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许田狩猎
许田猎场，军士排开围场，周广二百余里。
许田的地势，以平地为主，间或些舒缓的丘陵，唯有西面有些隆起的山地，虽都不高，连绵成片。从许都出，快马半个时辰就到了，相比于平地，山间密林内的野兽自是多多的，此时虽已开春，但是春寒料峭，光秃秃的树枝迎立于寒风中，透射出浓浓的萧瑟之气。
曹操与刘协并马而行，一番指点江山，背后都是曹操的心腹将校，文武百官，远远侍从。
刘备携了三人远远的杂在百官中，毫不起眼，待到猎场中心。
“拔得头筹者赏万金！”刘协一声令下，便各自散开。
刘备本就是来划划水的，加之对曹操的提防，所以静观其变，四人慢悠悠的闲庭信步于林间。忽听得远处士卒大呼“万岁”，心想应是陛下猎的好物，四人便朝热闹处走去。闻声而来的人越来越多。
一鹿背后中箭倒与草丛中，那箭支正是天子御用的金鉍箭，众人以为那箭是天子的射的，于是大呼万岁，凌冰仔细观察，皇上手中哪有弓，那宝雕弓刺客正在曹操手里，旋即明白怎么回事了。
曹操却在山呼声中纵马而出，应于天子身前。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刘备眼中眼波微微流转，神色甚是戒备；关羽的凤目精光四射，手按长剑；张飞就要纵马而出了。刘备忙摇手示意其不要冲动，二人见刘备如此，强将怒气按在心头。
此时最为尴尬的怕是刘协了，但他好像也明白了这次狩猎的真正目的。以超然的目光注视着这场闹剧，眼尾余光下，曹操又何尝不是如自己一般扫视着群臣的面孔呢！见百官之中，有抚手称赞曹操的，有为天子感到泪目的，有面无表情观望的。
刘协唇角含笑，将目光慢慢移向曹操：“丞相神箭，世所罕见！”
曹操回马拱手笑道：“此乃天子洪福，我不过是借了陛下这宝雕弓，金鉍箭的威罢了。”
曹操虽手持弓箭，却没有还的意思，刘协也甚是识趣，笑道：“那这弓箭就送与丞相了。”
“谢陛下赏赐！”曹操一副得意之姿。
“丞相虽得了一鹿，但今日的冠军还未分出，大家努力啊！”刘协展目看了看四周。
接着策马到刘备身前，笑道：“朕听闻皇叔曾在幽州当值，箭术精湛，朕今日要看一睹皇叔风采！”
“陛下过誉了！要说到骑射，丞相的才是个中好手，能手射飞鸟，躬擒猛兽。”刘备马上欠身行礼道。
“西郊山多林密，丞相皇叔与朕一同。”刘协展目四周，笑道。
于是刘协与曹操各领十骑往密林里策去。
刘协与曹操行到一处河边，正待分头行动。小河对岸密林中突然想起几声破空声，紧接着就是点点寒芒直袭岸边。可惜距离尚远，劲道不够，准头也偏差。随着一阵金属相交的叮当声，箭支落地。
“有刺客！”侍卫的一声厉喝。已走数里远的曹操立勒马头，调转过来。
见一波箭雨落空，树林内枝叶摇动，数条黑色的人影飞掠而出。与此同时，原本平静的山林内人影绰约，大约数十名杀手手持弓弩，成扇形，往刘协这边直扑过来。很明显这些杀手是冲着天子来的。
刘备四人将天子前后左右的护在中间，随行的侍卫们已将恶战展开，杀手们目的明确，招式简单，瞬间成扇形将刘协围困其中。
“你们受何人指使，竟敢行刺天子！”关羽长剑在手，一声怒喝。
