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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记得当时很纯情

    人的情感进程可分为纯情、燃情、伤情、滥情、无情五个阶段,虽然大部分人会出现阶段空缺,但纯情却是每个人所必经的。只是,朦胧时代的恋情虽美,但美的都是毫无结果。

    ——刘若非

    1.我的爱情信仰

    济南,这座古老的北方城市,以泉水著称于世,素有“泉城”的美誉。

    南部山区丰富的地下水沿着石灰岩层欢快的奔走,撞上北郊的火成岩,于市区喷涌而出,形成了众多清冽甘美的泉水。在济南七十二名泉中,趵突泉、珍珠泉、黑虎泉、五龙潭四大泉群最负盛名。众泉汇流而成的大明湖与城南的千佛山交相辉映,构成了济南“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的独特景致。

    常听老人讲起过去的济南,真可谓“家家泉水、户户垂杨”,那是满城错综曲折的小街幽巷,雕梁画柱的四合院和青石板缝隙中汩汩的清泉,简直就是一幅“清泉石上流,人在水上走”的美丽画卷……

    在诸多大城市中,济南似乎不太被人关注,在齐鲁家族中,风头往往被光彩照人的小妹青岛抢去,但济南依然保持着她作为大姐的矜持与静默。我走过很多大城市,比之BJ上海的大气与繁华,深圳香港的奢靡与华贵,苏州杭州的秀气与温婉,我更喜欢济南的纯情与朴素。她像是一位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大家之秀,将智慧深埋,将惊艳雪藏,超然于世俗之外。

    我就是在这样一座城市成长起来的,自然耳濡目染了济南的纯情与朴素。对了,还没做自我介绍。我叫刘若非,男,1977年9月7日出生,1米77,77公斤,属蛇,处女座,O型血。

    “先天”赋予了我如此多的“7”,也就注定了我在“后天”中不断的去追寻生活中的“妻”,这毋庸置疑的成为了我生命中的重中之重,当然也无可替代的成为了我的终极理想。

    蛇的属相赋予了我充满理性的智慧和敏锐的直觉,处女座造就了我略带神经质的性格和富于幻想的能力,O型血则使我形成了专注执著的态度和粗枝大叶的个性。我就是这样一个复杂而矛盾的个体,有时候连自己也看不清自己。

    正如星相书上所说,我是那种单纯且浪漫的人,是彻彻底底的完美主义者,表面上看来性格内向,实际上内心热情似火。我目前的感情状态用一句诗来形容最恰当不过,那就是“野渡无人舟自横”,但我仍然是“过尽千帆皆不是”甚至“拣尽寒枝不肯栖”,如果没有找到能让我甘愿为之付出一生的女人,那我宁愿“零落成泥碾作尘”,“青灯古佛了残生”。

    有人说,像我这种对爱情抱有信仰的人要么幸福一生,要么痛苦一生。难道命运真会如此?

    从罗曼蒂克的朦胧恋情到甜蜜苦涩的初恋,从无数次濒临麻木的相亲到一段刻骨铭心的网络恋情,一次又一次的情感经历,无不印证了这句话的真理性。

    现在我要把它讲给大家听,算是给未曾恋爱的和即将恋爱的人提供借鉴,切莫重蹈我之覆辙……

    2.生命中的朦胧女友

    说起我的初恋,要追溯到小学二年级。

    那时候也就是8岁吧。不要笑话我成熟的太晚,在那个信息封闭的时代,这还算早的呢。不比现在,我的小侄子刚上幼儿园就亲遍了同班“小仙女”的脸蛋儿了。

    说是初恋,其实那也只能算是我最初的萌动吧,单纯得一塌糊涂。每天只是喜欢远远的看着她,心里便涌动着莫名的欢喜——她就是倩,我的“阳光少女”。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做早操,倩总是站在我的左前方,随着音乐舒展着纤细的腰身,在一抹微曦的晨光中,恍若仙子,这一刻在我的脑海中定格,成为永恒的回忆。

    可能是家境贫寒,营养没有跟上的缘故,那时候的我瘦骨嶙峋,个子矮小,所以经常被一群坏孩子围着追打。好在每次她总是挺身而出,救我于水火。所以,为了报答她,我愿意为她做一切。当然,在那个时代,所谓一切也不过只是陪她走一段,替她背书包,代她记作业之类的小事。倩早晨一般都不吃饭,总是在课间操的时候去买烧饼。于是我毫不犹豫地主动承担了此项任务,风雨无阻,她成为我心目中的“烧饼皇后”。但好景不长,越来越多的女生们看到了我的这种义举,盛赞我具有绅士风度和奉献精神,并表示支持我的工作,于是我每天都提回不同种类的烧饼,到教室分发——真是痛不欲生。但又不好拒绝,因为一旦拒绝了她们,我的险恶用心就会昭然若揭。更可气的事,此举惹得了很多男生们的不屑和讽刺,认为我给他们丢尽了脸,有失男人尊严,自甘堕落。但为了倩,我也只好豁出去了。

    我对她是由感激到好感,由好感到喜欢,由喜欢到暗恋,由暗恋到表白。只是最后一个环节还没有实施就出现了问题,让我过早的体会到了爱情的残酷与无奈。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在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六一”儿童节,艳阳高照。

    学校要求每人都要自制一个面具,化妆参与整个节日庆祝活动。我想我的机会来了,戴上面具我就可以大胆的向她表白了,这可是毕业前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一定要把握住!

