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安妮·舒特
当时付度心中突然对这个小姑娘产生了一些愧疚。似是不愿意看到她的眼神，付度很快选择了离开。
当时的争吵与搏斗声很多街坊邻居都听见了，警察很快来到，付度并不知道安妮的下落。
第二次见到安妮时，就是在自己成为机械神途之上的超凡者，得到教会允许，来到这个居鲁士镇的修道院中查看资料。
当时的付度身体年龄也刚刚十六岁，在藏书室外面隐秘的死角里，付度忍受不了这种不公的事情发生，走出藏书室，惊愕的发现被三个大女孩团团围住的，正是自己仇人一家仅剩的女儿。
付度看到了她的沉默与藏在眼中深深的愤恨。
这是一种火焰，而付度曾经在自己的眼瞳里见到过，那是深沉的绝望与淤积的愤怒。但付度也察觉到，她缺乏勇气，也缺乏正确的教导。她生在一个没有道德的家庭里，也亲眼看见了自己的父母，兄长最为丑恶的嘴脸，他们互相害死了彼此。而她是仅剩的那个。
当时的付度阻止了那三个大点的女孩的欺凌行为，并大声呵斥她们，将她们抓住拎到一位修女面前，告发她们违反了神的教条，欺凌弱小，为非作歹。
不出所料的，她们被罚了三天的禁闭。为了防止后续的报复行为，付度对她们进行了恐吓。说自己是她的远房表兄，并在接下来经常来这里确认她有没有被欺负。
在那三个女孩去领受她们应有的惩罚时，付度听到了安妮说出的第一句话。
“你真的会经常来吗？”
声音很小，付度险些听不清，但付度听之后，还是愣了一下。
沉默了许久，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金黄柔软的头发，回答道。
“当然。”
此后，付度就算自己再忙，每月都会抽出时间来看望安妮一两次，空闲的时候甚至天天都来。陪着安妮读书，玩耍，将故事。
当然，付度也是为了了解这个世界的历史与文化，在陪伴安妮的多余时间，付度几乎一直泡在修道院的藏书室内。完善着自身的知识储备。
安妮不信任任何人，而正是因为这种不信任，她反而比任何人都需要一个寄托，而命运的奇妙让付度恰好成为了这个人。在她的世界观迅速崩塌，一切的观念都开始重塑时，有一个人将她从泥潭中拉起。如同大树一般给与遮风与挡雨的居所。
付度几乎在安妮的生活里扮演了一位新的父亲。他过问安妮的成绩，教导安妮习题，让她重新拥有勇气，有勇气去信任一个人，有勇气反抗不公的事情，有勇气上课举手发言，有勇气接触新的伙伴。
安妮慢慢的从沉默到对着自己完全放下了负担，露出了这个年纪应当拥有的童真，再到慢慢对所有人都能很好的相处。
付度在故乡没有孩子，这是他第一次扮演一位与父亲相似的角色。他才知道，安妮的每一次进步都能让自己欣喜，每一次的改变都能让自己发自内心的涌出语无伦比的成就感。
…………
付度从回忆里清醒，惊愕的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教室的外面，里面正有一位修女在对一群或男或女的孩童教学。
付度很快看到了那道拥有金黄柔顺头发的身影。而她也如同有感应一般，很快回过头来，发现来的人是付度后，脸上有些藏不住的惊喜，她朝着窗外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并在老师责罚之前很快的转过头，身影坐的笔直，努力做出认真听讲的样子。
付度看到安妮这个样子，心中的郁闷也是瞬间清扫一空，忍不住的微笑起来。
“安妮是个好孩子啊。”
突然出现的苍老声音让付度吓了一跳。他忙回过头，寻找声音的主人。
突然出现在付度背后的是一位老者，穿着的也是制式的黑金色神袍，但金黄色的比例更高，袖口以及袍尾都有一颗如同能够转动的齿轮图样。
这是属于地区主教才能有资格穿戴的神袍。
付度连忙行礼，并伴随弯腰的动作。
“马尔基维利主教。”
这位是居鲁士镇附近殖民区域唯一的地区主教。也是一位五阶的超凡者。总管这里一切的宗教事宜。
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大人物是不会出现在这个修道院中的。
