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李兴宇打着雨伞，站在西关公园最高处“醉心亭”上，赵忠辉见四下无人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着跑了过来，“这么急，是有什么事吗？”“是呀。我在山本那离不开，一会儿还得回到陆军医院去陪侍他。”“好，那就抓紧时间，有什么情况你快说吧。”
李兴宇：“今天我在山本的一个笔记本上看到，写着江扬旅馆和小蓝湾几个字。而且在这些字上分别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卷，还有一个箭头从江扬旅馆通向小蓝湾。”“什么意思？”“不清楚，但这里一定有文章。”“会有什么文章呢？”“因为我看山本一直盯着这几个字发楞。”“山本感兴趣的，一定错不了。”
“我现在行动不便，没有机会亲自去做实地侦察。所以赶快告诉你，看你们是否可以派人前去核实一下。”“好的，你不要动，我马上派人分别去江扬旅馆和小蓝湾核实有关情况。”“那行。”“如有什么新的发现，请及时通知我。”“那是一定，我先走了。”“注意安全。”
吴管家甩甩雨伞上的水珠，把雨伞放在一边，就往客厅里走。发现卫玥还坐在沙发上，吴管家走过去，“二小姐，你怎么还不睡觉？”“吴叔，你回来了？我在等你呀。”“等我干啥，对我办事还不放心吗？”“不是不放心，是因为此事关系重大。就是进房了，我也睡不着呀。”“是呀，不过还好，码头那一切正常。”“这就好。”
吴管家：“对了，刚才龟田带人去我们家码头检查了。”“啊，他是闻到什么味了吗?”“看样子不像，他只是站在外边问了几句，连里面都没进。”“吓我一跳，怎么哪都会遇上这个魔鬼呢。”“现在龙城是日本人的天下，我们躲是躲不过去的。”
卫玥停顿一下，“不过他今天去检查了反而是好事，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如果再有敌人来检查，就说龟田都已经来检查过了，别人一般就不会再检查了。”“嗯，好主意。”
卫玥：“吴叔，还有一事。”“什么事？”“明天晚上他们怎么去卫家码头呢？”“我送他们去呀。”“问题就在这。明天府里那么多人，你要是突然走了，别人会怎么想？”“那？”
小兰：“我去。”这时，小兰来到了客厅。
卫玥一见是小兰，向着小兰挥了挥拳头，“死丫头，你躲哪了？吓我一跳。”
“你不睡觉，我能在哪？”“什么时候学会听墙根了？”“我才没呢。”“你刚才说什么？”“明天晚上你们都不能离开府上，那就由我送他们去咱家码头吧。”“你不怕？”“你们都不怕，我还怕啥？”
卫玥站起来拉着小兰的手，“小兰，这事本来与你无关，你可以不的。”“二小姐，那是你没把小兰当自家人看呀。我是老爷从野地里拣回来的，我的命就是卫家的。现在老爷不在了，二小姐干啥，我就干啥。二小姐在哪，我就在哪。”“哟，我要是嫁人了呢？”“二小姐嫁给谁，我就嫁给谁。”
卫玥扭头看着吴管家，“吴叔，你家这丫头越说越不像话了。”
大家欢喜地笑着。
浦金大姐和晴子坐在学习室里，晴子在认真的听着浦金大姐讲课。浦金大姐刚一讲完，晴子就站了起来，“老师，今天就先学到这吧，一会再继续。现在我父亲要找你谈话。”
“您父亲找我？”“是，我们去客厅吧。”“好。”
晴子牵着浦金大姐的手走到客厅，安排浦金大姐坐下。晴子这才去书房门口敲了两下门。吉田走出了书房，随手关上了房门，吉田走到沙发旁坐下。
“红雨老师，晴子说虽然才听了你的这几次课，感到受到的启迪启发很大呀。”“过誉了，不敢当。不是我教的好，而是晴子这孩子天资聪明。”“她的天资可以吗？”“不是可以，而是很高。”
吉田：“这么多年，我南征北战，虽然也注重晴子的教育，但毕竟没有让她接受系统正规的教育。现在看来全靠在家自学，还是有些欠缺啊。”“现代教育有其自身的规律，一般而言肯定要比过去的私塾和学堂要强很多。如果条件允许，还是应该把孩子送到学校里去。”“是啊，这的确应该引起我的重视。”“而且在学校除了可以学习人文方面的知识外，还可以学习一些自然科学方面的知识。当然还可以结识很多同龄的小朋友，这对成长中的孩子同样重要。”
