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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五十八次相亲

    相亲是什么?是一场双向选择、优胜劣汰的招聘会;一场各怀心事、勾心斗角的谈判会;一场碰撞火花,锻炼口才的辩论会;一场自我推销、各显其能的展示会,同时也是一台各施粉墨、演绎人生的情景剧,你方唱罢我登场,几家欢乐几家愁!

    ——刘若非

    19.放纵的深渊

    进入新世纪以来,济南这位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大家闺秀,终于走出了绣房,开始向世人展示她几千年来积蓄的独特魅力。如果说千佛山是她曼妙的身材的话,那么大明湖就是她美丽的脸庞儿,趵突泉则是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而那刚修好的经十路就是她颈项上的珍珠项链了。这条西接长清区,东连章丘市的世纪大道一经现世,立刻成为世人瞩目的焦点,也成为济南经济腾飞的一条黄金大道。

    此时的经十路夜色很美,灯火阑珊。晚风习习,吹在人身上很舒服,加上她靠过来的身体,感觉就更舒服了。我想,反正没有女朋友,不怕被人看见,就任其靠在自己身上。

    她突然问我:“你真的是处男?”

    “当然了,不信你检验检验。”

    “你知道吗?处男就是被女人处理过的男人,哈哈,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处男?”

    “那我不是处男!”我的声音有点大。前面一对情侣蓦地回过头来看我们,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旁边坐着几个纳凉的老太太对我指指点点,仿佛在感叹着什么。

    我急忙拉着她,逃离现场。惹得她放肆的大笑。

    “我们去蹦迪去吧。”

    “我不喜欢舞厅的氛围,太压抑。”

    “那我们去唱歌?”

    “好,我们去‘不见不散’吧,离这儿挺近。”

    她以一首张惠妹的《给我感觉》开场,随着快节奏的音乐,扭动着她那水蛇般的腰肢。

    ComeonComeon给我感觉/给我给我真的感觉/……/敢爱敢做的人超级精彩/SayyeahSayyeah……

    接着,她又点了一首蔡琴的《你的眼神》,音乐响起,便伸出纤纤玉手邀我共舞。跳着跳着,她慢慢向我贴近,我顿时气血翻涌,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结果被她逼到了墙边再无退路,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内心不停的交战,顿时乱了方寸……

    最后,我们合唱了一首《广岛之恋》:

    你早就该拒绝我

    不该放任我的追求

    给我渴望的故事

    留下丢不掉的名字……

    越过道德的边境

    我们走过爱的禁区

    享受幸福的错觉

    误解了快乐的意义……

    当第二遍唱到“越过道德的边境/我们走过爱的禁区”时,她干脆扔下话筒,坐在我的腿上,用她超薄的樱唇堵住我的嘴,一只手搂着我的脖子,一只手顺着我上下游走。

    不知过了多久,她起身坐在我身边,点燃了一支摩尔烟。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没有,我觉得你很直率,敢爱敢恨。”

    她吐了一口烟,摇着头笑了笑,“你知道吗?我真的挺喜欢你,可以看得出你是个很正统的男人。不过,和我在一起你不用有所顾忌,我不会缠着你,你什么时候想起我来了就找我,你想见我的时候我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解释一下,刚才我们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我仅存的一点理智不允许我这样做,当她准备拉开我的腰带时,我死死的拽住没有放手。

    “你呀,哪儿都好,就是胆子太小了。”她笑着向我吐了一口烟,“这可能是你们这些从政的人的通病,怕被抓住把柄,影响前途,哈哈。”

    “其实不是因为这个,我还是喜欢水到渠成,我不想这样放纵。”我有些心虚辩解着,但这理由似乎根本站不住脚。

    曲终人散,我还是决定打车送她回了家,临下车时她吻了我一下,满脸的幽怨。

    坐在床边,我无法入睡。望着窗外的繁星点点,今晚的事情历历在目,我不禁为我的行为感到羞耻。是我抵制不住诱惑?好像也不是,就是想堕落。但堕落又有何意义呢?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以前那个羞涩、内向、对爱执著的男孩儿哪去了?

