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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初战

    ”该起床了,孩子,俗话说,早起的管家有钱赚嘛。”

    我睁开眼睛,托马斯笑着坐在我身边说道,清晨的阳光从窗户外照在皮平的身上,皮平正认真地擦拭着他的盔甲,而瑞姬和哈娜正一言不发地吃着燕麦粥。

    ”多吃点,待会砍人才有力气嘛。”托马斯和他们开玩笑道,一副对今天的战斗不在意的样子。

    可是他们似乎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显然他们和我一样也在担心今天的战斗的风险。

    “戈登!我的那份好了吗?“托马斯转身问道。

    戈登戴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马上好了.........李先生,你醒了?”

    “你怎么来了?”

    “我......毕竟是我把你带到这座城的,可你却为了玛丽亚,让你自己.......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人去指挥战斗,我很敬佩你,在这之前我想做一点自己能做的,毕竟我和卡普兰也有责任....是我们让你去的.......”戈登愧疚地对我说道。

    “卡普兰呢?她没来么?”我问道。

    “她在给你们买了绷带,铲子,干粮,圣水什么的战斗物品,够你们两天使用了,就在厨房里,她明白你没钱......她已经走了。“

    我叹了一口气。

    “什么味道?”托马斯耸了耸鼻子问道。

    “哎呀,粥好像糊了!”戈登大叫一声,连忙跑进厨房.......

    .........

    “大家吃饱了没?”我问道。

    众人点了点头。

    我深吸了一口气,宣布道:“出发!”

    我背起背包,里面的战斗物资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战士们不能背负东西,否则会影响战斗的敏捷和速度。

    戈登扶着我骑上马,我回头看看众人,他们显然已经调节过来了,脸上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皮平,待会别被吓得尿裤子哦。”哈娜拍了拍皮平的肩笑道。

    我挥起马鞭,马匹们纷纷长嘶一声,载着我们向着城外疾驰而去.........

    “听着!孩子们!”托马斯向我们大声喊道:“在和那些疯子正式开打之前,我得根据我的战斗经历向你们强调几点!“

    “首先就是阵型的问题,皮平!无论何时!你得顶在最前面让你坚硬的盔甲替我们顶住那些土匪火枪手的子弹和那些土匪割喉者的刀刃!别让瑞姬,哈娜,或者我中的任何一位在开打前受伤!战斗中的每一滴血都是珍贵的!”

    “十字军永不后退!”皮平大声吼道。

    “哈娜!每一位战斗管家的战斗风格都是不同的,但是鉴于你们的管家没有任何经验,这次就采用我的战斗风格!我的战斗风格就是抓住敌人的弱点,在最短的时间内一击毙命,不留活口!你在战斗中站在我的后面!我躲在皮平后面,瑞姬在最后面站着!在战斗中尽量优先击杀那些护甲不高的人或者已经濒临死亡的敌人,简单来说,抓住敌人的弱点,用你自己的方法,懂吗?”

    “没问题!”哈娜坚毅地回答道。

    “瑞姬!你是我们队伍里了解治愈方法的唯一一人!换句话说,我们和你的联系就是我们与死神之间的距离,我们的命全在你的手里!看准时机治愈那些需要治疗的队友,并在他们强盛的前提下适当地给予敌人打击,但时刻记住你的首要任务!让我们活着回来,别因为急于打击敌人而让自己濒死的队友掉进死神的长袍之下!”

    “每个人都会活着回去的!”瑞姬很有信心地回答道。

    “李......你和我都应该知道我们想要什么,你手上戴着的那些戒指可以让你与我们的灵魂相通,当你感受到我们中的某一位受伤时,告诉瑞姬让她治愈你的队员。当你观察到对方有敌人在战斗中处于衰弱状态时,不要犹豫!立刻告诉我或者哈娜杀死他!当阵型混乱时,告诉皮平让他重新组织阵容!战场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决定我们的命运,而你掌握着这一分一秒!.....另外.....背好你的包,别让我们饿肚子或者迷失在黑暗里面......”

    我不由得精神一振,回答道:“我会尽力的!”

