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替死
“事情已经惊动特应部门了，这会儿这个病房已经算是被征用了，在你来之前他们本来说先做驱邪仪式的，可前脚刚踏出医院拿家伙，回头再看却说遇到了结界，进不来，只能回去请援兵。现在他们人手紧张，半小时前刚打了个电话让我在这儿帮忙寸步不离地守着，哥们我现在也算是被临时征召了……”
安常应摇头苦笑道。
我听了这些话后眉头越皱越深，在将目光投向那个被称作“婉妹儿”的女人时，还能够看见她脖子上一条若有若无的细长血线，正如吕自清所说，这是被产鬼缠身的标志。
“这女孩咋办，她会死的，你知道吗？”我对着王心海厉声道，盯着他的双眼，真想从其中看出一丝内疚。
然而他却把头拧了过去，嘴里咕哝着一句：“可是孩子对我也很重要……要是没有孩子，我王家就绝后了，我老婆也没了，赵婉她被我养了这么多年……他爸也是我救的——我就想要个孩子！”
“你这混蛋……”
我抬手就要一拳给他揍过去，安常应也没有拉我，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倒是赵婉激动地差点从床上坐了起来，抬起手声音沙哑地制止道：
“不要——呃……不要打他！”
她的声音有些虚弱，身体抬起来时却因为腹间传来的阵痛猛地滞住，只能斜着双眼略带祈求的目光看着我。
“他救过我父亲的命……”
赵婉虚弱的声音传来，我最终还是将拳头狠狠地放了下来，用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怒气扫了王心海一眼。
而对方却像是无赖一般，回应了我一个不屑的笑容，看得我与安常应将双手捏得噼啪作响，恨不得将这孙子给撂倒在地上。
“要解决你身上的产鬼只有用替身之术，让赵婉假死，然后找一个替身写上赵婉的生辰八字，让产鬼转移到替身身上……可是现在在场中没有任何工具可以做替身的工具……”
我转身艰难地将这话对赵婉说了出来，不自觉地将身体略微扭了过来一些。不敢再面对那人。这是日记中曾提到过的方法，甚至里面还详细记载了操作过程，但来的匆忙，我身上也没有带像样的家伙。
如果这时候贸然跑出去，有安常应所提到的那诡异的结界在，说不好就再回不来了。
原本我打算用净身神咒为赵婉拔除产鬼的，但是这时赵婉的状态已经很虚弱了，如果贸然拔除，搞不好产鬼应激之下还会害了她娘俩的性命。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赵婉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我说道。
我很讨厌这种目光，当她看向我时，我下意识地就想点根烟叼上，可想了想后还是忍住了这一冲动。
过了五秒左右我还是告诉他们说：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方法，不过比较邪门，那就是找人替孩子，主动跟产鬼走，这样她便不会为难你们娘俩，不过估计代替的那个人下场不是变成产鬼就是沦为孤魂野鬼……”
说着我将目光投向了王心海，后者却摇头摆手地连退几步，慌忙道：
“不……不行……我死了，李倩和我家里的老人谁能照顾？到时我那些财产他们哪能保住？”
“你可以先立遗嘱！”安常应一针见血地犀利道。
“不……不可以！”王心海还是拒绝道，见状安常应的巴掌是数次举起又放下，他心里对这人渣的怒意可是一点都不比我少。
“我……我可以吗？”
眼看着王心海终于要挨揍了，这会儿赵婉微弱的声音忽然响起，她目光炯炯地看着我与安常应，这让我俩的正抓着王心海的双手顿时一滞，就那么停在了半空中。
“可以，至少能够保住胎儿。”我看着这不争气的女人叹了口气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妹子？你还年轻！”安常应走到别人身前更是不解地问道。
赵婉勉强露出了一丝微笑摇了摇头，对我们说了一个故事：
“他五年前帮助过我们家……原本我是农村里来上大学的，父亲癌症，他打电话哭着告诉我说：‘妞欸……爸爸只能再活两年了，如果你一年回家两次，就还能见我四面哦……’他当时虽然像是在开玩笑，但我能够感觉到他在哭，我也在哭。于是我接完电话后立马坐火车回去看他了，并说想要辍学陪他，还可以打工给他挣医药费……”
“可是老爷子犟啊……他没同意，但我还是悄悄把辍学手续给办了，只是没到寒暑假的时候也不敢擅自回去，就是给母亲打钱，说那是我在外面兼职……后来我爸觉得家里辛苦，说不肯治了！但是我们也没答应，可没撑多久，到了贷款也贷不动的时候，还是被医院赶了出来……”
“那时候又刚好认识了王老板，他出手大方，给我们家里平了债，还出钱给我爸治病……虽然最后他老人家还是走了，但我仍然很感谢他，没有他我们娘俩现在过得肯定会很辛苦……后来他还让我重新念完了大学。这么多年以来朋友都告诉我说他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有家室，可是我也真的没有任何可以报答他的东西了……如果这次就这么死了也挺好，就当我欠他的还清了就是……”
说到后面，赵婉泣不成声，整个身体都在抽动着。
我回头看向王心海，虽然他眼眶有些泛红，但眼泪始终没有掉下来，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像个傻子一样站在我们背后。
“你想好了吗？”我望着赵婉的双眸尽量平复心情地说道。
她沉默地点了点头，眼角隐隐有泪光滑落。
这一刻让我不禁想起了之前与吕自清说到过的选择，这让我忍不住怀疑我现在所做的事情是否在助纣为虐。
“你们听……外面有动静！”就在我犹豫的瞬间，安常应忽然反应道。
