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愧疚
“孟嘉珩！老娘辛辛苦苦赚钱送你读书是让你去泡妞的？！”
“你干脆别读了！跟老娘去卖水果！去泡那些老板的女儿！还能帮老娘赚点钱！”
“好让你知道老娘赚钱有多不容易！”
“书没读出来，就整天想着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
“你奶奶就是这样教你的？！”
前面三句话孟旭是无所谓的，从奶奶那边到这里的五年里，母子二人爆发过太多次的冲突。
多亏乔水泉和乔嘉胤夹在母子二人之间拼尽全力的拽住，才没让这个家庭直接的破碎。
如果把孟旭比作一颗有着多根引线的手雷，那么奶奶必定是其中一根，目前来看，还是能最快引爆的那根。
其实这五年里，母子之间的摩擦不断，只要涉及到了奶奶，那家里的‘两座乔’只能直呼完蛋。
和以往不同，这次的孟旭没有爆发，反而平静得不像他。
没等孟秀玉说完话就抓住母子二人手的乔水泉死命的拽着两人的手，让他们坐下。
结果发现使劲没必要，两人都没站起来的打算。
孟旭平静的看着孟秀玉说：“说完了吗？”
他跟着说了一句看似毫不相关的话：“明天我跟着靖华一起回去。”
“不行！你明天得给我去学车，不能回去！老娘刚帮你报好名缴好费，驾校那边不退款，这个暑假给老娘把驾照考出来！”
孟旭眨了下眼睛，眼中的‘失望’和‘愤怒’交杂，但表情十分的平静。
这么平静的孟旭，让已经面临过多次情绪大爆发，将家里砸的稀巴烂的三人不知所措。
孟秀玉不同于其他三人，看着平静的孟旭，更多的是重新掌握成功的得意。
“五年前，是，我承认我的确是违反了校规校纪面临退学，这是我当年做的不对的地方。”
这句话说到一半，当事人姜靖华开始愧疚起来，看着孟旭的头猛然低下，如同金属探测仪，透视地面搜寻着地面下的贵重金属。
孟旭愤怒的指着自己父母和弟弟说：“可是你们，你们！竟然都不让我回去！”
“每年！周末！甚至寒暑假，或许你们真的有那么的事情必须去做，不能回去。”
“我呢！我需要做什么！每次我一放学，你总是安排这样那样的事情阻止我回去。”
“前几年说什么‘事业正处在上升期，不能随便离开’，这几年又说‘市场还没稳定下来，得留这里应付突发情况’，那明年呢？又会是什么借口？”
“当年抛弃我在老家的时候也是！说什么‘带孩子过去不方便’。”
“好，带着我不方便，可以，可是你们为什么又要把丢弃的我从奶奶身边抢走！”
“甚至还把奶奶取的‘孟旭’改成‘孟嘉珩’！”
这些话说得处事圆滑的乔水泉沉默。
这也是他们夫妻二人对不起孟旭的地方。
当时一家子窝在老家那种田，一年轻轻松松望得到头，没有一点出路，外出进工厂的兄弟姐妹又赚了点钱，于是咬牙决定外出打拼创业赚钱，离开了老家。
最后自己在孟秀玉的领导下，活得是有点窝囊了，但也没给村里丢脸，甚至有点算光宗耀祖。
乔水泉眼前突然浮现一个和孟旭有着七八分相似的三四岁小男孩，脸上布满泪痕，眼睛红肿，鼻涕横流，他拼命的往前蹦跶扑倒，身后是一只手紧紧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抓着门框的白发老母亲，两只手青筋暴起，肌肉线条纹路明显，看得出来用尽了全力。
老母亲表情坚毅，整个人被小孩拖得横起了身体，感觉有点撕裂感。
小男孩张开嘴，冲着骑着摩托载着孟秀玉和行李的自己哭喊着重复着：“爸爸妈妈，我很听话的，别不要我！”
自己当时听着，眼睛余光看着后视镜的小孩和老人，心都要碎掉了。
“走！”
身后传来自己老婆不容置疑的声音，可他看不到，孟秀玉脸上的狼藉。
自己鬼使神差的真的开着摩托车走了，孟秀玉抱自己抱得更用力了。
后视镜里，小孩追了几里路，发现自己追不到了，在原地猛的跺脚，张嘴哭喊着。
自己想着狠心不看，但还是忍不住。
