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来访
我和哈娜站在黑市的门口，我看着一脸平静的哈娜，气不打一处来。
“你没必要喊那么大声，在黑市里，那些人对声音可是很敏感的。”哈娜漫不经心地捋捋头发说道。
“你在带我来之前没说过有这个规矩！”
“我要是和你说了，你就不会同意了，放轻松，那只是一张纸罢了....”
我无语地看着哈娜，哈娜反而笑了起来。
“别生气了，毕竟这本来就不是我们的东西是不是？我待会请去酒馆你喝酒好了.........”
“好吧......”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再追究下去了，我背起头盔和手铠，随着哈娜向着酒馆走去。
酒馆还是一如既往的脏乱差，各种醉鬼和暴躁的人们在酒馆里大吵大闹，把啤酒杯砸的到处都是，只有酒保还很淡定地在柜台擦拭着酒杯。
“新面孔？”酒保抬头看了我们一眼，没有半点惊讶。
“来点什么？”
“猪人啤酒来一扎，再整点炸肉串就可以了。”哈娜笑嘻嘻地说道：“我在请我们老板吃饭，必须吝啬一点。”
酒保点点头，只是短暂的应了一声。
“炸肉串........”他转身向后台说道。
哈娜便带着我去找座位了。
这里的座位大多都脏乱不堪，座位上大多都是一些醉汉吐出的酒和酒杯的碎片，根本没法坐下去。
我注意到角落有一个白色的座位，简直是与众不同，干净整洁，没有人坐在那里。
“我们坐那里吧。”
哈娜看了看那个座位，神秘地笑了起来。
“你猜猜，酒吧里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宁愿站着也不肯坐在那里？”
“为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那是专座，简而言之就是给某一位达官贵人准备的，不是我们这种级别的人能坐的，知道吗？”
“喂！那边的！你们的肉串和啤酒好了！”身后传来酒保的声音。
我们走过去，肉串叠的简直像一座小山一样高，堆在一个大盘子里面。啤酒则是有半人高，我们把盘子端到了一个看上去能勉强坐下去的地方，我们随意地聊着，不一会肉串就被消灭了一半。
忽然酒馆里安静了下来，我们转身看向门口。
为首的是一个少年，穿着与众不同的白色衣服，胸前还有一个金色的五角星，他的头发是白色的，看上去很英俊。跟在他后面的是两个穿着黑色袍子的人，一男一女，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在后面的是一位和皮平一样的十字军骑士，但是他的铠甲显然要比皮平的厚实很多，他的盔甲上点缀着一些紫色的宝石，看上去十分显眼，最后的是一个盗墓贼，扛着一杆长管枪，头发是显眼的火红色。
酒保立马转变了刚刚冷淡的态度，十分殷勤地走了上去。
“恩德斯大人？您来了！今天吃点什么？”
少年礼貌性地微笑一下说道“就是老样子，谢谢你。”
酒保连忙跑到后厨去开始指挥起来，少年则带着那四个人坐到了那个刚刚的白色座位上，不一会，几个酒保端着一只巨大的烤乳猪走了出来，还有一些金色的酒，我在几米外都能闻到那股香气。
“酒馆还卖烤乳猪？”我转过头悄悄地问道。
“普通商品存在的意义是因为它自己有价值，而这种珍稀的商品存在的意义是因为购买它的人有价值......这道菜是专门为了这个人设立的，只有他能点.....”
我有点羡慕地瞄了一眼他们，那群人正慢条斯理地享用着美食。
我又吃了一会，哈娜和我都吃饱了，我们正准备离开酒馆，一双手却忽然按住了我。
我回头一看，是刚刚那名骑士。
他向我伸出双手，我礼貌地握了握他的手。
“罗比恩·布兰特，先生。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安歌士·李......”我有点害怕：“有什么事吗？”
哈娜把手放到口袋里，警惕地盯着面前这个优雅的男人。
他很礼貌地向我们鞠了一躬。
“我们的管家恩德斯想邀请您和这位美丽的女士一起吃顿饭，不知道您是否感兴趣？”
我为难地说道：“我刚刚吃完饭......就不用了吧.....”
“那喝杯酒其实也是一种很好的选择.......金酒，味道肯定很适合您。”他依然不依不饶。
我看向他身后的那群人，那个少年正微笑地向我挥挥手，那两个穿着法袍的人则是死死地盯着我，只有那个女孩在狂吃。
“你应该明白什么叫拒绝......”哈娜拦在我身前：“请回吧，我们着急回家。”
骑士的脸色开始变得有点难看。
酒保连忙过来当和事佬，贴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道：“我还是建议您去看看好了，毕竟那是传奇队伍.....得罪他们不是什么好事，您下次和这次的单就算在我头上好了.....”
