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承担
王德福算是彻底跟周小军决裂了，从那以后，两人见面就像不认识一样。
第二个月，欧阳林来了县城，王德福带他去了医院，结果一检查，肝癌晚期。
这对于欧阳家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
那时候，欧阳静静已经怀孕了，并且已经有三个月了。
“这叫我们怎么办呀？”欧阳静静躺在床上，眼睛都哭肿了。
日子刚刚好过一点，又出了这种事情，让她怎么不焦心？
欧阳静静想起母亲，那个可怜的女人。如果父亲不在了，家里的几个弟妹，要怎么活？这一家的重担就压在她一个人的身上，怎么抗？
王德福心情也十分沉重，他完全理解欧阳静静的心，也明白欧阳家现在的困境。
“先治吧，钱我来想办法。”
“你没听医生说吗？已经没用了，就算花再多的钱都治不好了？”
那时候的医生，是好的。知道治不好了，就劝人不要治了。
王德福沉默了，欧阳林的遭遇，也就是他前身的遭遇。他前世无能为力，现在也无能为力。
欧阳林得知自己的病情，表现得很平静，他劝欧阳静静。
“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你几个妹妹还有弟弟都小，以后恐怕得麻烦你们帮衬着，照顾了。”
欧阳林回了张家寨，因为回天乏力，他也不抱什么希望了。而且医院也说让他回去，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当时的医生不会直接了当地说病人的情况，而是用一种委婉的方式。
欧阳林也知道那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是什么意思。
欧阳林回去，欧阳静静在县城里。
之所以没回去，一是因为她怀孕了，欧阳林没让她回去。因为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不能因为他有任何闪失。
欧阳静静怀孕后，她就负责在家里将糕点做好，王德福拉到街上去叫卖。晚上的时候，他也会到夜市摆地摊。一天下来，也有两三百块钱的收入。
但现在不行了，因为所有的糕点都是手工做的。
欧阳静静怀孕后，不能长时间劳累。虽然欧阳静静在一旁全程指导，但王德福做出来的味道就是不如欧阳静静做的好吃。
就是因为这，现在每天出摊的量，都不是很大。
两人勉强维持，直到两个月后，欧阳林去世。
王德福陪着欧阳静静回去奔丧，只是去了一天，他就将人送回来了。因为欧阳静静在家里看到他父亲就这么离开了，伤心过度，几度出现了昏过去的状况。
王德福帮着料理后事，离开的时候，还给欧阳家将房顶修缮了一番。
回到县城，王德福实在没办法，又去蹬三轮去了。
这次回去蹬三轮，价格已经定下来了。据说之前有人为了抢夺客源故意压价，并没有得到好处。现在一致决定价格，三轮车起步价，三毛。超过两公里，就是五毛，超过四公里，就是七毛……
再回去时，周小军已经没有蹬三轮了，他果然让自己的老婆去了红灯区。据说一天能挣好几百块钱呢。
这种无本的生意，让周小军一家的生活提前过上小康。
这天中午，王德福回家做好饭，因为欧阳静静已经七八个月了，肚子很大，做饭不方便。
“德福，你明天回去帮我妈翻下土行吗？”欧阳静静问。
“行是行，可是你一个人在这里能行吗？”王德福问。
“怎么不行？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呢？”
“那今年种什么呀？”
“老三说种烤烟，去年我们村有好几家种了烤烟，都挣了不少钱，还有一家，就是去年种烤烟，成了万元户。”
“种烤烟？”王德福摸了摸下巴，想起前世的事情，似乎家乡就是在最近几年，大力推广烤烟。因为推广了烤烟，导致原先主要经济作物的辣椒就没人种了。
王德福看着欧阳静静的肚子，寻思着要不要回农村去种辣椒。
他将这种想法说了出来，欧阳静静劈头盖脸反对。
“你疯了，别人都种烤烟，就你回去种辣椒，你那辣椒种出来卖给谁？”
