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建康路大华商行，贾岛眼睛盯着账本，可手却不停的拨打着算盘。门房大爷看的入神，眼镜快要掉下鼻梁了都没在意。看着看着，门房大爷似乎想起了什么，“贾先生，昨天下午你刚走就有人来找你了。”“谢谢你，我知道了。”“看样子挺急的，找到你了吧？”“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就好。”
美智子穿了一套粉红套裙，路过一个路边电话亭，见四下无人钻了进去。美智子拿起听筒，投了币，开始拨号。
“昨天谢谢你，我会为你记上一笔。”“没有引起别人注意吧？”“有人来商行找你了？”“没有参加晚上行动？”“今后会注意的。”
贾岛继续打着算盘，“铃，铃，铃”，桌上的电话响了。贾岛头也没抬，只是把手上的毛笔搁好，抓起了听筒。
贾岛：“喂，大华商行。”
听到电话里的声音，贾岛喵了一眼门房大爷，同时把声音的音量也放低了。
“应该的，应该的。只是……”“只是难以自圆其说，不堪一击。”“谨慎为好。”“明白。”
赵忠辉与李兴宇在双阳河边的林荫道上并肩走着，两人一边走一边交谈。
赵忠辉：“据你的分析，这次行动中有什么异常吗？”“我不知你那里调查的情况怎么样？我和小龙这没什么异常，但是倒是有几个情况需要和你碰一碰。”“你说。”“可能小龙已经和你说了，在我们准备撤退时，又进来另一个蒙面人。”“这个小龙说了。”“此人也一定是奔着清乡计划来的，不可能是我们的人，只可能是国民党的。从此人的身材和身手来看，很有可能就是陈青山。”
“就是那个在龟田手下当小队长的陈青山吗？”“是。”“他认出你了吗？”“估计他当时已经认出，只是双方交上了手，没法说开了。”“整个里下河地区国民党并没有多少兵力，他们为什么也对这个秋季清乡计划感兴趣呢？”“对此，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继续说。”“今天早上山本召集开会，我从山本和龟田两人的眼神和表情中可以看出。昨晚我们的行动，他们似乎已经提前知道，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既然他们知道了我们的行动计划，为什么不把我们一网打尽呢？”“你说的对。正是因为他们想把我们一网打尽，所以昨晚才没有动手，而且还要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你是说他们想隐藏什么？”“对。还有就是昨天在动手时我西服的一颗纽扣掉在了山本办公室办公桌下的地毯上了。今天早上开会时被陈青山发现了，他不仅没告发，反而给我打了掩护。”
“看来他对你还是有所企图。”“他不会对我怎么样。上次去回春堂抓药的事是我帮的他，他今天之举可能是想一报还一报吧。”“未必这么简单。”“我估计近日他就会找我。”“嗯，有什么情况咱们及时交流。”
跑了大半天，和几个相关人员都分别谈了话。回到龙城书屋，赵忠辉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闭着眼睛，靠着椅背上，反复地仔细地捋着各条线索，也不断地反问着自己。
到底有没有泄露消息？如果有，泄露消息的人是谁？他（她）又是怎样向外传递消息的？贾岛接到的是个什么电话？贾岛没有参加行动，到底去了哪里？敌人知道了我们的行动，又为何不伏击我们？
原来，这不得其解的一切都发生昨天下午。
唐婉儿（美智子）把挂在窗棂上的连衣裙扔出了窗外，然后身穿一套灰色的连衣裙走出大门，撑开雨伞，向掉在地上的连衣裙走去。她见四下无人连忙快速的跑到马路边。此时恰好一辆人力车经过，唐婉儿（美智子）招招手。车刚一停下，唐婉儿（美智子）飞速上车。因为小雨还在下着，外面雾蒙蒙的，身穿灰色衣服的唐婉儿（美智子）坐在车里，外人根本看不清楚。人力车向远方驶去。
唐婉儿（美智子）跳下人力车，进了一个路边的电话亭。唐婉儿（美智子）先是接连拨了龟田、山本办公室的号码都没人接听，留给唐婉儿（美智子）的时间不多了，她拨通了贾岛的电话。
