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侧耳聆剑
这群猫咪身躯庞大。
与成年老虎差不多。
它们像人一样直立而行，蹦蹦跳跳地向前，模样憨态可掬。
可顾此书知道，它们随便挥挥爪子，就能要了人的性命。
绝对不能小觑！
“咚、咚、咚……”
戕犬兽挺直腰杆，两眼冒着红心，屁颠屁颠地跑到猫咪女王身边。
顾此书瞧着戕犬兽屁颠屁颠地跑向橘猫的样子，忍不住想到了两个字：
舔狗。
橘猫对戕犬兽施了一礼，胡须轻翘，猫耳轻竖，端庄大方。
戕犬兽凑近橘猫，抬起它的爪子，故作绅士地落下轻轻的一吻。
橘猫身后的猫咪们大惊。
一只灰猫撑着圆圆的猫腰，指着戕犬兽“喵喵喵”的叫个不休。
像在指责戕犬兽太轻浮啦！
一只黑猫蹦到灰猫旁边，翘着尾巴，用尾巴“啪啪”拍打灰色猫咪的脸颊。
像在教训它：
别人没有礼貌，你难道也要跟人家一样没礼貌呐？咱们的女王都没说啥，轮得到你发脾气骂骂咧咧的？
灰色猫咪挨了这一下，很不满意，翘起胡须，凶巴巴的直接扑上前去！
其余猫咪见状，纷纷挺着它们圆鼓鼓的肚子，挤上前去劝架。
哪知道这架是越劝越乱！
两只猫咪的斗殴，越演越烈，最终，竟然演变成全体猫咪的大斗殴了。
场面顷刻失控，混乱无比……
猫咪们竖起毛，翘起胡须，各施本领，用嘴咬，用猫尾巴抽，用爪子又挠又打，或者扭动着它们混圆的屁股互相顶撞着。
噼里砰咚的激斗声，加上奶凶奶凶的喵喵声，演奏出气势磅礴的“喵喵战歌”！
猫咪们的战斗很激烈。
夏星眠的眼睛亮晶晶的，一脸惊奇地看着猫咪们干架。
瞧她呆呆的模样，完全被这群可爱调皮的巨大猫咪俘虏了。
顾此书可没有被这群大猫咪的可爱所影响，赶紧拉着夏星眠跑路。
作为老大的橘猫终于看不下去了，翘起长长的猫尾巴，发出震耳欲聋的喵呜声，盖过一众猫咪掀起的喧嚣战声！
混战结束。
猫毛糙糙的猫咪们像一群做错事的孩子，耷拉着猫耳朵，聚集在一起。
橘猫竖起浑身的猫毛，翘起胡须，用猫语严厉地训斥着这群瞎胡闹的憨憨猫。
一旁的戕犬兽一脸崇拜地看着猫咪女王，眼里疯狂地冒着桃心。
橘猫扫视着淘气的猫咪们，领着它们追赶趁乱跑路的少年和女孩。
猫咪组成的“喵喵队伍”声势浩大，所到之处，无不喵呜震天！
顾此书和夏星眠携手逃跑。
眼看巨猫们就要追上了，顾此书只好停步，背起夏星眠加快速度逃跑。
耳边刮起凌厉的劲风，呼呼作响，背着女孩的少年加快速度疾驰。
“咱俩是什么香饽饽吗？那群大猫为什么要追着咱俩不放啊！”
顾此书的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流进眼睛里，致使前路模糊。
但他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说实话，跑是跑不了的，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这群老虎一样的猫咪追上。
按照顾此书的脾性，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他肯定不会选择狼狈地逃跑。
而是拼尽全力，与之殊死一战！
但现在，夏星眠在身边。
顾此书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就算只有一丝机会，他也要护住自己关心的女孩，让她逃出生天。
顾此书忽然想起了瘸老头。
那老头说，遇上敌不过的敌人，唯一的选择就是逃跑、逃跑！
穷尽一切也要找出逃跑的办法，而不是进行愚蠢而徒劳的反抗！
确实，在面对绝境时，努力逃跑，寻求一线生机，并不是放弃抵抗的消极行为，而是积极斗争的另外一种形式。
可是，当面对绝对的绝境时，逃跑成为一种空想的时候……
究竟要挥动手中的兵刃挖掘逃路，不惜一切代价，哪怕匍匐于地也无所谓？
还是握紧兵刃，浴血死斗呢？
顾此书选择后者。
