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纸上谈兵
“德然莫要胡说！
你可知道一旦让王甫独揽天子宠幸，
对我大汉是多大危害吗？”
曹操的诘问声激烈，
而且第一次怒目瞪着刘仁，
看得刘仁心里发毛。
宋奇也跟着开口说道：“德然，可不要学那赵括想一出是一出。
若是借吕强的刀，也倒还罢了。
要是把这曹节的把柄交给了王甫，
到头来，反倒是给这王甫喂得满口流油。
我图的是什么？”
宋奇眼中先前的欣赏早已不在，
而是再次布上了怀疑，
刘仁猜测他或许是在质疑这个天慧奇技持有者的真实性，
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个个都想来破坏他的躲藏大计。
不给你们表演一下真本事，当他是天才神童了？
不就是学赵括纸上谈兵吗？
这他也会。
不提刘仁脑中的胡思乱想，
这时宋奇抱着手气呼呼的说道：
“当年的大将军窦武权倾朝野，内窦太后呼应，外有陈藩勾连，
又如何？
不照样为其等所谋杀？
如今那群老狗哪怕互相撕咬，
势力都已经难制。
我父身为执金吾执掌宫廷宿卫，
能自保已经是不易。
再让他吃下曹节的势力，
到时候还指望能杀他报仇？
我宋家不摇尾乞怜都算有骨气了，
不然又是重复窦武旧事。”
说着，宋奇站起身来，右手撑着腰俯视着刘仁，
“德然早前我听孟德说，
你的聪明才智不下于袁满来，
还有几分怀疑，
后来奇技破凶虎的事实如铁，
倒是印证了几分。
可是刚才你这什么驱虎吞狼之计，
实在是有些臆想天开，
难道如今证天心已经是如此容易了吗？”
刘仁感受到宋奇言语中的藐视，
他倒也不恼，反而神情恬淡的轻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古人云：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听到这话，
曹操忽然有所明悟，怒气消减了几分，
侧头看向刘仁，两条浓密的眉毛往上一顶，
压下心中的愤慨，试探问道：
“德然可知自建宁元年（168年）天子再次扩大党锢的范围开始，
至今一十七载，
无数名臣贤士遭残杀迫害，流离失所，背井离乡？
朝堂上除了宦官的声音，再无他人敢于直言。
现如今宦官势力分裂，曹节与王甫两派争斗不止，
士人们支持吕大人制约其他中常侍，
方使得朝堂保持着一种脆弱的平衡，
可若使得曹节权势为王甫吞并，
吕大人也要独木难支，恐怕还撑不到德然所说的王甫疯狂之时，
我大汉就要狼烟四起了。”
“怎么会呢？
不是还有张让，赵忠等宦官吗？
天子可不会让一宦官独大。”
刘仁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看得宋奇有些不屑，摇摇头，啧了一声，
“啧，还是天真幼稚。
这张让、赵忠要让德然失望了，
前些年才被皇帝削了爵位，
他们拿什么和王甫斗？
恐怕一冒头就要给那老狗咬死。”
曹操也说道：“不异所说的正是，其他的中常侍虽然也受天子信赖，
可万万不能与曹节、王甫及吕大人相提并论。
真按德然说去做，恐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见二人还真有几分相信，居然正经的反驳了起来，
刘仁只能将脑子飞快地编着瞎话：
“正如若孟德兄长所说，
这曹节王甫已经暗斗日久，
王甫得势，则曹节心恨。
不异兄长可遣家丁送去给王甫，
光明正大将铜片送与王甫，手握利器心自高，
这王甫心中必然会藐视于曹节...”
