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一辆人力车驶到龙城书屋的门外停了下来，卫玥下了车，付了车费，伸手理了一下头发，就往书屋大门走来。卫玥旋风似的走进龙城书屋的大门，小严正在忙碌着。刘茹见卫玥走进来，主动迎上前来，“卫小姐，你好。”“刘小姐，你好。”
卫玥左右地看着，刘茹用手在卫玥的眼前划了划，“喂，你是在找赵掌柜的吧？”“嗯。”“不巧得狠，他不在，刚刚出去了。”“他又出去了，都是去哪了？”“他是掌柜，我是伙计，去哪那你得问他。”
卫玥“哼”地一声就坐到了书屋里供书客休息的小桌旁。刘茹过来给卫玥倒了杯水，两人东拉西扯的说着。
今天看书购书的人挺多，书屋里人来人往，人声吵杂，加上卫玥又想从刘茹那里多了解一些有关赵忠辉的情况。
卫玥就对刘茹说，“刘小姐，外面太吵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如去你的卧室聊聊吧。”“那可不行，我那宿舍不是我一个人的，不方便。”“你的宿舍还有别人合住？是谁啊？”“不能告诉你。”“这么神秘，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去你的，看我这样是有男朋友了吗？”“有没有男朋友，还得有个什么样吗？”“有呀。”“啥样？”“就像你现在这样。”
卫玥伸手一指，“你坏，刘小姐。”
刘茹“咯咯”一笑，“得了吧，看把你急的。还是告诉你吧，掌柜的表妹刚来，现在和我住一屋。”
卫玥一激灵，“什么？赵忠辉还有表妹，我怎么不知道？”
刘茹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姑奶奶，掌柜家有个表妹奇怪吗？不告诉你奇怪吗？你是他谁啊？就是想告诉你，你又在哪呀？”
刘茹一连几问，还是难掩心中的紧张，“卫小姐，你自己坐会儿吧。你看小严那挺忙的，我得过去帮帮他。”
卫玥：“好的，你忙吧。”
卫玥坐在那思忖了一会儿，紧蹙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她起身准备去购书区看看书。就在这一刹那，刘茹的宿舍门打开了。一个披着长发、身穿纱裙的年轻女子走了出来。由于发丝遮掩，卫玥无法看清她的面庞，但仍然可以勉强的看出是美智子的轮廓。
卫玥想跟上去，唐绾儿（美智子）已经进了卫生间。人来人往，卫玥感到站在那等待也不是个办法。卫玥来到书架旁看书，一入神，不知不觉忘掉了刚才那个茬。等她抬头再看卫生间的时候，卫生间的大门已经虚掩着了。
显然，这时卫生间里边不可能还有一名年轻漂亮的姑娘正在如厕了。卫玥有些怅然，书是肯定看不下去了。卫玥放下书，挎着自己的小包，招呼也没打就走了。
唐绾儿（美智子）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姿色和妆容。显然镜子里是一个美丽温婉的姑娘，但是此刻她的内心却翻滚着巨浪。因为刚才就在她从宿舍出来去往厕所的时候，她的余光已经认出了卫玥。别忘了，她才是真正的特工，她的头上还有一顶日本皇军谍战之花的美名，美智子在快速的思索着。
卫玥为什么要到龙城书屋来？他和赵忠辉到底是什么关系？虽然没有和卫玥正面碰到过，但卫玥一进来与刘茹的熟悉程度，说明她是这里的常客，与此地并不陌生。刚才从宿舍出门的一霎那间，虽说卫玥没有认出她，可唐绾儿（美智子）已用余光看到了卫玥的惊诧。她在内心暗暗地下了决心，这个卫玥不能留！
唐绾儿（美智子）想到，自己曾经和龟田说起过，卫玥对自己的潜伏有巨大威胁，也曾提议除掉卫玥，但龟田并不赞成。但是山本也有言在先，允许她不必凡事必报，这就给她私自决定除掉卫玥留下了临机处置的权力。
唐绾儿（美智子）收回思绪，打开水龙头，任水哗哗的流着。唐绾儿（美智子）突然把水关闭，神色镇定地走出了卫生间。
宁静秋在宿舍里坐着，门外传来“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的敲门声。宁静秋起身开门，赵忠辉走进宿舍来。