对方并不答言，只为刺杀，毫不拖泥带水，随着为首的一人口中哨音，阵型变幻，很快侍卫便处于下风。关羽张飞长剑在手，以简制简，以快制快，接连荡开即将破防的刺客圈，将刺客挡在刘协的安全区之外。这些杀手招式果断狠厉，简单有效，而且都造诣颇深。
隔壁的曹操被突如其来的场景给怔住了，更为震惊的是荀彧，只见荀彧那锐利的眼神快速的左右轻扫一边，再屏息静气的喝道：“护驾！”
随着荀彧的话音，许褚领数人策马飞驰而来，从外围以点切入，一时对方阵型乱了章法。
杀手们本就行的是暗黑之势，讲究一击即中，陷入缠斗是大忌，何况现在没刺杀成功的同时，还惊动曹操，时间越久，被猎场内闻讯赶来救驾的侍卫就越多。随着一声又急又短的哨音，刺客们身形矫捷转身便越过小河，撤往密林深处。
刘备四人保护天子要紧，并无追赶之意。
张飞许褚引军追赶，曹操一声令下，“莫要追赶，保护天子要紧！”
荀彧沉下脸，表情复杂，但转瞬即逝。
待一纵黑影消散后，曹操对许褚道：“传令下去，保护陛下回宫，猎场出现刺客，务必全场搜捕！”
却说刘协回宫后，下令彻查刺客之事，负责此事的刑部尚书，一番严密的搜寻下，在猎场内只搜的几件黑衣和刺客所携之物。
转眼已是阳春三月，恰是锦绣时节，遍野流红滴翠，齐花烂漫，眼底风光看不尽。
小院内，满墙的蔷薇和开的正是茂盛，满院的青菜星星点点，各种鹅黄嫩芽破土而出，青翠欲滴的，甚是可人。
正值晌午，春光明媚，凌冰挑了些青菜，往崔琰家去。
“师傅，我给您送菜来了。”说罢径直将菜放进了厨房。
刚出得厨房大门就见崔琰立在院内，就听得几声琴音袅袅，凌冰带着薄薄的笑意顺着琴声寻去，一棵柳树下，崔琰正端坐琴前，却无抚弄之意，只是用指尖轻挑了几个音符，似转为引凌冰过来。
既然来了，要不我下局棋吧。
“师傅，今日得闲啊！”凌冰缓步上前，欠身行礼。
“嗯！”崔琰目视琴弦并未抬眼。
“师傅似有心思？”凌冰问道。
“冰儿，这死在洛阳的天子有几个了？每一代天子，起初都会不服，不屈，不忿，想要抗争，改变这王不王，候不候的局面，也都会经历一样的蹉跎，无奈，失望，最后都在岁月中麻木了，得过且过了，权柄外移的天子又能有多大的作为？”崔琰起身，负手背对凌冰而立。
“师傅，这是何意啊？”凌冰听这话中之意，崔琰应是明白了，刺客一事，是刘协和刘备自导自演的，只为了给曹操扣个弑君的帽子，此时的曹操还只是“攘天子以令不臣”，这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猎场刺客一事，都道是丞相要杀天子，我却不这么认为。虽然丞相刚愎自用，但是对于他来说杀天子是最大的失利者。”
“何意？”
“袁术称帝的结局都看到了。丞相这点比袁术还是有远见的。养着天子比自己称帝好啊！”崔琰叹了口气，接着道：“既然丞相没有杀天子之意，那还能有谁呢？你们企图以孔融之流的孺人来造势，形成忠君党，所以做场戏给天下人看，让丞相被口诛笔伐。”崔琰目色深沉。
“师傅，那你是汉臣吗？”
“我~~？”崔琰笑笑，“玄德这招好是好，但是他忽略了一点，在绝对武力值面前，舆论的压力都是小伎俩，指望用儒家舆论来制衡丞相的武力，还是有点太弱了。”
“师傅莫小瞧文人之力。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文人就这星火。”
“孔融？他还不够撼动这棵大树。”
“那荀彧呢？再说，忠君的不只有儒家文人啊。”
