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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重逢

    “啊?李将军,你想对战这个左好?”太子有些诧异。

    “嘿嘿!一时技痒,望殿下恩准!”李将军憨厚笑道。

    武良侯又起身拜道:“殿下,这小奴婢,一玩笑而,不可劳烦李大将军!”

    太子和李进都不善地看向武良侯,左严赶紧起身,拜道:“李将军,有意教导此婢女,我左家感激不尽。只是您武功盖世,可刀剑无眼,还请李将军手下留情!”

    李进转而笑道:“武良侯,大公子放心,我们点到即止。”

    李进说罢,走下台去,骑上黑龙驹,手提金刀,来到校场中央。

    左好看李进骑马而来,便在马上行礼道:“大将军,我对阵的可是您?”

    李进点头道:“是!”

    “请!”左好不等李将军再多说,就骑马而去。

    较练场上,金甲大将李进对阵赤红小将左好。左好仗着红鬃烈马快如闪电,李进的乌黑龙驹稳若泰山。左好铁棍势大力沉,李进金刀却是四两拨千斤。左好红马红甲,好似赤焰。李进金甲金刀,犹如天神。

    两人大战一百回合不分胜负,身后却传来收兵的鸣金之声。左好不识,还要再战。李进却说道:“丫头,这是金声,你听过鸣金收兵?战场之上,不论战况如何,鸣金声起,必须回营,这是军规,记住了。军规最大!”李进说完,转马回营。

    李进来到台上,见没了众人,只有陆林在等他,便问陆林:“内相大人,太子他们人呢?”

    陆林说了整场比试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太子殿下说他饿了!”

    自比武以后,兰达就天天磨着太子杨兴,要左红和左好陪自己。太子杨兴不乐意,尤其是左好。每当兰达看着左好时,就是一脸着迷的样子,虽然左好是女的,太子也是嫉妒。最后,太子杨兴只是同意,兰达请她们喝酒。兰达公主大排筵席,请她心目中的英雄,左红和左好喝酒,痛饮致半夜。

    太子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封左红为太子府右参军,统领太子府的一半御林军。左好虽然封了个千户,却没有跟着左红,而是作为近卫头领,听陆为梁调遣。也不知是为了恶心左好,还是为了恶心左红,或者是为了恶心陆为梁。最出人意料的是,太子又给左阳要了一个国子监的生员的身份,托陆林去办的,他还要带左阳走。左阳听了,腿都吓软了,推说要准备,让太子带着左红和左好先走,随后自己去国子监报道,不敢劳烦太子。太子倒是没强求,而是千叮咛万嘱咐,早日去国子监报道,别辜负了大哥和武良侯的期盼。所有的事情都了结之后,太子又在武良侯陪同之下,在徐州玩了几天,才带上左好和左红,赶往上京去了。

    张大嘴和王老狗,与黄仲庸在盛阳山下汇合后,黄仲庸告诉两人,被救下北戎商人已经走了。他们要找的人,却没有找到。张大嘴两人没有再追问,黄仲庸也没有再说。三人轻装上路,一路上匆匆而行,没有一点游山玩水的悠闲,直到上京城外。

    黄仲庸想入城,到相国寺找小和尚,他想见见小和尚,问问他为何不告而别,还有那个姑娘怎么样了?可探信回来的王老狗说,上京去不了。太子将要回到上京,上京已经开始戒严,出入上京十分的严格。于是三人决定在城外祭拜黄仲庸的父母。

    祭拜之后的三人往回走,气氛显得有些沉闷,王老狗不停的喝酒,张大嘴低头不语。黄仲庸突然开口道:“二叔,我爹…,我爹什么样的人?”

    “他?”张大嘴望仰西北,“他在战场上是个英雄!”

    黄仲庸低下头,努力地去想象。过了一会儿,黄仲庸又问:“我娘呢,她是什么样?”