吉田：“是呀。红雨先生，今天要和你说一件事。”“先生请讲。”“红雨先生，你后天下午有空吗？”“后天？”“是。”“什么时间？”“下午。”
浦金大姐一点也没迟疑，“哦，实在不巧。后天下午我约了如茑先生，请他撰写一篇有关秋兴方面的随笔或散文。此人在政论杂文方面名震国内学界，殊不知他还有一些别材别趣。实在是不好请，不好约啊。”“这么不巧，可我的时间同样周转不开啊！”
“那？”“那只能抱歉了，以后有机会再同行吧。”“好的，实在抱歉。”
吉田站起身来，“餐厅里有水果干果，你们可以享用。”
浦金大姐：“谢谢，谢谢。”
吉田起身又回到了书房。晴子拉着浦金大姐去了餐厅，桌子上摆满了各种水果，也有一些国内外出产的干果。浦金大姐给晴子切了一个火龙果，晴子礼貌地递给浦金大姐一半。
“老师，您也请吃吧。”“谢谢晴子。日本都有一些什么品种的水果呀？”“一年四季都有各种水果应市。从年初说起吧，有樱桃、梨、西瓜、橘子和草莓。中国有的水果，日本也有，只不过在名称和形状、外观、口感上略为有所不同。“噢，是这样呀。”
吃了几个水果以后，浦金大姐和晴子又回到了学习室。
“老师，接下来你就给我讲讲扬州法净寺吧。”“为什么要讲这个？”“爸爸不是说了吗，后天就要带到我去参访扬州法净寺。”“好，那我们现在就讲讲扬州法净寺。”
卫玥出了卫府大铁门，吴管家一路送出来。吴管家招手叫了一辆人力车，卫玥坐上了车，“大桥街摩登美发店。”
人力车夫：“好嘞，请小姐坐好。”人力车夫一声吆喝，拉着人力车就飞奔起来。
到了摩登理发店门前，卫玥下了车。徒弟迎上前来，“小姐，您是来做头发？”“是啊！”“那快请坐。”
卫玥就坐到了理发椅上，“你是小徒弟的吧？”“是。”“就你一个学徒的，恐怕做不了我的头发吧。”
“可我的师傅。”“你的师傅怎么了？”“她不在家啊。”“你的师傅是叫刘茹吗？”“对，是叫刘师傅。”“她居然不在家啊，害我白跑一趟。”“小姐，你不是来理发的呀？”“理你个头啊，我是你师傅的朋友。”
徒弟一听说卫玥是刘茹师傅的朋友，连忙说道，“啊，你们可来了。”
“怎么了？”“我的师傅从昨天上午出去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来。中间赵先生来过店里找她，她就不在。我们着急想通知你们，可我们也不知道你们都住在哪呀。”“你确定刘师傅是从昨天上午出去就再也没回来过吗？”“确定。”
卫玥坐不住了，她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马上出门坐上人力车就走了。
宏济闸位于万福河上，介于龙城与扬州之间，是龙城与扬州的分界。桥东连接龙城，桥西通往扬州。桥面有100多米长，两排车道宽。桥东一侧有一段长约两公里隆起的土丘，土丘上长满了灌木和乔木。另一侧是一条明渠，里面常年灌满了水，吴正飞和大虎子潜伏在桥东土丘的灌木丛中。吴正飞举着望远镜来回的看着，“桥东的地形还可以，我们潜伏在这片灌木丛中，只要把往桥西方向的路一堵，我们再从东面关门，吉田基本上是插翅难逃了。”
大虎子：“桥上怎么堵？”“预先在桥西头停上几辆车，只要东面发出吉田来车的信号后，西边的车就开始往东行驶，慢慢开，不能过了。最好把吉田的车堵在闸桥上或东桥头堡处，我们再从土丘上冲上去，来个兜底。”“可怎么让桥西的同志们知道吉田的车已经到了呢？”
吴正飞：“嗯，是啊，这是个问题，我要想想，你也一块想想。”“好。”
吴正飞收起望远镜和大虎子消失在灌木丛中。
小蓝湾是龙城城西几水汇合之处形成的一片湿地。历史上此处曾经发生过几次水华，水域中一些藻类和其他浮游生物大量繁殖和过度密集而引起水体污染。水质恶化，臭气熏天，从而得名。
小龙开着一辆卡车，行进在龙城至小蓝湾的道路上。小龙看看里程表，显示已经行驶了大约20多公里的路程。小龙打眼一看，前方就是小蓝湾了。小龙把车停在道边，掀起了卡车的前机关盖。小龙装着正在修车的样子，可眼睛一刻也没有停止对小蓝湾的观察。远远望去，只见那有几个破旧的院子，每个院子里又都有几座旧厂房，有很多建筑工人进进出出，好像在里面做着装修。
