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暗谋

    冷风吹拂，冰碴子如同刀割得来人面上生疼，

    天地恍若变成了银灰色，乳白的炊烟与灰色的阴霾交织，

    墙头、屋脊、树梢和街口都带上了薄薄的头纱，

    若隐若现的，叫人分不清前路的方向。

    突兀的脚步声将布谷鸟惊起，

    守在门后的卫士打量着来人周遭有无人跟踪，

    在确定了独他一人后，

    便将门开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缝让男人通过。

    在仆役的牵引下，男人很快进到了一间温暖的屋子，

    屋子内很安静，只有木炭吱吱啦啦的燃烧声，

    里面坐着一个干瘦的中年人，

    宽大厚实的纩袍挂在这人身上，

    其身前的案牍堆积，显然是极敬业的人。

    “蹇公，这还在忙啊？”

    来人乐呵呵地用婢女递来的热毛巾擦脸，

    见婢女柔媚，还往人下巴上摸去，

    骇得婢女连连躲闪。

    “下去吧，叫人送些热汤与糕点来。”

    蹇图干啞的声音使得来人不再纠缠，

    婢女唯唯诺诺地退出了房间。

    “破石兄弟可有何要事？

    不在市里等着，竟冒失来寻蹇某？”

    蹇图手不停地勾画着木条上的数目，

    口中客气地与曹破石招呼起来。

    “这不是等得太久了吗？

    来蹇公这对付两口

    那鬼地方又无聊得很，

    不若蹇公送两对可人的婢子与我玩耍，

    我看刚才那个就不错，腰肢可细。”

    曹破石作嬉皮无赖的模样同蹇图要人。

    蹇图一时间分辨不出，这人说的是真话，

    还是假话，

    “破石兄弟早些回新野，届时什么样的婢子不是任君采撷？”

    “蹇公说得轻巧，先是大阵莫名闭锁，

    进得出不得，

    又是那段纪明封锁司州，

    我就是想走也不成啊。”

    曹破石没好气地向蹇图诉苦，

    不过这时候的曹破石已经不打算离开鬼市了，

    他盯上了蹇图手上这富得流油的聚宝盆。

    曹破石早知道这内市辜榷赚钱，

    可没想到这么能赚钱。

    光是这两三月，他见着的豪商孝敬就不止五百万钱，

    可把他馋到了，

    都是白身，

    他蹇图身后不过是新起之秀中常侍赵忠，

    他哥哥可是大长秋，

    他曹破石就不能从中参上一手吗？

    “既然如此，破石兄弟不如尽快，将份子都交到公中，

    此事一了，便可鱼归大海，

    再无牵绊了。”

    蹇图将手上的笔牍放下，认真地同曹破石说道。

    “哈哈，蹇公又在说笑了，现在就把手上的份子交了，

    要是蹇公反悔我可不就吃大亏了？”

    曹破石向蹇图轻摆手指，像是在做无声地警告，

    这时候，门外传来轻叩门声，

    两人就停下的交谈，

    “进来。”

    一个小厮提着张漆红短案来到曹破石身侧，

    为其布置。

    另一个小厮跟着进门，端着热汤同糕点来到二人周边，

    分摆汤食。

    曹破石看见是两小厮面上浮着失望，

    不过到底是走了一路冷寒冲身，

    他随即就端起汤碗轻吹。

    待两小厮退出去，合上房门，

    蹇图便冷冷说道：“那这也不是破石兄弟，阻挡我行家法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