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要去向何处
竹兰趴在背后喘息时吹出来的热气就在方宕耳朵边吹，搞得他心神不宁。
突然又凑到耳朵边问这么个问题着实给他整不会了。
“这……这位女士何出此言？”
其实仔细想想也不难猜出来，本身方宕这体型就已经和大多数人格格不入了，再加上刚才暴打暴鲤龙时那超人一样的举动。
你要硬说这是靠每天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深蹲，长跑十公里，不管冬夏都不开空调锻炼出来的多少有些牵强。
“啊对对对，我记得他说他是什么穿越过来的。”
莉姆才是一点不见外，直接给方宕的小秘密抖了出来。
看来以后有什么需要瞒的事断不能告诉莉姆。
不过倒也没有什么瞒的必要，又不是说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就会被什么神秘组织追杀……吧？
至少珠依是可以信得过的。
“其实我叫竹兰。”
得，好像也不是太能信。
趴在方宕背上竹兰觉得舒服了许多，稳稳当当又宽阔，跟直接趴床上都没太大区别。
不再需要费力保持站着的姿势让她有了说更多话的力气：“神奥联盟的冠军，竹兰。”
“冠军……我记得就是当上以后很有钱的那个？”
莉姆一脸鄙夷，竹兰则是被逗笑了，一笑后背又开始痛起来。
“哈哈哈哈哎哟……哈哈……也没错，冠军的奖金确实挺丰厚的。”
后背的疼痛让竹兰赶紧合上嘴靠深呼吸来平复情绪，不再笑出声，但还是忍不住，憋笑憋得有点微微颤抖。
背上一起一伏的触感方宕光是幻想了一下是从哪里来的就老脸一红。
莉姆见他乐不思蜀的表情，鼓起腮帮子又朝他的鲨鱼线掐了一把。
好一会儿竹兰才终于缓过来，继续问方宕。
“难怪你会说听过那首曲子，我还以为……算了，能和我们说说你那个世界的事吗？”
竹兰朝莉姆眨了下眼，聊起方宕时莉姆从来没和她提过方宕以前的事。
所以竹兰就猜莉姆也对方宕的过去不太了解，这正好是一个机会。
莉姆满脸感激，要不是竹兰有伤在身还在方宕背上，她甚至想扑过去狠狠对着竹兰的脸亲上一口。
“可以是可以……你的伤不要紧吗？”
方宕有些担心竹兰的伤势，他觉得应该赶紧出去找医生。
就刚才竹兰那满头大汗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出她伤的不轻，即使现在竹兰身上也一直在冒汗。
“你撑着别把我突然丢下去就没事，常年在外奔波我还没那么脆弱。”
见方宕和莉姆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竹兰又接着补充。
“骨头肯定是没啥问题，喏，手脚都还能正常行动，就只是疼而已。”
竹兰扭了扭手腕和脚踝，确实不是在逞能，甚至还哼起了歌。
这一副轻松无所谓的样子方宕还真不好说啥，只好叹了口气。
“行。”
莉姆靠到旁边的柱子上，开始认真聆听起方宕穿越前的故事。
方宕的描述并不是很生动，甚至有些零碎，因为他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平平淡淡的出生，平平淡淡的上学，然后平平淡淡的开始上班。
钢筋混凝土构筑的大厦一座又一座拔地而起。
就好像所有人都开始对住在一个个水泥格子里习以为常。
人们四处打拼，只为了让水泥格子更大，更漂亮，有更多亮闪闪的灯泡装饰在里面。
就连方宕自己也是。
他慢慢开始想不起小时候能追着一只蜻蜓跑一下午的快乐。
他开始想不起在草地里打完滚，带着一身泥土和碎叶，甚至还有点一同享受完草坪的狗狗们留下的“小礼物”后的满足。
虽然回家后肯定少不了一顿竹板炒肉就是了。
曾经和每一只猫猫狗狗都能开心打招呼的他，慢慢变成了会考虑打破伤风针要花多少钱的无聊大人。
在自然气息里的欢乐也被半导体和液晶屏组合出的华丽光焰取代。
科技进步发展当然无可厚非，只是方宕没能走上那条有足够空闲时间去重新拥抱自然的道路。
日复一日又年复一年地重复几乎不变的事，只为了能让自己的水泥格子变得更稳当。
不过偶尔也还是能有出去转转的节假日，这样的生活倒也不算太糟。