    20.开辟相亲的新道路

    “刘总……刘总……”

    我一下子从沉思中惊醒,原来是会计陈兮。

    “您怎么了,领导,看您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病了?”陈兮一脸关心状。

    “哦,没事,昨晚没休息好。”说这话时我有点心虚,怕她追问我为何没有休息好。

    想起昨晚我和叶蕾在“不见不散”的放纵,我感到深深地自责,今后我绝不能在任何时刻、以任何的借口放纵自己了,绝不能丢弃多年来一直坚守的原则,这很可怕。

    “祝您生日快乐,领导!”陈兮从身后拿出一只水晶玻璃的小花瓶,一棵稚嫩的毛竹插在粉红色的水晶泥里,非常的精致。

    “噢?”我感到疑惑,急忙看了看眼前的台历,见上面赫然显示着“2004年9月7日”,“谢谢你了,我自己都忘了。”

    “不用客气,晚上您请我吃饭就行了。”

    “好!把他们都叫上,地方你定吧。”

    “行,那就倪氏海鲜了。”她冲我嫣然一笑,转身走了。这丫头,那种高档的酒店两个人500块钱都吃不饱,这不是明摆着宰我吗?

    “对面!”我冲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我知道她明白,“倪氏海鲜”对面是“顺风肥牛”,那里我还能承受的起。

    陈兮是刚从山东财政学院毕业的大学生,性格活泼,伶牙俐齿,属于比较有思想的类型。由于我们年龄相仿,共同语言比较多,所以在私下的场合里,我一直把她当作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说话也比较随意。

    我得去洗把脸,振作一下精神。当经过电梯门口的时候,在门一打开的瞬间,我呆住了。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就径直的走向了组织部办公室。

    我想,她去组织部干什么?难道要调动?不会吧?我呆呆的倚在门口,脑子里一片疑团,心止不住怦怦跳动不已。

    过了一会儿,组织部王部长出来了,对着屋里说,你们谈完了就把门锁上,然后把钥匙放到传达上就行了。

    我等了好久都没有见她出来,于是我按捺不住去找她,哪怕是不关痛痒的聊上两句也好。

    我敲了两下门,就推门进去,结果我看到了一幅画面,让我心碎。

    “下班了,都不在!”里面传来了一个浑厚的男中音。我跑回办公室,坐在沙发上,心仿佛被撕裂,不住的颤抖。过了好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原来小雨是在和别的男人见面,我的脑海里又浮现了刚才的那幅画面:一位身着绿军装的男人和她面对面坐着,他们愉快的交谈着。

    很正常呀,她终究要再找一个,既然分手了我又何必去管她,又有什么权力去管她?我为什么心痛?我已不再爱她,随她去吧!!

    “这说明你还爱着她,你控制不了你自己的理智——它是最真实地”,陈兮听完我的描述后对我说。

    “怎么办才好?”

    “唯一的办法就是重新开始一段感情,彻底的忘掉她。”

    于是为了忘却这段回忆,为了寻求心理的平衡,我决定开辟一条不知疲倦的相亲之路……

    21.相亲终结者伊一

    [相亲物语之一]第一次和女孩子见面,一定要根据不同的对象采取不同的方式,要在充分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制定详细的攻守计划——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相亲还是比较痛苦的,最多的时候一天能见两个,但让我失望的是——总也找不到初恋的那种感觉。也许是先入为主吧,总不自觉地拿她们和小雨比,结果大都是见一面了事。

    据说,今天我要见的这个和我一样,已经见过不计其数,至今还没有一人能让其再见第二面——这对我无疑是一个严峻的考验。对于这种情况只有让其感到自己的与众不同才有希望。

    夜色氤氲,华灯初上。

    七时刚过,远远的她走来了。她是那种即使在茫茫人海中也能一眼就认出来的女孩,也是那种可以用“鹤立鸡群”来形容的女孩。非常休闲,一袭白色羊绒衫,蓝色牛仔裤,月白色皮鞋;也非常时尚,披肩长发,晶莹的耳坠,精致的项链。

    我暗自看了看自己的装扮:暗红色休闲西服,棕色西裤,米黄色衬衣,奥古斯都皮鞋。“还行,比较得体”,我心中暗道。

    相对于她而言,我是那种把我扔进人群中即使“百转千回、蓦然回首”也找不出来的男孩,也是那种只能用“鸡立鸭群”来形容的男孩。非常普通,大众化口味。不过也许你并不知道,我还是那种深受40-60岁之间中年妇女喜爱的男孩,面像忠厚,态度诚恳,办事实在,不该说话时一言不发,给人一种稳重、安全的感觉。

    我这样描述我自己,让她笑得花枝乱颤。

    她有着不俗的名字——伊一。

    穿过泉城广场,我们坐在了一家冷饮店前,开始了倾心的交谈(实际上是一直是我在不停的诉说),她很少说话,只是微笑着点头,耐心的听我罗嗦,这令我非常感动——当然也非常喜欢。