“你今天怎么来了？”“刚才去了一趟贾岛家。”“贾岛？”“嗯。”“贾岛是谁？”“我们的一个同志。”“他家住在这附近？”“是呀。他家就在学子街125号，离你这不远，顺道就过来看看你。”“这是得谢谢贾岛呢，还是得谢谢你？”“谢什么，不用这么客气，给我来杯水吧。”
赵忠辉坐下来，宁静秋递上一杯水。
“贾岛家情况怎么样？”“他妻子病得很重，贾岛自己也有病。两个孩子年幼，家里负担不轻啊。”
宁静秋：“这样吧，既然我和他们住的这么近，等我有空闲时就过去帮帮他们。”“不行，我们很多人都是单线联系。这是地下工作的铁律，这些很多都是从血的教训中总结得来的。”“那贾岛家的实际困难咋办？”“等有机会向上级汇报一下吧。”“是。”“像他的家庭这样的情况，其实不太适合继续从事地下工作了。”“对。即使根据地条件再艰苦，起码同志们相互之间的关心还是可以做到的。”“可在这敌占区，我们就是想经常去他家里看望看望也做不到呀。”
赵忠辉：“要是早知贾岛家就在这附近，你都不能到教会学校来。”“为什么？”“因为电台在你这里，你的情况就是最高机密。记住，你不仅不能去贾岛家，就是以后出门也要多长个心眼，尽量不要和他碰面。”“我们现在还不认识呢。”“不认识也会留下印象的。他在学子街已经住了多年，这里行人车辆很少，遇到新人都会留下印象的。”
宁静秋冲着赵忠辉笑了笑，“看你这个分析的是头头是道，你哪像是个没有地下工作经验的？那天你和张政委说的都是谦虚话？”“不是，我是认真的。”“咋的现在怎么就像是两个人了呢？”“我这也是边工作边学习。”
宁静秋一本正经地，“哦，我明白了。”“你明白什么了？”“赵营长原本就是会学习之人呀。”“怎么扯上这话了？”“当年在金陵大学就会学习。”“怎么说？”“连图书馆的位置都有人替你先占上了呢。”“这都是什么老黄历了，还提？”“现在嘛，就更会学习了。”“又有什么坏话了是吧？”“不是坏话，是实话。”“什么实话，说出来吧。”
“我怎么觉得赵营长突然间地下工作经验就突飞猛进了呢？原来是身边来了一个军部特训教官。”“咱们还是老同学呢，你还取笑我？”“你仅和唐婉儿见了两次面，怎么就那么绝对的信任她了吗？”“信任是基础，绝对不可能。”“把话说明白点。”“在当前龙城对敌斗争复杂严峻的形势下，只能信任她，也必须信任她。但地下工作血的教训也时刻提醒我，没有绝对的信任。”“嗯，还算清醒。”
赵忠辉重重地说道，“在我心里，你才是我唯一，可以绝对信任的人。”“得，你也别这样对我，按纪律来。”“对唐婉儿该说的，该让她知道的，不能瞒着她。不该让她知道的，绝对不能说，比如你，你们。”
“我们怎么了？”“你和她的见面也许不可避免，但是电台的事要守口如瓶。”“我看首先还是要你自己把好第一关。”“那是，那是。”
宁静秋略带调皮地看着赵忠辉，“忠辉，咱们来龙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吧？什么感觉？”“责任重大，压力如山。”“就这些？”“嗯。”
“我的感觉与你不同，我甚至感到龙城的空气都没有乜家厦的新鲜，整个人就感觉闷。”“那是因为你在目前的环境下，感觉太压抑，太紧张了。”“是啊，能不压抑和紧张吗？那咱们能不能放松一下？”“你想干什么？”“看看电影如何？”“可以啊，这没什么。”“那好，咱俩去看电影哈。”“好，等时间宽裕一点，我一定陪你。”“什么呀，我看还是择日不如撞日吧。就今天，今晚七点，维扬剧院。我去买票，不见不散哈。”“那好吧。”
“流水的八大碗，铁打的烧肉”。所谓“八大碗”，源于流水席。采用扒、焖、酱、烧、炖、炒、蒸、熘等烹饪手法制作鸡、鱼、扣肉、八宝饭、手剁肉丸子等佳肴。好食者只管大快朵颐，吃个油光嘴滑，酒足、饭饱，抬屁股走人。
自从龙城洞庭湖路开了个江西八大碗的饭庄，就成了龙城有头有脸人物经常光顾的地方。听说丛六等人在寻找胡正东这个事上费了不少力，特别是还有所收获，吴正飞决定把宴请丛六及手下马仔的地方提升一个档次。
