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移宫准备
垂拱殿中。
赵祯感慨了一句：“但愿内阁能如韩司谏所言，一直为朕所用吧。”而后他摆了摆手，示意韩琦可以退下了。
韩琦起身行礼，离开了垂拱殿。
赵祯坐在这古香古色的大殿中，思绪飘向了未来，他在思考一件事，一件重要的事。
老天让他来到这里，是要让他做些什么？
赵祯把御书案上的奏疏劄子推到一边，展开一张纸，提笔写下了几列毫无联系的字句：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事开太平。】
【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杀尽贼寇兮，觅个封侯。】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一气呵成的写下这些警醒字句后，赵祯开口道：“茂则，你叫人将这几行字送去后苑造作所，刻成石碑。”
“第一块石碑刻好之后放到‘福宁殿’中，朕要用来警醒自己。”
“第二块石碑刻好之后送去‘内阁和二府三司’衙署，提醒阁老和相公们不要忘了初心。”
“第三块石碑刻好之后送去‘皇城司、殿前司、马军司、步军司’衙署，就立在门口，每天官兵们上下衙点卯的时候，都要集体喊上三遍。”
“第四块石碑刻好之后放到‘垂拱殿’中，朕要用来提醒自己。”
张茂则双手捧着宣纸，看着上面以工整的楷体书写而成的字句，前两列看完心中满是赞赏，后两列看完脸上满是惊骇。
他有些忧虑的想道：“官家心中竟有如此戾气，这可不是仁君作为……”
心中如此担忧着，张茂则的动作却没有半点耽搁，走出殿外，将宣纸交给一名小黄门，在他耳边小声交代了几句后，返回殿内，继续陪侍在赵祯身旁，辅助他处理日常政务。
……
处理完了上午的政事后，赵祯回到福宁殿用午膳，同时叫来陈嘉月陪同。
陈嘉月刚坐下，连凳子都还没坐热，便迫不及待的向赵祯说道：“官家，能否请您屏退左右，臣妾有话想跟您说。”
赵祯抬手一挥，殿内之人全部撤出，连张茂则也不例外，待殿门关严，赵祯面带好奇的问道：“娘子有何事要告诉我？竟然如此谨慎。”
陈嘉月挪了挪屁股，凳子只坐三分之一，尽量靠近赵祯的耳边，小声把早上出福宁殿时看到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向赵祯描述了出来。
赵祯越听，面色越凝重，放在八仙桌上的手指不自觉的开始轻敲起桌面。
“……官家，水银、朱砂等物，不仅会损伤身体，更会降低女子怀孕的机会，甚至就算怀上了，分娩时也很有可能会难产夭折，就算万幸，孩子生了下来，小孩在这种环境下也很难长大。”
“官家，为了您的身体着想，也为了我们今后的孩子着想，臣妾斗胆，请官家务必不要再住在福宁殿中了。”
说话时，陈嘉月眼中满含关切，小手下意识的抓住赵祯的胳膊。
赵祯皱眉，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我早就觉得皇宫有问题，只是太后驾崩尚不足月，此时不宜翻修宫殿，更不宜乔迁新居，所以我一直没有动作。”
“我之前想着，皇宫之中就算存在危险，至少福宁殿和坤宁殿应该是安全的，但没想到，这两处宫殿反而才是最危险的，当真是百密一疏。”
“今早议政之时我就发现，宫里的情报措施简直就是筛子，就算有‘黑箱、慎刑司、内东门司’三个机构同时监管，外朝依旧能得到内廷之中发生的确切消息。”
“而现在看来，这已经不单单是人的问题，连建筑都存在问题，娘子说得对，这宫里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住下去了。”
陈嘉月深表认同的点了点头。
