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马总监屁大点个事都要把人训一顿，不知道是官大了事多脾气不好，还是要显示一下领导的权力。离得挺远马总监就看见这伙人一个个春光灿烂，但法不责众，人多没法挨个训一遍就一起训，马总监站在哪儿阴着脸说：看你们一个个还有上班的样子吗？工作起来也能浪到上天，把这里当什么了？一个个笑成这样，这里是卖笑的窑子吗？一个个都给我安生点，在有下次就都给我滚回家抱孩子去。这边一个个都低着头各忙各的，马总监又站了一会儿走了，小张伸头看看小声说：还卖笑，你不最愿意看见卖笑的吗？

    下午下班，雨很大，忆秋站在大门口不知道等什么，反正走不了就等一会儿吧，吴延出来了，拿着把伞，递给她，没说话，忆秋扭头往大楼里走了，总不能因为他自己跑进雨里吧，看他们两个人的情形是不可能在一起了，赵静突然和忆秋成了陌路，在看这对曾经的恋人，很容易就能猜出是什么情况，赵静的心情很抑郁。赵静出了大门一个人走在雨里，其他下班的人纷纷拦车要么打伞。忆秋迎面碰上顾阳，顾阳说：忆秋我有点事耽误了，本想给你打个电话一起走呢，一忙就没顾上，你这是去哪儿？忆秋说：等雨停了我在走，我找个地方待会儿。顾阳笑说：不用等，走吧我送你。说着脱下身上的西装说：这个你披上，一点雨也淋不着。边上是陆续下班的同事，忆秋说：你穿上，我想淋点雨。又往大门走，顾阳跟上，伸手拦了辆车，和忆秋上了车，顾阳知道忆秋的心思，没表现的太体贴，只伸手挡着雨其实没什么作用。车上，顾阳说：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忆秋没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顾阳又温柔和顺好像春天温暖的小风吹的人很舒服，忆秋说：吃什么都行，换我请你吧。顾阳一想这还把自己难住了，不知道吃什么了就说：你是喜欢吃凉皮，但今天不行，太凉了，咱们去吃烤肉，你一定很有食欲。忆秋说：行。反正心情不好，吃在多也没那么好消化，不会一下胖成看不过去就行，如果积食，还剩下好几顿不用吃了，真太划算了。

    顾阳跟司机说了个地址，司机一路开过去了。下车，顾阳还是脱下衣服蒙着忆秋的脑袋进了餐厅，忆秋没拒绝，有李唐成天在眼前晃，真有点烦人，不如就恋爱一场，享受一下美好时光，她不相信他能有什么办法逼自己，让自己不情愿变成情愿。烤肉很好吃，原来吃过，只是不敢敞开吃，主要是没那么多钱，今天豁出去了，把身上的花光。顾阳说：你可以喝点啤酒，这个不醉人。忆秋说：行，那就喝点。顾阳给她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就不喝了说：这什么味啊，还是果汁好喝，你自己喝吧。顾阳把那杯啤酒拿过来一口喝了，看顾阳喝啤酒像喝水，忆秋有点担心说：真这么不醉人吗，那为什么叫酒不叫果汁呢？顾阳笑说：跟水果没关系所以不能叫果汁。忆秋说：那这啤酒是怎么造出来的？顾阳说：是粮食酿造的。忆秋说：粮食什么时候有这么奇怪的功能了，能造出这么奇怪的味道，你们男人是因为它特别才爱的，还是男人本质上就是奇怪的？顾阳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了，想了一下说：因为特别才爱的，而且很爱。忆秋装听不懂说：那你还是少喝点吧，真爬下了，我只能把你放在这儿，自己走了。顾阳说：不会，我有分寸。忆秋说：行，男人果然奇怪，喝酒喝起来了，也能收放自如，女人都是性情中人，是真实的存在，也真实的喝酒，醉了也是真实的。顾阳笑说：我知道了，男人都奇怪，女人都真实，那我是不是真实一下，也醉一个给你看看。忆秋说：你今天晚上想住在这儿，可以试试现在的天是不是能冻死人。顾阳说：那你想让我怎样，不喝了？陪你喝果汁？忆秋说：那就别喝了，果汁别喝，你像牛一样，光付饮料钱我就付不起了。顾阳说：没事，也没想让你付，我请了你花了不到十块钱，不能这么狠狠宰你吧。我是男人付钱很正常，也想为你付钱，只要你想让我付，不管什么时候我都随叫随到。忆秋说：这么贴心绅士，叶芝芝当时一定很幸福。顾阳脸色不好看说：恋爱当然会有幸福的时候，但不幸是分手的理由，没有一个人一无是处，所以很难一下分辨这个人是不是适合自己，光看表面是大多数男人会犯的错。忆秋说：谁都希望身边的一切赏心悦目，这其实没什么，女人也会犯这种错。只是咱俩在这儿相互承认错了，代表了天下那么多男人女人，他们愿意吗？顾阳笑说：不愿意也没办法，错了就是错了，狡辩没任何作用。两个人天马行空聊的没有边际，附近的人听到了，直扭头看。顾阳不知道，身边除了叶芝芝的人还有李唐的人，两个人注定没有结果。

    顾阳看表说：十一点了，该回去了，回去收拾一下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起身去结了帐，和忆秋出了餐厅，刚准备拦车，过来几个男人凑近顾阳说：跟我们去个地方，你要不老实这女人可不安全。忆秋的第一反应是李唐的人，她没说话，站在一边。顾阳想着是叶芝芝找事，就说：你们放她走，我就跟你们去。男人说：你想什么呢，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乖乖走。俩个人被塞进路边的一辆车，已经很晚了，这个季节不是夏天，吃烤肉的不多，半夜就更不多。顾阳知道叶芝芝顶多打他一顿，他不回头没人能强迫，只要忆秋坚决，叶芝芝也不敢要了他的命，惹上叶芝芝他已经后悔到肠子都烂了，如果早知道有今天，他就是闷死也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