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两个人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李唐一直等在那里，忆秋把手机放兜里，拎上包说：李主管，你还不走吗？李唐说：我送你。忆秋说：不用，不太远。李唐说：不太远吗？那我送你看看远不远。和忆秋一起下了楼说：你等我，我去开车。又坐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把车开出来，打开副驾驶的门，忆秋上了车，李唐的车速很慢，身后的车迅速超过开过去了，李唐问：你在哪个小区住？忆秋说：我在四季。李唐说：没听说过，是在建设路吗？忆秋说：哦，是那儿。李唐又说：钱青说你很活泼，超过大刘了。忆秋马上明白了说：没有很活泼，不过说着玩。李唐轻轻笑了说：还不够活泼吗？是不是怕整个市场部装不下你，所以不敢太活泼。没事，我保证能装的下你，市场部的大小由你决定。忆秋有点尴尬，毕竟还不熟，这话好像有点暧昧，就没说话，李唐说：怎么不说话？我开个玩笑，你性格很好，我很喜欢。忆秋指着不远处的小区说：那个，李主管，我到了。李唐说：要我开进去吗？忆秋忙说：不用，小区很小，抬腿就到。李唐停下车，忆秋下了车，道了谢，走进小区大门。李唐一直看着忆秋的背影消失，才发动了车子，离开了。

    早上，忆秋迷迷糊糊爬起来洗漱做饭，用错了赵静的牙刷，赵静上洗手间发现了，很不愿意说：你怎么用我的牙刷啊？忆秋这才细看，果然用错了说：没事吧，咱们好的不分彼此，这应该没什么吧？赵静说：怎么会没什么？你的口水都沾在上面了，你得从换一个牙刷给我才行。忆秋说：没见过你这么重色轻友的，吴延都不亲你吗，他的口水流在你脸上嘴巴里怎么办？你是不是还要换吴延呀？赵静被气着了说：你这简直是歪理，你什么意思，让你给我换个牙刷，你就要逼我把吴延也换了，我看你厉害，到时候碰见个比你还厉害的，把你烦死都换不了，一辈子吊在一个男人身上。忆秋笑眯眯说：生气了，一辈子守着一个男人有什么不好，只要他也只有我一个女人就好，他要对我不好我还不往跟前去呢，我又不傻。赵静说：我知道，你最聪明，你就适合找个阴险狡诈把什么都放心里的人，让你猜一辈子猜不透，我看你还聪明。忆秋刷好了牙说：你就是笨呀，一会儿不想吃饭了？小笼包子只有上次的一半，就给你吃半饱，谁让你气我呢。赵静冲了马桶说：那我抢，咱俩谁也别想好好吃饭，抢不过我叫吴延，让他全抢过来，饿死你。忆秋说：你这么说是打算今天早上饿着肚子去上班吗？说话之前能先动下脑子吗？两个人拌嘴就没完了，忆秋突然闻见一股干锅的味道，急忙冲出卫生间冲进厨房，关了天然气，取下超市买的小笼包子，又热了两杯牛奶，赵静走进餐厅一起吃饭，忆秋说：这就是你气我是结果，只能吃带点干锅味道的包子，下一次牛奶我也不放过，也弄出糊味来，就完美了。赵静简直没治了说：咱俩谁气谁，还有没有天理了，我就想着你要是有个男人，他能不能在你身边活下去。忆秋笑眯眯说：别操闲心，他要活不下去，就自己跑了，明知道是死还呆着，这病的不轻呀。

    第二天上班，忆秋把昨天没完的计划做完，交给了师傅全胜，全胜看了半天说：重做吧。拿起笔勾勾画画，又说：按照我勾的重点重做一份。小张凑过来说：水平怎么样？全胜一把推开凑上来的脑袋说：滚蛋，这有你什么事？小张说：你怕什么，你总的承认女的大多数情况下不如男的吧？全胜被气的想笑说：这不绝对吧。小张乐了说：你都不向着男的说话，你还是不是男的？全胜说：你算男人吗？那你让我看看。小张蔫了，半天才说：你自己都没见过自己吗？一群人全笑了，全胜说：我没见过你。青姐笑的气都喘不上来了说：你们别逗了行不行？叨叨半天像个女人，直接找个地方都脱光了，让对方看个清楚。小张立马来精神了说：男人看男人没意思，引人无限遐想的女人才有意思，就是穿着衣服也能让人意乱情迷。青姐笑眯眯说：小张，你是不想活了，你是想让我们这些女人把你眼睛缝上是不是？小张说：谁敢？男人可有的是力气，你们一群女人在我跟前也是风一吹就倒了，不信就试试看。忆秋说：那你妈呢，你妈让你在这儿脱光了，你也得照办。小张说：我妈除外。忆秋说：那你们家亲戚也除外，你就一个光杆活着就行了。青姐笑说：确实够杆子的。这边热闹的不像话，李唐拉开门走了出来，他从不管这群手下，全凭自觉，他把阿龙叫进了办公室，问刚才都说什么了，阿龙说了一遍，李唐现在最大的乐趣是闲了听阿龙说这群手下都聊的什么？他最关注的是忆秋说了什么，果然每次都语出惊人，没让他失望过。

    下了班，忆秋和赵静走出办公大楼，忆秋才猛然想起今天是母亲的忌日，她本来是想下午请个假的，忙起来就忘了。她把包递给赵静，自己只拿了手机，就忙忙的打车走了。墓地在郊区，还要进山，好在有出租车，一路就上去了。到了墓园门口，忆秋下了车，嘱咐司机等一会儿，最多半小时。司机说：等一下没问题，不过要是有人先要车，我只好走了。忆秋看看冷清的墓园，今天不是清明节，几乎看不到人就说：好。这时太阳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只有影子在照耀着，发着微弱的光。忆秋快步走向墓园里，拿着刚买的鲜花，找到母亲的墓碑，放下鲜花和母亲说了一会儿话，她才二十五岁，在这个世上就已经没有至亲了，如果不是还有赵静，她会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