消散的诅咒。
“你还有机会回头，有机会去改变这些！这都在于你此时此刻要作出的选择！”
说到这里，白泽的手也顺着栏杆的缝隙伸了出去。
意图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引发太大的骚乱，苏允禾的那个部落就相当于是给白泽的一次警告。
男人看着白泽伸过来的手，眼中依旧满是犹豫。
因为他不知道更无法确定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
他明白现在部落的所作所为早已经越过了那条“警戒线”，但这也确实能给整个部落带来庇护。
只是这份庇护……
而这个时候，来自陌生人的援助突然出现，偏偏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真实。
那些发言还有对方的眼神和表情都在提醒着他，对方没有说谎。
至少那种和他相似的执念和情感他能感受到。
可接受了这份援助也相当于是背叛了整个部落，这算是对的吗？
如果失败了，要让自己的亲人，自己的爱人和自己一起承担吗？那公平吗？
“我……”
男人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能跨过那道心理防线。
他也没办法直接相信一名陌生人，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性。
还没等男人说完便直接被白泽的一阵叹息声打断了。
对方作出了什么选择已经显而易见了。
不过想想也是，哪里会有那种初次见面没多久就会完全信任对方的傻子啊！
也不对，貌似还真有！
“我明白了，这毕竟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尊重你，不过也给个忠告，快点离开这里吧，虽然离开了部落你们也很难活下去。”
白泽说着，语气也不知是惋惜还是无奈。
他没有像男人那样犹豫，在对方拒绝了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虽然对于李思那种冷漠挺讨厌的，可白泽也不得不肯定对方的所作所为确实是最正确的。
正确到……
哪怕是白泽自己恐怕都会毫不犹豫的做出类似的选择。
是保护五个人害死一车人还是为了一车人害死五个人，无比经典的问题。
白泽话音落下，男人也明显愣住了。
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白泽双手已然合十，额头上的特殊印记也微微亮起。
“空间的守护者！宝石之王！！我于星空深处凝视！！蛇尾骑士尼塔巴！！空间跨越！！”
一阵光芒闪过，白泽已然出现在了男人的面前。
这种诡异的情况自然也表明了他的身份。
“秘术师？！”
男人愣住了，他当然有听说过，甚至也亲眼见过秘术师使用魔法。
毕竟这地下的洞穴正是当初那名来自于发条城的秘术师利用魔法留下来的。
而那个秘术师所使用的魔法和白泽用的很像，并且对方在使用魔法的时候身上也有一道很特殊的印记会亮起。
虽然和白泽额头上的那个有所不同，但看上去也有许多的相似之处。
“猜错了，所以麻烦你出去一趟吧！”
白泽笑着挑了挑眉，根本没有给男人任何反抗的机会。
白光不断从眼中绽放，也让男人彻底消失在了洞穴之中。
不仅如此，整个地下洞穴都被一层肉眼很难观察到的白光笼罩着，寻常人根本很难靠近半步。
因为苏允禾部落那次的状况也让白泽很清楚这些人的执念，想要好好沟通可太难了。
与其让他们下来影响了他接下来的施法，还不如干脆把他自己和这里面的一切封锁在一起。
没给这个部落的人们任何机会，也不会给他们机会。
这么做或许很残忍，可他们既然选择了这种方式，自然就要承担这种方式所带来的代价！
白泽终于来到了泥潭前，观察着那黏稠的像是沸腾的泥巴的液体，表情也逐渐凝重了起来。
这个部落的情况甚至比苏允禾部落那里要更严重。
泥潭里存在的东西根本没在沉睡，白泽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种令人胆寒的注视感。
就像是一只感受到领地遭到了入侵而弓起身子来的猫一样的敌意。
但也更像是一个刚刚降生没多久的新生儿，保持着敌意的同时却也对康纳充满了好奇。
对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一个刚刚出生没多久，甚至还在模仿着人类这个“养父母”行为的孩子。
模仿着他们毫不犹豫的“啃食”同类，也模仿着他们对身边一切的冷漠。
“这算什么拯救！”
白泽叹了口气，轻声呢喃着。
他能从这个新生儿的身上感受到食欲，感受到生存的欲望，更是能感受到那份好奇和求知的渴望。
但唯独感受不到……人性。
哪怕是通过人类的手段“繁殖”出来的生命，身上却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属于人类的痕迹。
可以说是一个集合了使徒和人类黑暗面的生命，拿什么来拯救人类？
不过白泽也没有急着直接将新生使徒封印起来，反而是仔细的检查着四周。
按照黑沙堡门口男人死前的说法，那个赵曼婷应该是被困在了地下才对。
他本以为对方只是被关进了地下监狱里，这才主动的“将计就计”来到地下。
毕竟就算部落需要定期的为新生使徒提供“食物”，但也不能过量。
就算他们希望借助这份力量，也不希望这份力量会出现过度生长。
所以基本上一次提供一个人就行。
但已经破卵而出的使徒却让白泽明白了，这个部落的人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贪婪。