“当然卖给收辣椒的人了。”
“可是都种烤烟了呀。”
“你傻呀，所有人都种烤烟，没人种辣椒，这市面上的烤烟是不是多了，辣椒是不是少了。“
“对呀。”
“你想想，之前我们卖草药的时候，是不是我们最先卖，那时候市面上卖的人少，收的人也少。后来，大家都知道猪儿草可以卖钱了，都去挖猪儿草了。都去挖了，这猪儿草就多了。这价格也就下来了。相反的，这辣椒没人种了，来年的辣椒是不是就少了。”
“是这个理，可是别人都种烤烟，就我们种辣椒，别人会笑话我们的。”
“笑话我们？你还怕笑话？我们这么多年都被笑话了，还怕别人笑话？”
王德福觉得，这次村里都在扩大种植烤烟，对自己来说是个机会。
于是，他抽空回丈母娘家里，劝说丈母娘种辣椒。等到欧阳静静生了孩子，他就让丈母娘到县城照顾坐月子，他在家里，照看几个小姨妹和小舅子。
说干就干，王德福不去租三轮车，直接回乡下去。
欧阳家的土地不多，但只要将所有的，不管是田还是旱地，都用来种上辣椒的话，也能种不少。
欧阳静静的二妹，叫欧阳婷婷，去年的时候，已经结婚了。今年也怀孕了，估计就在年底就可以生了。
她嫁得不远，因为家庭条件不好的原因，欧阳婷婷嫁了一家同样穷的人家。她老公叫刘松云，三个月前也去了县城蹬三轮。
王德福让刘松云不要蹬三轮了，和自己一起回来种植辣椒。所有费用他出，刘松云出力就行。
王德福用之前卖草药的经验，先是说服了欧阳静静，后来又说服了欧阳婷婷。而且刘松云是被欧阳婷婷说服的。
刘松云家兄弟也多，他们家也没多少土地。至于种辣椒的事情，他也回去劝说过，但人家都不同意，还骂他没安好心。
王德福见状，也不管了，这种事情也没法劝，就像当年的草药一样，一开始他劝父母兄弟去挖，还有欧阳静静一家，但没人听他的。
因为是山区，这各家田地都并不集中。东一块，西一块的。
王德福看着不多的土地，就想到了开荒。开荒肯定不能在附近的地方，于是就离了老远的地方，去开垦荒地。
因为两个人都年轻，又都是男人，很快，一大块地就被他们在十天的时间，开了出来。
为了让刚开出来的荒地有肥力，他们就不辞辛劳，不厌其烦地从家里，用粪桶将猪粪，牛粪，全靠两个肩膀，运到荒地里。
当别人以为他们开荒是为了种植辣椒而不是烤烟时，张家寨的人都笑他们是傻子。
王德福不管别人怎么看，因为当初挖草约的时候，老家人也笑话过他，结果呢，他用卖草药的钱的娶了亲。
而刘松云呢，就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因为欧阳婷婷交代了让他听王德福的话，他也就以王德福马首是瞻了。
前面讲过，欧阳静静家有七姐弟。其中妹妹就五个，弟弟也就一个。二妹已经结婚。三妹欧阳兰兰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因为她父亲刚走，而且还没人上门提亲，现在也只能呆在家中帮着干些活儿。
四妹欧阳雯雯也已经十六岁了，因为家庭困难，早就没念书了，现在和她三姐一样，也在家中帮闲。
剩下两个较小的妹妹一个弟弟，都还在读书，五妹和最小的弟弟学习好，他们俩每次在学校都能拿到各自班级的第一名。六妹妹就不行了，在学校，常年倒数，经常被老师点名叫家长。但家长从来没去过，因为没时间。
后来欧阳静静生了孩子后，感觉在城里开销太大，于是回到家里。但回来之前，她将做糕点的秘方，以五百块钱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姓朱的女人。
回来后，就用这五百块钱，买了火砖，又修了两间房子。这两间房子都是他们自己出力修起来的。
这年，在王德福的带领下，欧阳家一家老小，都在地里苦干。
好在，这一年风调雨顺，该下雨的时候，下雨；该放晴的时候放晴。不管是他们家的辣椒，还是别人的烤烟，今年的长势都很好。
那些种植烤烟的，每亩地都是有补贴的，而王德福种植辣椒，就什么也没有了。
不过他也不眼红，因为他已经预料到，辣椒会涨价。
辛苦一年，就能让一家翻身，何乐而不为。
