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赵忠辉对龙城的情况一无所知，心中有很多疑团，巴不得一下子全问出来，“对鬼子突袭乜家厦和华生同志同时牺牲这件事，你怎么看？”“不可能是巧合，应该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嗯。”“但是我也只是分析，并没有什么证据。”“华生同志回家的事，你事先知道吗？”“我不知道，我是在山本司令部他们布置袭击乜家厦行动的时候才知道的。”“据你所知，还有其他人知道华生同志当天的行踪吗？”“小发子知道。”“可他已经牺牲了，没有别人知道了吗？”
李兴宇想了想，“当天小发子倒是提过，贾岛也知道华生同志回家的事。”“贾岛是谁？”“我们的一个同志。”“嗯，这几天有人和你接头了吗？”“没有。”“对了，怎么才能唤醒蛰伏隐蔽的同志们？”“按照以前和华生同志的约定，还是在《龙城晚报》上发启示，这种方式是向新四军城工部备案过的。”“你的意思是说，这种约定方式上级也知道。”“是，一般情况是这样。”
赵忠辉若有所思，“今天时间不能太长了，有什么我们下次再说。”
李兴宇用余光左右扫视了一遍，“好的，我们还有其他联系方式吗？”“梧桐路有家龙城书屋，我就在那里。但是书屋里人多眼杂，没有特殊情况，你不要到书屋来。我和你接头的地点在龙城书屋附近的西关码头公园和双阳河边的林荫小道。”“好。我先走。”“再见。”
红营子日军物资仓库位置比较偏僻孤立，是一座独立的小院，四周的房屋不多。小院门前有一条砂石路还算宽阔。院子的后身是一座长满树木的土丘，土丘上有个观察哨，正好监视着仓库的一举一动。因为正在下着小雨，院子门前站岗的两个伪军全都躲到了廊檐下避雨。
一辆插着日本军旗的墨绿色吉普车从砂石路上向仓库驶来，两个伪军端枪迎上去。吉普车停稳，冈崎和陈青山从车上下来。两个伪军见状，立即举手敬礼。冈崎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径直往仓库大门走去。一个伪军立马一溜小跑地赶到前头，掏出钥匙打开了仓库门锁。
仓库院子里拴着一条狼狗，见到来人吠叫起来。听到狗吠声，仓库门房里出来两个日本军人，其中一个是负责红营子仓库守卫的小野中尉。
冈崎见到小野出来了，上前问道：“小野君，仓库有什么情况吗？”
“冈崎中尉，仓库一切正常。”“正常就好，我和特高课的陈桑一起过来看看。最近宪兵队、特高课刚刚打击了龙城军统和共产党地下组织，虽然有的行动没有成功，但是估计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寻机报复。物资仓库往往容易成为他们的报复目标。”“是，我们一定加强戒备。”“特别是一些重要物资，比如药品等要格外注意。”“嗨，我们对新进的那批盘尼西林，防守很严格。”
陈青山边看边听着。
龙城日军陆军医院二楼。陆军医院外科手术室位于二楼走廊尽头，手术室大门正对一个廊道通向别的科室。手术室大门打开了，卫玥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她边走边摘下手术帽，口罩也只是吊在一只耳朵上。卫玥走在长长的走廊上，一边走，一边整理着略显凌乱的秀发，不时与前来就诊的日军伤兵擦身而过。卫玥躲闪着，脸上露出疲倦和无奈的表情。
为了避免麻烦，卫玥不得不按照龟田的要求，当晚就来到陆军医院上班了。
龙山路，日军司令部山本司令官办公室。山本办公室里有一圈沙发，山本和龟田、美智子坐在那里品着红酒。
山本：“红营子物资仓库的情况怎么样？”
龟田：“老师，刚刚我让冈崎和特高课人员过去了，重点检查一下那里的防务情况。”
山本：“很好，还是要加强警戒。共产党和军统的鼻子也是很灵的，那么多药品放在那，整个龙城都能嗅得到味道。”
龟田：“是，老师。要不是晚上有重要事情向您汇报，我也会亲自去检查的。”
山本：“既然有事，你们就说说吧。”
龟田稍稍侧过身对着山本，“老师，师妹说的这件事，您怎么看？”
山本：“我想了好久，感到美智子这个想法很有创意，是不是同意我还要考虑考虑。”
美智子：“老师，凡事都没有绝对的把握。如果基本可行，您就批准吧。”