马尔基维利主教点点头，跟着付度一起望着正在教室上课的孩童们，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安妮机械科的成绩很好，而经过检测，她的灵性也是所有孩子中最充裕的几个之一。呵呵，今天我来这里，就是想看看这里教导出了多少与神契合的适合同行之人，安妮是最有可能的那个孩子。”
啊，就是说安妮与机械神途非常契合，灵性天赋也很好，很有可能成为机械神途的同行者。付度发自内心的为安妮感到高兴。
“我很期待她能与我一样，成为一名行于机械之道上的非凡者。”
马尔基维利主教将付度的表情看在眼里，他突然感叹道。
“修道院长告诉我，一年前的安妮成绩还是垫底，性格也很恶劣也很沉默。在接触了你以后，她变了很多，变得很开朗，很讨老师的欢心，同学和老师都很喜欢她。根据他的表述，安妮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付度谦虚的点点头，承认了其中有自己的功劳。
“嗯，这需要一些引导还有鼓励，以及一些适当的心理疏导。以及很重要的，一些陪伴与理解。”
马尔基维利主教沉默了一会，突然感叹道。
“我记得，她是你仇人家仅剩的孩子吧？”
付度的精神瞬间紧绷，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难道教会察觉出了不对劲？
付度对于教会能追查到这件事一点也不奇怪，自己与舒特一家的矛盾一直都闹的很大，只需要询问几个当时的街坊邻居，就能明白当时发生的事情，如果再加上一些推理，就可以明白付度与舒特一家是不折不扣的血仇。
更何况付度以前也参加过机械教会举办的拥有福利性质的机械技能培训会，教会本来就有付度的资料。能调查出来这个事情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
让付度有些担忧的，是自己的复仇被抓住了线索。
付度的复仇看似这一切都非常合理，所有人都非常合理的因为家庭成员的阴暗，自相残杀。妻子活埋丈夫，儿子刺死母亲。但仍然有太多巧合因素在内。
最明显的一点是，舒特先生明明被埋时应当处于全身瘫痪状态，但为什么却能够抓挠棺材，奋力挣扎最后窒息而死呢？
虽然可以勉强解释为求生意志战胜了身体枷锁。这不可避免的成为了一个疑点
好在因为长时间缺少食物摄入，肌肉也缺乏运动，舒特先生在被解除暗示后也确实没有多大力气，用这个说法也能勉强自洽。
其他的事情虽然一件事情单拎出来看起来非常合理，让人深刻的意识到这家人有多恶劣，可一但组合在一起，不可避免的，仍然有着很多的巧合成分。
更何况，教会肯定有着成体系的占卜人员。很可能通过非凡手段直接的得出答案。
教会开始调查我了？难道教会开始怀疑我有其他特殊的能力？而舒特一家的罪魁祸首是我？付度的脑子开始飞快转动，试图想到一个应对的方法。
马尔基维利主教没有察觉到付度的紧张，仍然自顾自的说道。
“你看，神会惩罚不公正者，欺凌弱小者，枉顾人性者，你的仇人全家都吃到了自行种下的苦果。他们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了污名与生命的代价。”
“我很敬佩你的一点是，面对仇人之女，你没有迫害弱小，没有憎恨孩童的罪责。相反，你保护她，引导她，将她从歪路上矫正，让她更加接近神的道路。这一点，是我都不一定能够做到的。”
付度暗自松了口气，原来教会并没有怀疑，相反，这正是一个标准的例子，可以证明信仰智慧之神的好处。邪恶一方自食恶果，那不就是神的旨意吗？
对于这种宗教思维，付度不认可也不否定，谁也不知道神明是否真的可以有这么神奇的能力，不过，付度能够肯定，这次的事情，应当与神明没有多大关系。
不再紧张的付度又想起了马尔基维利主教的慨叹。不由又沉默了起来。
对于安妮·舒特的感情，付度毫无疑问是极其复杂的，特别是在安妮对自己表达的越发亲近后。
事实上，自己害死了安妮的全家，最后潜逃的哥哥被下了心理暗示，将会在野外出于恐惧与愧疚自行了断。只不过没有被找到，所以才叫潜逃。