赵祯继续说道：“上午内阁议事的时候也有提到，把宫墙加高加厚，将部分木质殿宇改建成砖石结构，以此增强防火能力，这个由头就很不错，而且是由阁老提出，我用这个由头尽快搬出宫去，也能少惊动一些人。”
陈嘉月好奇的问道：“原来官家早有打算，我们要搬到哪里去？”
赵祯握住陈嘉月的小手，一边轻轻抚摸，一边笑着说道：“此事虽急，但也不是说搬立刻就能搬，我这几日就先不住福宁殿了，在垂拱殿处理完政务后，我直接去你阁里吃住，如何？”
陈嘉月面皮微微发红，小手被赵祯摩挲的有些痒，但她又不好意思抽出来，只好低着头说道：“官家愿意来我阁中，那自然是极好的，只是福宁殿的改造还是要尽早，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
赵祯敏锐的察觉到，陈嘉月一直在引这个话题，似乎不单单是关心他的身体，估计还有别的的想法。
赵祯心如电转，不动声色的松开陈嘉月的小手，拿起桌上的汤碗饮了一口，而后试探着问道：“娘子是想向朕举荐改造福宁殿的人？”
陈嘉月一愣，满脸迷茫的说道：“臣妾没有想举荐的人，我只是觉得官家一直住在娘子阁里或搬出宫去住，终究不长远，官家最终还是要回到宫里住的，既然福宁殿的改造早晚都要做，早改总比晚改好。”
赵祯点了点头，亲手舀了一碗汤递给陈嘉月。
“谢官家。”陈嘉月根本没有多想，直接伸手接了过来。
赵祯恢复笑容，开口说道：“福宁殿的改造之事，朕会交给两省都知去做，娘子不必担心。皇宫外的行宫选址和建造，我会交给任守忠和杨怀敏去做，估计要等上月余才能搬出宫外了，娘子不必着急。”
“娘子还是先陪为夫用膳，膳后我还要去军营巡视，行宫施工的事就劳烦娘子多多监看。”
陈嘉月展颜一笑，保证道：“官家放心，臣妾一定牢牢盯住，保证每一块砖，每一根木头，都不放过。”
用过午膳后，陈嘉月告退，她要回惜春阁小憩一会，赵祯则命人叫来两省都知，吩咐差事。
赵祯感慨了一句：“但愿内阁能如韩司谏所言，一直为朕所用吧。”而后他摆了摆手，示意韩琦可以退下了。
韩琦起身行礼，离开了垂拱殿。
赵祯坐在这古香古色的大殿中，思绪飘向了未来，他在思考一件事，一件重要的事。
老天让他来到这里，是要让他做些什么？
赵祯把御书案上的奏疏劄子推到一边，展开一张纸，提笔写下了几列毫无联系的字句：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事开太平。】
【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杀尽贼寇兮，觅个封侯。】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一气呵成的写下这些警醒字句后，赵祯开口道：“茂则，你叫人将这几行字送去后苑造作所，刻成石碑。”
“第一块石碑刻好之后放到‘福宁殿’中，朕要用来警醒自己。”
“第二块石碑刻好之后送去‘内阁和二府三司’衙署，提醒阁老和相公们不要忘了初心。”
“第三块石碑刻好之后送去‘皇城司、殿前司、马军司、步军司’衙署，就立在门口，每天官兵们上下衙点卯的时候，都要集体喊上三遍。”
“第四块石碑刻好之后放到‘垂拱殿’中，朕要用来提醒自己。”
张茂则双手捧着宣纸，看着上面以工整的楷体书写而成的字句，前两列看完心中满是赞赏，后两列看完脸上满是惊骇。
他有些忧虑的想道：“官家心中竟有如此戾气，这可不是仁君作为……”
心中如此担忧着，张茂则的动作却没有半点耽搁，走出殿外，将宣纸交给一名小黄门，在他耳边小声交代了几句后，返回殿内，继续陪侍在赵祯身旁，辅助他处理日常政务。
……
处理完了上午的政事后，赵祯回到福宁殿用午膳，同时叫来陈嘉月陪同。
陈嘉月刚坐下，连凳子都还没坐热，便迫不及待的向赵祯说道：“官家，能否请您屏退左右，臣妾有话想跟您说。”