龟田：“我感到还是应该慎重，因为毕竟其中还有许多偶然的东西。”
山本：“龟田，你再说说你的想法。”
龟田：“好的，老师。”
山本：“大胆的说。”
龟田：“师妹的这个想法挺好，确实有许多有利条件。但是其中也有几个不确定性，是我一直放心不下的。”
美智子：“师兄，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山本：“美智子，听他把话说完嘛。大家一起把问题都摆出来，对这件事一定会有好处的。”
美智子：“是，师兄请讲。”
龟田：“第一，就是到底还有没有人知道唐绾儿已经来到龙城，且已被捕。还有没有人认识唐绾儿？既然贾岛在新四军军部受训时听过她的课，那还有没有别人也在那受过训，也同样听过她的课？这个我们一无所知。”
美智子：“这个只能一赌。”
龟田：“第二，就是那个贾岛，和你同时在共党地下组织共事，你们的关系会不会影响潜伏？”
美智子：“这个请放心。我和他除了利用与被利用没有其它的关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日本帝国，为了天皇。”
山本：“这一点我们完全相信。”
龟田：“第三就是用什么方式和他们接上关系？这可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呀。”
山本：“还有吗？”
龟田直了直身子，向山本低低头，“老师，暂时就这些。”
美智子：“老师，有些情况可能会有些困难，但是有些情况是可以通过其他途径来弥补的。”
山本：“嗯，把困难考虑得充分些总是好的。美智子，你师兄的这些建议你要引起重视。”
美智子：“是，老师，您同意我的计划了？”
山本：“嗯，你的这个计划远没有做到天衣无缝，但在当前皇军战况不利的形势下值得一试。战争吗，哪能所有的条件都完全符合我们的需要和想象。”
正在山本和龟田、美智子说话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报告。
山本：“进来。”
陈青山匆匆走进来，见到山本直点头，“司令官阁下，您好。”
山本见到进来的是陈青山，有点不悦，“这么晚，你来干什么？”
陈青山：“我有事向龟田中佐报告。”
龟田：“什么事？”
山本不耐烦地，“你们的事回去再说吧。”
龟田、陈青山：“嗨。”
山本：“最后我再说一下，美智子因为被抽调到华中派遣军为天皇寿辰准备礼品的预备小组。从即日起不再承担特高课的任何工作，司令部也会尽量减少给你安排任务的。”
美智子：“嗨。”
山本：“美智子可能会经常离开龙城，你们都不要大惊小怪。”
众人：“嗨。”
卫青坐在客厅沙发上，嘴里叼着哈瓦那雪茄，手里捧着宜兴紫砂壶，边喝茶边看报纸。卫玥一脸疲倦地从门外走进客厅，卫青见女儿进了门，连忙叫住了卫玥，“玥儿回来了。”“是，我回来了。爸，我累了，上楼休息了哈。”“来，来，过来坐一会。”
卫玥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爸。”“快跟爸说说，在那怎么样？”“还能怎么样？烦都烦死了。”“怎么了？”“爸，我出国留学，是为了学习医术，回来当个医生，好给人看病救死扶伤。“是呀，现在不是也在医院当医生了吗？”“能一样吗？过去还能给老百姓治病。现在倒好，成天治的都是日本伤员，他们可都是在侵略中国的战场上负的伤。我治好他们，难道就是为了让他们早日重返战场杀中国人吗？你说我心里憋屈不憋屈？”“那是，那是。”
卫玥一脸的不高兴，“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去小日本留学。”
卫青也是一脸沮丧，“丫头，你爸爸我如今也是一肚子苦水呢，世上哪有卖后悔的药呀。”“可恨。”“既然这样了，我们现在也无力改变，先就这样吧。”“还能怎么样？也只能先忍忍算了。惹不起咱就躲，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变卖家财去香港或者海外。”