失去一切生机以后，却仍旧不肯挥动兵刃反抗，是胆小鬼的行径，拼尽全力殊死一战，才是积极求生的唯一方法。
……
螳臂村外。
倒塌的破庙前。
瘸老头夕拾席地而坐，拿起烟杆呆呆地看着被戕犬兽咬掉的左手掌。
他用一块破布简单包扎了一下，根本止不住血，鲜血透过破布，滴落在地。
老头儿使劲吸了一口旱烟。
“这下好了，瘸了腿，又断了手，这回对称了，成了一个十足十的残废了，再不治疗，老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吧？”
他放出封印在破尿罐里头的怪物，却遭到对方的鄙夷，被它一个响屁轰飞。
丢人，太他妈丢人了！
进入欢糖镇的这些年，夕拾一直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一个月前，他从一个背着红蜂桶的男人那里得知，螳臂村闯入了一群不良灵武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螳臂村是自己唯一的故乡。
他不想故土沦为废墟，也不想见到同一个村子的人悲惨的死绝。
犹豫了许久，他终于决定，试着做一个勇敢的人，设法拯救家乡。
他想放出封印在尿罐里头的怪物，成为自己的力量，进入螳臂村，赶走那群不良灵武者，拯救故土于水火之中。
没想到，他用一只手换来的怪物，却用一个嘲弄的响屁作为谢礼，打发了他。
或许，那头怪物一开始，就看穿了他懦弱的本质，所以才会献上毫不客气的鄙夷。
瘸老头擤了一把鼻涕。
自己就是一个喜欢逃避的胆小鬼，好好呆在平静美好的欢糖镇里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跑到这里受苦呢？
装逼给谁看呐？！
要怪，就怪那个长着一对死鱼眼的小王八蛋，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试着变得勇敢起来，妄想摆脱老怂包的角色。
那小子从小到大，都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夕拾心头。
从光着屁股开始，那个臭死鱼眼就喜欢拿着一把木剑有模有样地挥舞着。
有一年，一群年纪远比他大的瘪三看他不顺眼，趁着人多势众围攻他。
明明只要弯腰讨饶，就可以避免挨揍，可他偏不弯腰，反而挺起胸膛，挥动着手中的破木剑，进行以一敌众的愚蠢反抗。
最终被揍得半死。
可直到最后，他那对不惹人喜欢的死鱼眼里，依旧燃烧着绝不屈服的桀骜光芒。
夕拾袖手旁观。
随后，这个年迈的胆小鬼问勇于反抗的小男孩：“明明服软就可以不用受伤了，为什么非要选择硬碰硬，你不怕死？”
“当然怕啦。”
顾此书捡起断成两截的木剑，曲起指头使劲弹了几下木剑，侧耳聆听剑音。
“可是，我不想对那些喜欢欺负别人的家伙低头，打死我也不要。”
阳光之下，夕拾好像看到男孩的死鱼眼在发光，与炽热的阳光一般耀眼。
接着，鼻青脸肿的死鱼眼男孩挥动木剑，跳起毫无章法的舞蹈。
“那群喜欢欺负人的家伙就像爱吃人的大老虎，不管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不会放下手中的武器，向他们屈服。”
两鬓斑白的瘸老头摇摇头。
他早就晓得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小屁孩始终是小屁孩，等他长大了，就会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有多残酷。
他说：“小子，你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不服输的人会输得多惨。”