付度不觉的自己实际上做错了什么，但也不觉得安妮做错了什么。可安妮却无辜的受到了牵连，亲眼看到了时间最可悲的一幕。
还有什么有亲生母亲被自己的大哥在面前刺死更让人绝望的事情？
但在最初出于心理的愧疚情绪答应常来看望安妮后，付度也慢慢的真心喜欢起这个孩子。
而安妮也在自己的引导下成功的走出了阴霾，并成为了一名品学兼优的孩子。
唉，付度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
似乎感受到了付度叹气声里的复杂情绪，马尔基维利主教善解人意的转移了话题。
“以她对你的依赖性，只要你不同意，她是绝对不会完全听从教会的安排的。我也来询问一下你的意见，你同意教会以后将她当成真正的核心成员进行培养吗？”
啊？付度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待着马尔基维利主教进一步的解释。
马尔基维利主教看着教室内的安妮，此时的她正被修女打扮的老师点到，认真的站起来回答问题。
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克拉克王国衰弱的核心转折点是什么？”
安妮用自信的语气回答。
“铜船历1537年，克拉克王国殖民者攻破阿兹特王朝之首都，英雄王阿尔米尔启动高阶密仪羽蛇神之瞳，以王国子民为代价，全灭了所有克拉克殖民者，克拉克王国损失惨重。这是克拉克亡国的起点。”
“很好，安妮，坐下。”
听到这个，付度也暗自感慨，这也就是机械教会与普艾尔帝国明明有大大超出印第尼人的能力，但仍然选择和平交涉的一个原因。羽蛇神之瞳只要启动，就可以几乎无视任何阻碍的做到一命换一命。拥有再多的军事实力也不行。
马尔基维利主教却似乎没有关注她们在说什么，他望着认真回答的安妮，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些淡淡的羡慕之色。
“总教区下达了调令，将在每个分教区征收拥有足够天赋的十二岁以下孩童，统一去往中部殖民区的“奇迹之城”彭布罗克，也是总教区的位置，他们将在那里接受教育，得到教会大量的资源倾斜，这主要的目的是培养一批真正的核心人员，只要表现优异，他们将进入教会的核心圈。再不济，只要真的信仰神，也能成为我这样的地区主教。”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居鲁士镇以及周边殖民地分到了一个名额，而最适合的就是安妮。说实话，若不是要求必须为孤儿，肯定有很多大主教甚至是都主教想要将自己的孩子塞进去…”
付度一时被惊的说不出话来，进入教会核心圈的机会…虽然有机会进去的不是自己。但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放在付度面前，自己毕竟只是一个有些特殊之处的非凡者，肯定是比不过尘世间最大的两个组织之一能够提供给安妮的资源。
没等付度想着帮忙劝说安妮，马尔基维利主教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们在彭布罗克将经过六年的集中式教育。所有的出行都将被严格监控，其中，将经过激烈的竞争，淘汰百分之五十的人，剩下的才能成为教会未来预备的核心成员之一。当然，被淘汰下来的人也能成为地区主教一级的教会人员。”
付度瞬间就变得有些犹豫。机械教会这样的人才培养机制是很合理的，教会必须保证核心人员的纯洁性，要求孤儿最大限度上的断绝了血缘亲情方面的关系。出行必须要经过监控，防止接触到可疑人员而被内部腐化。
但毫无疑问，这样的生活是非常枯燥且痛苦的。一方面要面临巨大的竞争压力，一方面又被最大层面的限制自由。而这样的生活要持续六年。
安妮需要这样的未来吗？或者说，这是她想要的吗？。
付度沉吟了一会，回答道。
“我想要问问安妮的意见。”
马尔基维利主教并没有其他的情绪，他依旧看着教室里仍然在进行教学的老师与孩子们，而这堂课似乎已经接近了尾声。
“我很高兴，安妮能够遇到了你，在引导迷途之人重返正途上，你比我们做的还好。而这本应是教会，是修道院的责任。”