“铃，铃，铃”。大华商行贾岛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贾岛拿起听筒。
“喂，是我。”“好，明白。”
贾岛放下电话，在便签纸上写了一行字。贾岛扯下便笺，连忙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往外走。门房大爷看到贾岛要出去，就打了声招呼，“贾先生，你这是……”
贾岛：“家里有点急事，我就先回了。”
门房大爷：“哦，那你快点。”
贾岛出门撑开雨伞，招手上了一辆人力车。
下午的荷花公园尽管下着小雨，但游人还是络绎不绝。贾岛打着黑雨伞，一步三跑的来到假山下，钻进假山下的石洞里。这是个非常隐蔽的小石洞，贾岛摸到一个有些松动的小洞口，放进了自己刚刚写成的纸条。又用一块小石头挡住了这个小洞口，贾岛站在原地盯着小洞看了会，感觉好像外人发现不了，放心地回头走了。
后来龟田穿着一身浅色风衣，打着雨伞，进了荷花公园。满园的风景都入不了他的法眼。只见他步履匆匆，径直钻进假山下的石洞，伸手挪开小石头，从小洞里取出了纸条。
龟田取完情报回到了山本司令官办公室，山本在接着电话，不停地“嗨，嗨”着，门外传来报告声。
山本捂着电话听筒说，“进来。”
龟田进来站在一边，山本继续“嗨，嗨”着。
山本放下电话，龟田上前一步，递上了纸条，“‘樱’传来消息。”
山本接过来看了看，放下纸条。走到小桌子旁自己倒了杯红酒，端着酒杯在屋里踱步。山本在前面走，龟田在后面一直紧跟着。
龟田：“老师，您看？”
山本坚定地，“放他们进来。”“那清乡计划？”“转移。”“抓人吗？”“不抓。”“老师，学生也正有此意。”“一抓人，美智子马上就会引起怀疑。不抓人，那他们就要多费些脑筋了。”“那司令部的警戒？”
山本：“和原来一样，不要有任何变化，咱们都不要低估中国人的智商。就当是今晚给你我放个假，咱们什么也别做，来电话也别接。就让事情朝着他们预期的方向发展，明天一早太阳照样升起。”
龟田：“嗨”
傍晚，八仙桥，龙城商会会馆，卫青与隆昌商贸刘掌柜、福来绸缎庄柯掌柜等说说笑笑，走出了商会黄楼大门。
卫青：“照现在这个进度，在短期内先筹备部分物资应付应付日本人还是能做到的。”
隆昌商贸刘掌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是啊，对付日本人也得靠这个。”
福来绸缎庄柯掌柜：“但是日本人的德行是翻脸不认人，不管怎么样也得给他们做一点。”
卫青：“那是，咱们也来个按兵不动。日本人不找咱们，咱就慢慢的给他准备着。他们找咱了，咱就出一点。”
隆昌商贸刘掌柜：“这就正如沾了水的海绵一样，他不挤，就那样；他挤一下，就出点水。”
大家说着说着就来到了卫青的车边，吴管家已经拉开了车门。
卫青：“诸位，请留步”
众人：“卫会长请。”
龙城陆军医院大楼门外，几辆人力车东倒西歪的停靠在一起，几个人力车夫聚在一起说话、抽烟，只有窦大海一个人单着。陆军医院大楼对面一条小巷子的入口处，两个头戴黑色礼帽的年轻人，神情恍惚，东张西望的。
李兴宇在日军司令部二楼走廊若无其事地走着，山本司令官远远地走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个赤手空拳的保密员小泉一郎。
李兴宇忙不迭地迎上去和山本打招呼，“司令官阁下，您这是要出去吗？”“李桑，马上备车，你和我一起去七桥镇。”“是，现在出发这是得走夜路吗？”“军情紧急，不能再等了。”“是。”
李兴宇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起电话通知备车，“喂，车队吗？”“山本司令官用车，马上。”
李兴宇放下电话准备出门。突然，李兴宇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即回身从书柜里一本厚厚的图书中，拿出那了抠了个书洞藏在里面的微型照相机，揣到自己西服的内口袋里。李兴宇刚刚走出自己办公室，就看到小泉一郎手里提着个密码箱已经跟着山本出来了。李兴宇迎上去，三个人一起下楼，进了早已候在台阶旁的黑色轿车里。