小龙一只脚踏在卡车前门踏板上，从兜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支点着了。小龙借着抽烟的功夫继续观望，又看到距离小蓝湾工地不远的地方，已经有伪军设的两个岗哨，小蓝湾周围一马平川。
卫玥从六闸桥西大桥街一路来到龙城书屋，一进门，小严就迎了上来，“卫小姐，你好。”“小严你好，掌柜的在吗？”“在，在里屋。”
卫玥也没停步，敲敲门直接进了里屋。赵忠辉坐在那不知想着什么，见卫玥进来欠了下身子，算是打了招呼，“看你这么匆匆忙忙的，出什么事了吗？”“我刚才去看刘茹了。”“刘茹病得怎么样了？我昨天去看她，她出去后一直没有回来。”“她的徒弟说，刘茹从昨天上午出去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回来，我想可能是出什么事了。”
赵忠辉一下子有点紧张了，“从昨天到现在，刘茹一直都没有回来吗？”“是呀。”“也是，昨天我过去时就让徒弟转告她，一旦回来就给我打电话或直接过来找我，到现在她也是一直都没动静。”“这里面一定有事了。”“能有什么事呢？”
卫玥：“看刘茹之前的状态，她得的可能是呼吸道方面的疾病，会不会是因为病毒感染还说不定。”“你是说她有可能是因为在外发病而没有回来？”“是。作为医生，我首先会从这个方面考虑问题。要真是那样的话，这么长的时间恐怕已经凶多吉少。”“有这种可能吗？”“极有可能。”
这时宁静秋也推门进来了，“你们都在这。”
赵忠辉：“你怎么也来了？”
宁静秋：“我有事报告。”
卫玥：“你们聊吧，我回避。”
宁静秋：“卫玥，没关系的，你不用回避。”
赵忠辉：“什么事？”
宁静秋：“昨开我从卫玥家出去，又逛了一下街，回家时已经很晚了。在学子街教会学校门前的垃圾堆旁，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赵忠辉：“什么？”
宁静秋：“贾岛的一双儿女。”
赵忠辉：“啊，他们在干啥？”
宁静秋：“在垃圾堆里找东西吃。”
赵忠辉：“为什么？”
李兴宇：“今天我在山本的一个笔记本上看到，写着江扬旅馆和小蓝湾几个字。而且在这些字上分别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卷，还有一个箭头从江扬旅馆通向小蓝湾。”“什么意思？”“不清楚，但这里一定有文章。”“会有什么文章呢？”“因为我看山本一直盯着这几个字发楞。”“山本感兴趣的，一定错不了。”
“我现在行动不便，没有机会亲自去做实地侦察。所以赶快告诉你，看你们是否可以派人前去核实一下。”“好的，你不要动，我马上派人分别去江扬旅馆和小蓝湾核实有关情况。”“那行。”“如有什么新的发现，请及时通知我。”“那是一定，我先走了。”“注意安全。”
吴管家甩甩雨伞上的水珠，把雨伞放在一边，就往客厅里走。发现卫玥还坐在沙发上，吴管家走过去，“二小姐，你怎么还不睡觉？”“吴叔，你回来了？我在等你呀。”“等我干啥，对我办事还不放心吗？”“不是不放心，是因为此事关系重大。就是进房了，我也睡不着呀。”“是呀，不过还好，码头那一切正常。”“这就好。”
吴管家：“对了，刚才龟田带人去我们家码头检查了。”“啊，他是闻到什么味了吗?”“看样子不像，他只是站在外边问了几句，连里面都没进。”“吓我一跳，怎么哪都会遇上这个魔鬼呢。”“现在龙城是日本人的天下，我们躲是躲不过去的。”
卫玥停顿一下，“不过他今天去检查了反而是好事，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如果再有敌人来检查，就说龟田都已经来检查过了，别人一般就不会再检查了。”“嗯，好主意。”
卫玥：“吴叔，还有一事。”“什么事？”“明天晚上他们怎么去卫家码头呢？”“我送他们去呀。”“问题就在这。明天府里那么多人，你要是突然走了，别人会怎么想？”“那？”
小兰：“我去。”这时，小兰来到了客厅。
