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相认
走在雪狼部落中，两边不乏两眼放光却脚步虚浮的雪狼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们，还能看见山洞中有好几匹小狼躲着不敢出来。走上坡道，头上的景色骤然收拢，这是一条极为狭窄的山涧，茅草屋就在两山之间，山间的凉风吹散了不少腥气，蓟幻总算觉得舒服一点了。
走进茅草屋中，刚才见到的老婆婆从背后追上，引着他们坐下。
其实说是屋子，倒不如说是用木头和茅草搭的棚，虽然四面不透却也十分阴冷。
这时从屋外走进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女，低着头怯怯的，手中握着两个竹制的茶杯，飞快地摆在蓟幻二人身边的矮桌上，随即快步走到老婆婆身后站着，时不时抬眼好奇地打量着他们两人。
“族中简陋，便只能请你们喝白水，希望二位见谅，”老婆婆笑说，“老婆子是雪狼族的长老之一，大家都叫我盐婆婆，”她指向自己身后的少女，“这是巧溪，我的孙女。”
这时行奕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先是向盐婆行礼，说：“都安排好了。”然后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但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还是盐婆直截了当地问：“扭捏什么——肉呢？”
“啊？现在就吃吗？”行奕有些呆滞。
“狼崽子都吃上了你要饿死我老婆子啊？”盐婆脸一板，但明显是假装发怒，看得出她很疼行奕这个后辈，不知道他们二人是什么关系。
行奕从乾坤戒里取出一大块腿肉，用油布垫着放在桌上，好家伙，那一瞬间蓟幻发现屋里的三匹，哦不，四匹雪狼，包括染彦，眼睛都发出了绿油油的光，她胳膊肘一捣染彦，诧异道：“你不至于吧！”
染彦盯着生肉，目不转睛：“但我没吃过角马的肉……”
看来不让这四位吃饱了事情是没办法谈，染彦干脆就地摆出他那一套厨具，在屋外生了火，就烤起肉来。随着角马肉架在火上炙烤，一股沁人心脾的肉香味弥漫开来，盐婆巧溪与行奕三人只顾盯着烤肉咽口水，就连蓟幻闻着也有些饿了，染彦做饭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没多久，染彦将肉放进盘子里，一把磨得发亮的小刀果断地将肉从中切开，丝毫不拖泥带水，肉香混着热气在屋里弥漫开来。他三两下就将肉分成几个大块，带骨的一大块嫩肉给了盐婆，不带骨的两大块腿肉给了行奕和巧溪，剩下的一块一半给蓟幻一半给自己。
只见他们三人风卷残云，吃起肉来各有各的形态。巧溪和行奕两个少年人不顾形象地捧起烤肉大快朵颐，而盐婆惬意地翘着腿，抓着骨头，从其上大块撕咬着嫩肉，十分过瘾的样子。
蓟幻接过染彦递来的筷子尝了几口，这肉肌理分明又具有弹性，一口下去汁水四溢，更别提其中蕴含着角马修炼多年的精纯血精。调料方面，染彦只用了盐，更加能够完整品尝到肉本身的鲜美。
“角马肉……又多吃一种……”
染彦一边吃一边嘴里嘟嘟囔囔的，蓟幻记得他对于吃各种各样的肉这件事有不小的执念。
半晌，几人都结束了饱餐，除了蓟幻以外的几位都靠在椅背上打着嗝，面上十分满足。又过了一会儿，几人整理好心情，巧溪与行奕收拾了桌面，盐婆从怀中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准备要聊正事。
“多谢您二位慷慨，老婆子好久没有这样吃肉吃到过瘾了！不知二位小友来我雪狼部族是有何事？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我们雪狼族定当鼎力相助。”
蓟幻瞥了一眼行奕，这小子刚刚回族里肯定已经将情况大致说了，这老婆婆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
“也没什么事，就想问老族长现身在何处？”蓟幻礼貌地问。
盐婆面露难色，答：“你们应该也看得出来，我们族中现在出现一些分歧，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如果不明你二人确是友非敌，恐怕我不便相告。”
于是蓟幻转向染彦，他有些不踏实，但还是把自己的事情又说了一遍。盐婆听完半眯着双眼像在思索什么，她说：“云袂丫头有没有过孩子我确实不清楚——”
染彦放在桌下的双手有些紧张地交握起来。
盐婆的脸舒展开来，柔声道：“但你的眉眼和云袂丫头倒是有八分相像。”
染彦怔住。
盐婆接着说：“当初云袂将那小子带回过族里一次，老康头虽然气得要死，却还打发我去看看这小子长什么样，像不像个好人，你跟你父亲一样，高鼻梁，一看心气儿就高。”
