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第三个愿望
两人如箭从水底射出，数道水流成剑纷纷朝他刺来。
“水系弟子！”昨天落水无法确定谁是幕后真凶，今日他非常确定。“你们受何人驱使？”
“少说废话，站着茅坑不拉屎，何不早死早让位。”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说。
“嫡主之位不是我硬坐的。今夜就算我死了，也轮不到你家主人。”他若当真死在水系之手，那水系三门就被列为弑杀嫡主的嫌疑犯，怎么还有可能以次继承人之名继承嫡主之位。“早两年动手，或许我真的毫无反抗之力，但今非昔比了。”
“废物嫡主，少虚张声势。”中年男人叫嚣，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哪一门的？”他想知道水系哪一门如此没脑。
“死了再告诉你不迟。”
“水系除了我之外，只有三门。”他将腰间剑拔出，在水底剑气成漩涡，将两个水系杀手卷入漩涡之中，永远尘封在水底。
归一将他收起长剑后，赞道：“名师出高徒，不愧是我的第一剑。又是来杀你的？”
“这回确定无疑是水系弟子。”他不可能逃避的现实。“真是一个晚上都不让我喘息啊。以为我昨夜落水，今夜当然孱弱，竟然派出了两个寻常弟子而已。”
“同是水系弟子，这是要窝里翻天了。”归一说，“只道帝王之家无亲情，想不到一个江湖门派也是如此。”
“依照老祖宗订下的规矩，他们本应该拥趸我忠诚我，与我一起守护恒城。可你看看，他们都在做什么！偌大的恒城，好像只有嫡主一个五系弟子，再无人关心恒城五系的未来。”十几年来不断压抑在他内心深处的愤怒喷涌而出。
“他们只是在乎他们的未来。”归一提醒。
“从我进入启蒙院那一刻起，他们本该履行誓言，竭尽全力将我教导成一个嫡主的模样。可他们除了日日夜夜为难我之外，一件正经事也不曾做过。一个个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火系父子对我穷追猛打，各系家主和水系三门皆毫无作为，还时时刻刻伺机为巩固自己那点小利而与火系父子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一次次将我逼入绝境。”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归一说，“并非人人都是嫡主，能想嫡主之想，行嫡主之行。”
“他们当我是看不见的瞎子听不见的聋一般，毫无敬畏。”他已经受够了。“这个嫡主，早已名存实亡。废物嫡主才是他们所求，却不过是他们用来安稳人心的一个傀儡罢了。”
“他们还臣服你屁股下的宝座就行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忠诚可言。你高坐宝位，自然是要承受这一切人心人性。你若要愚忠，养条狗便是。”归一提醒，“人始终不是狗，无法为了一根骨头，享人的一点好，而赖一辈子。就算有人给过他们骨头，那是你老祖宗给的，你给过什么？”
“他们的一切荣华富贵皆来自于五系。”他并没有让议事厅的那些人额外付出。
“你拥有的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归一说，“你与他们有何分别？”
“前辈，您除了剑术还懂什么？”他没有得到一丝安慰，还挨了一顿骂。
“祖宅里，你当真没有一个人可使唤？”归一问。
瘪瘪嘴，他只能将委屈暂且按捺，如实道来：“丫鬟小鹅略长于我，照顾起居饮食，待我有一颗赤诚之心，但她并不是五系子弟。”
“你喜欢她？”归一问。
“她是祖宅第一丫鬟。”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丫鬟就是丫鬟，绝对不可能成为嫡主的女人。
“你是男人，她是女人。”
“她是母亲屋里的人。”
“专门来盯着你的？”
“她对母亲忠诚，对我也忠诚。”他皱起眉头，放松身体，平躺在水面上。“怎么，连你也想催促我成婚？莫非你还有子孙存活于世，想我娶她入祖宅不成？”
“孤家寡人，绝子绝孙。”归一说，“你不想成婚？亦或是不喜欢女人？”
在水面绕着圈仰泳，乌影离望着月亮，心情越发沉重，有感而发：“小时候以为长大就可以无所不能，谁知道长大了，负担越来越重，事情一件接一件，没完没了。母亲已相中他娘家的一个女孩，议事厅里的那些人也都有了人选。明知道是废物嫡主，前景难料，却还是执意要把家族的女子送入祖宅。”