当时的争吵与搏斗声很多街坊邻居都听见了，警察很快来到，付度并不知道安妮的下落。
第二次见到安妮时，就是在自己成为机械神途之上的超凡者，得到教会允许，来到这个居鲁士镇的修道院中查看资料。
当时的付度身体年龄也刚刚十六岁，在藏书室外面隐秘的死角里，付度忍受不了这种不公的事情发生，走出藏书室，惊愕的发现被三个大女孩团团围住的，正是自己仇人一家仅剩的女儿。
付度看到了她的沉默与藏在眼中深深的愤恨。
这是一种火焰，而付度曾经在自己的眼瞳里见到过，那是深沉的绝望与淤积的愤怒。但付度也察觉到，她缺乏勇气，也缺乏正确的教导。她生在一个没有道德的家庭里，也亲眼看见了自己的父母，兄长最为丑恶的嘴脸，他们互相害死了彼此。而她是仅剩的那个。
当时的付度阻止了那三个大点的女孩的欺凌行为，并大声呵斥她们，将她们抓住拎到一位修女面前，告发她们违反了神的教条，欺凌弱小，为非作歹。
不出所料的，她们被罚了三天的禁闭。为了防止后续的报复行为，付度对她们进行了恐吓。说自己是她的远房表兄，并在接下来经常来这里确认她有没有被欺负。
在那三个女孩去领受她们应有的惩罚时，付度听到了安妮说出的第一句话。
“你真的会经常来吗？”
声音很小，付度险些听不清，但付度听之后，还是愣了一下。
沉默了许久，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金黄柔软的头发，回答道。
“当然。”
此后，付度就算自己再忙，每月都会抽出时间来看望安妮一两次，空闲的时候甚至天天都来。陪着安妮读书，玩耍，将故事。
当然，付度也是为了了解这个世界的历史与文化，在陪伴安妮的多余时间，付度几乎一直泡在修道院的藏书室内。完善着自身的知识储备。
安妮不信任任何人，而正是因为这种不信任，她反而比任何人都需要一个寄托，而命运的奇妙让付度恰好成为了这个人。在她的世界观迅速崩塌，一切的观念都开始重塑时，有一个人将她从泥潭中拉起。如同大树一般给与遮风与挡雨的居所。
付度几乎在安妮的生活里扮演了一位新的父亲。他过问安妮的成绩，教导安妮习题，让她重新拥有勇气，有勇气去信任一个人，有勇气反抗不公的事情，有勇气上课举手发言，有勇气接触新的伙伴。
安妮慢慢的从沉默到对着自己完全放下了负担，露出了这个年纪应当拥有的童真，再到慢慢对所有人都能很好的相处。
付度在故乡没有孩子，这是他第一次扮演一位与父亲相似的角色。他才知道，安妮的每一次进步都能让自己欣喜，每一次的改变都能让自己发自内心的涌出语无伦比的成就感。
…………
付度从回忆里清醒，惊愕的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教室的外面，里面正有一位修女在对一群或男或女的孩童教学。
付度很快看到了那道拥有金黄柔顺头发的身影。而她也如同有感应一般，很快回过头来，发现来的人是付度后，脸上有些藏不住的惊喜，她朝着窗外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并在老师责罚之前很快的转过头，身影坐的笔直，努力做出认真听讲的样子。
付度看到安妮这个样子，心中的郁闷也是瞬间清扫一空，忍不住的微笑起来。
“安妮是个好孩子啊。”
突然出现的苍老声音让付度吓了一跳。他忙回过头，寻找声音的主人。
突然出现在付度背后的是一位老者，穿着的也是制式的黑金色神袍，但金黄色的比例更高，袖口以及袍尾都有一颗如同能够转动的齿轮图样。
这是属于地区主教才能有资格穿戴的神袍。
付度连忙行礼，并伴随弯腰的动作。
“马尔基维利主教。”
这位是居鲁士镇附近殖民区域唯一的地区主教。也是一位五阶的超凡者。总管这里一切的宗教事宜。
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大人物是不会出现在这个修道院中的。
马尔基维利主教点点头，跟着付度一起望着正在教室上课的孩童们，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安妮机械科的成绩很好，而经过检测，她的灵性也是所有孩子中最充裕的几个之一。呵呵，今天我来这里，就是想看看这里教导出了多少与神契合的适合同行之人，安妮是最有可能的那个孩子。”