卫青摇摇头，“丫头呀，我们的根在龙城，你的妈妈在龙城，我们的先人在龙城，还有你的大姐也在中国，我哪也不去。”“爸，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了？”“知道，我知道你这是在宽我心呢。对了，如果不开心，休息的时候你就多出去散散心吧。”“你不是不让我出去吗？”“那是以前，怕你出去招了日本人。现在谁都知道你在日本医院做事，日本人还能拿你怎样？”“你就不怕中国人把我当汉奸？”“调皮，有你这样知书达理而又美丽漂亮的汉奸吗？”“好吧，等有时间我去书店看看书。”“嗯。”
夜，翠柳路怡红院二楼包间里，贾岛与美智子赤裸着身体，相拥着依偎在床头。
贾岛：“最近我总做噩梦，总能梦到王华生、小发子和乜家厦的老百姓。”
美智子用手抚摸着贾岛的脸庞，“不必这样。当你想到你的老婆有钱买药治病，想到你的孩子可以吃饱肚子，想到你能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就不会这样了。”“我是不是会遭到报应啊？”“你们共产党也信因果报应这一套吗？”“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哪还有一点共产党人的样子？”
美智子紧紧的抱着贾岛，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今天我要和你说件事儿。”“说什么？”“我已决定代替唐绾儿潜入龙城地下党。”
贾岛一下子直起身，“这太危险了吧？”
美智子：“危险无处不在。我是大日本帝国的特工，我的一切都是属于天皇的，我还害怕什么危险？”
“具体需要我做什么？”“有。我会等待时机潜入进去，这需要你的配合。”“一定，一定。我怎样配合你？”“你要密切注意动态。我相信他们不可能永远蛰伏，不再出来活动。一旦他们重新活动，你要弄清接头方式。”“是。”“我进入地下组织之后，如果我们在他们那里见面，你可千万不要露出破绽。”“是，暴露就是个死。”“还有就是我们俩在怡红院的见面，这是最后一次。今后在哪见面，我会通知你。”“是。”
美智子点了点贾岛的额头，“记住，你永远都是拴在我手上的一个木偶。千万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我随时随地都可以要你全家老小的小命。”说完，美智子抱住贾岛钻进被窝重新翻滚起来。除了尖叫，还夹杂着贾岛那特有的低沉的咳嗽声。
李兴宇想了想，“当天小发子倒是提过，贾岛也知道华生同志回家的事。”“贾岛是谁？”“我们的一个同志。”“嗯，这几天有人和你接头了吗？”“没有。”“对了，怎么才能唤醒蛰伏隐蔽的同志们？”“按照以前和华生同志的约定，还是在《龙城晚报》上发启示，这种方式是向新四军城工部备案过的。”“你的意思是说，这种约定方式上级也知道。”“是，一般情况是这样。”
赵忠辉若有所思，“今天时间不能太长了，有什么我们下次再说。”
李兴宇用余光左右扫视了一遍，“好的，我们还有其他联系方式吗？”“梧桐路有家龙城书屋，我就在那里。但是书屋里人多眼杂，没有特殊情况，你不要到书屋来。我和你接头的地点在龙城书屋附近的西关码头公园和双阳河边的林荫小道。”“好。我先走。”“再见。”
红营子日军物资仓库位置比较偏僻孤立，是一座独立的小院，四周的房屋不多。小院门前有一条砂石路还算宽阔。院子的后身是一座长满树木的土丘，土丘上有个观察哨，正好监视着仓库的一举一动。因为正在下着小雨，院子门前站岗的两个伪军全都躲到了廊檐下避雨。
一辆插着日本军旗的墨绿色吉普车从砂石路上向仓库驶来，两个伪军端枪迎上去。吉普车停稳，冈崎和陈青山从车上下来。两个伪军见状，立即举手敬礼。冈崎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径直往仓库大门走去。一个伪军立马一溜小跑地赶到前头，掏出钥匙打开了仓库门锁。
仓库院子里拴着一条狼狗，见到来人吠叫起来。听到狗吠声，仓库门房里出来两个日本军人，其中一个是负责红营子仓库守卫的小野中尉。
冈崎见到小野出来了，上前问道：“小野君，仓库有什么情况吗？”