我不情愿地走过去坐下，哈娜紧紧地跟着我坐在我身边。
“我是恩德斯......”少年自我介绍道：“您能过来我真的感到很荣幸.....”
说着，他拿起酒杯给我倒了一杯酒，酒的颜色是金色的，香味简直令我沉迷，我忍不住喝了一大口，口感简直就如同彩虹溶解在蜜糖里一般，又酸又甜。
“这酒还挺好喝的。”
少年笑起来。又给我倒了一杯。
“随便喝，我请客。”
“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吧，我们着急回家。”哈娜没好气地说道。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直接一点好了。”他指向一旁的那位老头。
老头缓缓地开口说道：“我在你们身上闻到了一股味道.....”
“什么？我没洗澡吗？”我有点疑惑。
一旁的那位正在狂吃的少女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放下刀叉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不......”老头依然很严肃：“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
“我们和你们是同行.......有点血味也很正常吧？”哈娜不满地说道。
“那不是杀戮的血。”老头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味什么：“铁和诅咒的味道，被混杂在了血中。”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直接了当地说道。
“你的身上有上古武器对吧？”一旁的少女终于发话了：“而且和血液有关，我父亲可以感知任何珍贵武器的味道.......”
“我们想把您的上古武器买下来。”那个少年补充道。
我沉默了，我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现在只有这一把了.........
“要是我们不卖呢？”哈娜很不友善地打量着那个老头，没好气地说道。
“先别着急拒绝.......我可以出一个对您来说很划算的价格.......”
少年向我们伸出手指：
“三十万金币......怎么样？”
我和哈娜都显然被吓到了，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
哈娜站起身来把我拉到一边。
“你怎么想的？”哈娜显然有点紧张。
“我........三十万.......这都够我们几个月不出去干活了......”
哈娜有点反感地看着我：
“你怎么回事？李？你记住，这套武器本来是要送给皮平的，我们不能失约.......”
“其实也一样吧.......我们用这些钱换皮平舒舒服服的过几个月不是更好吗？”
哈娜皱着眉头看着我说道：“钱什么时候都能赚，但是这些盔甲只有一份，换句话说，我们要指望它在关键时候去救皮平的命，懂吗？”
“我们完全可以拿着钱给他换一身更好的盔甲......”
“这是我们的资本......盔甲可以穿到世界毁灭，但是钱迟早会花完的，何况我们才刚刚挣了一大笔钱，你为什么非得想着一步登天呢？”
我低下头，我还想说什么，但是似乎任何理由都在这句话的面前没什么说服力。
哈娜拽着我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各位先生和小姐，我们选择不卖.......”
“好吧......”少年叹了口气：“那最后你能把这武器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吗？”
我看向哈娜，哈娜思考了一会，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我把背上的包裹拿了下来，将盔甲和手铠放到桌子上。
“禁忌之血？”
老头显然是被吓到了，他神秘兮兮地走过来小声对我说道：
“这不是教堂的东西吗？怎么在你们手里？”
“你别打听了，反正你也得不到。”哈娜利索地将盔甲打包好，拉着我就准备走人。
“等等！”老头忽然叫住了我们。
他叹了口气，转身对那个女孩说道：“女儿，把你的光明之镯摘下来给他。”
“什么！”那个女孩一脸的不可思议：“你确定吗？父亲？”
老头点点头，接过手镯，转身递向我：
“这个手镯给你........再加五十万，怎么样？”
“啊？”
我有点傻眼了，正准备说什么，哈娜抓着我的衣服，一把把我扯走了。
“一百万也不卖！”
哈娜拽着我大声说道。
我看着那个老头的脸逐渐模糊，他的表情似乎有点愤怒。
哈娜拽着我走到医院门口，我挣扎开来，揉了揉被掐青的脖子。
“不卖就不卖嘛.......拽我干什么......”我不服气地说道。
哈娜鄙视地说道：
“刚刚看你的表情，你的眼睛都快飞奔到那个老头的怀里了，再多一秒你就可能同意了.......守财奴先生。”
“怎么能说守财奴呢？这只是投资而已......其实这么多钱也足够了......还有一件装备......”我小声反驳道。
“别抱怨啦！”哈娜走进医院门口转身对我说道：“我们看看皮平治疗的怎么样了。”
我跟着哈娜走到皮平的病房，皮平正在地上锻炼身体，瑞姬站在窗前正默默地祈祷着。
“你们来了？”皮平很高兴地说道：“这里的医生的技术很好，我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家了.......”