啊，就是说安妮与机械神途非常契合，灵性天赋也很好，很有可能成为机械神途的同行者。付度发自内心的为安妮感到高兴。
“我很期待她能与我一样，成为一名行于机械之道上的非凡者。”
马尔基维利主教将付度的表情看在眼里，他突然感叹道。
“修道院长告诉我，一年前的安妮成绩还是垫底，性格也很恶劣也很沉默。在接触了你以后，她变了很多，变得很开朗，很讨老师的欢心，同学和老师都很喜欢她。根据他的表述，安妮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付度谦虚的点点头，承认了其中有自己的功劳。
“嗯，这需要一些引导还有鼓励，以及一些适当的心理疏导。以及很重要的，一些陪伴与理解。”
马尔基维利主教沉默了一会，突然感叹道。
“我记得，她是你仇人家仅剩的孩子吧？”
付度的精神瞬间紧绷，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难道教会察觉出了不对劲？
付度对于教会能追查到这件事一点也不奇怪，自己与舒特一家的矛盾一直都闹的很大，只需要询问几个当时的街坊邻居，就能明白当时发生的事情，如果再加上一些推理，就可以明白付度与舒特一家是不折不扣的血仇。
更何况付度以前也参加过机械教会举办的拥有福利性质的机械技能培训会，教会本来就有付度的资料。能调查出来这个事情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
让付度有些担忧的，是自己的复仇被抓住了线索。
付度的复仇看似这一切都非常合理，所有人都非常合理的因为家庭成员的阴暗，自相残杀。妻子活埋丈夫，儿子刺死母亲。但仍然有太多巧合因素在内。
最明显的一点是，舒特先生明明被埋时应当处于全身瘫痪状态，但为什么却能够抓挠棺材，奋力挣扎最后窒息而死呢？
虽然可以勉强解释为求生意志战胜了身体枷锁。这不可避免的成为了一个疑点
好在因为长时间缺少食物摄入，肌肉也缺乏运动，舒特先生在被解除暗示后也确实没有多大力气，用这个说法也能勉强自洽。
其他的事情虽然一件事情单拎出来看起来非常合理，让人深刻的意识到这家人有多恶劣，可一但组合在一起，不可避免的，仍然有着很多的巧合成分。
更何况，教会肯定有着成体系的占卜人员。很可能通过非凡手段直接的得出答案。
教会开始调查我了？难道教会开始怀疑我有其他特殊的能力？而舒特一家的罪魁祸首是我？付度的脑子开始飞快转动，试图想到一个应对的方法。
马尔基维利主教没有察觉到付度的紧张，仍然自顾自的说道。
“你看，神会惩罚不公正者，欺凌弱小者，枉顾人性者，你的仇人全家都吃到了自行种下的苦果。他们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了污名与生命的代价。”
“我很敬佩你的一点是，面对仇人之女，你没有迫害弱小，没有憎恨孩童的罪责。相反，你保护她，引导她，将她从歪路上矫正，让她更加接近神的道路。这一点，是我都不一定能够做到的。”
付度暗自松了口气，原来教会并没有怀疑，相反，这正是一个标准的例子，可以证明信仰智慧之神的好处。邪恶一方自食恶果，那不就是神的旨意吗？
对于这种宗教思维，付度不认可也不否定，谁也不知道神明是否真的可以有这么神奇的能力，不过，付度能够肯定，这次的事情，应当与神明没有多大关系。
不再紧张的付度又想起了马尔基维利主教的慨叹。不由又沉默了起来。
对于安妮·舒特的感情，付度毫无疑问是极其复杂的，特别是在安妮对自己表达的越发亲近后。
事实上，自己害死了安妮的全家，最后潜逃的哥哥被下了心理暗示，将会在野外出于恐惧与愧疚自行了断。只不过没有被找到，所以才叫潜逃。
付度不觉的自己实际上做错了什么，但也不觉得安妮做错了什么。可安妮却无辜的受到了牵连，亲眼看到了时间最可悲的一幕。
还有什么有亲生母亲被自己的大哥在面前刺死更让人绝望的事情？
但在最初出于心理的愧疚情绪答应常来看望安妮后，付度也慢慢的真心喜欢起这个孩子。