顾此书却不以为意。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出现一些不守常理、爱以霸凌为乐的人。
欢糖镇也不例外。
顾此书依旧坚守着好打不平，且绝不低头的作死准则，经常与人结怨进医院。
有次，夕拾忍不住对他说：“我曾像你一样，以为凭着一腔热血，就可以锄强扶弱，对抗这世界上的不公。
“后来我才明白，身为一个普通人，有些事情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改变。
“或许，从一开始，有些人就注定成为地上的小蚂蚁，匍匐于地，想要对抗高高在上的大象，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顾此书躺在地上。
艰难地握起拳头。
“我不明白，生而为人，为什么只能匍匐在地，形如蝼蚁？”
说完，便陷入了昏厥。
夕拾觉得他总有一天会学乖，没想到这个碍眼的臭死鱼眼小子遇见不公的事情，依旧选择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
就算遭受重伤，失去了此前的一切记忆，他也没有改变自己的脾性。
他不可驯服的勇气与坚毅不屈的姿态，就像一把锋利的剑，狠狠刺入向凛冽现实妥协的胆小鬼夕拾的心脏。
只要一想起讨厌的臭死鱼眼，夕拾心底就会响起一道老牛的哭声，然后陷入自我鄙视的痛苦之中，难受极了。
他实在无法忍受了，便决定放弃安逸的生活，设法离开了欢糖镇。
试图摆脱胆小鬼的角色，想办法拯救自己的故乡，换取内心的欢愉。
最终换来的结果——
是弄断手掌，狼狈不堪地坐在废墟前，等着流血而亡。
身穿红衫的瘸腿老头抬起头来，悲怆大笑，声嘶力竭地大喊道：“都怪你，都怪你，可恶的臭死鱼眼！”
心里传来讥讽的笑声，伴着心脏“砰砰砰”的跳动声问道：“真的怪他吗？”
夕拾疯狂点头，用他的脑袋，疯狂地敲击着看不见的懦弱之鼓。
与成年老虎差不多。
它们像人一样直立而行，蹦蹦跳跳地向前，模样憨态可掬。
可顾此书知道，它们随便挥挥爪子，就能要了人的性命。
绝对不能小觑！
“咚、咚、咚……”
戕犬兽挺直腰杆，两眼冒着红心，屁颠屁颠地跑到猫咪女王身边。
顾此书瞧着戕犬兽屁颠屁颠地跑向橘猫的样子，忍不住想到了两个字：
舔狗。
橘猫对戕犬兽施了一礼，胡须轻翘，猫耳轻竖，端庄大方。
戕犬兽凑近橘猫，抬起它的爪子，故作绅士地落下轻轻的一吻。
橘猫身后的猫咪们大惊。
一只灰猫撑着圆圆的猫腰，指着戕犬兽“喵喵喵”的叫个不休。
像在指责戕犬兽太轻浮啦！
一只黑猫蹦到灰猫旁边，翘着尾巴，用尾巴“啪啪”拍打灰色猫咪的脸颊。
像在教训它：
别人没有礼貌，你难道也要跟人家一样没礼貌呐？咱们的女王都没说啥，轮得到你发脾气骂骂咧咧的？
灰色猫咪挨了这一下，很不满意，翘起胡须，凶巴巴的直接扑上前去！
其余猫咪见状，纷纷挺着它们圆鼓鼓的肚子，挤上前去劝架。
哪知道这架是越劝越乱！
两只猫咪的斗殴，越演越烈，最终，竟然演变成全体猫咪的大斗殴了。
场面顷刻失控，混乱无比……
猫咪们竖起毛，翘起胡须，各施本领，用嘴咬，用猫尾巴抽，用爪子又挠又打，或者扭动着它们混圆的屁股互相顶撞着。
噼里砰咚的激斗声，加上奶凶奶凶的喵喵声，演奏出气势磅礴的“喵喵战歌”！
猫咪们的战斗很激烈。
夏星眠的眼睛亮晶晶的，一脸惊奇地看着猫咪们干架。
瞧她呆呆的模样，完全被这群可爱调皮的巨大猫咪俘虏了。
顾此书可没有被这群大猫咪的可爱所影响，赶紧拉着夏星眠跑路。
作为老大的橘猫终于看不下去了，翘起长长的猫尾巴，发出震耳欲聋的喵呜声，盖过一众猫咪掀起的喧嚣战声！
混战结束。
猫毛糙糙的猫咪们像一群做错事的孩子，耷拉着猫耳朵，聚集在一起。
橘猫竖起浑身的猫毛，翘起胡须，用猫语严厉地训斥着这群瞎胡闹的憨憨猫。
一旁的戕犬兽一脸崇拜地看着猫咪女王，眼里疯狂地冒着桃心。
橘猫扫视着淘气的猫咪们，领着它们追赶趁乱跑路的少年和女孩。