“别着急回家。”哈娜笑着说道：“我们给你带了礼物。”
我把头盔和手铠递给皮平，皮平高兴地笑了起来。
“红色的盔甲？”皮平拿过盔甲皱起眉头：“这个头盔........闻上去似乎有点味道啊，是在刷漆的时候没洗干净吗.......”
哈娜尴尬地笑了起来：“也许是吧.........”
“没关系的......”皮平爽朗地笑了起来：“你们送我礼物我就很开心了。”
..........
我们一起回到家中，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布奇弹着琴，哈娜和瑞姬随意地跳着舞，我和皮平躺在沙发上喝着酒，一切都很惬意。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你去开一下门。”皮平举着酒杯，他已经醉的快走不动了。
我走到门前，打开门，门外是那位少年。
“先生，很高兴又和你见面了。”他微笑着说。
“你怎么找到我家的？”我警惕地问道。
“我问了卡普兰小姐，她告诉我的。”少年依然很有礼貌：“能让我先进去吗？外面很冷......”
“进来吧。”我有点不情愿地说道。
“您的家还是热闹啊......这么多人.....不像我的房子，太空旷了。”
我坐到沙发上，瑞姬走过来给我们倒了一杯水，布奇和哈娜还和两个疯子一样哈哈地笑着。
“咳咳咳！”我故意咳嗽了几声。
“干嘛？喝酒喝岔气了？”
哈娜转过身来，看见了少年，她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你好，小姐。又见面了。”少年微笑着说道。
“你来干什么？”哈娜喝了一口酒，没好气地说道。
“我来还是为了今天的事情......我和我的同伴商量之后，我们一致认为这件武器值得更好的价码。”
少年从怀里拿出两幅手镯，一副闪着银白色的光，另一副的颜色则像凝固的岩浆一般，呈现出一种暗红色。
“光明和黑暗之镯？”瑞姬不可思议地捂住了嘴巴。
“看来这位修女小姐很识货，戴在您的手上肯定很合适”少年喝了一口水，笑着说道。
“这是什么？”皮平疑惑地拿起手镯端详着。
“是神的产物。”瑞姬颤抖着拿起一个手镯：“圣经里记载着，智慧女神的两个手镯代表着光明与黑暗........”
“这有可能是神的产物.......，但是这是是我们从巫婆的手里抢过来的......”
“巫婆？”我瞬间想起了玛丽亚的诅咒。
“对，巫婆。”少年很淡定。
“你们和她交过手？”
“对，但很可惜的是我们没杀死她，她跑了。”
皮平很警惕地看向少年：“记载里只有三支传说级的队伍和巫婆交过手，你是........”
“鲁迪·恩德斯......”少年笑了起来：“是我.....”
皮平站起来，连忙给他倒了一杯酒。
皮平弯着腰，很恭敬的说道：“恩德斯大人！请原谅我没有认出你！”
我从来没见过皮平对其他人这样，我也呆住了。
“那你知道法赫诅咒吗？”瑞姬继续说道：“我们管家的妹妹身患了这种诅咒......”
“知道啊......”少年淡然地喝了一口酒：“但是我也没有办法.....除非你能找到她并杀死她，我们只是和她战斗过，已经好多年没有她位置的情报了。”
“哦........”我有点失望。
“好了，我们来聊聊正事吧。”恩德斯转身看向我：“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一百万金币外加这两个镯子，这是我们能想到的最好的条件了.....”
“你们在交易什么？”皮平好奇地问道。
哈娜忽然冲过来跳到皮平怀里，皮平吓了一跳。
“我似乎喝酒喝多了，皮平先生.......你能把我扶回房间吗？”哈娜可怜兮兮地望着皮平，皮平叹了一口气，扶起哈娜，哈娜回过头偷偷给我使眼色。
“暂时失陪了，恩德斯大人.....”皮平向少年深深鞠了一躬：“荣耀归于十字军。”
少年笑着挥了挥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皮平就把装醉的哈娜扶走了。
瑞姬马上坐到我旁边，很期待地看着我。
“你们在交易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你能保证不和皮平说吗？”
“可以！”瑞姬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两个镯子。
“那天的禁书，就是那个克莱尔身上带着的那两张，我们去黑市把它造出来了，就是克莱尔说的那个什么上古武器.......我们在酒馆喝酒的时候被这个人发现了，他要和我们交易。”
瑞姬表情很复杂地看着我：“所以你们......今天送皮平的那个就是上古武器........”
“没错......”