后来，在一个疲惫到倒头就睡的晚上，他的手机响个不停。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看到，山体滑坡，父母住的那个土房没了。
再后来就是纵身一跃后沉睡了不知多久，眼前出现一个选择想要前往的地方的系统界面。
他毫不犹豫选择了怪物猎人。
之后就是一片空白，出现在森林里的事了。
莉姆吸着鼻子，手在眼角边擦了又擦。
一路上方宕都跟个没心没肺的原始人一样，可现在她才明白那嘻嘻哈哈后面带着一道沉重的伤疤。
看莉姆哭哭啼啼的样子，方宕倒是坦然，咧嘴一笑：“都过去的事了。”
这话一出莉姆非但没有得到宽慰，反而直接哭出了声。
方宕赶紧凑过去，但背着竹兰的他压根儿腾不出手。
这谁家小姑娘啊这么爱哭，我都还没哭呢你替我哭上了。
说这些故事方宕倒不是为了博同情，只是觉得都是之前人生的一段经历就顺口讲了出来。
他是完全没想到莉姆居然会为他这个毫无瓜葛的人而悲伤。
看着不停抹眼泪的莉姆，方宕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竹兰趴在方宕背上，朝莉姆脑袋伸出手，可离得有点远够不到，便像骑马一样用腿夹了夹方宕的腰。
方宕这才再凑近了一点，好让竹兰来安慰这个爱哭的小女孩。
“我还以为你那个世界的人都像你这样，个个身怀绝技呢。”
竹兰一边摸着莉姆脑袋一边对方宕说道。
“没想到居然是一个这么沉闷的世界。”
方宕沉吟了一会儿；“嗯……其实也还好，只是我没能成为我想要的样子。
最遗憾的其实是我没选择继续走下去，明明还有着很多可能性，就这样放弃太草率了。”
“你不后悔那晚睡死过去了吗？”
“当然后悔，但生死有命，天灾人祸谁也说不准，就算我醒着我也改变不了发生的事。
一直沉浸在过去只会被那些无法改变的事溺死，所以我现在只想好好把握当下，虽然又和我想要的不太一样就是了。”
竹兰看了看方宕透露出一些无奈的侧脸，眼里满是温柔。
“说起来我是让你们赶紧回船上的吧，你带着莉姆跟过来干啥？”
哦对，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
“我想看看你说的那种刻在墙上的乐谱。”
突然又凑到耳朵边问这么个问题着实给他整不会了。
“这……这位女士何出此言？”
其实仔细想想也不难猜出来，本身方宕这体型就已经和大多数人格格不入了，再加上刚才暴打暴鲤龙时那超人一样的举动。
你要硬说这是靠每天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深蹲，长跑十公里，不管冬夏都不开空调锻炼出来的多少有些牵强。
“啊对对对，我记得他说他是什么穿越过来的。”
莉姆才是一点不见外，直接给方宕的小秘密抖了出来。
看来以后有什么需要瞒的事断不能告诉莉姆。
不过倒也没有什么瞒的必要，又不是说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就会被什么神秘组织追杀……吧？
至少珠依是可以信得过的。
“其实我叫竹兰。”
得，好像也不是太能信。
趴在方宕背上竹兰觉得舒服了许多，稳稳当当又宽阔，跟直接趴床上都没太大区别。
不再需要费力保持站着的姿势让她有了说更多话的力气：“神奥联盟的冠军，竹兰。”
“冠军……我记得就是当上以后很有钱的那个？”
莉姆一脸鄙夷，竹兰则是被逗笑了，一笑后背又开始痛起来。
“哈哈哈哈哎哟……哈哈……也没错，冠军的奖金确实挺丰厚的。”
后背的疼痛让竹兰赶紧合上嘴靠深呼吸来平复情绪，不再笑出声，但还是忍不住，憋笑憋得有点微微颤抖。
背上一起一伏的触感方宕光是幻想了一下是从哪里来的就老脸一红。
莉姆见他乐不思蜀的表情，鼓起腮帮子又朝他的鲨鱼线掐了一把。
好一会儿竹兰才终于缓过来，继续问方宕。
“难怪你会说听过那首曲子，我还以为……算了，能和我们说说你那个世界的事吗？”
竹兰朝莉姆眨了下眼，聊起方宕时莉姆从来没和她提过方宕以前的事。
所以竹兰就猜莉姆也对方宕的过去不太了解，这正好是一个机会。
莉姆满脸感激，要不是竹兰有伤在身还在方宕背上，她甚至想扑过去狠狠对着竹兰的脸亲上一口。
“可以是可以……你的伤不要紧吗？”
方宕有些担心竹兰的伤势，他觉得应该赶紧出去找医生。