    张大嘴努力的回忆,说道:“你娘是个识大体的人,而且她很坚毅…”

    “挺漂亮的!”王老狗突然说道。

    三人对视一笑。

    “前面有个大悲禅院,咱们一起去给菩萨上柱香!”张大嘴说道。

    王老狗喝了口酒,没说话。

    “好啊!”黄仲庸道。

    大悲禅院前十分清净,看似平时也少有人来。王老狗没有进院,只在门口随地而坐,抱着酒葫芦喝酒。张大嘴和黄仲庸进入禅院,禅院内仅有一座佛堂。堂内供着观音菩萨的神像,神像下只端坐一位老尼在诵经,老尼岁数不大,也就四十几岁的样子,样貌端庄娴静,想来年轻时,也是个美人。

    张大嘴和黄仲庸走进佛堂,跪到观音神像下。张大嘴双手合十:“菩萨!我张大嘴,带侄儿来看您了!”

    老尼本在专心诵经,没有发现有人近来,可突然有人开口。兴许是她受到了惊吓,她骤地睁开眼,死死盯着黄仲庸。

    黄仲庸看那老尼的神情怪异,便问张大嘴:“二叔,咱们是不是打扰师父修行了。”

    张大嘴对老尼施礼道:“师父,我们失礼了。”

    “阿弥陀佛!阿弥头佛!”老尼念了两句佛,“两…位施主,是老尼失礼了。院中少有人来,我又深居简出,见了生人,难免有些惊异,请两位施主不要在意。”

    张大嘴摆手,表示无妨。

    “阿弥陀佛!我看这位小施主,您仪表堂堂,定是富贵之人,不知您过的可好?!”老尼说话有些颠三倒四地问黄仲庸。

    “呵…!您可是看错了,我可不富贵呀!倒是跟着二叔,三叔逍遥自在。”黄仲庸爽快地道。

    “阿弥陀佛!贫僧冒昧了!”老尼脸色有些难看!

    “对了,师父,您会可超渡!”黄仲庸问道。

    “小施主何意?”老尼反问。

    “哦!我刚刚祭拜了我爹娘!我想让师傅给他们做个法式!也算我做儿子的尽了孝心!”黄仲庸说道。

    老尼听了此话,先是有些失神,眼中满是难过,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师父您怎么了?”黄仲庸莫名其妙地看着老尼。

    “师父!您不要太难过了。”张大嘴上前对老尼说道。

    “阿…弥…陀佛!是我失礼了,两位施主有所不知。我俗家时,有个孩子,自我入庙以来,再没见过。我想如今他长大了,应该和你一般模样!所以你提起父母,我便有些难过!小施主见谅!”老尼含泪对黄仲庸说道。

    “哦!是这样啊!师父莫要难过,回头去找孩子便是。”黄仲庸知道老尼伤心原由,才劝老尼道。

    “我老了,出不去了,不如小施主替我去找吧!”老尼忽然提出,黄仲庸有些意外。但他想了想,还是答道:“好啊!他家住哪里?叫什么?我找到他,来告诉师父!”

    “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只记得他叫杨勇。”老尼说道。

    张大嘴和黄仲庸离开大悲禅院时,老尼把他们送到门口,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久久不愿意离去。也许她是盼望着黄仲庸早日找到自己的儿子吧。

    “二叔,咱们去哪?”黄仲庸问。

    “西北,龙行关。”张大嘴爽快地答到。

    “那里好玩吗?”黄仲庸又问。

    “策马千里,雄心万丈之地!小子跟我们见见世面吧!”张大嘴豪情万丈的说。

    “好啊!”黄仲庸也被张大嘴的气势感染,情绪变得高涨起来,“二叔,我想学射箭!”

    “行!”张大嘴点头道。

    “二叔其实我能拉开二十担的弓呢!我是不是可以直接练射靶了?!”黄仲庸激动地问道。

    张大嘴笑道:“呵!学箭先练眼!找根绳子,先栓上铜钱,百步之外可以看到钱上的字,就再抓些活虫拴上,看清了虫上的头。再说射箭吧!”

    北狄柔然的皇城内,柔然王正在吃自己种的瓜。这是他效仿大顺推行春耕法后,自己在皇宫内开垦农田而收的瓜。

    一位人影匆匆而来,“王兄,咱们请圣女来柔然的事,出了意外。”说话的正是柔然北院大王斗仑,“刚刚得到消息,是大顺的太子救了她们”

    “哦?他们的太子不是刚刚回来吗?怎么就掺和到这件事情上?”柔然王有些不解的说道。

    “是有些奇怪。但大顺那边儿。说是偶然碰上的。希望咱们不要误会。”柔然的北院大王斗仑说道。

    柔然王又问到:“圣城那边怎么说?”