再看的时候，老母亲将小孩抱在怀里，一只手拖着，另一只手按在小孩的后颈处，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可是小孩不要，两只手直撑着，硬生生的顶住，没有靠着老母亲的肩膀。
过了几天，安顿好后，自己打电话回去，老母亲说：孩子哭了睡，睡了哭，还老是拿东西扔我，说什么，都怪我，就是因为我，他爸爸妈妈才不要他的。
语气中充满了委屈和心疼。
忙过一段时间后，再打听消息，村里另外一个孩子经常分享玩具和零食给他，就算每次他弄坏他的玩具，糟蹋他的零食，那孩子一点也不在意，最后自己孩子在那个小孩的陪伴下走出来了，每天都挺开心的，但是自己感觉空落落的，仿佛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每次打听完孩子消息乔水泉老是连续几天的失眠，经常出现幻听幻视，每每想起那几副场景，脑袋疼得像是要裂开，心脏被挖去一块。
这次，乔水泉眼前又浮现这个画面，他突然浑身颤抖起来，抓住母子二人的手松开，颤颤巍巍的拿起水杯喝水。
双手颤抖的频率和脑袋颤抖的频率不一样，使得水杯中的水撒到自己裤腿上。
“孟嘉珩！老娘生你养你，帮老娘做点事怎么了？！”
“什么叫从你奶奶身边抢走你，你自己想想那老东西的臭脾气！没有她同意，我们能带走你？”
孟旭怔住了，眼中的色彩一下就黯淡了。
“阿旭，别吵了，我吃得有点太饱了，陪我出去走走，消消食吧。”
姜靖华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
孟旭没有一点反应。
乔父听到这个提议，也不说话，颤抖着站起来，又想扶着孟旭站起来，可是很奇怪，自己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姜靖华看着尝试扶起孟旭的乔水泉，也站起来帮忙。
有了姜靖华的帮忙，两人合力，成功的将魔怔了的孟旭扶起。
在姜靖华的引导下，一点一点的走出了包厢。
“你干脆别读了！跟老娘去卖水果！去泡那些老板的女儿！还能帮老娘赚点钱！”
“好让你知道老娘赚钱有多不容易！”
“书没读出来，就整天想着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
“你奶奶就是这样教你的？！”
前面三句话孟旭是无所谓的，从奶奶那边到这里的五年里，母子二人爆发过太多次的冲突。
多亏乔水泉和乔嘉胤夹在母子二人之间拼尽全力的拽住，才没让这个家庭直接的破碎。
如果把孟旭比作一颗有着多根引线的手雷，那么奶奶必定是其中一根，目前来看，还是能最快引爆的那根。
其实这五年里，母子之间的摩擦不断，只要涉及到了奶奶，那家里的‘两座乔’只能直呼完蛋。
和以往不同，这次的孟旭没有爆发，反而平静得不像他。
没等孟秀玉说完话就抓住母子二人手的乔水泉死命的拽着两人的手，让他们坐下。
结果发现使劲没必要，两人都没站起来的打算。
孟旭平静的看着孟秀玉说：“说完了吗？”
他跟着说了一句看似毫不相关的话：“明天我跟着靖华一起回去。”
“不行！你明天得给我去学车，不能回去！老娘刚帮你报好名缴好费，驾校那边不退款，这个暑假给老娘把驾照考出来！”
孟旭眨了下眼睛，眼中的‘失望’和‘愤怒’交杂，但表情十分的平静。
这么平静的孟旭，让已经面临过多次情绪大爆发，将家里砸的稀巴烂的三人不知所措。
孟秀玉不同于其他三人，看着平静的孟旭，更多的是重新掌握成功的得意。
“五年前，是，我承认我的确是违反了校规校纪面临退学，这是我当年做的不对的地方。”
这句话说到一半，当事人姜靖华开始愧疚起来，看着孟旭的头猛然低下，如同金属探测仪，透视地面搜寻着地面下的贵重金属。
孟旭愤怒的指着自己父母和弟弟说：“可是你们，你们！竟然都不让我回去！”
“每年！周末！甚至寒暑假，或许你们真的有那么的事情必须去做，不能回去。”
“我呢！我需要做什么！每次我一放学，你总是安排这样那样的事情阻止我回去。”