回忆起过去，盐婆的面上充满了慈爱，而染彦也被这种气氛感染，眼眶有些湿润。对方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证明他的身份，但已经通过他父母在他身上留下的轮廓承认了他是自己的族人。
虽然染彦还提到了娘亲曾给自己留下一封信，但盐婆并没有见过云袂的字迹，也就无法作为凭据。但是盐婆并不在意，反而拉着染彦的手柔声问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染彦虽然背对着蓟幻，但是蓟幻看见他的手背不停地在脸上抹着，声音也沙哑了起来，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激荡。
蓟幻走出门去，放眼望去，都是饱餐一顿的雪狼躺在狼窝里休息着。她大致数了一下，大约有三四十只成狼，还有十来只小狼，没有其他化了人形的。
不多时，她回到房中时，那温情一刻已经平复。
盐婆面有喜悦之色，主动说：“既然知晓了你们二人来意，老婆子自然如实相告。老族长和云袂丫头的胞弟云升，六年前为了寻一件宝物外出，失踪至今。”
“什么？！”染彦惊呼。
盐婆面色化为凝重，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老族长的弟弟康竭在这时抢下了代理族长的位置，随后将所有没有化形的狼都赶出了部族。”
“这是为什么？”蓟幻疑道。
盐婆摇了摇头，“不知道，大约是憎恨自己是匹雪狼吧！他年轻的时候自视甚高，曾想要拜入暝山上的一个门派，不知是什么原因，没多久他就被赶了回来，随后他就越来越阴郁，修为也几乎停滞不前，而后来，”盐婆叹了口气，“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变回过兽形。”
“还挺偏激的。”蓟幻评价。
“本来他们兄弟二人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老族长，还对康竭寄予众望，但经过那些事后对他也是失望至极，族长位置也是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他。他觉得我们都欠他。”
往后的事情便清晰明了，不同意康竭做法的盐婆等人，带领雪狼迁移出来，因为实力实在不济，只能龟缩在这一小块地盘里汲汲营营地过日子。
“其中具体的事项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家那口子应该都知道，但他什么都不跟老婆子我说，”盐婆提起自己的丈夫暗暗地翻了个白眼，“他现在在后山河边钓鱼，我带你们去见他。”
说到这，她忽然想起什么事，回头问行奕：“肉有没有给你母亲和那老头子留啊？”
行奕赶紧回答：“留了的，但是是生肉……”说话吞吞吐吐地，偷摸看了一眼染彦，染彦立刻笑说：“等说完了话我再烤些。”
说笑间，蓟幻与染彦就跟着盐婆朝山涧深处走去。没过多远就听见汩汩的水声，几步之外就开阔了些，一位老者就坐在马扎上，闭着眼睛专心钓鱼。
他们一走近，那老者的鼻子就耸动了起来，他睁开眼看到他们三人，就问盐婆：“你老太婆偷吃什么东西啦！”
“就知道吃，也不知道出去打猎！行奕都比你勤快！等你钓上来鱼，老婆子我早就饿死了！”
二人就你一眼我一语地争辩起来，染彦有些尴尬，蓟幻则看着好笑。
结果这两位老人吵着吵着就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个明明白白，老头沉着张脸看向染彦，朝他伸出手，说：“云丫头的信，拿来看看。”
染彦听话地将娘亲留下来的信递过去。
这老头将这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眉头舒展开来，说：“确是云丫头的笔迹。”
随即他抬头望向染彦，语气中已没有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生分：“你可还有别的信物？”
染彦想了一下，从衣领里摸出一块半指长的玉牌来，穿着红色的线挂在脖子上，一直贴身放着，蓟幻从没见过。
老头一看就确信了，他说：“你爹将这个也留给你了，你确是云丫头的骨肉无疑。我是你外公至交好友，你该叫我荀爷爷。”
“荀爷爷，当年我爹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仇人又是谁？”染彦哑声问。
荀老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回答：“你父母当初将你留在勾王狱而不是族中，就是不想将你牵扯进这些旧恨之中，以前的事还是随他去吧。”
染彦几人都不再说话，自顾自沉浸在缅怀过去的氛围之中。
寒暄了一会儿，众人聊起老族长失踪之事，荀老头见染彦并不避讳蓟幻，也就没提出异议。
“你父母在暝山闯荡那段时间，各族天骄辈出，上古遗族也都纷纷出世，整个暝山动荡不安。但你父母实力超群，有一些令人艳慕的际遇，他们给你留下的，就是这样的东西。”