欧阳家的两个女婿都在家，这让原本想来欺负的人，都歇了想法。看到两个女婿都这么能干，有人羡慕的，有嘲笑的。总之，什么样的人都有。
在农村，有这样种可恶之处。
你穷的时候，他来欺负你。你有的时候，他眼红。
欧阳静静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满月了。到了下半年，孩子也已经可以坐稳，开始咿呀学语了。
一有空，不管多累，王德福就会抱着女儿玩。
这女儿，不管是眉眼，还是神态，都和王德福长得一样一样的。曾经有人听说欧阳静静结婚三年才怀孕，人们都说这孩子不是王德福的，现在孩子生下来，长得和王德福一模一样，就堵住了那些搬弄是非之人的嘴。
孩子一生来，王德福就给她取名叫王慧茹，小名是欧阳静静起的，叫静茹。静茹一出生，就得到父母及家里姨姨和舅舅们的宠爱。
因为长得可爱，几个姨和舅舅一回来，就争着去抱她，有时候王德福想抱，还抱不到。
“你还说不喜欢孩子呢?”欧阳静静看着王德福将女儿王慧茹又是亲亲，又是举高高，那看女儿的宠溺的眼神，是藏也藏不住。
“别人的我肯定不喜欢，我自己亲生的，我能不喜欢？”随后抱着慧茹在院子里跑，那样子，就像永远也看腻似的。
“那后面的鸡，该拉到县城去卖了吧？”欧阳静静提着大扫把扫着院子。现在她的任务就是在家里做饭，打扫卫生。其他人，就是上坡干活。
“我明天就去城里，今天晚上就将鸡抓好。”
要说当年欧阳林因为生了一群女儿被父母赶到这半山腰，当年觉得不幸，觉得欧阳家的人太欺负人，现在看来，也算是因祸得福，这地方还是块风水宝地了。
因为前后都没别人，因此少了不少纷争。而且水源不错，就在离他们家不远的地方就有一股山泉水。
而后面的土坡，刚好可以用来养鸡。回来的时候，王德福就已经想好了，要在老丈人家后面的竹林里养鸡了。因此一回来，除了开荒，就是到集市上买了五十多只鸡苗，还有几只鹅苗。
到现在，这些鸡也长大了些就凑到城里去卖。
之前在城里的时候，城里人对乡下的土鸡情有独钟。尤其是女人坐月子的时候，来一只土鸡，不管是炖，还是炒，还是煲汤，那味道绝了。
第二个月，欧阳林来了县城，王德福带他去了医院，结果一检查，肝癌晚期。
这对于欧阳家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
那时候，欧阳静静已经怀孕了，并且已经有三个月了。
“这叫我们怎么办呀？”欧阳静静躺在床上，眼睛都哭肿了。
日子刚刚好过一点，又出了这种事情，让她怎么不焦心？
欧阳静静想起母亲，那个可怜的女人。如果父亲不在了，家里的几个弟妹，要怎么活？这一家的重担就压在她一个人的身上，怎么抗？
王德福心情也十分沉重，他完全理解欧阳静静的心，也明白欧阳家现在的困境。
“先治吧，钱我来想办法。”
“你没听医生说吗？已经没用了，就算花再多的钱都治不好了？”
那时候的医生，是好的。知道治不好了，就劝人不要治了。
王德福沉默了，欧阳林的遭遇，也就是他前身的遭遇。他前世无能为力，现在也无能为力。
欧阳林得知自己的病情，表现得很平静，他劝欧阳静静。
“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你几个妹妹还有弟弟都小，以后恐怕得麻烦你们帮衬着，照顾了。”
欧阳林回了张家寨，因为回天乏力，他也不抱什么希望了。而且医院也说让他回去，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当时的医生不会直接了当地说病人的情况，而是用一种委婉的方式。
欧阳林也知道那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是什么意思。
欧阳林回去，欧阳静静在县城里。
之所以没回去，一是因为她怀孕了，欧阳林没让她回去。因为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不能因为他有任何闪失。
欧阳静静怀孕后，她就负责在家里将糕点做好，王德福拉到街上去叫卖。晚上的时候，他也会到夜市摆地摊。一天下来，也有两三百块钱的收入。