“前几年说什么‘事业正处在上升期，不能随便离开’，这几年又说‘市场还没稳定下来，得留这里应付突发情况’，那明年呢？又会是什么借口？”
“当年抛弃我在老家的时候也是！说什么‘带孩子过去不方便’。”
“好，带着我不方便，可以，可是你们为什么又要把丢弃的我从奶奶身边抢走！”
“甚至还把奶奶取的‘孟旭’改成‘孟嘉珩’！”
这些话说得处事圆滑的乔水泉沉默。
这也是他们夫妻二人对不起孟旭的地方。
当时一家子窝在老家那种田，一年轻轻松松望得到头，没有一点出路，外出进工厂的兄弟姐妹又赚了点钱，于是咬牙决定外出打拼创业赚钱，离开了老家。
最后自己在孟秀玉的领导下，活得是有点窝囊了，但也没给村里丢脸，甚至有点算光宗耀祖。
乔水泉眼前突然浮现一个和孟旭有着七八分相似的三四岁小男孩，脸上布满泪痕，眼睛红肿，鼻涕横流，他拼命的往前蹦跶扑倒，身后是一只手紧紧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抓着门框的白发老母亲，两只手青筋暴起，肌肉线条纹路明显，看得出来用尽了全力。
老母亲表情坚毅，整个人被小孩拖得横起了身体，感觉有点撕裂感。
小男孩张开嘴，冲着骑着摩托载着孟秀玉和行李的自己哭喊着重复着：“爸爸妈妈，我很听话的，别不要我！”
自己当时听着，眼睛余光看着后视镜的小孩和老人，心都要碎掉了。
“走！”
身后传来自己老婆不容置疑的声音，可他看不到，孟秀玉脸上的狼藉。
自己鬼使神差的真的开着摩托车走了，孟秀玉抱自己抱得更用力了。
后视镜里，小孩追了几里路，发现自己追不到了，在原地猛的跺脚，张嘴哭喊着。
自己想着狠心不看，但还是忍不住。
再看的时候，老母亲将小孩抱在怀里，一只手拖着，另一只手按在小孩的后颈处，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可是小孩不要，两只手直撑着，硬生生的顶住，没有靠着老母亲的肩膀。
过了几天，安顿好后，自己打电话回去，老母亲说：孩子哭了睡，睡了哭，还老是拿东西扔我，说什么，都怪我，就是因为我，他爸爸妈妈才不要他的。
语气中充满了委屈和心疼。
忙过一段时间后，再打听消息，村里另外一个孩子经常分享玩具和零食给他，就算每次他弄坏他的玩具，糟蹋他的零食，那孩子一点也不在意，最后自己孩子在那个小孩的陪伴下走出来了，每天都挺开心的，但是自己感觉空落落的，仿佛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每次打听完孩子消息乔水泉老是连续几天的失眠，经常出现幻听幻视，每每想起那几副场景，脑袋疼得像是要裂开，心脏被挖去一块。
这次，乔水泉眼前又浮现这个画面，他突然浑身颤抖起来，抓住母子二人的手松开，颤颤巍巍的拿起水杯喝水。
双手颤抖的频率和脑袋颤抖的频率不一样，使得水杯中的水撒到自己裤腿上。
“孟嘉珩！老娘生你养你，帮老娘做点事怎么了？！”
“什么叫从你奶奶身边抢走你，你自己想想那老东西的臭脾气！没有她同意，我们能带走你？”
孟旭怔住了，眼中的色彩一下就黯淡了。
“阿旭，别吵了，我吃得有点太饱了，陪我出去走走，消消食吧。”
姜靖华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
孟旭没有一点反应。
乔父听到这个提议，也不说话，颤抖着站起来，又想扶着孟旭站起来，可是很奇怪，自己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姜靖华看着尝试扶起孟旭的乔水泉，也站起来帮忙。
有了姜靖华的帮忙，两人合力，成功的将魔怔了的孟旭扶起。
在姜靖华的引导下，一点一点的走出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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