染彦忙问：“是什么样的际遇？”
荀老头沉吟了半晌，答：“是一处传承地，他们给你留下了开启这个传承地的钥匙。”
走进茅草屋中，刚才见到的老婆婆从背后追上，引着他们坐下。
其实说是屋子，倒不如说是用木头和茅草搭的棚，虽然四面不透却也十分阴冷。
这时从屋外走进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女，低着头怯怯的，手中握着两个竹制的茶杯，飞快地摆在蓟幻二人身边的矮桌上，随即快步走到老婆婆身后站着，时不时抬眼好奇地打量着他们两人。
“族中简陋，便只能请你们喝白水，希望二位见谅，”老婆婆笑说，“老婆子是雪狼族的长老之一，大家都叫我盐婆婆，”她指向自己身后的少女，“这是巧溪，我的孙女。”
这时行奕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先是向盐婆行礼，说：“都安排好了。”然后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但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还是盐婆直截了当地问：“扭捏什么——肉呢？”
“啊？现在就吃吗？”行奕有些呆滞。
“狼崽子都吃上了你要饿死我老婆子啊？”盐婆脸一板，但明显是假装发怒，看得出她很疼行奕这个后辈，不知道他们二人是什么关系。
行奕从乾坤戒里取出一大块腿肉，用油布垫着放在桌上，好家伙，那一瞬间蓟幻发现屋里的三匹，哦不，四匹雪狼，包括染彦，眼睛都发出了绿油油的光，她胳膊肘一捣染彦，诧异道：“你不至于吧！”
染彦盯着生肉，目不转睛：“但我没吃过角马的肉……”
看来不让这四位吃饱了事情是没办法谈，染彦干脆就地摆出他那一套厨具，在屋外生了火，就烤起肉来。随着角马肉架在火上炙烤，一股沁人心脾的肉香味弥漫开来，盐婆巧溪与行奕三人只顾盯着烤肉咽口水，就连蓟幻闻着也有些饿了，染彦做饭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没多久，染彦将肉放进盘子里，一把磨得发亮的小刀果断地将肉从中切开，丝毫不拖泥带水，肉香混着热气在屋里弥漫开来。他三两下就将肉分成几个大块，带骨的一大块嫩肉给了盐婆，不带骨的两大块腿肉给了行奕和巧溪，剩下的一块一半给蓟幻一半给自己。
只见他们三人风卷残云，吃起肉来各有各的形态。巧溪和行奕两个少年人不顾形象地捧起烤肉大快朵颐，而盐婆惬意地翘着腿，抓着骨头，从其上大块撕咬着嫩肉，十分过瘾的样子。
蓟幻接过染彦递来的筷子尝了几口，这肉肌理分明又具有弹性，一口下去汁水四溢，更别提其中蕴含着角马修炼多年的精纯血精。调料方面，染彦只用了盐，更加能够完整品尝到肉本身的鲜美。
“角马肉……又多吃一种……”
染彦一边吃一边嘴里嘟嘟囔囔的，蓟幻记得他对于吃各种各样的肉这件事有不小的执念。
半晌，几人都结束了饱餐，除了蓟幻以外的几位都靠在椅背上打着嗝，面上十分满足。又过了一会儿，几人整理好心情，巧溪与行奕收拾了桌面，盐婆从怀中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准备要聊正事。
“多谢您二位慷慨，老婆子好久没有这样吃肉吃到过瘾了！不知二位小友来我雪狼部族是有何事？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我们雪狼族定当鼎力相助。”
蓟幻瞥了一眼行奕，这小子刚刚回族里肯定已经将情况大致说了，这老婆婆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
“也没什么事，就想问老族长现身在何处？”蓟幻礼貌地问。
盐婆面露难色，答：“你们应该也看得出来，我们族中现在出现一些分歧，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如果不明你二人确是友非敌，恐怕我不便相告。”
于是蓟幻转向染彦，他有些不踏实，但还是把自己的事情又说了一遍。盐婆听完半眯着双眼像在思索什么，她说：“云袂丫头有没有过孩子我确实不清楚——”
染彦放在桌下的双手有些紧张地交握起来。
盐婆的脸舒展开来，柔声道：“但你的眉眼和云袂丫头倒是有八分相像。”
染彦怔住。
盐婆接着说：“当初云袂将那小子带回过族里一次，老康头虽然气得要死，却还打发我去看看这小子长什么样，像不像个好人，你跟你父亲一样，高鼻梁，一看心气儿就高。”
回忆起过去，盐婆的面上充满了慈爱，而染彦也被这种气氛感染，眼眶有些湿润。对方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证明他的身份，但已经通过他父母在他身上留下的轮廓承认了他是自己的族人。