但现在不行了，因为所有的糕点都是手工做的。
欧阳静静怀孕后，不能长时间劳累。虽然欧阳静静在一旁全程指导，但王德福做出来的味道就是不如欧阳静静做的好吃。
就是因为这，现在每天出摊的量，都不是很大。
两人勉强维持，直到两个月后，欧阳林去世。
王德福陪着欧阳静静回去奔丧，只是去了一天，他就将人送回来了。因为欧阳静静在家里看到他父亲就这么离开了，伤心过度，几度出现了昏过去的状况。
王德福帮着料理后事，离开的时候，还给欧阳家将房顶修缮了一番。
回到县城，王德福实在没办法，又去蹬三轮去了。
这次回去蹬三轮，价格已经定下来了。据说之前有人为了抢夺客源故意压价，并没有得到好处。现在一致决定价格，三轮车起步价，三毛。超过两公里，就是五毛，超过四公里，就是七毛……
再回去时，周小军已经没有蹬三轮了，他果然让自己的老婆去了红灯区。据说一天能挣好几百块钱呢。
这种无本的生意，让周小军一家的生活提前过上小康。
这天中午，王德福回家做好饭，因为欧阳静静已经七八个月了，肚子很大，做饭不方便。
“德福，你明天回去帮我妈翻下土行吗？”欧阳静静问。
“行是行，可是你一个人在这里能行吗？”王德福问。
“怎么不行？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呢？”
“那今年种什么呀？”
“老三说种烤烟，去年我们村有好几家种了烤烟，都挣了不少钱，还有一家，就是去年种烤烟，成了万元户。”
“种烤烟？”王德福摸了摸下巴，想起前世的事情，似乎家乡就是在最近几年，大力推广烤烟。因为推广了烤烟，导致原先主要经济作物的辣椒就没人种了。
王德福看着欧阳静静的肚子，寻思着要不要回农村去种辣椒。
他将这种想法说了出来，欧阳静静劈头盖脸反对。
“你疯了，别人都种烤烟，就你回去种辣椒，你那辣椒种出来卖给谁？”
“当然卖给收辣椒的人了。”
“可是都种烤烟了呀。”
“你傻呀，所有人都种烤烟，没人种辣椒，这市面上的烤烟是不是多了，辣椒是不是少了。“
“对呀。”
“你想想，之前我们卖草药的时候，是不是我们最先卖，那时候市面上卖的人少，收的人也少。后来，大家都知道猪儿草可以卖钱了，都去挖猪儿草了。都去挖了，这猪儿草就多了。这价格也就下来了。相反的，这辣椒没人种了，来年的辣椒是不是就少了。”
“是这个理，可是别人都种烤烟，就我们种辣椒，别人会笑话我们的。”
“笑话我们？你还怕笑话？我们这么多年都被笑话了，还怕别人笑话？”
王德福觉得，这次村里都在扩大种植烤烟，对自己来说是个机会。
于是，他抽空回丈母娘家里，劝说丈母娘种辣椒。等到欧阳静静生了孩子，他就让丈母娘到县城照顾坐月子，他在家里，照看几个小姨妹和小舅子。
说干就干，王德福不去租三轮车，直接回乡下去。
欧阳家的土地不多，但只要将所有的，不管是田还是旱地，都用来种上辣椒的话，也能种不少。
欧阳静静的二妹，叫欧阳婷婷，去年的时候，已经结婚了。今年也怀孕了，估计就在年底就可以生了。
她嫁得不远，因为家庭条件不好的原因，欧阳婷婷嫁了一家同样穷的人家。她老公叫刘松云，三个月前也去了县城蹬三轮。
王德福让刘松云不要蹬三轮了，和自己一起回来种植辣椒。所有费用他出，刘松云出力就行。
王德福用之前卖草药的经验，先是说服了欧阳静静，后来又说服了欧阳婷婷。而且刘松云是被欧阳婷婷说服的。
刘松云家兄弟也多，他们家也没多少土地。至于种辣椒的事情，他也回去劝说过，但人家都不同意，还骂他没安好心。
王德福见状，也不管了，这种事情也没法劝，就像当年的草药一样，一开始他劝父母兄弟去挖，还有欧阳静静一家，但没人听他的。
因为是山区，这各家田地都并不集中。东一块，西一块的。
王德福看着不多的土地，就想到了开荒。开荒肯定不能在附近的地方，于是就离了老远的地方，去开垦荒地。
因为两个人都年轻，又都是男人，很快，一大块地就被他们在十天的时间，开了出来。
为了让刚开出来的荒地有肥力，他们就不辞辛劳，不厌其烦地从家里，用粪桶将猪粪，牛粪，全靠两个肩膀，运到荒地里。
当别人以为他们开荒是为了种植辣椒而不是烤烟时，张家寨的人都笑他们是傻子。