车子出了龙城城区。从龙城开往七桥镇的是一条简易的土路，路面不宽，行人车辆很少。但多雨的苏中里下河地区，土路总是坑坑洼洼，往往不太好走，有时坐车甚至还不如步行受罪更少些。山本一路上不多言，似乎一直在想着什么。既然山本不吱声，李兴宇和小泉虽然眼睛睁着，时而还互视一眼，但谁也不敢出声多言。李兴宇看到不管车子是不是颠簸，小泉的手都一直不离开那个箱子。李兴宇心里明白，这个箱子里一定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冈崎气冲冲的进入怡红院，老鸨满脸堆笑的迎上去，冈崎看也不看她一眼。冈崎径直进了门，上了楼梯，走在怡红院二楼走廊上。走到二楼胡正东的包间门口，两个便衣闪开身，冈崎抬起一脚踹开了包间的房门。
此刻胡正东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见冈崎进来，欠了欠身子，“冈崎君，你今天这是……”
“胡桑，我上午刚刚去山本司令官那开了个会。”“开会好呀，开的是什么会呀？”“山本司令官对你的态度很不满意。”“不满意？完全可以理解，要是我也不会满意。但不是我不想为皇军效力，确因身体有恙。实属无奈，实属无奈呀。”“你不能亲自出动，但是可以告诉我们，由我们去行动呀。”“不妥，不妥。为了表示对皇军的忠心，我必须亲自去，把龙城的军统一网打尽。”“这一天我们已经等得太久了。”“快了，等我的身体一旦好转，我立即开始行动。”“不能再找借口了。山本司令官让我通知你，限你三天，最多三天。三天后不管什么原因，必须开始行动。”
胡正东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必须的！但太君，我向你保证。不用三天，等我今晚再泡个澡，修个脚，玩个女人后。明天，对，就是明天开始行动，绝对不会让皇军失望。”
冈崎听到胡正东说明天就开始行动，大喜过望，“你是说明天就开始收网行动？”“是，胡某人说到做到。”“哟西。胡桑，你大大的好，那么今晚你就请好好的潇洒潇洒吧。”“一定，一定。”
美智子穿了一套粉红套裙，路过一个路边电话亭，见四下无人钻了进去。美智子拿起听筒，投了币，开始拨号。
“昨天谢谢你，我会为你记上一笔。”“没有引起别人注意吧？”“有人来商行找你了？”“没有参加晚上行动？”“今后会注意的。”
贾岛继续打着算盘，“铃，铃，铃”，桌上的电话响了。贾岛头也没抬，只是把手上的毛笔搁好，抓起了听筒。
贾岛：“喂，大华商行。”
听到电话里的声音，贾岛喵了一眼门房大爷，同时把声音的音量也放低了。
“应该的，应该的。只是……”“只是难以自圆其说，不堪一击。”“谨慎为好。”“明白。”
赵忠辉与李兴宇在双阳河边的林荫道上并肩走着，两人一边走一边交谈。
赵忠辉：“据你的分析，这次行动中有什么异常吗？”“我不知你那里调查的情况怎么样？我和小龙这没什么异常，但是倒是有几个情况需要和你碰一碰。”“你说。”“可能小龙已经和你说了，在我们准备撤退时，又进来另一个蒙面人。”“这个小龙说了。”“此人也一定是奔着清乡计划来的，不可能是我们的人，只可能是国民党的。从此人的身材和身手来看，很有可能就是陈青山。”
“就是那个在龟田手下当小队长的陈青山吗？”“是。”“他认出你了吗？”“估计他当时已经认出，只是双方交上了手，没法说开了。”“整个里下河地区国民党并没有多少兵力，他们为什么也对这个秋季清乡计划感兴趣呢？”“对此，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继续说。”“今天早上山本召集开会，我从山本和龟田两人的眼神和表情中可以看出。昨晚我们的行动，他们似乎已经提前知道，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既然他们知道了我们的行动计划，为什么不把我们一网打尽呢？”“你说的对。正是因为他们想把我们一网打尽，所以昨晚才没有动手，而且还要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你是说他们想隐藏什么？”“对。还有就是昨天在动手时我西服的一颗纽扣掉在了山本办公室办公桌下的地毯上了。今天早上开会时被陈青山发现了，他不仅没告发，反而给我打了掩护。”