江西八大碗饭庄位于洞庭湖路中段，打远一看就十分抢眼。三层小楼，白墙黑瓦，是典型的客家民居装饰风格。大门漆的朱红，黑底黄字对联挂两边，“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一对白色的石狮子又平添了几份威严。
吴正飞和大虎子已在包间坐定，丛六和小来子、陈勇一脸堆笑地走进来。
“吴爷，今儿这排场数这个。”丛六竖起大拇指，小来子和陈勇哈着腰直点头。
吴正飞冲他们三人招招手，“丛六，来，快坐下，弟兄们也请坐。”
丛六赶着小来子和陈勇坐到吴正飞身边，而自己却坐到了吴正飞的对面。
吴正飞：“丛六，来，靠近点，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丛六：“唉，这就来。”
吴正飞：“今天随便点，使劲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小来子、陈勇：“来两份梅菜扣肉。”
丛六打了他们一下，“扣你个头啊，两份吃得了吗？”
小来子、陈勇一本正经地，“大哥，能，能吃了。”
吴正飞对着大虎子，“大虎子，既然兄弟们能吃得了，快去叫小二。扣肉两份，其他的随便点。”
吴正飞看了一眼丛六，丛六把脑袋靠过来。
吴正飞：“喝酒，不急，管够，你先说说情况吧。”
丛六：“两个弟兄去了凤凰池村，打听到了胡正东的情况。”
吴正飞：“什么情况，说说。”
“他前几日刚刚带着日本人回村看爹妈，可怜爹妈二人被他气的是一病不起，直到今天还没能下床走动。村里人也瞧不起他，他只能灰头土脸的走了。”“没打听到此人的长相？”“打听到了。此人个子不高，稍胖，眉眼处有颗黑色的痦子，打小就得了一种怪病，浑身痒痒。”“就这些？”“哦，还有就是村里人看到他是满脸杀气，都躲着他。生怕他看着不顺眼，惹上麻烦。”“挺好，在龙城搜索情况如何？”“回来后，根据从凤凰池村了解的情况，立即派手下弟兄在龙城各个角落进行搜索。这么说吧，龙城大大小小的角落，只要有人喘气的地方都搜遍了。”“得，得，别说过程了，直接说结果，找到人没？”“至今未找到。不过也请放心，我们吃完饭马上还去再找。”“很好。这次老六和弟兄们表现不错，来，上酒，喝。”
卫玥左右地看着，刘茹用手在卫玥的眼前划了划，“喂，你是在找赵掌柜的吧？”“嗯。”“不巧得狠，他不在，刚刚出去了。”“他又出去了，都是去哪了？”“他是掌柜，我是伙计，去哪那你得问他。”
卫玥“哼”地一声就坐到了书屋里供书客休息的小桌旁。刘茹过来给卫玥倒了杯水，两人东拉西扯的说着。
今天看书购书的人挺多，书屋里人来人往，人声吵杂，加上卫玥又想从刘茹那里多了解一些有关赵忠辉的情况。
卫玥就对刘茹说，“刘小姐，外面太吵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如去你的卧室聊聊吧。”“那可不行，我那宿舍不是我一个人的，不方便。”“你的宿舍还有别人合住？是谁啊？”“不能告诉你。”“这么神秘，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去你的，看我这样是有男朋友了吗？”“有没有男朋友，还得有个什么样吗？”“有呀。”“啥样？”“就像你现在这样。”
卫玥伸手一指，“你坏，刘小姐。”
刘茹“咯咯”一笑，“得了吧，看把你急的。还是告诉你吧，掌柜的表妹刚来，现在和我住一屋。”
卫玥一激灵，“什么？赵忠辉还有表妹，我怎么不知道？”
刘茹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姑奶奶，掌柜家有个表妹奇怪吗？不告诉你奇怪吗？你是他谁啊？就是想告诉你，你又在哪呀？”
刘茹一连几问，还是难掩心中的紧张，“卫小姐，你自己坐会儿吧。你看小严那挺忙的，我得过去帮帮他。”
卫玥：“好的，你忙吧。”
卫玥坐在那思忖了一会儿，紧蹙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她起身准备去购书区看看书。就在这一刹那，刘茹的宿舍门打开了。一个披着长发、身穿纱裙的年轻女子走了出来。由于发丝遮掩，卫玥无法看清她的面庞，但仍然可以勉强的看出是美智子的轮廓。