“虽然程昱多次进言丞相杀玄德，都被荀彧等人劝退了。但是你要记住，荀彧虽标榜自己汉臣，但他毕竟是曹营的人，而且还是丞相的心腹。”
“师傅能看透这些，那曹操能看透吗？”
崔琰笑了笑，淡淡道：“那就不可知了。”
“那他为何不杀了我们一了百了？”凌冰有些不解。
“因为丞相不想背负杀贤的名义，他的实力还不足以将对手逼到拼死抵抗的地步，比如用一个张辽，就兵不血刃的收服了徐州各部势力；杀一个边让，让兖州士族全部大暴乱，这两者相比之下，杀还是不杀？另外公孙瓒战败了，整个北方就剩下袁绍和丞相了，这两者必有一战，为了对付袁绍，丞相需要建立一个统一的战线。”
公孙瓒败了，袁绍在北方没了牵制，凌冰明白官渡之战要来了，也知道这局静观其变就可以了。
“所以师傅誓要助曹操一统战线？”凌冰凝视崔琰眸底。
“我这么多年就在等这一天。”崔琰眼中似有火再翻滚。对于崔琰来说，谁能杀袁绍谁就是主公，无所谓汉臣，曹贼的。
春日的天气多变，院内有风起起落落，空气中飘动着花草浮尘，潮湿的气息铺面而来，眼瞅着乌云滚滚往这边而来。
“师傅，快下雨了，我先回去了！”凌冰淡淡道。
“嗯，到我屋内拿把伞，这雨说来就来。”崔琰看着凌冰的背影嘱咐道。
“不用了，师傅！”
望着街上的路人来来往往，脚步匆匆的往家赶，说不出的怅然若失，因为接下来的路，可能要与崔琰的期望背道而驰了。也许崔琰也感受到了，又或许崔琰是替曹操传话而已。所以才与凌冰说道这些。
刚回到府邸，就见关羽张飞提剑出门。原来二人城外射箭回来，不见刘备，又听闻刘备被许褚和张辽请去相府了，二人就要出门去寻。
许田的地势，以平地为主，间或些舒缓的丘陵，唯有西面有些隆起的山地，虽都不高，连绵成片。从许都出，快马半个时辰就到了，相比于平地，山间密林内的野兽自是多多的，此时虽已开春，但是春寒料峭，光秃秃的树枝迎立于寒风中，透射出浓浓的萧瑟之气。
曹操与刘协并马而行，一番指点江山，背后都是曹操的心腹将校，文武百官，远远侍从。
刘备携了三人远远的杂在百官中，毫不起眼，待到猎场中心。
“拔得头筹者赏万金！”刘协一声令下，便各自散开。
刘备本就是来划划水的，加之对曹操的提防，所以静观其变，四人慢悠悠的闲庭信步于林间。忽听得远处士卒大呼“万岁”，心想应是陛下猎的好物，四人便朝热闹处走去。闻声而来的人越来越多。
一鹿背后中箭倒与草丛中，那箭支正是天子御用的金鉍箭，众人以为那箭是天子的射的，于是大呼万岁，凌冰仔细观察，皇上手中哪有弓，那宝雕弓刺客正在曹操手里，旋即明白怎么回事了。
曹操却在山呼声中纵马而出，应于天子身前。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刘备眼中眼波微微流转，神色甚是戒备；关羽的凤目精光四射，手按长剑；张飞就要纵马而出了。刘备忙摇手示意其不要冲动，二人见刘备如此，强将怒气按在心头。
此时最为尴尬的怕是刘协了，但他好像也明白了这次狩猎的真正目的。以超然的目光注视着这场闹剧，眼尾余光下，曹操又何尝不是如自己一般扫视着群臣的面孔呢！见百官之中，有抚手称赞曹操的，有为天子感到泪目的，有面无表情观望的。
刘协唇角含笑，将目光慢慢移向曹操：“丞相神箭，世所罕见！”
曹操回马拱手笑道：“此乃天子洪福，我不过是借了陛下这宝雕弓，金鉍箭的威罢了。”