“看来他对你还是有所企图。”“他不会对我怎么样。上次去回春堂抓药的事是我帮的他，他今天之举可能是想一报还一报吧。”“未必这么简单。”“我估计近日他就会找我。”“嗯，有什么情况咱们及时交流。”
跑了大半天，和几个相关人员都分别谈了话。回到龙城书屋，赵忠辉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闭着眼睛，靠着椅背上，反复地仔细地捋着各条线索，也不断地反问着自己。
到底有没有泄露消息？如果有，泄露消息的人是谁？他（她）又是怎样向外传递消息的？贾岛接到的是个什么电话？贾岛没有参加行动，到底去了哪里？敌人知道了我们的行动，又为何不伏击我们？
原来，这不得其解的一切都发生昨天下午。
唐婉儿（美智子）把挂在窗棂上的连衣裙扔出了窗外，然后身穿一套灰色的连衣裙走出大门，撑开雨伞，向掉在地上的连衣裙走去。她见四下无人连忙快速的跑到马路边。此时恰好一辆人力车经过，唐婉儿（美智子）招招手。车刚一停下，唐婉儿（美智子）飞速上车。因为小雨还在下着，外面雾蒙蒙的，身穿灰色衣服的唐婉儿（美智子）坐在车里，外人根本看不清楚。人力车向远方驶去。
唐婉儿（美智子）跳下人力车，进了一个路边的电话亭。唐婉儿（美智子）先是接连拨了龟田、山本办公室的号码都没人接听，留给唐婉儿（美智子）的时间不多了，她拨通了贾岛的电话。
“铃，铃，铃”。大华商行贾岛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贾岛拿起听筒。
“喂，是我。”“好，明白。”
贾岛放下电话，在便签纸上写了一行字。贾岛扯下便笺，连忙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往外走。门房大爷看到贾岛要出去，就打了声招呼，“贾先生，你这是……”
贾岛：“家里有点急事，我就先回了。”
门房大爷：“哦，那你快点。”
贾岛出门撑开雨伞，招手上了一辆人力车。
下午的荷花公园尽管下着小雨，但游人还是络绎不绝。贾岛打着黑雨伞，一步三跑的来到假山下，钻进假山下的石洞里。这是个非常隐蔽的小石洞，贾岛摸到一个有些松动的小洞口，放进了自己刚刚写成的纸条。又用一块小石头挡住了这个小洞口，贾岛站在原地盯着小洞看了会，感觉好像外人发现不了，放心地回头走了。
后来龟田穿着一身浅色风衣，打着雨伞，进了荷花公园。满园的风景都入不了他的法眼。只见他步履匆匆，径直钻进假山下的石洞，伸手挪开小石头，从小洞里取出了纸条。
龟田取完情报回到了山本司令官办公室，山本在接着电话，不停地“嗨，嗨”着，门外传来报告声。
山本捂着电话听筒说，“进来。”
龟田进来站在一边，山本继续“嗨，嗨”着。
山本放下电话，龟田上前一步，递上了纸条，“‘樱’传来消息。”
山本接过来看了看，放下纸条。走到小桌子旁自己倒了杯红酒，端着酒杯在屋里踱步。山本在前面走，龟田在后面一直紧跟着。
龟田：“老师，您看？”
山本坚定地，“放他们进来。”“那清乡计划？”“转移。”“抓人吗？”“不抓。”“老师，学生也正有此意。”“一抓人，美智子马上就会引起怀疑。不抓人，那他们就要多费些脑筋了。”“那司令部的警戒？”
山本：“和原来一样，不要有任何变化，咱们都不要低估中国人的智商。就当是今晚给你我放个假，咱们什么也别做，来电话也别接。就让事情朝着他们预期的方向发展，明天一早太阳照样升起。”
龟田：“嗨”
傍晚，八仙桥，龙城商会会馆，卫青与隆昌商贸刘掌柜、福来绸缎庄柯掌柜等说说笑笑，走出了商会黄楼大门。
卫青：“照现在这个进度，在短期内先筹备部分物资应付应付日本人还是能做到的。”
隆昌商贸刘掌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是啊，对付日本人也得靠这个。”