“你把他送给你的战士了吗？”恩德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你觉得你的战士能驾驭的了这个头盔和手铠吗？”
“我不懂啊......”我疑惑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这个武器这么感兴趣......我看那个制造方法也不是很难......”
恩德斯笑了起来：“这些武器珍贵的关键不在于武器的质地，重要的在于它的术式，就像一把锁配一把钥匙一样，只有极其稀有的术式才能让一件极其普通的武器变成杀戮机器.....而上古武器的附魔术式基本上都已经失传了，所以才显得它珍贵。”
恩德斯拿起桌上的酒说道：“就像这瓶葡萄酒一样，葡萄种植出来只是葡萄的价钱，而在经过发酵运输和销售之后，它就能卖到葡萄本身数十倍的价钱，葡萄就像武器本身，而这个让它的价值翻倍的过程就是附魔术式，葡萄本身很廉价，但是制作的方法才是重中之重。”
“你能记住术式如何释放的话，现在就可以告诉我，画在这张纸上，头盔和手铠你自己保留也无所谓。”
我内心还是想拒绝他，于是我便说道：“我肯定是记不住，但是既然这样的话，你可以去问问黑市的那个老婆婆，是她替我打造的，她应该记得这个什么术式。”
恩德斯笑起来。
“如果那些失传的术式能从他们的嘴里问出来的话，我就不会来这里了，这些人的大脑里不知道存着多少失传的术式，可惜，他们只会把这些和死神分享......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守口如瓶.......”
“所以你想好了吗？我看那位修女小姐似乎对这对手镯很感兴趣......“恩德斯微笑着看着我。
我转身看向瑞姬，瑞姬的眼珠子都快飞到手镯上了。
“我不卖的.....”
我还是想拒绝他。
瑞姬悄悄地掐了掐我，把我拽到了一边。
她可怜兮兮地抓着我的手，向我小声哀求道：
“求你了！李先生！你知道那对手镯代表什么吗？我从小的时候就听我的妈妈说这对镯子的珍贵，这是只有女神才能戴的东西，我只在那些神话书里见过这对手镯，它太珍贵了........就算看在那天我没有告密的份上，你就答应他就好了.....”
我有点为难。
“这是我们要送给皮平的东西，我也不能说什么，哈娜会生气的......”
“我卖！”
楼梯口传来皮平洪钟一般的声音，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皮平推开门，坚定地望着我，手里拿着手铠和头盔。
他径直走下楼梯，将手铠和头盔放在恩德斯怀里，转头对我说道：
“李，这场交易不应该拒绝他，如果你知道恩德斯以前的地位和为了小镇作出的贡献，你会无偿把这些东西给他的.......”
“他是谁？”
恩德斯站在他身前：“那些事情没必要和他们说........你的管家是一名转生者，我知道。”
“那我们合作愉快？”恩德斯试探性地问道。
“还有这些金币和镯子，请您拿回去吧.....”皮平毕恭毕敬地说道：“我们不能拿这些东西.....”
瑞姬躲在我背后，偷偷地掐了我一下，我连忙说道：
“其实瑞姬很喜欢这对镯子.......皮平。”
“那这对镯子就留给这位可爱的修女小姐好了......”恩德斯笑了起来：“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战士。”
“我叫皮平，拉德克·皮平，尊敬的大人。”
“嗯.......皮平......”恩德斯跳起来拍了拍皮平的肩膀：“十字军会记住你的......”
说罢，他就推开门离开了。
我看着皮平，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小孩点头哈腰的......
“我刚刚和哈娜聊过了，她绝对是有事瞒着我......我明白你们想让我变强的心愿......但是上古武器应该有一个正确的归宿......我留一只手铠就够了.....”
没等他说完，瑞姬就跑过去戴着手镯开心的尖叫起来。
“这手镯是真的！我能感受到两种力量在我身体里涌动！”
瑞姬怀里的圣经发出强烈的白色光芒，一股黑色的气息从手镯传出和白光纠缠在一起包裹着瑞姬，瑞姬的手镯不住地抖动着，不一会光芒和气息终于消失了.....
“它们在熟悉它们的新主人。”皮平欣慰地说道。
“你真的想好了吗？也许哈娜会生气，这是你的东西.....我也不好说什么了....”我忍不住提醒皮平。
皮平转过头看向我：“一个战士不是靠宝物成长的，坚定的意志胜过世界上最锋利的宝剑......”
“真是个老实人......”我心里想。
“你们还要跳舞吗？”布奇拿起琴问道。
“当然！”
瑞姬跑过来牵起我和皮平的手，她高兴地拽着我们转起了圈........
我内心有点复杂，但是看着皮平和瑞姬高兴的脸，他们都很满意，我又能说什么呢？
夜深了........