虽然染彦还提到了娘亲曾给自己留下一封信，但盐婆并没有见过云袂的字迹，也就无法作为凭据。但是盐婆并不在意，反而拉着染彦的手柔声问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染彦虽然背对着蓟幻，但是蓟幻看见他的手背不停地在脸上抹着，声音也沙哑了起来，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激荡。
蓟幻走出门去，放眼望去，都是饱餐一顿的雪狼躺在狼窝里休息着。她大致数了一下，大约有三四十只成狼，还有十来只小狼，没有其他化了人形的。
不多时，她回到房中时，那温情一刻已经平复。
盐婆面有喜悦之色，主动说：“既然知晓了你们二人来意，老婆子自然如实相告。老族长和云袂丫头的胞弟云升，六年前为了寻一件宝物外出，失踪至今。”
“什么？！”染彦惊呼。
盐婆面色化为凝重，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老族长的弟弟康竭在这时抢下了代理族长的位置，随后将所有没有化形的狼都赶出了部族。”
“这是为什么？”蓟幻疑道。
盐婆摇了摇头，“不知道，大约是憎恨自己是匹雪狼吧！他年轻的时候自视甚高，曾想要拜入暝山上的一个门派，不知是什么原因，没多久他就被赶了回来，随后他就越来越阴郁，修为也几乎停滞不前，而后来，”盐婆叹了口气，“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变回过兽形。”
“还挺偏激的。”蓟幻评价。
“本来他们兄弟二人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老族长，还对康竭寄予众望，但经过那些事后对他也是失望至极，族长位置也是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他。他觉得我们都欠他。”
往后的事情便清晰明了，不同意康竭做法的盐婆等人，带领雪狼迁移出来，因为实力实在不济，只能龟缩在这一小块地盘里汲汲营营地过日子。
“其中具体的事项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家那口子应该都知道，但他什么都不跟老婆子我说，”盐婆提起自己的丈夫暗暗地翻了个白眼，“他现在在后山河边钓鱼，我带你们去见他。”
说到这，她忽然想起什么事，回头问行奕：“肉有没有给你母亲和那老头子留啊？”
行奕赶紧回答：“留了的，但是是生肉……”说话吞吞吐吐地，偷摸看了一眼染彦，染彦立刻笑说：“等说完了话我再烤些。”
说笑间，蓟幻与染彦就跟着盐婆朝山涧深处走去。没过多远就听见汩汩的水声，几步之外就开阔了些，一位老者就坐在马扎上，闭着眼睛专心钓鱼。
他们一走近，那老者的鼻子就耸动了起来，他睁开眼看到他们三人，就问盐婆：“你老太婆偷吃什么东西啦！”
“就知道吃，也不知道出去打猎！行奕都比你勤快！等你钓上来鱼，老婆子我早就饿死了！”
二人就你一眼我一语地争辩起来，染彦有些尴尬，蓟幻则看着好笑。
结果这两位老人吵着吵着就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个明明白白，老头沉着张脸看向染彦，朝他伸出手，说：“云丫头的信，拿来看看。”
染彦听话地将娘亲留下来的信递过去。
这老头将这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眉头舒展开来，说：“确是云丫头的笔迹。”
随即他抬头望向染彦，语气中已没有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生分：“你可还有别的信物？”
染彦想了一下，从衣领里摸出一块半指长的玉牌来，穿着红色的线挂在脖子上，一直贴身放着，蓟幻从没见过。
老头一看就确信了，他说：“你爹将这个也留给你了，你确是云丫头的骨肉无疑。我是你外公至交好友，你该叫我荀爷爷。”
“荀爷爷，当年我爹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仇人又是谁？”染彦哑声问。
荀老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回答：“你父母当初将你留在勾王狱而不是族中，就是不想将你牵扯进这些旧恨之中，以前的事还是随他去吧。”
染彦几人都不再说话，自顾自沉浸在缅怀过去的氛围之中。
寒暄了一会儿，众人聊起老族长失踪之事，荀老头见染彦并不避讳蓟幻，也就没提出异议。
“你父母在暝山闯荡那段时间，各族天骄辈出，上古遗族也都纷纷出世，整个暝山动荡不安。但你父母实力超群，有一些令人艳慕的际遇，他们给你留下的，就是这样的东西。”
染彦忙问：“是什么样的际遇？”
荀老头沉吟了半晌，答：“是一处传承地，他们给你留下了开启这个传承地的钥匙。”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