卫玥一见是小兰，向着小兰挥了挥拳头，“死丫头，你躲哪了？吓我一跳。”
“你不睡觉，我能在哪？”“什么时候学会听墙根了？”“我才没呢。”“你刚才说什么？”“明天晚上你们都不能离开府上，那就由我送他们去咱家码头吧。”“你不怕？”“你们都不怕，我还怕啥？”
卫玥站起来拉着小兰的手，“小兰，这事本来与你无关，你可以不的。”“二小姐，那是你没把小兰当自家人看呀。我是老爷从野地里拣回来的，我的命就是卫家的。现在老爷不在了，二小姐干啥，我就干啥。二小姐在哪，我就在哪。”“哟，我要是嫁人了呢？”“二小姐嫁给谁，我就嫁给谁。”
卫玥扭头看着吴管家，“吴叔，你家这丫头越说越不像话了。”
大家欢喜地笑着。
浦金大姐和晴子坐在学习室里，晴子在认真的听着浦金大姐讲课。浦金大姐刚一讲完，晴子就站了起来，“老师，今天就先学到这吧，一会再继续。现在我父亲要找你谈话。”
“您父亲找我？”“是，我们去客厅吧。”“好。”
晴子牵着浦金大姐的手走到客厅，安排浦金大姐坐下。晴子这才去书房门口敲了两下门。吉田走出了书房，随手关上了房门，吉田走到沙发旁坐下。
“红雨老师，晴子说虽然才听了你的这几次课，感到受到的启迪启发很大呀。”“过誉了，不敢当。不是我教的好，而是晴子这孩子天资聪明。”“她的天资可以吗？”“不是可以，而是很高。”
吉田：“这么多年，我南征北战，虽然也注重晴子的教育，但毕竟没有让她接受系统正规的教育。现在看来全靠在家自学，还是有些欠缺啊。”“现代教育有其自身的规律，一般而言肯定要比过去的私塾和学堂要强很多。如果条件允许，还是应该把孩子送到学校里去。”“是啊，这的确应该引起我的重视。”“而且在学校除了可以学习人文方面的知识外，还可以学习一些自然科学方面的知识。当然还可以结识很多同龄的小朋友，这对成长中的孩子同样重要。”
吉田：“是呀。红雨先生，今天要和你说一件事。”“先生请讲。”“红雨先生，你后天下午有空吗？”“后天？”“是。”“什么时间？”“下午。”
浦金大姐一点也没迟疑，“哦，实在不巧。后天下午我约了如茑先生，请他撰写一篇有关秋兴方面的随笔或散文。此人在政论杂文方面名震国内学界，殊不知他还有一些别材别趣。实在是不好请，不好约啊。”“这么不巧，可我的时间同样周转不开啊！”
“那？”“那只能抱歉了，以后有机会再同行吧。”“好的，实在抱歉。”
吉田站起身来，“餐厅里有水果干果，你们可以享用。”
浦金大姐：“谢谢，谢谢。”
吉田起身又回到了书房。晴子拉着浦金大姐去了餐厅，桌子上摆满了各种水果，也有一些国内外出产的干果。浦金大姐给晴子切了一个火龙果，晴子礼貌地递给浦金大姐一半。
“老师，您也请吃吧。”“谢谢晴子。日本都有一些什么品种的水果呀？”“一年四季都有各种水果应市。从年初说起吧，有樱桃、梨、西瓜、橘子和草莓。中国有的水果，日本也有，只不过在名称和形状、外观、口感上略为有所不同。“噢，是这样呀。”
吃了几个水果以后，浦金大姐和晴子又回到了学习室。
“老师，接下来你就给我讲讲扬州法净寺吧。”“为什么要讲这个？”“爸爸不是说了吗，后天就要带到我去参访扬州法净寺。”“好，那我们现在就讲讲扬州法净寺。”
卫玥出了卫府大铁门，吴管家一路送出来。吴管家招手叫了一辆人力车，卫玥坐上了车，“大桥街摩登美发店。”
人力车夫：“好嘞，请小姐坐好。”人力车夫一声吆喝，拉着人力车就飞奔起来。
到了摩登理发店门前，卫玥下了车。徒弟迎上前来，“小姐，您是来做头发？”“是啊！”“那快请坐。”
卫玥就坐到了理发椅上，“你是小徒弟的吧？”“是。”“就你一个学徒的，恐怕做不了我的头发吧。”
“可我的师傅。”“你的师傅怎么了？”“她不在家啊。”“你的师傅是叫刘茹吗？”“对，是叫刘师傅。”“她居然不在家啊，害我白跑一趟。”“小姐，你不是来理发的呀？”“理你个头啊，我是你师傅的朋友。”
徒弟一听说卫玥是刘茹师傅的朋友，连忙说道，“啊，你们可来了。”
“怎么了？”“我的师傅从昨天上午出去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来。中间赵先生来过店里找她，她就不在。我们着急想通知你们，可我们也不知道你们都住在哪呀。”“你确定刘师傅是从昨天上午出去就再也没回来过吗？”“确定。”