宋奇眉头一皱，语气不善的打断道：
“这主动将曹节的把柄送给王甫，
我宋家不就相当于向仇人俯首了吗？
我宋家乃是高祖开国功臣，
世代奉汉，名门仕族，
我任城门校尉，家父是执金吾，我妹妹是皇后，
怎么可能向一阉宦老狗低头？
这要是传出去，
我宋家在雒阳是要名声扫地啊！
我将来有何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听到刘仁的计划，曹操一摊手，洒然一笑道：
“哈哈哈，
德然这样的未免有些小视了那老狗，
宋家与王甫有血仇，
直接派人将这东西送过去，
这不是明摆着是一个陷阱吗？
王甫宦海浮沉多年，怎么会上当？”
几个来回，
刘仁有些亢奋的上头，心脏噗通噗通地跳，
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也不装虚弱了。
刘仁红着脸，语气中满是坚定说：“他看得出了来又如何？
只要他王甫得到了这把刀，
不管他是作何反应，结局都已经注定。
就是他什么都不做，
他与曹节之间的暗斗就已经转变成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到那时，底下的人就会如顺水行舟般推着他往前走，
这可不是他说能停下来就能停下来的。”
宋奇看着涨红了脸侃侃而谈的刘仁，
不由得怔住，连眉头都松开了。
刘仁思如泉涌，顺着嘴就讲下去，
“不异兄长，送完王甫家，可暗令他人往曹节处通报，
向曹节报说王甫手持军令，
将上密表，即日就要拿下曹破石。
只要曹节听了，则必然与王甫撕破脸。
这时候宋家可以逸待劳，等着曹节主动上门，
共商如何攻伐王甫。
而这两相死斗之下，
其他阉宦豺狼怎么可能忍得住，
不生异心？
这就是我所设的驱虎吞狼之计。”
一口气说完，刘仁差点喘不上气，
眼冒晶星的跌坐在地。
宋奇面露期待的追问：“要是曹节不动呢？就是看着曹破石入狱呢？”
刘仁双手一撑往后靠了靠，
“若是按照汉律，秉公执法，
这私自调动军队是什么罪名？”
“怎么可能？这...”
曹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又后退两步，低声自语，
像是问刘仁，又像是问自己：
“要是这样下去朝廷法度不就成了笑话？”
刘仁看向曹操，笑着反问：
“可依着大汉朝廷如今的法度，
又有什么能奈何得了王甫这样的大宦官？”
宋奇思考良久，双目炯炯的看了刘仁好一会。
刘仁见着两人神色各异，呆立良久，
心想不会真觉得他这纸上谈兵能成吧？
宋奇好似忘了自己手臂上的伤痛一般，
扑的一下跪伏在满是碎石的地面上，
声音泥泞带水：
“德然你说这驱虎吞狼之计真乃阳谋，
如果能成行，何愁王甫不能除？
不异在此拜谢德然，全我宋家夙愿。”
说着，宋奇直起身来，刘仁与他对视，
只见宋奇双眼通红，
咬牙切齿道：“只要能为我姑母报仇，
就算是我宋家百年声誉不要了，
又如何？”
你可知道一旦让王甫独揽天子宠幸，
对我大汉是多大危害吗？”
曹操的诘问声激烈，
而且第一次怒目瞪着刘仁，
看得刘仁心里发毛。
宋奇也跟着开口说道：“德然，可不要学那赵括想一出是一出。
若是借吕强的刀，也倒还罢了。
要是把这曹节的把柄交给了王甫，
到头来，反倒是给这王甫喂得满口流油。
我图的是什么？”
宋奇眼中先前的欣赏早已不在，
而是再次布上了怀疑，
刘仁猜测他或许是在质疑这个天慧奇技持有者的真实性，
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个个都想来破坏他的躲藏大计。
不给你们表演一下真本事，当他是天才神童了？
不就是学赵括纸上谈兵吗？
这他也会。
不提刘仁脑中的胡思乱想，
这时宋奇抱着手气呼呼的说道：
“当年的大将军窦武权倾朝野，内窦太后呼应，外有陈藩勾连，
又如何？
不照样为其等所谋杀？
如今那群老狗哪怕互相撕咬，
势力都已经难制。
我父身为执金吾执掌宫廷宿卫，
能自保已经是不易。
再让他吃下曹节的势力，
到时候还指望能杀他报仇？
我宋家不摇尾乞怜都算有骨气了，
不然又是重复窦武旧事。”
说着，宋奇站起身来，右手撑着腰俯视着刘仁，
“德然早前我听孟德说，
你的聪明才智不下于袁满来，
还有几分怀疑，
后来奇技破凶虎的事实如铁，
倒是印证了几分。
可是刚才你这什么驱虎吞狼之计，
实在是有些臆想天开，
难道如今证天心已经是如此容易了吗？”
刘仁感受到宋奇言语中的藐视，
他倒也不恼，反而神情恬淡的轻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古人云：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听到这话，