这会儿我才听到病房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切的碰撞声，距离好像比较远……
安常应摇头苦笑道。
我听了这些话后眉头越皱越深，在将目光投向那个被称作“婉妹儿”的女人时，还能够看见她脖子上一条若有若无的细长血线，正如吕自清所说，这是被产鬼缠身的标志。
“这女孩咋办，她会死的，你知道吗？”我对着王心海厉声道，盯着他的双眼，真想从其中看出一丝内疚。
然而他却把头拧了过去，嘴里咕哝着一句：“可是孩子对我也很重要……要是没有孩子，我王家就绝后了，我老婆也没了，赵婉她被我养了这么多年……他爸也是我救的——我就想要个孩子！”
“你这混蛋……”
我抬手就要一拳给他揍过去，安常应也没有拉我，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倒是赵婉激动地差点从床上坐了起来，抬起手声音沙哑地制止道：
“不要——呃……不要打他！”
她的声音有些虚弱，身体抬起来时却因为腹间传来的阵痛猛地滞住，只能斜着双眼略带祈求的目光看着我。
“他救过我父亲的命……”
赵婉虚弱的声音传来，我最终还是将拳头狠狠地放了下来，用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怒气扫了王心海一眼。
而对方却像是无赖一般，回应了我一个不屑的笑容，看得我与安常应将双手捏得噼啪作响，恨不得将这孙子给撂倒在地上。
“要解决你身上的产鬼只有用替身之术，让赵婉假死，然后找一个替身写上赵婉的生辰八字，让产鬼转移到替身身上……可是现在在场中没有任何工具可以做替身的工具……”
我转身艰难地将这话对赵婉说了出来，不自觉地将身体略微扭了过来一些。不敢再面对那人。这是日记中曾提到过的方法，甚至里面还详细记载了操作过程，但来的匆忙，我身上也没有带像样的家伙。
如果这时候贸然跑出去，有安常应所提到的那诡异的结界在，说不好就再回不来了。
原本我打算用净身神咒为赵婉拔除产鬼的，但是这时赵婉的状态已经很虚弱了，如果贸然拔除，搞不好产鬼应激之下还会害了她娘俩的性命。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赵婉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我说道。
我很讨厌这种目光，当她看向我时，我下意识地就想点根烟叼上，可想了想后还是忍住了这一冲动。
过了五秒左右我还是告诉他们说：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方法，不过比较邪门，那就是找人替孩子，主动跟产鬼走，这样她便不会为难你们娘俩，不过估计代替的那个人下场不是变成产鬼就是沦为孤魂野鬼……”
说着我将目光投向了王心海，后者却摇头摆手地连退几步，慌忙道：
“不……不行……我死了，李倩和我家里的老人谁能照顾？到时我那些财产他们哪能保住？”
“你可以先立遗嘱！”安常应一针见血地犀利道。
“不……不可以！”王心海还是拒绝道，见状安常应的巴掌是数次举起又放下，他心里对这人渣的怒意可是一点都不比我少。
“我……我可以吗？”
眼看着王心海终于要挨揍了，这会儿赵婉微弱的声音忽然响起，她目光炯炯地看着我与安常应，这让我俩的正抓着王心海的双手顿时一滞，就那么停在了半空中。
“可以，至少能够保住胎儿。”我看着这不争气的女人叹了口气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妹子？你还年轻！”安常应走到别人身前更是不解地问道。
赵婉勉强露出了一丝微笑摇了摇头，对我们说了一个故事：
“他五年前帮助过我们家……原本我是农村里来上大学的，父亲癌症，他打电话哭着告诉我说：‘妞欸……爸爸只能再活两年了，如果你一年回家两次，就还能见我四面哦……’他当时虽然像是在开玩笑，但我能够感觉到他在哭，我也在哭。于是我接完电话后立马坐火车回去看他了，并说想要辍学陪他，还可以打工给他挣医药费……”
“可是老爷子犟啊……他没同意，但我还是悄悄把辍学手续给办了，只是没到寒暑假的时候也不敢擅自回去，就是给母亲打钱，说那是我在外面兼职……后来我爸觉得家里辛苦，说不肯治了！但是我们也没答应，可没撑多久，到了贷款也贷不动的时候，还是被医院赶了出来……”
“那时候又刚好认识了王老板，他出手大方，给我们家里平了债，还出钱给我爸治病……虽然最后他老人家还是走了，但我仍然很感谢他，没有他我们娘俩现在过得肯定会很辛苦……后来他还让我重新念完了大学。这么多年以来朋友都告诉我说他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有家室，可是我也真的没有任何可以报答他的东西了……如果这次就这么死了也挺好，就当我欠他的还清了就是……”
说到后面，赵婉泣不成声，整个身体都在抽动着。
我回头看向王心海，虽然他眼眶有些泛红，但眼泪始终没有掉下来，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像个傻子一样站在我们背后。
“你想好了吗？”我望着赵婉的双眸尽量平复心情地说道。
她沉默地点了点头，眼角隐隐有泪光滑落。
这一刻让我不禁想起了之前与吕自清说到过的选择，这让我忍不住怀疑我现在所做的事情是否在助纣为虐。
“你们听……外面有动静！”就在我犹豫的瞬间，安常应忽然反应道。
这会儿我才听到病房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切的碰撞声，距离好像比较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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