卫玥坐不住了，她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马上出门坐上人力车就走了。
宏济闸位于万福河上，介于龙城与扬州之间，是龙城与扬州的分界。桥东连接龙城，桥西通往扬州。桥面有100多米长，两排车道宽。桥东一侧有一段长约两公里隆起的土丘，土丘上长满了灌木和乔木。另一侧是一条明渠，里面常年灌满了水，吴正飞和大虎子潜伏在桥东土丘的灌木丛中。吴正飞举着望远镜来回的看着，“桥东的地形还可以，我们潜伏在这片灌木丛中，只要把往桥西方向的路一堵，我们再从东面关门，吉田基本上是插翅难逃了。”
大虎子：“桥上怎么堵？”“预先在桥西头停上几辆车，只要东面发出吉田来车的信号后，西边的车就开始往东行驶，慢慢开，不能过了。最好把吉田的车堵在闸桥上或东桥头堡处，我们再从土丘上冲上去，来个兜底。”“可怎么让桥西的同志们知道吉田的车已经到了呢？”
吴正飞：“嗯，是啊，这是个问题，我要想想，你也一块想想。”“好。”
吴正飞收起望远镜和大虎子消失在灌木丛中。
小蓝湾是龙城城西几水汇合之处形成的一片湿地。历史上此处曾经发生过几次水华，水域中一些藻类和其他浮游生物大量繁殖和过度密集而引起水体污染。水质恶化，臭气熏天，从而得名。
小龙开着一辆卡车，行进在龙城至小蓝湾的道路上。小龙看看里程表，显示已经行驶了大约20多公里的路程。小龙打眼一看，前方就是小蓝湾了。小龙把车停在道边，掀起了卡车的前机关盖。小龙装着正在修车的样子，可眼睛一刻也没有停止对小蓝湾的观察。远远望去，只见那有几个破旧的院子，每个院子里又都有几座旧厂房，有很多建筑工人进进出出，好像在里面做着装修。
小龙一只脚踏在卡车前门踏板上，从兜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支点着了。小龙借着抽烟的功夫继续观望，又看到距离小蓝湾工地不远的地方，已经有伪军设的两个岗哨，小蓝湾周围一马平川。
卫玥从六闸桥西大桥街一路来到龙城书屋，一进门，小严就迎了上来，“卫小姐，你好。”“小严你好，掌柜的在吗？”“在，在里屋。”
卫玥也没停步，敲敲门直接进了里屋。赵忠辉坐在那不知想着什么，见卫玥进来欠了下身子，算是打了招呼，“看你这么匆匆忙忙的，出什么事了吗？”“我刚才去看刘茹了。”“刘茹病得怎么样了？我昨天去看她，她出去后一直没有回来。”“她的徒弟说，刘茹从昨天上午出去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回来，我想可能是出什么事了。”
赵忠辉一下子有点紧张了，“从昨天到现在，刘茹一直都没有回来吗？”“是呀。”“也是，昨天我过去时就让徒弟转告她，一旦回来就给我打电话或直接过来找我，到现在她也是一直都没动静。”“这里面一定有事了。”“能有什么事呢？”
卫玥：“看刘茹之前的状态，她得的可能是呼吸道方面的疾病，会不会是因为病毒感染还说不定。”“你是说她有可能是因为在外发病而没有回来？”“是。作为医生，我首先会从这个方面考虑问题。要真是那样的话，这么长的时间恐怕已经凶多吉少。”“有这种可能吗？”“极有可能。”
这时宁静秋也推门进来了，“你们都在这。”
赵忠辉：“你怎么也来了？”
宁静秋：“我有事报告。”
卫玥：“你们聊吧，我回避。”
宁静秋：“卫玥，没关系的，你不用回避。”
赵忠辉：“什么事？”
宁静秋：“昨开我从卫玥家出去，又逛了一下街，回家时已经很晚了。在学子街教会学校门前的垃圾堆旁，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赵忠辉：“什么？”
宁静秋：“贾岛的一双儿女。”
赵忠辉：“啊，他们在干啥？”
宁静秋：“在垃圾堆里找东西吃。”
赵忠辉：“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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