    “好!”托马斯高兴地说道:“我很高兴看到你们年轻人意气风发的样子!还有记住,马匹到了森林入口就无法行走了,因为他们会被森林的邪恶气息搞错方向,所以剩下的路只能靠我们的双腿走了,在森林里面的时候不要说话,这样可能会招来新的敌人,除了露营和战斗,闭上你们的嘴好吗?”

    “好!”众人一齐喊道。

    我看到队伍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内心也很开心,瞬间觉得肩上的背包不是那么沉重了。

    大家说说笑笑地向13号森林前进........

    走了大概一天的样子,天已经黑了,马匹也渐渐地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里了,13号森林。”托马斯长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转头看向森林,森林入口有一个巨大的立牌,上面用鲜明的红色画着一个数字“13”,13上面画着一个巨大的红叉和一个骷髅头,示意此地禁止进入。

    我情不自禁地走近那个巨大的立牌,上面渗透着一股古老的树木气息,看样子已经在这里立了很久了。

    “大家准备好了吗?”托马斯擦了擦他的刀刃问道。

    “出发吧!”

    我连忙整理了一下背包带,正准备带着他们出发。

    “看地图上说的,我们应该沿着这条路直走。”我向皮平说道。

    “李!你走在我们后面,除了指路的话不要多讲。”托马斯严肃地看着我说道。

    我连忙走到队伍的最后面说道:“沿着这条路直走!”

    队伍瞬间严肃起来,五个人沉默地走入了这片树林......

    我回头看了看那个巨大的立牌,那个鲜艳的骷髅头在黑暗中犹如梦魇一般望着我.....

    树林随着天色变暗而变得更加恐怖,到处都是山风吹动树叶的那种“莎莎”的声音,不时能听到远处某种动物凄厉的叫声,这种叫声和风声参杂在一起伴随着风进入到我们的耳朵里,几乎要叫人窒息。

    皮平举着他的大剑谨慎地观察着前方的一举一动,托马斯则时刻举着枪紧盯着四周,瑞姬皱着眉头紧紧握着圣经,哈娜则压低了帽子,不让这声音进入自己的耳朵。

    显然这里的环境已经开始侵蚀我们的神经,但还好,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遇到任何敌人。

    队伍沉默地向前走着,终于走到了一片破旧的废墟之前,这里的砖瓦能很好地隐藏我们的声影,托马斯用枪托碰了碰皮平的肩,皮平停下了脚步。

    “在这里休息一晚吧。李,把柴火和干粮拿出来”托马斯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说道。

    所有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当然,这是暂时的。

    我看了看天上高挂着的月亮,已经是深夜了,我们走了大概有三个小时左右了,才终于到达了这座废墟。

    根据地图上写的,我们已经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了。

    瑞姬将柴火堆起来点着,火堆发出温暖,将我们的寒冷驱赶的一干二净,皮平和托马斯则躲到一边保养武器去了,我和瑞姬哈娜围坐在火堆前,心里稍微感到安全了些。

    我将干粮拿了出来,尽是一些易于保存的肉和面包之类的。

    “我饿坏了。”哈娜连忙高兴地拿起一块面包,大口吃了起来。

    “给我一点水就好了,我有点渴。”瑞姬微笑着向我说道,我连忙拿起一杯水递给瑞姬,瑞姬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我转身看向皮平,皮平却一脸紧张的样子。

    “皮平?你怎么了?不来点吗?”

    我疑惑地看着皮平,皮平一动不动地拼命地向我使眼色,让我看托马斯。

    我连忙转头看向托马斯,托马斯低着头紧握着枪和匕首坐在一块石头上,一言不发。

    “你怎么了?托马斯?”

    我走向托马斯,却忽然发现他背后的草丛里面的树叶正在不正常地来回摇摆。

    我眯起眼睛仔细观察,月光照进树丛,将四双凶恶的眼睛映的通亮。。

    他们来了.......