“你没必要喊那么大声，在黑市里，那些人对声音可是很敏感的。”哈娜漫不经心地捋捋头发说道。
“你在带我来之前没说过有这个规矩！”
“我要是和你说了，你就不会同意了，放轻松，那只是一张纸罢了....”
我无语地看着哈娜，哈娜反而笑了起来。
“别生气了，毕竟这本来就不是我们的东西是不是？我待会请去酒馆你喝酒好了.........”
“好吧......”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再追究下去了，我背起头盔和手铠，随着哈娜向着酒馆走去。
酒馆还是一如既往的脏乱差，各种醉鬼和暴躁的人们在酒馆里大吵大闹，把啤酒杯砸的到处都是，只有酒保还很淡定地在柜台擦拭着酒杯。
“新面孔？”酒保抬头看了我们一眼，没有半点惊讶。
“来点什么？”
“猪人啤酒来一扎，再整点炸肉串就可以了。”哈娜笑嘻嘻地说道：“我在请我们老板吃饭，必须吝啬一点。”
酒保点点头，只是短暂的应了一声。
“炸肉串........”他转身向后台说道。
哈娜便带着我去找座位了。
这里的座位大多都脏乱不堪，座位上大多都是一些醉汉吐出的酒和酒杯的碎片，根本没法坐下去。
我注意到角落有一个白色的座位，简直是与众不同，干净整洁，没有人坐在那里。
“我们坐那里吧。”
哈娜看了看那个座位，神秘地笑了起来。
“你猜猜，酒吧里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宁愿站着也不肯坐在那里？”
“为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那是专座，简而言之就是给某一位达官贵人准备的，不是我们这种级别的人能坐的，知道吗？”
“喂！那边的！你们的肉串和啤酒好了！”身后传来酒保的声音。
我们走过去，肉串叠的简直像一座小山一样高，堆在一个大盘子里面。啤酒则是有半人高，我们把盘子端到了一个看上去能勉强坐下去的地方，我们随意地聊着，不一会肉串就被消灭了一半。
忽然酒馆里安静了下来，我们转身看向门口。
为首的是一个少年，穿着与众不同的白色衣服，胸前还有一个金色的五角星，他的头发是白色的，看上去很英俊。跟在他后面的是两个穿着黑色袍子的人，一男一女，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在后面的是一位和皮平一样的十字军骑士，但是他的铠甲显然要比皮平的厚实很多，他的盔甲上点缀着一些紫色的宝石，看上去十分显眼，最后的是一个盗墓贼，扛着一杆长管枪，头发是显眼的火红色。
酒保立马转变了刚刚冷淡的态度，十分殷勤地走了上去。
“恩德斯大人？您来了！今天吃点什么？”
少年礼貌性地微笑一下说道“就是老样子，谢谢你。”
酒保连忙跑到后厨去开始指挥起来，少年则带着那四个人坐到了那个刚刚的白色座位上，不一会，几个酒保端着一只巨大的烤乳猪走了出来，还有一些金色的酒，我在几米外都能闻到那股香气。
“酒馆还卖烤乳猪？”我转过头悄悄地问道。
“普通商品存在的意义是因为它自己有价值，而这种珍稀的商品存在的意义是因为购买它的人有价值......这道菜是专门为了这个人设立的，只有他能点.....”
我有点羡慕地瞄了一眼他们，那群人正慢条斯理地享用着美食。
我又吃了一会，哈娜和我都吃饱了，我们正准备离开酒馆，一双手却忽然按住了我。
我回头一看，是刚刚那名骑士。
他向我伸出双手，我礼貌地握了握他的手。
“罗比恩·布兰特，先生。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安歌士·李......”我有点害怕：“有什么事吗？”
哈娜把手放到口袋里，警惕地盯着面前这个优雅的男人。
他很礼貌地向我们鞠了一躬。
“我们的管家恩德斯想邀请您和这位美丽的女士一起吃顿饭，不知道您是否感兴趣？”
我为难地说道：“我刚刚吃完饭......就不用了吧.....”
“那喝杯酒其实也是一种很好的选择.......金酒，味道肯定很适合您。”他依然不依不饶。
我看向他身后的那群人，那个少年正微笑地向我挥挥手，那两个穿着法袍的人则是死死地盯着我，只有那个女孩在狂吃。
“你应该明白什么叫拒绝......”哈娜拦在我身前：“请回吧，我们着急回家。”
骑士的脸色开始变得有点难看。
酒保连忙过来当和事佬，贴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道：“我还是建议您去看看好了，毕竟那是传奇队伍.....得罪他们不是什么好事，您下次和这次的单就算在我头上好了.....”