曹操忽然有所明悟，怒气消减了几分，
侧头看向刘仁，两条浓密的眉毛往上一顶，
压下心中的愤慨，试探问道：
“德然可知自建宁元年（168年）天子再次扩大党锢的范围开始，
至今一十七载，
无数名臣贤士遭残杀迫害，流离失所，背井离乡？
朝堂上除了宦官的声音，再无他人敢于直言。
现如今宦官势力分裂，曹节与王甫两派争斗不止，
士人们支持吕大人制约其他中常侍，
方使得朝堂保持着一种脆弱的平衡，
可若使得曹节权势为王甫吞并，
吕大人也要独木难支，恐怕还撑不到德然所说的王甫疯狂之时，
我大汉就要狼烟四起了。”
“怎么会呢？
不是还有张让，赵忠等宦官吗？
天子可不会让一宦官独大。”
刘仁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看得宋奇有些不屑，摇摇头，啧了一声，
“啧，还是天真幼稚。
这张让、赵忠要让德然失望了，
前些年才被皇帝削了爵位，
他们拿什么和王甫斗？
恐怕一冒头就要给那老狗咬死。”
曹操也说道：“不异所说的正是，其他的中常侍虽然也受天子信赖，
可万万不能与曹节、王甫及吕大人相提并论。
真按德然说去做，恐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见二人还真有几分相信，居然正经的反驳了起来，
刘仁只能将脑子飞快地编着瞎话：
“正如若孟德兄长所说，
这曹节王甫已经暗斗日久，
王甫得势，则曹节心恨。
不异兄长可遣家丁送去给王甫，
光明正大将铜片送与王甫，手握利器心自高，
这王甫心中必然会藐视于曹节...”
宋奇眉头一皱，语气不善的打断道：
“这主动将曹节的把柄送给王甫，
我宋家不就相当于向仇人俯首了吗？
我宋家乃是高祖开国功臣，
世代奉汉，名门仕族，
我任城门校尉，家父是执金吾，我妹妹是皇后，
怎么可能向一阉宦老狗低头？
这要是传出去，
我宋家在雒阳是要名声扫地啊！
我将来有何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听到刘仁的计划，曹操一摊手，洒然一笑道：
“哈哈哈，
德然这样的未免有些小视了那老狗，
宋家与王甫有血仇，
直接派人将这东西送过去，
这不是明摆着是一个陷阱吗？
王甫宦海浮沉多年，怎么会上当？”
几个来回，
刘仁有些亢奋的上头，心脏噗通噗通地跳，
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也不装虚弱了。
刘仁红着脸，语气中满是坚定说：“他看得出了来又如何？
只要他王甫得到了这把刀，
不管他是作何反应，结局都已经注定。
就是他什么都不做，
他与曹节之间的暗斗就已经转变成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到那时，底下的人就会如顺水行舟般推着他往前走，
这可不是他说能停下来就能停下来的。”
宋奇看着涨红了脸侃侃而谈的刘仁，
不由得怔住，连眉头都松开了。
刘仁思如泉涌，顺着嘴就讲下去，
“不异兄长，送完王甫家，可暗令他人往曹节处通报，
向曹节报说王甫手持军令，
将上密表，即日就要拿下曹破石。
只要曹节听了，则必然与王甫撕破脸。
这时候宋家可以逸待劳，等着曹节主动上门，
共商如何攻伐王甫。
而这两相死斗之下，
其他阉宦豺狼怎么可能忍得住，
不生异心？
这就是我所设的驱虎吞狼之计。”
一口气说完，刘仁差点喘不上气，
眼冒晶星的跌坐在地。
宋奇面露期待的追问：“要是曹节不动呢？就是看着曹破石入狱呢？”
刘仁双手一撑往后靠了靠，
“若是按照汉律，秉公执法，
这私自调动军队是什么罪名？”
“怎么可能？这...”
曹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又后退两步，低声自语，
像是问刘仁，又像是问自己：
“要是这样下去朝廷法度不就成了笑话？”
刘仁看向曹操，笑着反问：
“可依着大汉朝廷如今的法度，
又有什么能奈何得了王甫这样的大宦官？”
宋奇思考良久，双目炯炯的看了刘仁好一会。
刘仁见着两人神色各异，呆立良久，
心想不会真觉得他这纸上谈兵能成吧？
宋奇好似忘了自己手臂上的伤痛一般，
扑的一下跪伏在满是碎石的地面上，
声音泥泞带水：
“德然你说这驱虎吞狼之计真乃阳谋，
如果能成行，何愁王甫不能除？
不异在此拜谢德然，全我宋家夙愿。”
说着，宋奇直起身来，刘仁与他对视，
只见宋奇双眼通红，
咬牙切齿道：“只要能为我姑母报仇，
就算是我宋家百年声誉不要了，
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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