王德福不管别人怎么看，因为当初挖草约的时候，老家人也笑话过他，结果呢，他用卖草药的钱的娶了亲。
而刘松云呢，就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因为欧阳婷婷交代了让他听王德福的话，他也就以王德福马首是瞻了。
前面讲过，欧阳静静家有七姐弟。其中妹妹就五个，弟弟也就一个。二妹已经结婚。三妹欧阳兰兰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因为她父亲刚走，而且还没人上门提亲，现在也只能呆在家中帮着干些活儿。
四妹欧阳雯雯也已经十六岁了，因为家庭困难，早就没念书了，现在和她三姐一样，也在家中帮闲。
剩下两个较小的妹妹一个弟弟，都还在读书，五妹和最小的弟弟学习好，他们俩每次在学校都能拿到各自班级的第一名。六妹妹就不行了，在学校，常年倒数，经常被老师点名叫家长。但家长从来没去过，因为没时间。
后来欧阳静静生了孩子后，感觉在城里开销太大，于是回到家里。但回来之前，她将做糕点的秘方，以五百块钱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姓朱的女人。
回来后，就用这五百块钱，买了火砖，又修了两间房子。这两间房子都是他们自己出力修起来的。
这年，在王德福的带领下，欧阳家一家老小，都在地里苦干。
好在，这一年风调雨顺，该下雨的时候，下雨；该放晴的时候放晴。不管是他们家的辣椒，还是别人的烤烟，今年的长势都很好。
那些种植烤烟的，每亩地都是有补贴的，而王德福种植辣椒，就什么也没有了。
不过他也不眼红，因为他已经预料到，辣椒会涨价。
辛苦一年，就能让一家翻身，何乐而不为。
欧阳家的两个女婿都在家，这让原本想来欺负的人，都歇了想法。看到两个女婿都这么能干，有人羡慕的，有嘲笑的。总之，什么样的人都有。
在农村，有这样种可恶之处。
你穷的时候，他来欺负你。你有的时候，他眼红。
欧阳静静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满月了。到了下半年，孩子也已经可以坐稳，开始咿呀学语了。
一有空，不管多累，王德福就会抱着女儿玩。
这女儿，不管是眉眼，还是神态，都和王德福长得一样一样的。曾经有人听说欧阳静静结婚三年才怀孕，人们都说这孩子不是王德福的，现在孩子生下来，长得和王德福一模一样，就堵住了那些搬弄是非之人的嘴。
孩子一生来，王德福就给她取名叫王慧茹，小名是欧阳静静起的，叫静茹。静茹一出生，就得到父母及家里姨姨和舅舅们的宠爱。
因为长得可爱，几个姨和舅舅一回来，就争着去抱她，有时候王德福想抱，还抱不到。
“你还说不喜欢孩子呢?”欧阳静静看着王德福将女儿王慧茹又是亲亲，又是举高高，那看女儿的宠溺的眼神，是藏也藏不住。
“别人的我肯定不喜欢，我自己亲生的，我能不喜欢？”随后抱着慧茹在院子里跑，那样子，就像永远也看腻似的。
“那后面的鸡，该拉到县城去卖了吧？”欧阳静静提着大扫把扫着院子。现在她的任务就是在家里做饭，打扫卫生。其他人，就是上坡干活。
“我明天就去城里，今天晚上就将鸡抓好。”
要说当年欧阳林因为生了一群女儿被父母赶到这半山腰，当年觉得不幸，觉得欧阳家的人太欺负人，现在看来，也算是因祸得福，这地方还是块风水宝地了。
因为前后都没别人，因此少了不少纷争。而且水源不错，就在离他们家不远的地方就有一股山泉水。
而后面的土坡，刚好可以用来养鸡。回来的时候，王德福就已经想好了，要在老丈人家后面的竹林里养鸡了。因此一回来，除了开荒，就是到集市上买了五十多只鸡苗，还有几只鹅苗。
到现在，这些鸡也长大了些就凑到城里去卖。
之前在城里的时候，城里人对乡下的土鸡情有独钟。尤其是女人坐月子的时候，来一只土鸡，不管是炖，还是炒，还是煲汤，那味道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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