赵祯抬手一挥，殿内之人全部撤出，连张茂则也不例外，待殿门关严，赵祯面带好奇的问道：“娘子有何事要告诉我？竟然如此谨慎。”
陈嘉月挪了挪屁股，凳子只坐三分之一，尽量靠近赵祯的耳边，小声把早上出福宁殿时看到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向赵祯描述了出来。
赵祯越听，面色越凝重，放在八仙桌上的手指不自觉的开始轻敲起桌面。
“……官家，水银、朱砂等物，不仅会损伤身体，更会降低女子怀孕的机会，甚至就算怀上了，分娩时也很有可能会难产夭折，就算万幸，孩子生了下来，小孩在这种环境下也很难长大。”
“官家，为了您的身体着想，也为了我们今后的孩子着想，臣妾斗胆，请官家务必不要再住在福宁殿中了。”
说话时，陈嘉月眼中满含关切，小手下意识的抓住赵祯的胳膊。
赵祯皱眉，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我早就觉得皇宫有问题，只是太后驾崩尚不足月，此时不宜翻修宫殿，更不宜乔迁新居，所以我一直没有动作。”
“我之前想着，皇宫之中就算存在危险，至少福宁殿和坤宁殿应该是安全的，但没想到，这两处宫殿反而才是最危险的，当真是百密一疏。”
“今早议政之时我就发现，宫里的情报措施简直就是筛子，就算有‘黑箱、慎刑司、内东门司’三个机构同时监管，外朝依旧能得到内廷之中发生的确切消息。”
“而现在看来，这已经不单单是人的问题，连建筑都存在问题，娘子说得对，这宫里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住下去了。”
陈嘉月深表认同的点了点头。
赵祯继续说道：“上午内阁议事的时候也有提到，把宫墙加高加厚，将部分木质殿宇改建成砖石结构，以此增强防火能力，这个由头就很不错，而且是由阁老提出，我用这个由头尽快搬出宫去，也能少惊动一些人。”
陈嘉月好奇的问道：“原来官家早有打算，我们要搬到哪里去？”
赵祯握住陈嘉月的小手，一边轻轻抚摸，一边笑着说道：“此事虽急，但也不是说搬立刻就能搬，我这几日就先不住福宁殿了，在垂拱殿处理完政务后，我直接去你阁里吃住，如何？”
陈嘉月面皮微微发红，小手被赵祯摩挲的有些痒，但她又不好意思抽出来，只好低着头说道：“官家愿意来我阁中，那自然是极好的，只是福宁殿的改造还是要尽早，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
赵祯敏锐的察觉到，陈嘉月一直在引这个话题，似乎不单单是关心他的身体，估计还有别的的想法。
赵祯心如电转，不动声色的松开陈嘉月的小手，拿起桌上的汤碗饮了一口，而后试探着问道：“娘子是想向朕举荐改造福宁殿的人？”
陈嘉月一愣，满脸迷茫的说道：“臣妾没有想举荐的人，我只是觉得官家一直住在娘子阁里或搬出宫去住，终究不长远，官家最终还是要回到宫里住的，既然福宁殿的改造早晚都要做，早改总比晚改好。”
赵祯点了点头，亲手舀了一碗汤递给陈嘉月。
“谢官家。”陈嘉月根本没有多想，直接伸手接了过来。
赵祯恢复笑容，开口说道：“福宁殿的改造之事，朕会交给两省都知去做，娘子不必担心。皇宫外的行宫选址和建造，我会交给任守忠和杨怀敏去做，估计要等上月余才能搬出宫外了，娘子不必着急。”
“娘子还是先陪为夫用膳，膳后我还要去军营巡视，行宫施工的事就劳烦娘子多多监看。”
陈嘉月展颜一笑，保证道：“官家放心，臣妾一定牢牢盯住，保证每一块砖，每一根木头，都不放过。”
用过午膳后，陈嘉月告退，她要回惜春阁小憩一会，赵祯则命人叫来两省都知，吩咐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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