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打算帮助黑沙堡完成那个魔法阵。
他们只是想彻底占有这份力量，这份带给了他们希望，也让他们觉得会继续带来希望的力量。
也就是说赵曼婷几人已经被丢进去了？
也不对，如果是这样那个满身虫子的部落人为什么还说只是被困了？
满身虫子，寄生……
白泽眉头紧皱了起来，差点就没有忍住爆粗口。
这帮蠢货是把这种能毁灭人类文明的存在当成什么了？
想到这里，白泽的眼中虽然闪过了一丝犹豫却还是缓缓朝前迈出了一步。
既然外面没看到赵曼婷的身影，再加上那个已经死掉的家伙所说的话，那赵曼婷的所在位置已经很明确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是真不想去碰这种恶心的东西。
泥潭的边缘甚至能够看到不断扭动的虫子的一部分身子。
仿佛是感受到了白泽的想法一般，明显雀跃了起来。
毕竟在下面那东西的眼中，他和那些部落人没什么区别。
无非就是可以让它成长的粮食罢了。
只要尝了第一口就再也抑制不住的食欲，还有永远也无法满足的对知识和未知的渴望。
可能这种畸形的存在根本就算不上是使徒了，哪怕它们有着和使徒相同的力量和相同的根源。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
白泽不爽的骂了一句，但动作还是无比的直接果断，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用自己的肉体去拥抱着这片泥泞与混乱。
也不只是为了去救人。
已经诞生的使徒想要将其彻底封印，就必须要亲自去接触对方的本体。
这泥潭，他不蹚不行，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的。
这也是白泽必须要去承受的代价，也是必须要承担的……“惩罚”！
白泽就这么站在栏杆前，轻声提醒着。
这并不是为了稳定住对方的情绪才说出的谎话。
那种只有一条绝路能走的感觉他体会过，刻骨铭心。
白泽也曾祈祷过，祈祷过能有人来帮他，就像是一个“童话”故事里总会有英雄登场救下受苦受难的人们一样。
但后来他也明白了，这世界上从来都不存在所谓的英雄。
现实也从来都不是“童话”，不会有什么完美结局。
“或许你不会相信，毕竟我也只是个突然过来的外人，但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下，你确定你接下来要做的真的就是你想做的吗？”
白泽说着，让本就犹豫的男人脸上明显出现了些许挣扎的表情。
一路过来两人的对话就能听得出来，这个男人其实并不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得到所谓的拯救。
用鲜血换来的拯救，到底是诅咒还是救赎呢？
注意到男人确实被说动了，白泽也急忙继续开口：
“我能给你一个更好也更稳妥的办法，也不会让你和你想要保护的人涉险。”
“试想一下如果你想要保护的人知道了你在通过这种方式保护她，她会怎么想？”
“退一万步讲，就算所有人都支持你了，你每晚睡着以后，能忘得掉这些吗？忘掉那些因你而死的面孔！”
白泽的语气格外的真实，就仿佛他也亲身经历过，亲身体会过这些一般。
每晚都会因为噩梦而醒来。
而那场噩梦之中，每个人都在嚎叫着、嘶吼着，掐着你的脖子想让你给他们偿命。
诅咒着你，希望你最后也会走向他们那样的结局。
那根本就不是救赎，而是会跟随着你，直至死亡都不会消散的诅咒。
“你还有机会回头，有机会去改变这些！这都在于你此时此刻要作出的选择！”
说到这里，白泽的手也顺着栏杆的缝隙伸了出去。
意图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引发太大的骚乱，苏允禾的那个部落就相当于是给白泽的一次警告。
男人看着白泽伸过来的手，眼中依旧满是犹豫。
因为他不知道更无法确定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
他明白现在部落的所作所为早已经越过了那条“警戒线”，但这也确实能给整个部落带来庇护。
只是这份庇护……
而这个时候，来自陌生人的援助突然出现，偏偏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真实。
那些发言还有对方的眼神和表情都在提醒着他，对方没有说谎。
至少那种和他相似的执念和情感他能感受到。
可接受了这份援助也相当于是背叛了整个部落，这算是对的吗？
如果失败了，要让自己的亲人，自己的爱人和自己一起承担吗？那公平吗？
“我……”
男人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能跨过那道心理防线。
他也没办法直接相信一名陌生人，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性。
还没等男人说完便直接被白泽的一阵叹息声打断了。
对方作出了什么选择已经显而易见了。
不过想想也是，哪里会有那种初次见面没多久就会完全信任对方的傻子啊！
也不对，貌似还真有！
“我明白了，这毕竟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尊重你，不过也给个忠告，快点离开这里吧，虽然离开了部落你们也很难活下去。”
白泽说着，语气也不知是惋惜还是无奈。
他没有像男人那样犹豫，在对方拒绝了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虽然对于李思那种冷漠挺讨厌的，可白泽也不得不肯定对方的所作所为确实是最正确的。