猫咪组成的“喵喵队伍”声势浩大，所到之处，无不喵呜震天！
顾此书和夏星眠携手逃跑。
眼看巨猫们就要追上了，顾此书只好停步，背起夏星眠加快速度逃跑。
耳边刮起凌厉的劲风，呼呼作响，背着女孩的少年加快速度疾驰。
“咱俩是什么香饽饽吗？那群大猫为什么要追着咱俩不放啊！”
顾此书的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流进眼睛里，致使前路模糊。
但他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说实话，跑是跑不了的，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这群老虎一样的猫咪追上。
按照顾此书的脾性，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他肯定不会选择狼狈地逃跑。
而是拼尽全力，与之殊死一战！
但现在，夏星眠在身边。
顾此书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就算只有一丝机会，他也要护住自己关心的女孩，让她逃出生天。
顾此书忽然想起了瘸老头。
那老头说，遇上敌不过的敌人，唯一的选择就是逃跑、逃跑！
穷尽一切也要找出逃跑的办法，而不是进行愚蠢而徒劳的反抗！
确实，在面对绝境时，努力逃跑，寻求一线生机，并不是放弃抵抗的消极行为，而是积极斗争的另外一种形式。
可是，当面对绝对的绝境时，逃跑成为一种空想的时候……
究竟要挥动手中的兵刃挖掘逃路，不惜一切代价，哪怕匍匐于地也无所谓？
还是握紧兵刃，浴血死斗呢？
顾此书选择后者。
失去一切生机以后，却仍旧不肯挥动兵刃反抗，是胆小鬼的行径，拼尽全力殊死一战，才是积极求生的唯一方法。
……
螳臂村外。
倒塌的破庙前。
瘸老头夕拾席地而坐，拿起烟杆呆呆地看着被戕犬兽咬掉的左手掌。
他用一块破布简单包扎了一下，根本止不住血，鲜血透过破布，滴落在地。
老头儿使劲吸了一口旱烟。
“这下好了，瘸了腿，又断了手，这回对称了，成了一个十足十的残废了，再不治疗，老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吧？”
他放出封印在破尿罐里头的怪物，却遭到对方的鄙夷，被它一个响屁轰飞。
丢人，太他妈丢人了！
进入欢糖镇的这些年，夕拾一直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一个月前，他从一个背着红蜂桶的男人那里得知，螳臂村闯入了一群不良灵武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螳臂村是自己唯一的故乡。
他不想故土沦为废墟，也不想见到同一个村子的人悲惨的死绝。
犹豫了许久，他终于决定，试着做一个勇敢的人，设法拯救家乡。
他想放出封印在尿罐里头的怪物，成为自己的力量，进入螳臂村，赶走那群不良灵武者，拯救故土于水火之中。
没想到，他用一只手换来的怪物，却用一个嘲弄的响屁作为谢礼，打发了他。
或许，那头怪物一开始，就看穿了他懦弱的本质，所以才会献上毫不客气的鄙夷。
瘸老头擤了一把鼻涕。
自己就是一个喜欢逃避的胆小鬼，好好呆在平静美好的欢糖镇里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跑到这里受苦呢？
装逼给谁看呐？！
要怪，就怪那个长着一对死鱼眼的小王八蛋，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试着变得勇敢起来，妄想摆脱老怂包的角色。
那小子从小到大，都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夕拾心头。