    我站在原地拿着肉,连气都不敢出。

    “再来点肉!李管家!”身后传来了哈娜慵懒的声音。

    “他们还没发现?该死!”我心里暗骂道。

    “怎么了?李先生?你怎么不动了?”身后又传来瑞姬疑惑的声音。

    我死死盯着草丛里的那几个土匪,他们的匕首已然出鞘。

    显然,他们和我们都在等待时机。

    哈娜和瑞姬也显然察觉到了不对劲,身后发出了匕首轻轻从地面捡起的声音。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了木柴燃烧的细微声音在耳边回响。

    如死亡般的寂静。

    ..........

    “偷袭!”我大声喊道,打破了寂静。

    几乎是同时,托马斯闪电般将枪拔出,对准了草丛,扣下了扳机,瞬间几十磅的黑火药从火枪管中倾泻而出,在草丛里发出了巨大的爆炸,溅起了巨大的尘浪。

    “组织阵型!”托马斯大喊道:“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快!”

    我赶紧躲到一边的石头后面,皮平拼命地向前冲去挡在托马斯身前,一名土匪已经从烟尘中冲出,向着皮平狂奔而来。

    皮平勇敢地迎了上去,将手里的巨剑狠狠的向土匪砸去,土匪连忙向右翻滚,躲过了劈砍,他手里挥舞着沾满血的匕首,闪电般地向皮平刺去。

    “割喉者!”托马斯大喊道:“掩护他!快!”

    “炫目圣光!”

    是瑞姬!

    一道如闪电般的白光从天上劈下,将废墟照的通亮,光束狠狠地砸在了土匪的身上,土匪发出一声惨叫,皮平迅速调转剑锋朝着土匪劈去,剑锋在土匪身上划出了一道巨大的伤口,瞬间血花四溅。

    托马斯站起来,他已经重新装填好了子弹。

    “手枪射击!”

    几乎是下意识间,子弹已经穿过了那名土匪的头颅。

    借着刚刚的圣光,我连忙看向草丛,草丛里的土匪被圣光也照的显露无疑,那个躲在最后面的火枪手正在瞄准托马斯........

    “托马斯!火枪手!”

    我的话还未说完,哈娜的匕首已飞了出去,瞬间贯穿了那名火枪手的胸口,血液瞬间如火山喷发般涌出,火枪手闷哼一声,扣下了扳机,但已经太迟了,枪口偏转,打到了托马斯旁边的废墟上。

    剩下的两名土匪发疯一般冲向皮平。

    “割皮切肉!”

    一名土匪怒吼着刺向皮平,皮平躲闪不及,匕首狠狠地刺进了手腕的皮肤,血液瞬间从皮平的手腕涌出,皮平强忍着痛苦将土匪一脚踹飞,另一名土匪又扑了上来,向皮平刺去,皮平拿起巨剑格挡,兵器相交,擦出了激烈的火花,皮平被这迅猛的力道打的措手不及,踉踉跄跄的往后倒退了几步。

    “我在装弹!”托马斯大声吼道:“来个人掩护他!”

    哈娜喝下一瓶蓝色的药水,瞬间变得健步如飞,她越过托马斯几步冲到土匪面前,试图解决他。

    土匪闪电般地转身将匕首挥去。

    刀光划过,哈娜痛苦地仰面摔在地上,她的肚子上挨了一刀。

    土匪跳到哈娜身上将她死死地压在身下,哈娜动弹不得,皮平举着巨剑拼命地向土匪冲来,但已经太迟了。

    土匪狂笑着向哈娜刺去,我几乎窒息了。

    “砰!”

    一声枪响,土匪的大脑被轰的四分五裂,血液如同花朵般绽放开来,他的嘴还张着,带着疯狂的笑......

    我看向托马斯,他的左轮枪口冒着白烟.......

    “绷带!该死的!李!快!”哈娜朝我大喊道:“我感觉我要死了!”

    我连忙拿起绷带,向着哈娜跑过去,幸好是皮肤伤,刀刃在她的肚子上划出一条细细的伤口,我连忙将绷带缠绕在她的腰上,血液瞬间不再涌出,让我吓了一跳,这绷带上面写着一些古老的密语,应该是带有什么魔法在上面。

    “愣着干什么?去看看皮平!”哈娜焦急地催促道。

    “我很好。”皮平喘着气跑过来,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瑞姬给我包扎了,你还好吗?哈娜?”