福来绸缎庄柯掌柜：“但是日本人的德行是翻脸不认人，不管怎么样也得给他们做一点。”
卫青：“那是，咱们也来个按兵不动。日本人不找咱们，咱就慢慢的给他准备着。他们找咱了，咱就出一点。”
隆昌商贸刘掌柜：“这就正如沾了水的海绵一样，他不挤，就那样；他挤一下，就出点水。”
大家说着说着就来到了卫青的车边，吴管家已经拉开了车门。
卫青：“诸位，请留步”
众人：“卫会长请。”
龙城陆军医院大楼门外，几辆人力车东倒西歪的停靠在一起，几个人力车夫聚在一起说话、抽烟，只有窦大海一个人单着。陆军医院大楼对面一条小巷子的入口处，两个头戴黑色礼帽的年轻人，神情恍惚，东张西望的。
李兴宇在日军司令部二楼走廊若无其事地走着，山本司令官远远地走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个赤手空拳的保密员小泉一郎。
李兴宇忙不迭地迎上去和山本打招呼，“司令官阁下，您这是要出去吗？”“李桑，马上备车，你和我一起去七桥镇。”“是，现在出发这是得走夜路吗？”“军情紧急，不能再等了。”“是。”
李兴宇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起电话通知备车，“喂，车队吗？”“山本司令官用车，马上。”
李兴宇放下电话准备出门。突然，李兴宇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即回身从书柜里一本厚厚的图书中，拿出那了抠了个书洞藏在里面的微型照相机，揣到自己西服的内口袋里。李兴宇刚刚走出自己办公室，就看到小泉一郎手里提着个密码箱已经跟着山本出来了。李兴宇迎上去，三个人一起下楼，进了早已候在台阶旁的黑色轿车里。
车子出了龙城城区。从龙城开往七桥镇的是一条简易的土路，路面不宽，行人车辆很少。但多雨的苏中里下河地区，土路总是坑坑洼洼，往往不太好走，有时坐车甚至还不如步行受罪更少些。山本一路上不多言，似乎一直在想着什么。既然山本不吱声，李兴宇和小泉虽然眼睛睁着，时而还互视一眼，但谁也不敢出声多言。李兴宇看到不管车子是不是颠簸，小泉的手都一直不离开那个箱子。李兴宇心里明白，这个箱子里一定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冈崎气冲冲的进入怡红院，老鸨满脸堆笑的迎上去，冈崎看也不看她一眼。冈崎径直进了门，上了楼梯，走在怡红院二楼走廊上。走到二楼胡正东的包间门口，两个便衣闪开身，冈崎抬起一脚踹开了包间的房门。
此刻胡正东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见冈崎进来，欠了欠身子，“冈崎君，你今天这是……”
“胡桑，我上午刚刚去山本司令官那开了个会。”“开会好呀，开的是什么会呀？”“山本司令官对你的态度很不满意。”“不满意？完全可以理解，要是我也不会满意。但不是我不想为皇军效力，确因身体有恙。实属无奈，实属无奈呀。”“你不能亲自出动，但是可以告诉我们，由我们去行动呀。”“不妥，不妥。为了表示对皇军的忠心，我必须亲自去，把龙城的军统一网打尽。”“这一天我们已经等得太久了。”“快了，等我的身体一旦好转，我立即开始行动。”“不能再找借口了。山本司令官让我通知你，限你三天，最多三天。三天后不管什么原因，必须开始行动。”
胡正东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必须的！但太君，我向你保证。不用三天，等我今晚再泡个澡，修个脚，玩个女人后。明天，对，就是明天开始行动，绝对不会让皇军失望。”
冈崎听到胡正东说明天就开始行动，大喜过望，“你是说明天就开始收网行动？”“是，胡某人说到做到。”“哟西。胡桑，你大大的好，那么今晚你就请好好的潇洒潇洒吧。”“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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