从光着屁股开始，那个臭死鱼眼就喜欢拿着一把木剑有模有样地挥舞着。
有一年，一群年纪远比他大的瘪三看他不顺眼，趁着人多势众围攻他。
明明只要弯腰讨饶，就可以避免挨揍，可他偏不弯腰，反而挺起胸膛，挥动着手中的破木剑，进行以一敌众的愚蠢反抗。
最终被揍得半死。
可直到最后，他那对不惹人喜欢的死鱼眼里，依旧燃烧着绝不屈服的桀骜光芒。
夕拾袖手旁观。
随后，这个年迈的胆小鬼问勇于反抗的小男孩：“明明服软就可以不用受伤了，为什么非要选择硬碰硬，你不怕死？”
“当然怕啦。”
顾此书捡起断成两截的木剑，曲起指头使劲弹了几下木剑，侧耳聆听剑音。
“可是，我不想对那些喜欢欺负别人的家伙低头，打死我也不要。”
阳光之下，夕拾好像看到男孩的死鱼眼在发光，与炽热的阳光一般耀眼。
接着，鼻青脸肿的死鱼眼男孩挥动木剑，跳起毫无章法的舞蹈。
“那群喜欢欺负人的家伙就像爱吃人的大老虎，不管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不会放下手中的武器，向他们屈服。”
两鬓斑白的瘸老头摇摇头。
他早就晓得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小屁孩始终是小屁孩，等他长大了，就会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有多残酷。
他说：“小子，你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不服输的人会输得多惨。”
顾此书却不以为意。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出现一些不守常理、爱以霸凌为乐的人。
欢糖镇也不例外。
顾此书依旧坚守着好打不平，且绝不低头的作死准则，经常与人结怨进医院。
有次，夕拾忍不住对他说：“我曾像你一样，以为凭着一腔热血，就可以锄强扶弱，对抗这世界上的不公。
“后来我才明白，身为一个普通人，有些事情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改变。
“或许，从一开始，有些人就注定成为地上的小蚂蚁，匍匐于地，想要对抗高高在上的大象，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顾此书躺在地上。
艰难地握起拳头。
“我不明白，生而为人，为什么只能匍匐在地，形如蝼蚁？”
说完，便陷入了昏厥。
夕拾觉得他总有一天会学乖，没想到这个碍眼的臭死鱼眼小子遇见不公的事情，依旧选择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
就算遭受重伤，失去了此前的一切记忆，他也没有改变自己的脾性。
他不可驯服的勇气与坚毅不屈的姿态，就像一把锋利的剑，狠狠刺入向凛冽现实妥协的胆小鬼夕拾的心脏。
只要一想起讨厌的臭死鱼眼，夕拾心底就会响起一道老牛的哭声，然后陷入自我鄙视的痛苦之中，难受极了。
他实在无法忍受了，便决定放弃安逸的生活，设法离开了欢糖镇。
试图摆脱胆小鬼的角色，想办法拯救自己的故乡，换取内心的欢愉。
最终换来的结果——
是弄断手掌，狼狈不堪地坐在废墟前，等着流血而亡。
身穿红衫的瘸腿老头抬起头来，悲怆大笑，声嘶力竭地大喊道：“都怪你，都怪你，可恶的臭死鱼眼！”
心里传来讥讽的笑声，伴着心脏“砰砰砰”的跳动声问道：“真的怪他吗？”
夕拾疯狂点头，用他的脑袋，疯狂地敲击着看不见的懦弱之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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