正确到……
哪怕是白泽自己恐怕都会毫不犹豫的做出类似的选择。
是保护五个人害死一车人还是为了一车人害死五个人，无比经典的问题。
白泽话音落下，男人也明显愣住了。
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白泽双手已然合十，额头上的特殊印记也微微亮起。
“空间的守护者！宝石之王！！我于星空深处凝视！！蛇尾骑士尼塔巴！！空间跨越！！”
一阵光芒闪过，白泽已然出现在了男人的面前。
这种诡异的情况自然也表明了他的身份。
“秘术师？！”
男人愣住了，他当然有听说过，甚至也亲眼见过秘术师使用魔法。
毕竟这地下的洞穴正是当初那名来自于发条城的秘术师利用魔法留下来的。
而那个秘术师所使用的魔法和白泽用的很像，并且对方在使用魔法的时候身上也有一道很特殊的印记会亮起。
虽然和白泽额头上的那个有所不同，但看上去也有许多的相似之处。
“猜错了，所以麻烦你出去一趟吧！”
白泽笑着挑了挑眉，根本没有给男人任何反抗的机会。
白光不断从眼中绽放，也让男人彻底消失在了洞穴之中。
不仅如此，整个地下洞穴都被一层肉眼很难观察到的白光笼罩着，寻常人根本很难靠近半步。
因为苏允禾部落那次的状况也让白泽很清楚这些人的执念，想要好好沟通可太难了。
与其让他们下来影响了他接下来的施法，还不如干脆把他自己和这里面的一切封锁在一起。
没给这个部落的人们任何机会，也不会给他们机会。
这么做或许很残忍，可他们既然选择了这种方式，自然就要承担这种方式所带来的代价！
白泽终于来到了泥潭前，观察着那黏稠的像是沸腾的泥巴的液体，表情也逐渐凝重了起来。
这个部落的情况甚至比苏允禾部落那里要更严重。
泥潭里存在的东西根本没在沉睡，白泽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种令人胆寒的注视感。
就像是一只感受到领地遭到了入侵而弓起身子来的猫一样的敌意。
但也更像是一个刚刚降生没多久的新生儿，保持着敌意的同时却也对康纳充满了好奇。
对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一个刚刚出生没多久，甚至还在模仿着人类这个“养父母”行为的孩子。
模仿着他们毫不犹豫的“啃食”同类，也模仿着他们对身边一切的冷漠。
“这算什么拯救！”
白泽叹了口气，轻声呢喃着。
他能从这个新生儿的身上感受到食欲，感受到生存的欲望，更是能感受到那份好奇和求知的渴望。
但唯独感受不到……人性。
哪怕是通过人类的手段“繁殖”出来的生命，身上却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属于人类的痕迹。
可以说是一个集合了使徒和人类黑暗面的生命，拿什么来拯救人类？
不过白泽也没有急着直接将新生使徒封印起来，反而是仔细的检查着四周。
按照黑沙堡门口男人死前的说法，那个赵曼婷应该是被困在了地下才对。
他本以为对方只是被关进了地下监狱里，这才主动的“将计就计”来到地下。
毕竟就算部落需要定期的为新生使徒提供“食物”，但也不能过量。
就算他们希望借助这份力量，也不希望这份力量会出现过度生长。
所以基本上一次提供一个人就行。
但已经破卵而出的使徒却让白泽明白了，这个部落的人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贪婪。
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打算帮助黑沙堡完成那个魔法阵。
他们只是想彻底占有这份力量，这份带给了他们希望，也让他们觉得会继续带来希望的力量。
也就是说赵曼婷几人已经被丢进去了？
也不对，如果是这样那个满身虫子的部落人为什么还说只是被困了？
满身虫子，寄生……
白泽眉头紧皱了起来，差点就没有忍住爆粗口。
这帮蠢货是把这种能毁灭人类文明的存在当成什么了？
想到这里，白泽的眼中虽然闪过了一丝犹豫却还是缓缓朝前迈出了一步。
既然外面没看到赵曼婷的身影，再加上那个已经死掉的家伙所说的话，那赵曼婷的所在位置已经很明确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是真不想去碰这种恶心的东西。
泥潭的边缘甚至能够看到不断扭动的虫子的一部分身子。
仿佛是感受到了白泽的想法一般，明显雀跃了起来。
毕竟在下面那东西的眼中，他和那些部落人没什么区别。
无非就是可以让它成长的粮食罢了。
只要尝了第一口就再也抑制不住的食欲，还有永远也无法满足的对知识和未知的渴望。
可能这种畸形的存在根本就算不上是使徒了，哪怕它们有着和使徒相同的力量和相同的根源。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
白泽不爽的骂了一句，但动作还是无比的直接果断，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用自己的肉体去拥抱着这片泥泞与混乱。
也不只是为了去救人。
已经诞生的使徒想要将其彻底封印，就必须要亲自去接触对方的本体。
这泥潭，他不蹚不行，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的。
这也是白泽必须要去承受的代价，也是必须要承担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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