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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东观村鬼事(下)

    可回到家,这陈福越想越是气闷,他与邱大本不愿意带着第三人去套兔,毕竟这是两人自学的手艺,就怕教会了徒弟没师傅。

    只是这王大眼总是求着两人,又是陈大哥、邱大哥的叫着,时间长了,两人见他懂事,也就算了,带着他各个山头跑,偶尔套了兔,还会分他一只。

    可如今这厮居然要独独分去那八成,即便是陈、邱二人,也是想一起分那八成,还给他留了两成,这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陈家妇人见陈福生气,便询问缘由,但他也不说,还迁怒于人,对她破口大骂,吓的她也不敢再问。

    第二日一大早,陈福就去了邱大家,两人一碰头才知道,邱大也是气的一夜未眠。

    陈福与邱大是自小的玩伴,感情很好,陈福上门拜访,邱大自然是要请吃酒的,但两人本就气闷,这酒也就越喝越多,直喝道申时,任不散场。

    那邱大胆气壮,借着酒劲说:“那个馋形,不若弄死个粑样?”

    陈福自不愿落入人后,也说:“要得!我俩兄弟,周围十里八乡谁见到不得点头叫声哥,那个粑样是自己找死。”

    ......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陈、邱二人借着酒劲把王大眼约到西河边,说是商议分钱的事情。

    本来这王大眼回去想了一晚,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便想着下次再见时,做些让步。

    但一见面,陈、邱二人便开始数落他,把他一些不堪的旧事拿出来讲,言语中还对他颇为轻视,让他顿时怒火中烧,先前打算让步的想法更是抛到了九霄云外,还要邱大把金牌交出来,由他保管。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二人,很快便发展成了斗殴,陈、邱两人更加壮实,二打一,王大眼不是对手,几个回合之后就被两人控制了手脚,丢到了河里。

    本来陈、邱两人也是想点到即止,出出恶气,但那王大眼却又是不依不饶,即便打不过,也要从河里爬出来,继续找二人扭打。

    陈、邱二人厌烦,便把王大眼按到了水里,两人本就喝了很多酒,下手没轻没重,几个回合后,那王大眼便溺死了。

    见闹出人命,陈、邱二人酒也吓醒了,匆匆收拾了现场,就跑掉躲了起来。

    幸好,那天天气不佳,河边无人,大家便以为王大眼是溺死的。

    后面又过了十来天,陈、邱二人看到王家人也没再追究,一切风平浪静,就又聚在了一起,一边商议金牌的事,一边继续干那套兔的营生。

    而就在本月初,两人去往西山套兔,回来时在密林遇到了“鬼打墙”,后被王大眼的抱冤鬼魂迷住,淹死在渡河里。

    .......

    陆道长点了点头,心道:“原来是这样,看来陈、邱二人也是罪有应得,但又为何二人鬼魂缠住自己家人不放,莫非......”

    “阿叔。”

    阿修不知何时又回来了,轻轻碰了碰陆道长的袖子,还举了举手中的一个小瓷瓶,陆道长低头看去,发现里面有些黏糊糊的液体,不知何物。

    “牛眼泪,嘿嘿。”阿修诡异一笑。

    陆道长:“......???”

    传说人眼皮抹上牛眼泪可以见鬼,陆道长是道士,自然知道,只是从未敢尝试,此时见阿修不知从哪里拿了出来,他心中也是一凛。

    原来刚才阿修听说只有陈家小童才能看到他爹的鬼魂,便跟着他走了出去,只见那小童出门后径直去喂那小牛犊,还帮他擦脸。

    阿修走过去一看,才发现那小牛犊呼吸不畅,还一个劲的掉眼泪,定是生了病。

    又见那小童用手帮牛擦完眼泪,又往自己脸上蹭,阿修心中一动,便猜到了原因,后与小童说了几句话,更加确信了这点,便拿了小瓷瓶出来,也存了些牛眼泪,以备后用。

    陆道长听完心里开始打鼓了,心道:“难不成这次真要抓鬼了。”

    又看了看阿修,见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

    阿修如今修行有成,又是少年人心性,还熟读那些鬼怪之书,此时倒是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说道:

    “阿叔,法事肯定是要做的,鬼魂也是要超生的,到时我来用些牛眼泪,与那鬼魂沟通一下,看看他们是否还有心愿未了?”

    “你看...”阿修指了指身旁的小童,“刚才我与陈家儿子了解了一些,知那鬼魂都是未时才出来,想来是中午阳气太盛之故,我们还有半个时辰准备,不过嘛,这之前有一件事还是要搞清楚的。”

    陆道长知道阿修有话要问,便到一旁准备法事,但又竖起了耳朵,想听听他如何善后。

    阿修清了清嗓子,对场中二人说道:“如今鬼魂不走,必是有心愿未了,想他三人都是因那金牌而起,那王大眼已然安息,可这怨气都转嫁给了你们二位死去的家人,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务之急,还是先要请出那‘金牌’,再看如何化解。”

    陈家妇人听罢阿修之言,叫苦不迭,说道:“阿修伢,俄家男人从不和我讲外面事,实是不知呀,也没见过撒子金牌。”

    但那邱二却急切反驳:“不对,不对,哥哥和我说过,‘金牌’后又给了陈福保管,所以今日俄才过来,想着是否能找出‘金牌’,也好...也好...看看能否变卖换些钱,毕竟两家日子实在不易呀。”

    陈家妇人急的直掉眼泪,也不知该如何辩解,只反反复复说道:“俄不知呀!俄不知呀!”

    两人表情不似作伪,阿修都看在眼里,应当都是实情,忽然心念一动,侧身看了眼陈家儿子,便低头和他说话:“陈伢子,阿爷有没有藏什么宝贝?”

    陈伢子只有七岁,看起来不甚聪明,听阿修问他,用手搓了搓脏兮兮的脸庞,想了一下,说道:“阿爷总是藏东西的。”

    阿修一听便有戏,继续问道:“那有没有藏这么大一个黄颜色的物件?”还用手比划了一下“金牌”大小。

    陈伢子听到阿修问话,自己也用手也比划了一下,又认真的想了想,最后小声说:“有的,有的,就在那瓮下面压着呢!”

    陈伢子用手指的是屋角靠近东厢房地上的一个大瓮,正在角落孤零零的立着。

    彼时,梅县之人都喜欢做些腌菜、泡椒之类的开胃菜,想这大瓮中泡的应当也是此物。

    那邱二颇为急切,听到这话,立马便走到屋角,指着大瓮,大声说:“真在这里?”

    邱二是个庄稼汉,皮肤黝黑,这时又瞪着眼睛,吓的陈伢子不敢说话,躲到了陈家妇人身后。

    陈家妇人摸了摸儿子的头,安慰了一下,对着邱二说:“我家伢子不会说大话的,你挪开看看,莫非真有那‘金牌’?”

    看来陈家妇人也希望真的有值钱之物。

    阿修也点了点头,说:“挪开看看便知真假!”

    邱二虽然黑瘦,但力气不小,稍稍拉起大瓮一侧,就势往旁边一滚,大瓮就挪到了外侧,露出了底下之物。

    那时,穷苦人家建土屋时,地面铺的都是夯实的鸡冠土,这种土显红白色,但时间长了,上面人来人往,土就会慢慢变成黑色,还坚硬无比。但当邱二挪开大瓮时,却发现底下既不是红色也不是黑色,而是黄颜色的,仔细一看,原来是上面铺了一层细沙。

    众人一看便知有异,纷纷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