卫玥想跟上去，唐绾儿（美智子）已经进了卫生间。人来人往，卫玥感到站在那等待也不是个办法。卫玥来到书架旁看书，一入神，不知不觉忘掉了刚才那个茬。等她抬头再看卫生间的时候，卫生间的大门已经虚掩着了。
显然，这时卫生间里边不可能还有一名年轻漂亮的姑娘正在如厕了。卫玥有些怅然，书是肯定看不下去了。卫玥放下书，挎着自己的小包，招呼也没打就走了。
唐绾儿（美智子）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姿色和妆容。显然镜子里是一个美丽温婉的姑娘，但是此刻她的内心却翻滚着巨浪。因为刚才就在她从宿舍出来去往厕所的时候，她的余光已经认出了卫玥。别忘了，她才是真正的特工，她的头上还有一顶日本皇军谍战之花的美名，美智子在快速的思索着。
卫玥为什么要到龙城书屋来？他和赵忠辉到底是什么关系？虽然没有和卫玥正面碰到过，但卫玥一进来与刘茹的熟悉程度，说明她是这里的常客，与此地并不陌生。刚才从宿舍出门的一霎那间，虽说卫玥没有认出她，可唐绾儿（美智子）已用余光看到了卫玥的惊诧。她在内心暗暗地下了决心，这个卫玥不能留！
唐绾儿（美智子）想到，自己曾经和龟田说起过，卫玥对自己的潜伏有巨大威胁，也曾提议除掉卫玥，但龟田并不赞成。但是山本也有言在先，允许她不必凡事必报，这就给她私自决定除掉卫玥留下了临机处置的权力。
唐绾儿（美智子）收回思绪，打开水龙头，任水哗哗的流着。唐绾儿（美智子）突然把水关闭，神色镇定地走出了卫生间。
宁静秋在宿舍里坐着，门外传来“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的敲门声。宁静秋起身开门，赵忠辉走进宿舍来。
“你今天怎么来了？”“刚才去了一趟贾岛家。”“贾岛？”“嗯。”“贾岛是谁？”“我们的一个同志。”“他家住在这附近？”“是呀。他家就在学子街125号，离你这不远，顺道就过来看看你。”“这是得谢谢贾岛呢，还是得谢谢你？”“谢什么，不用这么客气，给我来杯水吧。”
赵忠辉坐下来，宁静秋递上一杯水。
“贾岛家情况怎么样？”“他妻子病得很重，贾岛自己也有病。两个孩子年幼，家里负担不轻啊。”
宁静秋：“这样吧，既然我和他们住的这么近，等我有空闲时就过去帮帮他们。”“不行，我们很多人都是单线联系。这是地下工作的铁律，这些很多都是从血的教训中总结得来的。”“那贾岛家的实际困难咋办？”“等有机会向上级汇报一下吧。”“是。”“像他的家庭这样的情况，其实不太适合继续从事地下工作了。”“对。即使根据地条件再艰苦，起码同志们相互之间的关心还是可以做到的。”“可在这敌占区，我们就是想经常去他家里看望看望也做不到呀。”
赵忠辉：“要是早知贾岛家就在这附近，你都不能到教会学校来。”“为什么？”“因为电台在你这里，你的情况就是最高机密。记住，你不仅不能去贾岛家，就是以后出门也要多长个心眼，尽量不要和他碰面。”“我们现在还不认识呢。”“不认识也会留下印象的。他在学子街已经住了多年，这里行人车辆很少，遇到新人都会留下印象的。”
宁静秋冲着赵忠辉笑了笑，“看你这个分析的是头头是道，你哪像是个没有地下工作经验的？那天你和张政委说的都是谦虚话？”“不是，我是认真的。”“咋的现在怎么就像是两个人了呢？”“我这也是边工作边学习。”
宁静秋一本正经地，“哦，我明白了。”“你明白什么了？”“赵营长原本就是会学习之人呀。”“怎么扯上这话了？”“当年在金陵大学就会学习。”“怎么说？”“连图书馆的位置都有人替你先占上了呢。”“这都是什么老黄历了，还提？”“现在嘛，就更会学习了。”“又有什么坏话了是吧？”“不是坏话，是实话。”“什么实话，说出来吧。”
“我怎么觉得赵营长突然间地下工作经验就突飞猛进了呢？原来是身边来了一个军部特训教官。”“咱们还是老同学呢，你还取笑我？”“你仅和唐婉儿见了两次面，怎么就那么绝对的信任她了吗？”“信任是基础，绝对不可能。”“把话说明白点。”“在当前龙城对敌斗争复杂严峻的形势下，只能信任她，也必须信任她。但地下工作血的教训也时刻提醒我，没有绝对的信任。”“嗯，还算清醒。”