我不情愿地走过去坐下，哈娜紧紧地跟着我坐在我身边。
“我是恩德斯......”少年自我介绍道：“您能过来我真的感到很荣幸.....”
说着，他拿起酒杯给我倒了一杯酒，酒的颜色是金色的，香味简直令我沉迷，我忍不住喝了一大口，口感简直就如同彩虹溶解在蜜糖里一般，又酸又甜。
“这酒还挺好喝的。”
少年笑起来。又给我倒了一杯。
“随便喝，我请客。”
“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吧，我们着急回家。”哈娜没好气地说道。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直接一点好了。”他指向一旁的那位老头。
老头缓缓地开口说道：“我在你们身上闻到了一股味道.....”
“什么？我没洗澡吗？”我有点疑惑。
一旁的那位正在狂吃的少女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放下刀叉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不......”老头依然很严肃：“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
“我们和你们是同行.......有点血味也很正常吧？”哈娜不满地说道。
“那不是杀戮的血。”老头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味什么：“铁和诅咒的味道，被混杂在了血中。”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直接了当地说道。
“你的身上有上古武器对吧？”一旁的少女终于发话了：“而且和血液有关，我父亲可以感知任何珍贵武器的味道.......”
“我们想把您的上古武器买下来。”那个少年补充道。
我沉默了，我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现在只有这一把了.........
“要是我们不卖呢？”哈娜很不友善地打量着那个老头，没好气地说道。
“先别着急拒绝.......我可以出一个对您来说很划算的价格.......”
少年向我们伸出手指：
“三十万金币......怎么样？”
我和哈娜都显然被吓到了，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
哈娜站起身来把我拉到一边。
“你怎么想的？”哈娜显然有点紧张。
“我........三十万.......这都够我们几个月不出去干活了......”
哈娜有点反感地看着我：
“你怎么回事？李？你记住，这套武器本来是要送给皮平的，我们不能失约.......”
“其实也一样吧.......我们用这些钱换皮平舒舒服服的过几个月不是更好吗？”
哈娜皱着眉头看着我说道：“钱什么时候都能赚，但是这些盔甲只有一份，换句话说，我们要指望它在关键时候去救皮平的命，懂吗？”
“我们完全可以拿着钱给他换一身更好的盔甲......”
“这是我们的资本......盔甲可以穿到世界毁灭，但是钱迟早会花完的，何况我们才刚刚挣了一大笔钱，你为什么非得想着一步登天呢？”
我低下头，我还想说什么，但是似乎任何理由都在这句话的面前没什么说服力。
哈娜拽着我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各位先生和小姐，我们选择不卖.......”
“好吧......”少年叹了口气：“那最后你能把这武器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吗？”
我看向哈娜，哈娜思考了一会，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我把背上的包裹拿了下来，将盔甲和手铠放到桌子上。
“禁忌之血？”
老头显然是被吓到了，他神秘兮兮地走过来小声对我说道：
“这不是教堂的东西吗？怎么在你们手里？”
“你别打听了，反正你也得不到。”哈娜利索地将盔甲打包好，拉着我就准备走人。
“等等！”老头忽然叫住了我们。
他叹了口气，转身对那个女孩说道：“女儿，把你的光明之镯摘下来给他。”
“什么！”那个女孩一脸的不可思议：“你确定吗？父亲？”
老头点点头，接过手镯，转身递向我：
“这个手镯给你........再加五十万，怎么样？”
“啊？”
我有点傻眼了，正准备说什么，哈娜抓着我的衣服，一把把我扯走了。
“一百万也不卖！”
哈娜拽着我大声说道。
我看着那个老头的脸逐渐模糊，他的表情似乎有点愤怒。
哈娜拽着我走到医院门口，我挣扎开来，揉了揉被掐青的脖子。
“不卖就不卖嘛.......拽我干什么......”我不服气地说道。
哈娜鄙视地说道：
“刚刚看你的表情，你的眼睛都快飞奔到那个老头的怀里了，再多一秒你就可能同意了.......守财奴先生。”
“怎么能说守财奴呢？这只是投资而已......其实这么多钱也足够了......还有一件装备......”我小声反驳道。
“别抱怨啦！”哈娜走进医院门口转身对我说道：“我们看看皮平治疗的怎么样了。”
我跟着哈娜走到皮平的病房，皮平正在地上锻炼身体，瑞姬站在窗前正默默地祈祷着。
“你们来了？”皮平很高兴地说道：“这里的医生的技术很好，我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家了.......”