    “好?........我差点就被这贱人杀了!”哈娜愤怒地踢了一脚旁边的尸体。

    “大家都还好吗?”托马斯着急地跑过来问道:“希望来得及.....”

    “托马斯,你.....tmd救了我!”哈娜起身激动地抱住了托马斯。

    “以后你们会经历无数次这样的战斗直到死去,但是我会想办法将这个过程延长一点。”托马斯笑起来:“不必说谢谢。”

    “我们得赶紧睡觉了,我感觉这一下把我吓的筋疲力尽。”哈娜抱怨道。

    “希望.............不会有其他的土匪会再来偷袭我们了。”瑞姬心惊胆战地说道。

    “你要做好准备。”托马斯拍了拍瑞姬的肩膀说道:“这里什么都会发生。”

    “还有人要来点肉吗.......”我小声的说道:“哈娜,还吃吗?”

    哈娜看了一眼旁边被打的乱七八糟的尸体,又看了看我手里的肉。

    “不必了,我忽然有点反胃.....早点休息吧。“哈娜叹了口气。

    “哈娜,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随便逾越你的位置。”托马斯忽然严肃地说道:“就如同刚刚看到的,你差点死了。”

    “可是我是为了救皮平......“

    托马斯没有说话,只是神情严肃地看着哈娜。

    “好吧,托马斯,我向你道歉。”哈娜叹了口气,向托马斯充满歉意的说道。

    “我们是一个整体......哈娜”瑞姬牵起哈娜的手温柔地说道:“我们早点休息吧?”

    “李.....你去搜索一下看看这些尸体身上有什么好东西.....我们就先睡了。“托马斯打了个哈切说道,。

    “我?”我不可置信地看向托马斯:“我做这个?非得搜吗?我不想碰他们.....”

    “不然呢?我们自己给自己发工资吗?这是你的义务,搜完就来睡觉。”托马斯笑着说道。

    皮平走过来安慰我道:“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安歌士先生,放手去做吧,死神不会慷慨到让他们回来的.......”

    一群人吵吵嚷嚷的离开,只剩剩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没办法,不找的话.......回去真的没有工资发了........

    我拿着一根木棍戳了戳那个土匪火枪手,确定他死透了才啰啰嗦嗦地走了过去,他的脸已经白了,全身只剩下那个胸口的一个偌大的伤口在流着血.......我摸了摸他的衣服,里面有一个软软的纸张,我掏出来一看,是一张地契,看上去很古老,珍贵的羊皮纸上写着一些密密麻麻的古文字,内容我看不懂。

    我把地契卷起来放进怀里,又走到那个脑袋开花的土匪割喉者旁。

    看着那一坨红白相交的东西,我的胃一阵蠕动,我直接吐了出来.......

    直到吐到双腿发软,我才眼睛模糊地走到他身边,闭着眼睛在他身上乱摸了一通,还真摸出了一个钱袋子,里面装着2500个金币。

    我根本高兴不起来,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在我脑子里不停地乱窜,我忍不住又吐了出来......

    其他土匪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双腿发软地回到了篝火旁,其他人已经睡着了,只剩下皮平还在擦拭他的铠甲,因为上面满是血迹。

    “你看上去不太好,但这是所有战斗管家必过的一关,安歌士先生....自从这个职位被创造出来后就是这样,你将金钱和战利品带在身上,在战斗结束后分配给我们........”

    我低着头不想说话,只想安静地烤一会火。

    我们暂时陷入了沉默。

    “谢谢你,李.......没有你的提醒或许托马斯已经被火枪手击中了,是你救了他,也间接地救了我们。”

    我摆摆手,示意他这都是小事。

    “没有你们......呕........我......呕........也活不了。”我边说着又跑到一边吐了一顿。

    “愿阿瑞斯保佑你的灵魂,先生.......“皮平担忧地对我说道。

    “睡吧.....呕!”

    皮平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也忍不住为我的这副蠢样子笑了起来......

    月亮依旧高高地挂在天上.........

    我们都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