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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晚上,七桥镇日军士兵宿舍里,日军士兵整齐地躺在床上,地上排列着步枪,机枪则架在宿舍里的桌面上。伪军士兵宿舍里,还有几个伪军没有睡觉。有的正在打牌赌钱,另外两个伪军正坐在桌子旁喝酒,宿舍里是乌烟瘴气。

    七桥镇外新四军滨湖分区指挥所,滨湖分区蒋政委正俯身看着地图,身旁的参谋们忙忙碌碌,指挥所里的电话响声不断。

    蒋政委:“各部分的部队全部就位了吗?”

    参谋:“独立团、二团已经全部就位。”

    蒋政委:“我们分区的部队呢?”

    参谋:“分区所有参战部队已经做好出击准备。”

    苏团长在独立团指挥所外,举着望远镜向着七桥镇方向观察,张政委站在一侧,他们的身边还站着几名参谋。

    苏团长:“先头营进入出击阵地了吗?”

    参谋:“三营已经进入出击阵地。”

    张政委:“一营、二营呢?”

    参谋:“一营在侧翼担负掩护阻援任务,二营为预备队。”

    苏团长:“只待滨湖分区统一下令,立即出击。”

    参谋:“是。”

    新四军二团田团长手里端着根长杆烟袋锅,在指挥所里急得团团转,还不时的抬腕看看手表。突然,田团长把烟袋锅往桌子上一扔,立即命令参谋们。

    田团长:“时间到,准备出击。”

    参谋:“是。”

    这时七桥镇的上空三颗红色信号弹划破夜空,新四军各参战部队同时出击,枪声、炮声、爆炸声震耳欲聋。

    山本还在诊疗室里输液,突然外面地动山摇,滨湖分区、二团、独立团联手一起对七桥镇发起了进攻。李兴宇慌张地跑进来,“司令官阁下,新四军进攻七桥镇。”

    山本:“你说什么,新四军对七桥镇发起攻击,有没有搞错?”

    李兴宇:“确实是新四军正在发动进攻。”

    一听到这,山本反而镇定了,“好呀,不要慌。有皇军五大联队长在此坐阵,新四军这是以卵击石。”“阁下,不是这样的。现在皇军部队已经四处溃散,没有什么有效的反击。”“为什么会是这样?”“因为各级长官们此时都不在七桥镇,无法掌握部队。”“怎么会这样,他们都去哪里了,阿部联队呢?”“阿部联队长带着几个大队长去了南京。”

    “冈本联队呢?”“冈本联队长带着几个大队长去了扬州。”“森秀树、武田联队长呢,难道他们也去了南京、扬州?”“没有,森秀树、武田联队长带着几个大队长一起连夜去了上海。只有饭野大佐还在七桥镇,可喝酒太多,怎么叫也叫不醒他呀。”

    山本气愤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李兴宇:“阁下,你看我们怎么办?”

    山本“霍”地一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拽下吊针,“群龙无首。走,回龙城。”

    山本、李兴宇跑出诊疗室,钻进小轿车,一溜烟出了七桥镇日军军营,逃向了龙城。

    前几天一直在卫府院墙外活动的两个便衣今天又过来了,他俩透过通透的栅栏向卫府院里东张西望。便衣们见卫府院里一如平常,便收回目光。正准备骑上自行车开路,恰巧这时负责卫府平时日常采买的高大爷推着小车,从远处也走近了大铁门。

    便衣甲远远的招手,“老头,买菜回来了?”

    高大爷用力的扶稳了手推车,看着便衣甲,“是呀,官爷。”

    便衣乙:“今天都买了些什么呀?”

    高大爷:“每天基本上都是这些东西。”

    便衣甲:“都是什么呀?”

    高大爷指着车上的一片猪肉、一堆鲤鱼和成捆的各色蔬菜,“肉呀,鱼呀和蔬菜。”

    便衣乙:“每天也不换些个花样呀?”

    高大爷:“还能吃什么呀,这就不错了。”

    便衣甲:“天天吃这些肯定也是够够的吧。”

    高大爷有点着急了,“我说官爷呀,你看我推着东西回来已经够累的了,你们有话就请直说吧。”

    便衣甲:“老家伙,我们有什么话,你还不明白吗?”

    高大爷似乎明白了,伸手去掏钱,“可我这每天的用度,二小姐都是可钉可卯的呀。”

    便衣乙一把抓过钱,“我管你那些呢,记住哈,以后见一次拿一次。”

    见两个便衣骑车远去,高大爷气愤地,但又不敢大声地说着,“你们这不是明抢吗?”高大爷提起推车准备回府。

    “等等。”便衣们又回来了,高大爷惊慌的停住了脚,“我可什么都没说。”

    便衣乙:“没问你说什么。”

    高大爷:“又怎么了?”

    便衣甲扭头转向便衣乙,“你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便衣乙:“没呀。”

    便衣甲:“老头,你说说,今天为什么买的东西比平常多多了呢?”

    高大爷:“噢,你是说这个呀。”

    便衣乙:“快说。”

    高大爷:“府上来人了。”

    便衣甲:“什么?你们府上来人了?”