“你似乎兴趣缺缺？”
“反正他们要嫁给嫡主，又不是嫁给我，与我何干！”
“气话而已。”归一说，“你就没有琢磨过此事？”
“前辈是动了心思了？”他猜测，随口一问，“我要如何帮你，总不能把女人带进剑境中来？”
“或许，这是个办法。”
“我本相信前辈剑术已然登峰造极，如今听前辈这么一说，不得不怀疑先前的判断了。”他以为所有的高修炼者早已脱离了尘俗，不应该沉溺于本能。
“试一试，你又不会少一块肉。”归一劝说，“你体内的骤热之息，无法窥视究竟是何种力量作祟，一味压制始终不是办法，或许泄一泄，能有所消减。”
这番说辞，比骂他废物还让他难受。
“没有女人，我也能拿下剑师。”目前。乌影离只对这件事情又绝对的自信，也是他自小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的人生感到有掌控感，怎么可能去依赖女人。
“剑师而已，以你的实力绰绰有余。”归一说，“你打算如何应对眼下局面？心事沉重，难得轻松，如何能人剑合一？”
“等待守恒塔。”那是他唯一可知道恒城五系局面如何的机会。“修炼剑术虽然可以助我进入五系世界，可我要堂堂正正坐稳嫡主之位，就必须建立自己的势力。嫡血无法保护我，只有实力和势力建筑起来的权利，才能使我真正成为乌影离。他我不想躲在嫡主这身份之下当傀五系的傀儡，任凭众人拿捏戏耍。前辈，我也想站在权利之巅峰，尝尝俯瞰他们的滋味。”
“既然得我真传，叫唤我一声师父，不算占你便宜。”归一执着。
“祖宗规定，我不敢不从，前辈若想让我叫唤一声舒服，除非让祖宗首肯，我自然心甘情愿。”
“你怕人言可畏？”
“我怕实力不足。”遵循现实，乌影离清楚自己叫唤一声师父理所应当，就算老祖宗们知晓了，必然也会理解他的处境。只要心是五系，起源于何种修炼，得了实力后进入五系世界，并不是那么重要。
“非做五系弟子不可！”归一再度问。
“望前辈成全。”他生于五系长于五系，别无选择。“叫不叫师父，我的剑术都是你传授。若是日后有机会，定然将其发扬光大，留存人世。”
“五系并不是你一个人的天下。”归一语重心长道，“这个天下并非只有恒城一城，也并非只有你一个嫡主而已。”
“心知肚明。”他接受了硬邦邦的宽慰。
随即，两具尸体浮出了水面。
“水系弟子！”昨天落水无法确定谁是幕后真凶，今日他非常确定。“你们受何人驱使？”
“少说废话，站着茅坑不拉屎，何不早死早让位。”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说。
“嫡主之位不是我硬坐的。今夜就算我死了，也轮不到你家主人。”他若当真死在水系之手，那水系三门就被列为弑杀嫡主的嫌疑犯，怎么还有可能以次继承人之名继承嫡主之位。“早两年动手，或许我真的毫无反抗之力，但今非昔比了。”
“废物嫡主，少虚张声势。”中年男人叫嚣，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哪一门的？”他想知道水系哪一门如此没脑。
“死了再告诉你不迟。”
“水系除了我之外，只有三门。”他将腰间剑拔出，在水底剑气成漩涡，将两个水系杀手卷入漩涡之中，永远尘封在水底。
归一将他收起长剑后，赞道：“名师出高徒，不愧是我的第一剑。又是来杀你的？”
“这回确定无疑是水系弟子。”他不可能逃避的现实。“真是一个晚上都不让我喘息啊。以为我昨夜落水，今夜当然孱弱，竟然派出了两个寻常弟子而已。”
“同是水系弟子，这是要窝里翻天了。”归一说，“只道帝王之家无亲情，想不到一个江湖门派也是如此。”
“依照老祖宗订下的规矩，他们本应该拥趸我忠诚我，与我一起守护恒城。可你看看，他们都在做什么！偌大的恒城，好像只有嫡主一个五系弟子，再无人关心恒城五系的未来。”十几年来不断压抑在他内心深处的愤怒喷涌而出。
“他们只是在乎他们的未来。”归一提醒。
“从我进入启蒙院那一刻起，他们本该履行誓言，竭尽全力将我教导成一个嫡主的模样。可他们除了日日夜夜为难我之外，一件正经事也不曾做过。一个个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火系父子对我穷追猛打，各系家主和水系三门皆毫无作为，还时时刻刻伺机为巩固自己那点小利而与火系父子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一次次将我逼入绝境。”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归一说，“并非人人都是嫡主，能想嫡主之想，行嫡主之行。”