    然而在做这个面具的时候,我却犯了难,该装扮成什么形象呢?想来想去,狮子老虎太俗,狗熊大象太笨,青蛙?嗨,那不是骂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突然我灵机一动,何不扮一匹马呢,白色的,那不就是白马王子吗?想到这儿,我不禁激动起来,仿佛白雪公主已经微笑着向我翩翩走来……

    哦,她真的向我走来了,在热闹非凡的人群中。她轻移莲步,款款而至,要不是她的轻声呼唤,我还站在那里发愣呢。

    “嗳,刘若非,节日快乐!这是送给你的。”我一看,是一张贺卡。

    “嗯……这……唔……”我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我想幸亏有面具挡着,此时我的脸肯定红得像踩烂的西红柿。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你自己看看吧。”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跑开了。我望望四周,见没人注意,便悄悄的跑到学校烧饼房后面的大树下,双手颤抖的打开了贺卡,里面只有一句话:

    刘若非:

    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还是把精力用在学习上吧,希望你能理解。

    永远的朋友:梁奕倩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下,感觉天好像塌了下来。

    许久,我从地上捡起刚从口袋里掉出的小盒子,轻轻地打开它:里面是两个并排的小泥人,身上刻着我和倩的名字。原本是想送给倩的,可惜,没来得及送出去,当然也失去了送出去的意义。

    这是我每天放学后去大观园,围着一个捏泥人的小摊偷偷学艺,然后用橡皮泥忙活了一个多月才捏成的,虽然粗糙了一些,但是已经发挥了我最高水平,最后总算捏得有点儿人样了。

    我在树下用瓦片挖了一个坑,把它埋了起来。

    同时埋葬的还有我的朦胧的情怀!

    我擦干眼泪,装作若无其事的参加游园活动去了。那天我化悲痛为食量,吃了5支雪糕,3包酸枣,2包瓜子,还喝了一肚子饮料……

    虽然竭力的掩饰,但据后来同学们的一致证实,都看出了当天我低落的情绪!——不只是一上午都低着头,而且戴着的面具说是马,但耳朵太长,加上纸质太薄,一直耷拉着,从远处看就像是一头沮丧的驴!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她成为我心中永远的朦胧女友。

    3.柏拉图式的恋爱实习

    中学时代算是荒废了,一味的投入到学习当中,没有留下任何值得回忆的东西。有的也只是一念的柔情,好在都被自己及时的扼杀,不致泛滥。

    现在想想,也是暗呼庆幸,幸亏上的是省重点高中,很多美女没能考进来——大多数都是戴眼镜,刻苦学习,无人问津的那类女孩子。

    好在大学时“美女渐欲迷人眼”,总算是对中学情感生活极度匮乏的弥补。可恨的是在这关键时刻,我却迷上了什么柏拉图的“精神恋爱理论”,对那些一入校就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男男女女很是看不惯,于是开始追求什么最纯洁、最完美的情感境界。于是也就直接导致了我畸形的恋爱观。而这种恋爱观则集中体现在“冰岛美人”身上。

    我不认为喜欢上她是一件不幸的事情。过去如此,现在也是如此。虽然——她从未赞许或应允过我什么。她似乎只会摇头或说“不”字,拒绝我哪怕是一同走走之类的合理要求。和她相处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稍不留神说错一句话,即使浑身是嘴也会被她驳得体无完肤。长期处于劣势之中,自不免经常用诸如“和女孩子相处,就是从奴隶到将军的过程”此类的话来安慰自己。可是——我不想当将军,我只想当自由民。

    记得与她初次相逢,是在大学的舞厅里。

    高跟鞋和裙子使女孩子们变得摇曳多姿,而西装和皮鞋则把男士们装扮得颇有些绅士风度。舞会还没有开始,男士们的眼睛却已似秋千一般荡来荡去,各自搜寻着漂亮的舞伴。

    我也不例外,在角落里,我发现了她:白衣胜雪,淡漠的表情完全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这是我所喜欢的类型。

    滑入舞池,我故作老练的说:“刚才一见就觉得你面熟。”

    “是吗,能不能换个新颖的借口?”我顿时火烧脸蛋儿。真没想到她这么厉害。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名字嘛,就免了吧!”她冷淡而又有礼的答道。

    一曲终了,我狼狈的逃离舞厅,临出门写了一张纸条递给她。现在想起来,只记得其中一句“……哦,冷冷的姑娘/请不要这样/把你的刺儿收起/莫做友情的豪猪/……”本来想在“刺儿”和“豪猪”下面加上重点符号,但终觉得那样做有些残忍。何况和她可能还要再见面,不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只好忍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中午,我们便在走廊上相遇了。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向她问好,生怕她提起昨天那首诗的事。然而,她只是用无法琢磨的目光看了我一眼,说道:“我认识你,刘若非,那个什么月饼派诗人!”

    “月饼派诗人?”我不得不苦笑,“著名的‘新月派诗人’竟成了‘月饼派诗人’”我只好无奈的点点头,灰头土脸的溜走了。

    我们很少见面——虽然她的教室就在隔壁,但这不妨碍我们相熟。我们经常在车站不期而遇。只是我们不坐同一辆车,她坐43路,我坐66路。

    一天,远远的看见她向车站走来。不一会儿,66路来了,我没有上。

    “为什么不上?”

    “让我想一个比较好的借口再回答你”,我毫不掩饰地望着她说。

    她对此嗤之以鼻。

    我想她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十分坏的家伙,至少还算得上是一位正人君子,常常向哥们儿们自诩为“好色而不淫,坐怀而不乱”的真君子——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毕竟还没有尝试过。于是我便委婉的询问她的地址,谁知她竟一口拒绝了。我气呼呼地说她的“defencereaction”真够强烈的。她立即纠正道,是“defencivereaction(防御心理)”——听听她有多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