    高大爷:“是呀,来人了。”

    “多少人?”“好多呢。”“都是什么人?”“是这样的。后天就是我们故老爷的‘二七’,二小姐请龙城商会的客人们要到府上来吃饭。这不,这几天每天采办的时候我都会多买点,把后天的用度全都分批的买回来。”“原来是这样。”

    正值秋季,龙城水厂边的河流中水量渐少。从水厂岸壁一直伸入双阳河中心取水口的一个20多级的辅助台阶,探入河中的部位大部分都浮出了水面。龟田身穿一件风衣,恰好美智子今天也穿了一身风衣。河心的风比较大,秋风吹来,两人的风衣下摆不停的被吹起来。

    龟田见美智子走近了,心绪沮丧地说道,“最近诸事不顺,贾岛被杀、药品被劫、物资被毁,听说清乡行动也战事不利。”

    美智子:“我们是不是该反思一下,为什么屡屡受挫?”

    “难道还会有别的什么原因吗?”“我只是说说,会不会是因为我们的情报外泄?”“我的看法正好与你相反。绝不是因为我们的情报外泄,而是我们的情报不利,该得到的情报得不到。”“师兄,你的看法我实在不敢苟同。有些情报不是没有得到,而是得到了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重视?怎么重视?真真假假,真的少假的多。如果都重视了,人力呢?时间精力呢?”“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全怪情报人员。他们有的深入虎穴,以身犯险,不能就这样受到埋怨。”“师妹你误会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也无可指责。”

    “说说吧,那个一号首长现在在哪里?”“我问赵忠辉了,他以严格执行地下组织纪律为由,没有告诉我。”“他是不是故意瞒着你?”“不像,因为他准备让我参与对一号首长的术后护理。”“你有没有考虑过,他们为什么送一号首长去教会医院做手术?”

    美智子:“目的不明。师兄,有一个情况得和你说说。”“什么情况?”“那天我在手术室里,感觉做手术的人是卫玥。”“卫玥?为什么是她?”“是卫玥。但是到现在我还没弄明白为什么做手术的会是卫玥。”

    龟田:“最近卫玥与赵忠辉走动频繁吗?”“以前比较频繁,最近很少联系了。”“你怀疑卫玥是他们的人,卫玥已经加入他们组织?”“不太可能吧。”“是呀,卫玥之前在日本留学长达六七年,不可能与他们有什么联系。这也是刚刚回国,就被我们征用进了陆军医院,她的身份不太可能转变如此之快。”

    美智子:“她回国后先在教会医院工作,时间不长就去了陆军医院,与其他人员接触甚至思想转化的确不可能如此之快。”“你是不是也认为卫玥过来做手术纯属巧合?”“这个还需进一步调查。”“调查调查,需要调查的事太多了。”

    美智子:“实在不行还是把卫玥做掉吧。”“做了她?”“是。”“你就暂时死了这个心吧。”“怎么了,卫玥就这么重要?”“不是因为她有多少重要。”“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山本司令官不让动卫玥还在其次。”“这么说还有其他的因素?”

    龟田:“是呀。你愿意,我愿意,可皇军伤病员答应吗?”“这和皇军伤病员也扯上了关系?”“现在前方战事正酣,医院里到处都是伤兵。而且这些伤员大多数都是外伤,医院的外科大夫忙的不可开交。这个时候如果因为我们杀了卫玥,导致伤员不能得到及时治疗,弄不好是要发生兵变的。你能承受这样的代价吗?承担得起这样的责任吗?”“真要是这样,美智子倒成了帝国的罪人了。”“所以,事情总是互相联系的,过段时间再说吧。”

    琼花别墅晴子学习室里,浦金大姐与晴子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学习。

    “晴子,今天我们接着学习,一起看看有哪些诗句里带有数字四呢?”“我知道。”“晴子请吧。”

    “好,我来背诵一首。《大林寺桃花》(唐)白居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好。”“我还知道其他带有数字四的诗句。”“其他的以后再说,我们先一起来学习一下(唐)白居易的《大林寺桃花》。”“好呀。”

    “此诗的大概意思是,诗人在初夏四月的时候来到庐山大林峰下的大林寺。此时山下芳菲已尽,也就是花儿已经凋零,而不期在山寺中却遇上了一片正在盛开的桃花。诗中突出地展示了发现的惊讶与意外的欣喜。全诗把这山上人间的春光描写得生动具体,活灵活现;立意新颖,构思巧妙,趣味横生,是唐人绝句中的一首珍品。”

    晴子:“这首诗表面上看平淡自然,却也写得意境深邃,富于情趣。”“哦,晴子说说看。”“诗人实际上是采用了一种对比的手法,写山下与山上,凡间与寺庙,芳菲尽与始盛开,现实与梦幻。通过对比表达了诗人内心触目所及的感受。”“嗯,晴子,我们学习古诗词时就要像这样注重理解它本身的意韵。”“是。”

    浦金大姐:“好了,累了吧,我们休息一会。”“好啊”。

    晴子站起身来,跑过来拉着浦金大姐的手,“怎么了,晴子?”“我们去餐厅吧,爸爸早就给我们准备好了水果,让我们课间时享用。”“哦哦,晴子爸爸真细心。”

    晴子牵着浦金大姐的手走到餐厅,餐桌上放着苹果、芒果、火龙果、大提子等水果。还有开心果、大杏仁等几盆干果。

    “啊,这么多干果、水果?”“是,爸爸昨天就让人出去买了。”“这么多水果,要不晴子去叫爸爸一起过来吃吧。”“不,爸爸工作时不管什么原因,谁也不能去打扰他。”“哦,是吗,晴子也不能去吗?”“不能。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进过爸爸的书房。”

    说着,晴子从椅子上跳下了地。晴子走到浦金大姐跟前,指指自己的脚尖,“我的脚尖从来就没有越过爸爸书房的门线。”“原来是这样啊。”

    浦金大姐与晴子在餐厅里边吃聊着,大姐也开始打量着这个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