“他们当我是看不见的瞎子听不见的聋一般，毫无敬畏。”他已经受够了。“这个嫡主，早已名存实亡。废物嫡主才是他们所求，却不过是他们用来安稳人心的一个傀儡罢了。”
“他们还臣服你屁股下的宝座就行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忠诚可言。你高坐宝位，自然是要承受这一切人心人性。你若要愚忠，养条狗便是。”归一提醒，“人始终不是狗，无法为了一根骨头，享人的一点好，而赖一辈子。就算有人给过他们骨头，那是你老祖宗给的，你给过什么？”
“他们的一切荣华富贵皆来自于五系。”他并没有让议事厅的那些人额外付出。
“你拥有的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归一说，“你与他们有何分别？”
“前辈，您除了剑术还懂什么？”他没有得到一丝安慰，还挨了一顿骂。
“祖宅里，你当真没有一个人可使唤？”归一问。
瘪瘪嘴，他只能将委屈暂且按捺，如实道来：“丫鬟小鹅略长于我，照顾起居饮食，待我有一颗赤诚之心，但她并不是五系子弟。”
“你喜欢她？”归一问。
“她是祖宅第一丫鬟。”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丫鬟就是丫鬟，绝对不可能成为嫡主的女人。
“你是男人，她是女人。”
“她是母亲屋里的人。”
“专门来盯着你的？”
“她对母亲忠诚，对我也忠诚。”他皱起眉头，放松身体，平躺在水面上。“怎么，连你也想催促我成婚？莫非你还有子孙存活于世，想我娶她入祖宅不成？”
“孤家寡人，绝子绝孙。”归一说，“你不想成婚？亦或是不喜欢女人？”
在水面绕着圈仰泳，乌影离望着月亮，心情越发沉重，有感而发：“小时候以为长大就可以无所不能，谁知道长大了，负担越来越重，事情一件接一件，没完没了。母亲已相中他娘家的一个女孩，议事厅里的那些人也都有了人选。明知道是废物嫡主，前景难料，却还是执意要把家族的女子送入祖宅。”
“你似乎兴趣缺缺？”
“反正他们要嫁给嫡主，又不是嫁给我，与我何干！”
“气话而已。”归一说，“你就没有琢磨过此事？”
“前辈是动了心思了？”他猜测，随口一问，“我要如何帮你，总不能把女人带进剑境中来？”
“或许，这是个办法。”
“我本相信前辈剑术已然登峰造极，如今听前辈这么一说，不得不怀疑先前的判断了。”他以为所有的高修炼者早已脱离了尘俗，不应该沉溺于本能。
“试一试，你又不会少一块肉。”归一劝说，“你体内的骤热之息，无法窥视究竟是何种力量作祟，一味压制始终不是办法，或许泄一泄，能有所消减。”
这番说辞，比骂他废物还让他难受。
“没有女人，我也能拿下剑师。”目前。乌影离只对这件事情又绝对的自信，也是他自小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的人生感到有掌控感，怎么可能去依赖女人。
“剑师而已，以你的实力绰绰有余。”归一说，“你打算如何应对眼下局面？心事沉重，难得轻松，如何能人剑合一？”
“等待守恒塔。”那是他唯一可知道恒城五系局面如何的机会。“修炼剑术虽然可以助我进入五系世界，可我要堂堂正正坐稳嫡主之位，就必须建立自己的势力。嫡血无法保护我，只有实力和势力建筑起来的权利，才能使我真正成为乌影离。他我不想躲在嫡主这身份之下当傀五系的傀儡，任凭众人拿捏戏耍。前辈，我也想站在权利之巅峰，尝尝俯瞰他们的滋味。”
“既然得我真传，叫唤我一声师父，不算占你便宜。”归一执着。
“祖宗规定，我不敢不从，前辈若想让我叫唤一声舒服，除非让祖宗首肯，我自然心甘情愿。”
“你怕人言可畏？”
“我怕实力不足。”遵循现实，乌影离清楚自己叫唤一声师父理所应当，就算老祖宗们知晓了，必然也会理解他的处境。只要心是五系，起源于何种修炼，得了实力后进入五系世界，并不是那么重要。
“非做五系弟子不可！”归一再度问。
“望前辈成全。”他生于五系长于五系，别无选择。“叫不叫师父，我的剑术都是你传授。若是日后有机会，定然将其发扬光大，留存人世。”
“五系并不是你一个人的天下。”归一语重心长道，“这个天下并非只有恒城一城，也并非只有你一个嫡主而已。”
“心知肚明。”他接受了硬邦邦的宽慰。
随即，两具尸体浮出了水面。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