    “哼!刚才国师来找我,说圣城那边责问咱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回道:北圣城要建,一定要建。”斗伦说道。

    柔然王笑道:“你还是这个脾气。说话直,没有余地。我们刚刚平定北狄。手中的兵马和粮草。可否支持一战?”

    “我北院还有十万铁骑,军中的粮草也够维持半年。若是圣城执意要与我柔然一战。我一定奉陪到底。”北苑大王斗仑坚定地说道。

    “哎!看来还是拳头最有道理,没有一战之胜是建不了北圣城的。”柔然王说道。

    “我这就去准备!”柔然北苑大王斗仑转身,匆忙回到北院去准备。

    柔然王看着多伦的背影,欣慰道:“我这个弟弟都好!就是性子太急。你们去给咱们的北苑大王送些瓜果,就说消消他心中火气,让他记着,徐徐图之。”

    泰安十八年春,柔然完成统一北狄,并暗中实施绑架圣女,以建立北圣城。但是,圣女绑架事件失败,并被大顺国泄露给圣城。圣城圣母责问柔然王,柔然王公然不惧,即不解释,也不请罪。这件事标志着柔然和圣城的矛盾公开化。

    上京城外,百官列队,内阁齐聚,宗室中以雍王和秦王为首,大家站在御河桥上,等着太子的车驾。

    远远地尘土飞扬,一队人马缓缓而来。最前面是金甲大将李进,他骑着黑龙驹。后面是一辆御撵,御撵左侧是陆林和陆为梁,右侧是左红与左好,撵上坐着太子杨兴。杨兴今日脱下僧袍,换上了太子的鹅黄莽服。用兰达公主的话说,这才有点太子的样子,而杨兴却不屑地一哼。

    太子杨兴见到城外的百官,赶紧下车而行,来到百官面前。百官早以下跪,拜呼:“太子千岁…!”太子扶起雍王,笑道:“大哥。你又富态些了!想来是吃的好,睡得香?”太子扶起雍王,调皮地拍了拍雍王的肚子。

    “嘿嘿!太子您终于回来了!殿下!这是舍弟,秦王杨堔。”雍王杨余介绍道。

    “拜见殿下!”秦王杨堔没有亲人相见的亲切,反而多了一层君臣之间的礼数。

    “哦!知道,论来,这是二哥!二哥一表人才呀!”太子上下打量第一次见面的杨堔。

    “臣不敢!”杨堔不紧不慢地说道。

    “两位哥哥,回头再聊,今日不多说了!”太子抛下雍王和秦王,向另一边走去。

    太子来到首辅张牧之面前,老首辅有些激动:“太子殿下,您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太子您远游海外十数载,吃尽苦楚。而陛下日夜思之,百官日夜念之,天下日夜盼之。我张牧之,觍为首葵数载,不能解陛下之忧,不能舒百官困,不能慰天下之心。老臣每念于此,总夜不能寐。今天,太子您终于回来啦!对皇上,对天下,对百官终于能有个交代了,老臣心中真是欣喜…”

    太子摇头叹气道:“首辅大人不愧是读书人,词都是一套套的,说的让人动情!您年年来皇玉庵,给我说教,如今好了,我这回是跑不了。”

    张牧之泪眼望着太子,不知太子杨兴话的意思。太子笑着扶起张牧之,说道:“以后少不了麻烦张大人,朝堂上的事,我还要多向您请教!”

    张首辅听了破涕为笑。他开始介绍内阁成员及六部百官,首先是次辅黄子诚。

    “哦!黄大人,久仰久仰!听闻黄大人雷厉风行!政务十分了得呀!”太子说道。

    黄子诚第一次见到太子,对太子一嘴的江湖气还有些不适应,摸不清太子的脾气,所以不敢多说:“拜见太子!太子谬赞了!”

    第二位介绍是礼部尚书尹元忠,太子对尹元忠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上京城外,百官接驾将太子送至皇城,太子进入皇城,由陆林引领来到平安殿。太子独自进入平安殿,殿内安静无人,只有殿上的皇帝在批阅奏折,他身后站着一位老太监。老太监看到一个年轻人,他身穿鹅黄蟒服走进来,老太监赶紧下跪,拜道:“老奴吕锦拜见太子殿下!”

    “儿臣杨兴,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杨兴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