赵忠辉重重地说道，“在我心里，你才是我唯一，可以绝对信任的人。”“得，你也别这样对我，按纪律来。”“对唐婉儿该说的，该让她知道的，不能瞒着她。不该让她知道的，绝对不能说，比如你，你们。”
“我们怎么了？”“你和她的见面也许不可避免，但是电台的事要守口如瓶。”“我看首先还是要你自己把好第一关。”“那是，那是。”
宁静秋略带调皮地看着赵忠辉，“忠辉，咱们来龙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吧？什么感觉？”“责任重大，压力如山。”“就这些？”“嗯。”
“我的感觉与你不同，我甚至感到龙城的空气都没有乜家厦的新鲜，整个人就感觉闷。”“那是因为你在目前的环境下，感觉太压抑，太紧张了。”“是啊，能不压抑和紧张吗？那咱们能不能放松一下？”“你想干什么？”“看看电影如何？”“可以啊，这没什么。”“那好，咱俩去看电影哈。”“好，等时间宽裕一点，我一定陪你。”“什么呀，我看还是择日不如撞日吧。就今天，今晚七点，维扬剧院。我去买票，不见不散哈。”“那好吧。”
“流水的八大碗，铁打的烧肉”。所谓“八大碗”，源于流水席。采用扒、焖、酱、烧、炖、炒、蒸、熘等烹饪手法制作鸡、鱼、扣肉、八宝饭、手剁肉丸子等佳肴。好食者只管大快朵颐，吃个油光嘴滑，酒足、饭饱，抬屁股走人。
自从龙城洞庭湖路开了个江西八大碗的饭庄，就成了龙城有头有脸人物经常光顾的地方。听说丛六等人在寻找胡正东这个事上费了不少力，特别是还有所收获，吴正飞决定把宴请丛六及手下马仔的地方提升一个档次。
江西八大碗饭庄位于洞庭湖路中段，打远一看就十分抢眼。三层小楼，白墙黑瓦，是典型的客家民居装饰风格。大门漆的朱红，黑底黄字对联挂两边，“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一对白色的石狮子又平添了几份威严。
吴正飞和大虎子已在包间坐定，丛六和小来子、陈勇一脸堆笑地走进来。
“吴爷，今儿这排场数这个。”丛六竖起大拇指，小来子和陈勇哈着腰直点头。
吴正飞冲他们三人招招手，“丛六，来，快坐下，弟兄们也请坐。”
丛六赶着小来子和陈勇坐到吴正飞身边，而自己却坐到了吴正飞的对面。
吴正飞：“丛六，来，靠近点，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丛六：“唉，这就来。”
吴正飞：“今天随便点，使劲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小来子、陈勇：“来两份梅菜扣肉。”
丛六打了他们一下，“扣你个头啊，两份吃得了吗？”
小来子、陈勇一本正经地，“大哥，能，能吃了。”
吴正飞对着大虎子，“大虎子，既然兄弟们能吃得了，快去叫小二。扣肉两份，其他的随便点。”
吴正飞看了一眼丛六，丛六把脑袋靠过来。
吴正飞：“喝酒，不急，管够，你先说说情况吧。”
丛六：“两个弟兄去了凤凰池村，打听到了胡正东的情况。”
吴正飞：“什么情况，说说。”
“他前几日刚刚带着日本人回村看爹妈，可怜爹妈二人被他气的是一病不起，直到今天还没能下床走动。村里人也瞧不起他，他只能灰头土脸的走了。”“没打听到此人的长相？”“打听到了。此人个子不高，稍胖，眉眼处有颗黑色的痦子，打小就得了一种怪病，浑身痒痒。”“就这些？”“哦，还有就是村里人看到他是满脸杀气，都躲着他。生怕他看着不顺眼，惹上麻烦。”“挺好，在龙城搜索情况如何？”“回来后，根据从凤凰池村了解的情况，立即派手下弟兄在龙城各个角落进行搜索。这么说吧，龙城大大小小的角落，只要有人喘气的地方都搜遍了。”“得，得，别说过程了，直接说结果，找到人没？”“至今未找到。不过也请放心，我们吃完饭马上还去再找。”“很好。这次老六和弟兄们表现不错，来，上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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