而安妮也在自己的引导下成功的走出了阴霾，并成为了一名品学兼优的孩子。
唉，付度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
似乎感受到了付度叹气声里的复杂情绪，马尔基维利主教善解人意的转移了话题。
“以她对你的依赖性，只要你不同意，她是绝对不会完全听从教会的安排的。我也来询问一下你的意见，你同意教会以后将她当成真正的核心成员进行培养吗？”
啊？付度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待着马尔基维利主教进一步的解释。
马尔基维利主教看着教室内的安妮，此时的她正被修女打扮的老师点到，认真的站起来回答问题。
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克拉克王国衰弱的核心转折点是什么？”
安妮用自信的语气回答。
“铜船历1537年，克拉克王国殖民者攻破阿兹特王朝之首都，英雄王阿尔米尔启动高阶密仪羽蛇神之瞳，以王国子民为代价，全灭了所有克拉克殖民者，克拉克王国损失惨重。这是克拉克亡国的起点。”
“很好，安妮，坐下。”
听到这个，付度也暗自感慨，这也就是机械教会与普艾尔帝国明明有大大超出印第尼人的能力，但仍然选择和平交涉的一个原因。羽蛇神之瞳只要启动，就可以几乎无视任何阻碍的做到一命换一命。拥有再多的军事实力也不行。
马尔基维利主教却似乎没有关注她们在说什么，他望着认真回答的安妮，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些淡淡的羡慕之色。
“总教区下达了调令，将在每个分教区征收拥有足够天赋的十二岁以下孩童，统一去往中部殖民区的“奇迹之城”彭布罗克，也是总教区的位置，他们将在那里接受教育，得到教会大量的资源倾斜，这主要的目的是培养一批真正的核心人员，只要表现优异，他们将进入教会的核心圈。再不济，只要真的信仰神，也能成为我这样的地区主教。”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居鲁士镇以及周边殖民地分到了一个名额，而最适合的就是安妮。说实话，若不是要求必须为孤儿，肯定有很多大主教甚至是都主教想要将自己的孩子塞进去…”
付度一时被惊的说不出话来，进入教会核心圈的机会…虽然有机会进去的不是自己。但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放在付度面前，自己毕竟只是一个有些特殊之处的非凡者，肯定是比不过尘世间最大的两个组织之一能够提供给安妮的资源。
没等付度想着帮忙劝说安妮，马尔基维利主教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们在彭布罗克将经过六年的集中式教育。所有的出行都将被严格监控，其中，将经过激烈的竞争，淘汰百分之五十的人，剩下的才能成为教会未来预备的核心成员之一。当然，被淘汰下来的人也能成为地区主教一级的教会人员。”
付度瞬间就变得有些犹豫。机械教会这样的人才培养机制是很合理的，教会必须保证核心人员的纯洁性，要求孤儿最大限度上的断绝了血缘亲情方面的关系。出行必须要经过监控，防止接触到可疑人员而被内部腐化。
但毫无疑问，这样的生活是非常枯燥且痛苦的。一方面要面临巨大的竞争压力，一方面又被最大层面的限制自由。而这样的生活要持续六年。
安妮需要这样的未来吗？或者说，这是她想要的吗？。
付度沉吟了一会，回答道。
“我想要问问安妮的意见。”
马尔基维利主教并没有其他的情绪，他依旧看着教室里仍然在进行教学的老师与孩子们，而这堂课似乎已经接近了尾声。
“我很高兴，安妮能够遇到了你，在引导迷途之人重返正途上，你比我们做的还好。而这本应是教会，是修道院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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