    我无话不谈,决不试图掩饰什么,我对她说,我就是我,我要把我最真实的一面展示给你,我最不喜欢虚无的承诺,极力的掩饰和早晚要揭穿的谎言。如果,你喜欢我,那我们有缘;你不喜欢,那我只好背起行囊继续流浪。正如我所喜欢的一句话:“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后来我问她为什么会同意见我第二面,她说,是我独特的表达方式吸引了她。

    当听到她喜欢唱歌,便试着邀请她一同到“大明湖畔,幸福时光”去(其实刚见她时就有这个想法,只是觉得第一次见面就一起出去有些不太礼貌,万一人家非常讨厌你,恨不得你马上就在眼前消失呢,你还要人家陪着你唱上一两个小时的歌,那可真是受罪了)。

    不过还好,她点头答应了。我们共同度过了一段“幸福的时光”。

    唱完歌,并肩走在护城河边,我们相对无语。不知是上苍有意的安排,还是我的真情感动了上苍,这时下起了蒙蒙的细雨。试想,一对俊男靓女,一边是灯火阑珊,一边是杨柳依依,耳畔是习习晚风,眼前是细雨微蒙,此情此景,怎不让人情愫暗生!真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永无尽头……

    [相亲物语之二]相亲时留下照片非常关键,是一种重要手段,其作用有三:一是可以打消情敌的念头,它能给人一种既成事实的感觉,使其知难而退;二是可以摆脱女孩子纠缠,关键时刻拿出表明身份,然后说恨不相逢未婚时,使女孩由真爱变为感动和祝福;三是无法见面时以慰相思之苦,或挂在床头,或装进钱包,做到随身携带,随处可见。

    第二天整整一天,我有些心神不宁。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过程。我象一个等待着宣判的囚徒,不求苟活,只求速死。最后终于按捺不住,于是索性把心一横,硬着头皮给她通电话,邀请她出来看香车巡游。

    伊一竟同意了。

    烈日炎炎,我看见了她,正从银座地下广场拾级而上,我则居高临下准备好相机伺机而动。

    伊一真漂亮,黑色上衣,墨绿色牛仔裤,咖啡色太阳镜,头发刚烫的小波浪(我不清楚学名是什么)。当她进入我良好的视野范围时,我喊了一声“伊一”,在她抬头看我的瞬间,留下了美丽的容颜。

    “谁让你给我照相了,侵犯了我肖像权,赶快删了。”她上来之后便伸手要我照相机。

    我说:“只有把你的照片公开使用或用于商业用途谋取私利才算侵权,我是用它来挂在床头,顶礼膜拜,最多属于个人崇拜,是私人问题。再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我保证不给任何人看。”

    她无话可说,只好纵容我继续拍下去。

    与伊一携手走在泉城路上,忽然前面人山人海,“十一香车大巡游”来了。好在前面的人挡得非常严实,令伊一看不到。于是我有了机会和借口,时而扶着伊一登上路边的花坛,揽着伊人的腰部;时而托着伊一踩上周围的石凳,拥着伊人的肩膀。

    于是,自此以后我的手再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肩膀和腰部,她似乎也没有觉察到任何的不妥。关于身体接触方面,我发现了一个重要原理,那就是它的延续性,关键在于第一次的突破。如果,你第一次成功的牵起了她的手,那么第二次见面时便很自然的牵起了手;如果第一次成功拥她入怀,那么下一次也将异常顺利;如果有了第一次亲吻,那么……,以此类推。

    在芙蓉街吃完晚餐,我决定带她去打保龄球。

    说来惭愧,很长时间没打就是不行,水平是一落千丈,而且越着急越是失误,有好几个球直接顺着两侧的滑道溜走,一个也打不着,结果第一局竟然大比分落后,不过看到伊一灿烂的笑容我觉得输的也值。

    第二、三局都不错,每局都打了4个全中,赢得很漂亮。

    我看见她忿忿的神情不由心中一软,心想,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哄她开心嘛,一旦赢了她让她不高兴甚至是梨花带雨了就不好了。

    所以在我故意示弱的进程中她又连扳两局,反败为胜。她一边高兴的跳起来一边嘲笑着我,我则强调着自己的小儿麻痹症没好利索,否则怎会输掉?

    “算我输了,改天再和你一决高下!”

    “什么叫算你输了?就是你输了嘛,还不承认。”

    我一脸无奈,其实内心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