曹操虽手持弓箭，却没有还的意思，刘协也甚是识趣，笑道：“那这弓箭就送与丞相了。”
“谢陛下赏赐！”曹操一副得意之姿。
“丞相虽得了一鹿，但今日的冠军还未分出，大家努力啊！”刘协展目看了看四周。
接着策马到刘备身前，笑道：“朕听闻皇叔曾在幽州当值，箭术精湛，朕今日要看一睹皇叔风采！”
“陛下过誉了！要说到骑射，丞相的才是个中好手，能手射飞鸟，躬擒猛兽。”刘备马上欠身行礼道。
“西郊山多林密，丞相皇叔与朕一同。”刘协展目四周，笑道。
于是刘协与曹操各领十骑往密林里策去。
刘协与曹操行到一处河边，正待分头行动。小河对岸密林中突然想起几声破空声，紧接着就是点点寒芒直袭岸边。可惜距离尚远，劲道不够，准头也偏差。随着一阵金属相交的叮当声，箭支落地。
“有刺客！”侍卫的一声厉喝。已走数里远的曹操立勒马头，调转过来。
见一波箭雨落空，树林内枝叶摇动，数条黑色的人影飞掠而出。与此同时，原本平静的山林内人影绰约，大约数十名杀手手持弓弩，成扇形，往刘协这边直扑过来。很明显这些杀手是冲着天子来的。
刘备四人将天子前后左右的护在中间，随行的侍卫们已将恶战展开，杀手们目的明确，招式简单，瞬间成扇形将刘协围困其中。
“你们受何人指使，竟敢行刺天子！”关羽长剑在手，一声怒喝。
对方并不答言，只为刺杀，毫不拖泥带水，随着为首的一人口中哨音，阵型变幻，很快侍卫便处于下风。关羽张飞长剑在手，以简制简，以快制快，接连荡开即将破防的刺客圈，将刺客挡在刘协的安全区之外。这些杀手招式果断狠厉，简单有效，而且都造诣颇深。
隔壁的曹操被突如其来的场景给怔住了，更为震惊的是荀彧，只见荀彧那锐利的眼神快速的左右轻扫一边，再屏息静气的喝道：“护驾！”
随着荀彧的话音，许褚领数人策马飞驰而来，从外围以点切入，一时对方阵型乱了章法。
杀手们本就行的是暗黑之势，讲究一击即中，陷入缠斗是大忌，何况现在没刺杀成功的同时，还惊动曹操，时间越久，被猎场内闻讯赶来救驾的侍卫就越多。随着一声又急又短的哨音，刺客们身形矫捷转身便越过小河，撤往密林深处。
刘备四人保护天子要紧，并无追赶之意。
张飞许褚引军追赶，曹操一声令下，“莫要追赶，保护天子要紧！”
荀彧沉下脸，表情复杂，但转瞬即逝。
待一纵黑影消散后，曹操对许褚道：“传令下去，保护陛下回宫，猎场出现刺客，务必全场搜捕！”
却说刘协回宫后，下令彻查刺客之事，负责此事的刑部尚书，一番严密的搜寻下，在猎场内只搜的几件黑衣和刺客所携之物。
转眼已是阳春三月，恰是锦绣时节，遍野流红滴翠，齐花烂漫，眼底风光看不尽。
小院内，满墙的蔷薇和开的正是茂盛，满院的青菜星星点点，各种鹅黄嫩芽破土而出，青翠欲滴的，甚是可人。
正值晌午，春光明媚，凌冰挑了些青菜，往崔琰家去。
“师傅，我给您送菜来了。”说罢径直将菜放进了厨房。
刚出得厨房大门就见崔琰立在院内，就听得几声琴音袅袅，凌冰带着薄薄的笑意顺着琴声寻去，一棵柳树下，崔琰正端坐琴前，却无抚弄之意，只是用指尖轻挑了几个音符，似转为引凌冰过来。
既然来了，要不我下局棋吧。
“师傅，今日得闲啊！”凌冰缓步上前，欠身行礼。
“嗯！”崔琰目视琴弦并未抬眼。
“师傅似有心思？”凌冰问道。