就刚才竹兰那满头大汗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出她伤的不轻，即使现在竹兰身上也一直在冒汗。
“你撑着别把我突然丢下去就没事，常年在外奔波我还没那么脆弱。”
见方宕和莉姆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竹兰又接着补充。
“骨头肯定是没啥问题，喏，手脚都还能正常行动，就只是疼而已。”
竹兰扭了扭手腕和脚踝，确实不是在逞能，甚至还哼起了歌。
这一副轻松无所谓的样子方宕还真不好说啥，只好叹了口气。
“行。”
莉姆靠到旁边的柱子上，开始认真聆听起方宕穿越前的故事。
方宕的描述并不是很生动，甚至有些零碎，因为他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平平淡淡的出生，平平淡淡的上学，然后平平淡淡的开始上班。
钢筋混凝土构筑的大厦一座又一座拔地而起。
就好像所有人都开始对住在一个个水泥格子里习以为常。
人们四处打拼，只为了让水泥格子更大，更漂亮，有更多亮闪闪的灯泡装饰在里面。
就连方宕自己也是。
他慢慢开始想不起小时候能追着一只蜻蜓跑一下午的快乐。
他开始想不起在草地里打完滚，带着一身泥土和碎叶，甚至还有点一同享受完草坪的狗狗们留下的“小礼物”后的满足。
虽然回家后肯定少不了一顿竹板炒肉就是了。
曾经和每一只猫猫狗狗都能开心打招呼的他，慢慢变成了会考虑打破伤风针要花多少钱的无聊大人。
在自然气息里的欢乐也被半导体和液晶屏组合出的华丽光焰取代。
科技进步发展当然无可厚非，只是方宕没能走上那条有足够空闲时间去重新拥抱自然的道路。
日复一日又年复一年地重复几乎不变的事，只为了能让自己的水泥格子变得更稳当。
不过偶尔也还是能有出去转转的节假日，这样的生活倒也不算太糟。
后来，在一个疲惫到倒头就睡的晚上，他的手机响个不停。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看到，山体滑坡，父母住的那个土房没了。
再后来就是纵身一跃后沉睡了不知多久，眼前出现一个选择想要前往的地方的系统界面。
他毫不犹豫选择了怪物猎人。
之后就是一片空白，出现在森林里的事了。
莉姆吸着鼻子，手在眼角边擦了又擦。
一路上方宕都跟个没心没肺的原始人一样，可现在她才明白那嘻嘻哈哈后面带着一道沉重的伤疤。
看莉姆哭哭啼啼的样子，方宕倒是坦然，咧嘴一笑：“都过去的事了。”
这话一出莉姆非但没有得到宽慰，反而直接哭出了声。
方宕赶紧凑过去，但背着竹兰的他压根儿腾不出手。
这谁家小姑娘啊这么爱哭，我都还没哭呢你替我哭上了。
说这些故事方宕倒不是为了博同情，只是觉得都是之前人生的一段经历就顺口讲了出来。
他是完全没想到莉姆居然会为他这个毫无瓜葛的人而悲伤。
看着不停抹眼泪的莉姆，方宕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竹兰趴在方宕背上，朝莉姆脑袋伸出手，可离得有点远够不到，便像骑马一样用腿夹了夹方宕的腰。
方宕这才再凑近了一点，好让竹兰来安慰这个爱哭的小女孩。
“我还以为你那个世界的人都像你这样，个个身怀绝技呢。”
竹兰一边摸着莉姆脑袋一边对方宕说道。
“没想到居然是一个这么沉闷的世界。”
方宕沉吟了一会儿；“嗯……其实也还好，只是我没能成为我想要的样子。
最遗憾的其实是我没选择继续走下去，明明还有着很多可能性，就这样放弃太草率了。”
“你不后悔那晚睡死过去了吗？”
“当然后悔，但生死有命，天灾人祸谁也说不准，就算我醒着我也改变不了发生的事。
一直沉浸在过去只会被那些无法改变的事溺死，所以我现在只想好好把握当下，虽然又和我想要的不太一样就是了。”
竹兰看了看方宕透露出一些无奈的侧脸，眼里满是温柔。
“说起来我是让你们赶紧回船上的吧，你带着莉姆跟过来干啥？”
哦对，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
“我想看看你说的那种刻在墙上的乐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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