“冈崎中尉，仓库一切正常。”“正常就好，我和特高课的陈桑一起过来看看。最近宪兵队、特高课刚刚打击了龙城军统和共产党地下组织，虽然有的行动没有成功，但是估计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寻机报复。物资仓库往往容易成为他们的报复目标。”“是，我们一定加强戒备。”“特别是一些重要物资，比如药品等要格外注意。”“嗨，我们对新进的那批盘尼西林，防守很严格。”
陈青山边看边听着。
龙城日军陆军医院二楼。陆军医院外科手术室位于二楼走廊尽头，手术室大门正对一个廊道通向别的科室。手术室大门打开了，卫玥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她边走边摘下手术帽，口罩也只是吊在一只耳朵上。卫玥走在长长的走廊上，一边走，一边整理着略显凌乱的秀发，不时与前来就诊的日军伤兵擦身而过。卫玥躲闪着，脸上露出疲倦和无奈的表情。
为了避免麻烦，卫玥不得不按照龟田的要求，当晚就来到陆军医院上班了。
龙山路，日军司令部山本司令官办公室。山本办公室里有一圈沙发，山本和龟田、美智子坐在那里品着红酒。
山本：“红营子物资仓库的情况怎么样？”
龟田：“老师，刚刚我让冈崎和特高课人员过去了，重点检查一下那里的防务情况。”
山本：“很好，还是要加强警戒。共产党和军统的鼻子也是很灵的，那么多药品放在那，整个龙城都能嗅得到味道。”
龟田：“是，老师。要不是晚上有重要事情向您汇报，我也会亲自去检查的。”
山本：“既然有事，你们就说说吧。”
龟田稍稍侧过身对着山本，“老师，师妹说的这件事，您怎么看？”
山本：“我想了好久，感到美智子这个想法很有创意，是不是同意我还要考虑考虑。”
美智子：“老师，凡事都没有绝对的把握。如果基本可行，您就批准吧。”
龟田：“我感到还是应该慎重，因为毕竟其中还有许多偶然的东西。”
山本：“龟田，你再说说你的想法。”
龟田：“好的，老师。”
山本：“大胆的说。”
龟田：“师妹的这个想法挺好，确实有许多有利条件。但是其中也有几个不确定性，是我一直放心不下的。”
美智子：“师兄，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山本：“美智子，听他把话说完嘛。大家一起把问题都摆出来，对这件事一定会有好处的。”
美智子：“是，师兄请讲。”
龟田：“第一，就是到底还有没有人知道唐绾儿已经来到龙城，且已被捕。还有没有人认识唐绾儿？既然贾岛在新四军军部受训时听过她的课，那还有没有别人也在那受过训，也同样听过她的课？这个我们一无所知。”
美智子：“这个只能一赌。”
龟田：“第二，就是那个贾岛，和你同时在共党地下组织共事，你们的关系会不会影响潜伏？”
美智子：“这个请放心。我和他除了利用与被利用没有其它的关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日本帝国，为了天皇。”
山本：“这一点我们完全相信。”
龟田：“第三就是用什么方式和他们接上关系？这可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呀。”
山本：“还有吗？”
龟田直了直身子，向山本低低头，“老师，暂时就这些。”
美智子：“老师，有些情况可能会有些困难，但是有些情况是可以通过其他途径来弥补的。”
山本：“嗯，把困难考虑得充分些总是好的。美智子，你师兄的这些建议你要引起重视。”
美智子：“是，老师，您同意我的计划了？”
山本：“嗯，你的这个计划远没有做到天衣无缝，但在当前皇军战况不利的形势下值得一试。战争吗，哪能所有的条件都完全符合我们的需要和想象。”
正在山本和龟田、美智子说话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报告。
山本：“进来。”
陈青山匆匆走进来，见到山本直点头，“司令官阁下，您好。”
山本见到进来的是陈青山，有点不悦，“这么晚，你来干什么？”
陈青山：“我有事向龟田中佐报告。”
龟田：“什么事？”
山本不耐烦地，“你们的事回去再说吧。”
龟田、陈青山：“嗨。”
山本：“最后我再说一下，美智子因为被抽调到华中派遣军为天皇寿辰准备礼品的预备小组。从即日起不再承担特高课的任何工作，司令部也会尽量减少给你安排任务的。”
美智子：“嗨。”