“冰儿，这死在洛阳的天子有几个了？每一代天子，起初都会不服，不屈，不忿，想要抗争，改变这王不王，候不候的局面，也都会经历一样的蹉跎，无奈，失望，最后都在岁月中麻木了，得过且过了，权柄外移的天子又能有多大的作为？”崔琰起身，负手背对凌冰而立。
“师傅，这是何意啊？”凌冰听这话中之意，崔琰应是明白了，刺客一事，是刘协和刘备自导自演的，只为了给曹操扣个弑君的帽子，此时的曹操还只是“攘天子以令不臣”，这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猎场刺客一事，都道是丞相要杀天子，我却不这么认为。虽然丞相刚愎自用，但是对于他来说杀天子是最大的失利者。”
“何意？”
“袁术称帝的结局都看到了。丞相这点比袁术还是有远见的。养着天子比自己称帝好啊！”崔琰叹了口气，接着道：“既然丞相没有杀天子之意，那还能有谁呢？你们企图以孔融之流的孺人来造势，形成忠君党，所以做场戏给天下人看，让丞相被口诛笔伐。”崔琰目色深沉。
“师傅，那你是汉臣吗？”
“我~~？”崔琰笑笑，“玄德这招好是好，但是他忽略了一点，在绝对武力值面前，舆论的压力都是小伎俩，指望用儒家舆论来制衡丞相的武力，还是有点太弱了。”
“师傅莫小瞧文人之力。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文人就这星火。”
“孔融？他还不够撼动这棵大树。”
“那荀彧呢？再说，忠君的不只有儒家文人啊。”
“虽然程昱多次进言丞相杀玄德，都被荀彧等人劝退了。但是你要记住，荀彧虽标榜自己汉臣，但他毕竟是曹营的人，而且还是丞相的心腹。”
“师傅能看透这些，那曹操能看透吗？”
崔琰笑了笑，淡淡道：“那就不可知了。”
“那他为何不杀了我们一了百了？”凌冰有些不解。
“因为丞相不想背负杀贤的名义，他的实力还不足以将对手逼到拼死抵抗的地步，比如用一个张辽，就兵不血刃的收服了徐州各部势力；杀一个边让，让兖州士族全部大暴乱，这两者相比之下，杀还是不杀？另外公孙瓒战败了，整个北方就剩下袁绍和丞相了，这两者必有一战，为了对付袁绍，丞相需要建立一个统一的战线。”
公孙瓒败了，袁绍在北方没了牵制，凌冰明白官渡之战要来了，也知道这局静观其变就可以了。
“所以师傅誓要助曹操一统战线？”凌冰凝视崔琰眸底。
“我这么多年就在等这一天。”崔琰眼中似有火再翻滚。对于崔琰来说，谁能杀袁绍谁就是主公，无所谓汉臣，曹贼的。
春日的天气多变，院内有风起起落落，空气中飘动着花草浮尘，潮湿的气息铺面而来，眼瞅着乌云滚滚往这边而来。
“师傅，快下雨了，我先回去了！”凌冰淡淡道。
“嗯，到我屋内拿把伞，这雨说来就来。”崔琰看着凌冰的背影嘱咐道。
“不用了，师傅！”
望着街上的路人来来往往，脚步匆匆的往家赶，说不出的怅然若失，因为接下来的路，可能要与崔琰的期望背道而驰了。也许崔琰也感受到了，又或许崔琰是替曹操传话而已。所以才与凌冰说道这些。
刚回到府邸，就见关羽张飞提剑出门。原来二人城外射箭回来，不见刘备，又听闻刘备被许褚和张辽请去相府了，二人就要出门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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