“别着急回家。”哈娜笑着说道：“我们给你带了礼物。”
我把头盔和手铠递给皮平，皮平高兴地笑了起来。
“红色的盔甲？”皮平拿过盔甲皱起眉头：“这个头盔........闻上去似乎有点味道啊，是在刷漆的时候没洗干净吗.......”
哈娜尴尬地笑了起来：“也许是吧.........”
“没关系的......”皮平爽朗地笑了起来：“你们送我礼物我就很开心了。”
..........
我们一起回到家中，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布奇弹着琴，哈娜和瑞姬随意地跳着舞，我和皮平躺在沙发上喝着酒，一切都很惬意。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你去开一下门。”皮平举着酒杯，他已经醉的快走不动了。
我走到门前，打开门，门外是那位少年。
“先生，很高兴又和你见面了。”他微笑着说。
“你怎么找到我家的？”我警惕地问道。
“我问了卡普兰小姐，她告诉我的。”少年依然很有礼貌：“能让我先进去吗？外面很冷......”
“进来吧。”我有点不情愿地说道。
“您的家还是热闹啊......这么多人.....不像我的房子，太空旷了。”
我坐到沙发上，瑞姬走过来给我们倒了一杯水，布奇和哈娜还和两个疯子一样哈哈地笑着。
“咳咳咳！”我故意咳嗽了几声。
“干嘛？喝酒喝岔气了？”
哈娜转过身来，看见了少年，她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你好，小姐。又见面了。”少年微笑着说道。
“你来干什么？”哈娜喝了一口酒，没好气地说道。
“我来还是为了今天的事情......我和我的同伴商量之后，我们一致认为这件武器值得更好的价码。”
少年从怀里拿出两幅手镯，一副闪着银白色的光，另一副的颜色则像凝固的岩浆一般，呈现出一种暗红色。
“光明和黑暗之镯？”瑞姬不可思议地捂住了嘴巴。
“看来这位修女小姐很识货，戴在您的手上肯定很合适”少年喝了一口水，笑着说道。
“这是什么？”皮平疑惑地拿起手镯端详着。
“是神的产物。”瑞姬颤抖着拿起一个手镯：“圣经里记载着，智慧女神的两个手镯代表着光明与黑暗........”
“这有可能是神的产物.......，但是这是是我们从巫婆的手里抢过来的......”
“巫婆？”我瞬间想起了玛丽亚的诅咒。
“对，巫婆。”少年很淡定。
“你们和她交过手？”
“对，但很可惜的是我们没杀死她，她跑了。”
皮平很警惕地看向少年：“记载里只有三支传说级的队伍和巫婆交过手，你是........”
“鲁迪·恩德斯......”少年笑了起来：“是我.....”
皮平站起来，连忙给他倒了一杯酒。
皮平弯着腰，很恭敬的说道：“恩德斯大人！请原谅我没有认出你！”
我从来没见过皮平对其他人这样，我也呆住了。
“那你知道法赫诅咒吗？”瑞姬继续说道：“我们管家的妹妹身患了这种诅咒......”
“知道啊......”少年淡然地喝了一口酒：“但是我也没有办法.....除非你能找到她并杀死她，我们只是和她战斗过，已经好多年没有她位置的情报了。”
“哦........”我有点失望。
“好了，我们来聊聊正事吧。”恩德斯转身看向我：“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一百万金币外加这两个镯子，这是我们能想到的最好的条件了.....”
“你们在交易什么？”皮平好奇地问道。
哈娜忽然冲过来跳到皮平怀里，皮平吓了一跳。
“我似乎喝酒喝多了，皮平先生.......你能把我扶回房间吗？”哈娜可怜兮兮地望着皮平，皮平叹了一口气，扶起哈娜，哈娜回过头偷偷给我使眼色。
“暂时失陪了，恩德斯大人.....”皮平向少年深深鞠了一躬：“荣耀归于十字军。”
少年笑着挥了挥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皮平就把装醉的哈娜扶走了。
瑞姬马上坐到我旁边，很期待地看着我。
“你们在交易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你能保证不和皮平说吗？”
“可以！”瑞姬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两个镯子。
“那天的禁书，就是那个克莱尔身上带着的那两张，我们去黑市把它造出来了，就是克莱尔说的那个什么上古武器.......我们在酒馆喝酒的时候被这个人发现了，他要和我们交易。”
瑞姬表情很复杂地看着我：“所以你们......今天送皮平的那个就是上古武器........”
“没错......”
“你把他送给你的战士了吗？”恩德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你觉得你的战士能驾驭的了这个头盔和手铠吗？”
“我不懂啊......”我疑惑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这个武器这么感兴趣......我看那个制造方法也不是很难......”