山本：“美智子可能会经常离开龙城，你们都不要大惊小怪。”
众人：“嗨。”
卫青坐在客厅沙发上，嘴里叼着哈瓦那雪茄，手里捧着宜兴紫砂壶，边喝茶边看报纸。卫玥一脸疲倦地从门外走进客厅，卫青见女儿进了门，连忙叫住了卫玥，“玥儿回来了。”“是，我回来了。爸，我累了，上楼休息了哈。”“来，来，过来坐一会。”
卫玥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爸。”“快跟爸说说，在那怎么样？”“还能怎么样？烦都烦死了。”“怎么了？”“爸，我出国留学，是为了学习医术，回来当个医生，好给人看病救死扶伤。“是呀，现在不是也在医院当医生了吗？”“能一样吗？过去还能给老百姓治病。现在倒好，成天治的都是日本伤员，他们可都是在侵略中国的战场上负的伤。我治好他们，难道就是为了让他们早日重返战场杀中国人吗？你说我心里憋屈不憋屈？”“那是，那是。”
卫玥一脸的不高兴，“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去小日本留学。”
卫青也是一脸沮丧，“丫头，你爸爸我如今也是一肚子苦水呢，世上哪有卖后悔的药呀。”“可恨。”“既然这样了，我们现在也无力改变，先就这样吧。”“还能怎么样？也只能先忍忍算了。惹不起咱就躲，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变卖家财去香港或者海外。”
卫青摇摇头，“丫头呀，我们的根在龙城，你的妈妈在龙城，我们的先人在龙城，还有你的大姐也在中国，我哪也不去。”“爸，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了？”“知道，我知道你这是在宽我心呢。对了，如果不开心，休息的时候你就多出去散散心吧。”“你不是不让我出去吗？”“那是以前，怕你出去招了日本人。现在谁都知道你在日本医院做事，日本人还能拿你怎样？”“你就不怕中国人把我当汉奸？”“调皮，有你这样知书达理而又美丽漂亮的汉奸吗？”“好吧，等有时间我去书店看看书。”“嗯。”
夜，翠柳路怡红院二楼包间里，贾岛与美智子赤裸着身体，相拥着依偎在床头。
贾岛：“最近我总做噩梦，总能梦到王华生、小发子和乜家厦的老百姓。”
美智子用手抚摸着贾岛的脸庞，“不必这样。当你想到你的老婆有钱买药治病，想到你的孩子可以吃饱肚子，想到你能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就不会这样了。”“我是不是会遭到报应啊？”“你们共产党也信因果报应这一套吗？”“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哪还有一点共产党人的样子？”
美智子紧紧的抱着贾岛，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今天我要和你说件事儿。”“说什么？”“我已决定代替唐绾儿潜入龙城地下党。”
贾岛一下子直起身，“这太危险了吧？”
美智子：“危险无处不在。我是大日本帝国的特工，我的一切都是属于天皇的，我还害怕什么危险？”
“具体需要我做什么？”“有。我会等待时机潜入进去，这需要你的配合。”“一定，一定。我怎样配合你？”“你要密切注意动态。我相信他们不可能永远蛰伏，不再出来活动。一旦他们重新活动，你要弄清接头方式。”“是。”“我进入地下组织之后，如果我们在他们那里见面，你可千万不要露出破绽。”“是，暴露就是个死。”“还有就是我们俩在怡红院的见面，这是最后一次。今后在哪见面，我会通知你。”“是。”
美智子点了点贾岛的额头，“记住，你永远都是拴在我手上的一个木偶。千万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我随时随地都可以要你全家老小的小命。”说完，美智子抱住贾岛钻进被窝重新翻滚起来。除了尖叫，还夹杂着贾岛那特有的低沉的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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