恩德斯笑了起来：“这些武器珍贵的关键不在于武器的质地，重要的在于它的术式，就像一把锁配一把钥匙一样，只有极其稀有的术式才能让一件极其普通的武器变成杀戮机器.....而上古武器的附魔术式基本上都已经失传了，所以才显得它珍贵。”
恩德斯拿起桌上的酒说道：“就像这瓶葡萄酒一样，葡萄种植出来只是葡萄的价钱，而在经过发酵运输和销售之后，它就能卖到葡萄本身数十倍的价钱，葡萄就像武器本身，而这个让它的价值翻倍的过程就是附魔术式，葡萄本身很廉价，但是制作的方法才是重中之重。”
“你能记住术式如何释放的话，现在就可以告诉我，画在这张纸上，头盔和手铠你自己保留也无所谓。”
我内心还是想拒绝他，于是我便说道：“我肯定是记不住，但是既然这样的话，你可以去问问黑市的那个老婆婆，是她替我打造的，她应该记得这个什么术式。”
恩德斯笑起来。
“如果那些失传的术式能从他们的嘴里问出来的话，我就不会来这里了，这些人的大脑里不知道存着多少失传的术式，可惜，他们只会把这些和死神分享......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守口如瓶.......”
“所以你想好了吗？我看那位修女小姐似乎对这对手镯很感兴趣......“恩德斯微笑着看着我。
我转身看向瑞姬，瑞姬的眼珠子都快飞到手镯上了。
“我不卖的.....”
我还是想拒绝他。
瑞姬悄悄地掐了掐我，把我拽到了一边。
她可怜兮兮地抓着我的手，向我小声哀求道：
“求你了！李先生！你知道那对手镯代表什么吗？我从小的时候就听我的妈妈说这对镯子的珍贵，这是只有女神才能戴的东西，我只在那些神话书里见过这对手镯，它太珍贵了........就算看在那天我没有告密的份上，你就答应他就好了.....”
我有点为难。
“这是我们要送给皮平的东西，我也不能说什么，哈娜会生气的......”
“我卖！”
楼梯口传来皮平洪钟一般的声音，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皮平推开门，坚定地望着我，手里拿着手铠和头盔。
他径直走下楼梯，将手铠和头盔放在恩德斯怀里，转头对我说道：
“李，这场交易不应该拒绝他，如果你知道恩德斯以前的地位和为了小镇作出的贡献，你会无偿把这些东西给他的.......”
“他是谁？”
恩德斯站在他身前：“那些事情没必要和他们说........你的管家是一名转生者，我知道。”
“那我们合作愉快？”恩德斯试探性地问道。
“还有这些金币和镯子，请您拿回去吧.....”皮平毕恭毕敬地说道：“我们不能拿这些东西.....”
瑞姬躲在我背后，偷偷地掐了我一下，我连忙说道：
“其实瑞姬很喜欢这对镯子.......皮平。”
“那这对镯子就留给这位可爱的修女小姐好了......”恩德斯笑了起来：“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战士。”
“我叫皮平，拉德克·皮平，尊敬的大人。”
“嗯.......皮平......”恩德斯跳起来拍了拍皮平的肩膀：“十字军会记住你的......”
说罢，他就推开门离开了。
我看着皮平，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小孩点头哈腰的......
“我刚刚和哈娜聊过了，她绝对是有事瞒着我......我明白你们想让我变强的心愿......但是上古武器应该有一个正确的归宿......我留一只手铠就够了.....”
没等他说完，瑞姬就跑过去戴着手镯开心的尖叫起来。
“这手镯是真的！我能感受到两种力量在我身体里涌动！”
瑞姬怀里的圣经发出强烈的白色光芒，一股黑色的气息从手镯传出和白光纠缠在一起包裹着瑞姬，瑞姬的手镯不住地抖动着，不一会光芒和气息终于消失了.....
“它们在熟悉它们的新主人。”皮平欣慰地说道。
“你真的想好了吗？也许哈娜会生气，这是你的东西.....我也不好说什么了....”我忍不住提醒皮平。
皮平转过头看向我：“一个战士不是靠宝物成长的，坚定的意志胜过世界上最锋利的宝剑......”
“真是个老实人......”我心里想。
“你们还要跳舞吗？”布奇拿起琴问道。
“当然！”
瑞姬跑过来牵起我和皮平的手，她高兴地拽着我们转起了圈........
我内心有点复杂，但是看着皮平和瑞姬高兴的脸，他们都很满意，我又能说什么呢？
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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