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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后事

    昨夜那场混战过去后的第二天清晨。

    陈望在藏经楼前的小道上再次遇到了章演。

    “陈师弟以后如何打算?”章演问出了昨夜已经问过的问题。

    昨夜的陈望没有给出答案。

    此时的他看着脚下小道上的水迹,再度陷入了沉默。

    就像一个时辰前,这条小道上还满是昨夜拼杀后的鲜血,此刻却已经被水洗得干干净净一般。

    昨夜那场惊天动地的剧变,在今天清晨的阳光里也仿佛没有发生过。

    宗门一切如常。

    当然,若是有细心的,或者交友广泛的人肯定会察觉到,身边少了很多熟悉的人。

    陈望没有回答章演,而是问了个别的问题:“有多少人下山了?”

    “差不多有一半人吧,大多都是江国出来的师兄弟。”章演叹了口气。

    陈望又问道:“宗门以后如何打算?”

    章演也没有介意陈望的问题多,而是认认真真想了一会,才回答道:“我知道的也不太详细,只是听风声说,师父和宗门几位长老以及南陵一脉的几位长辈在商量迁宗合并的事情。”

    陈望疑惑道:“迁宗?”

    “是啊,”章演叹道:“经此一事,江国朝廷肯定不会继续接纳上清宗在江国落脚,师父想光复旧净眀派,自然也要重新选择一个地方开宗立派。”

    “师兄也想光复旧净眀派吗?”陈望突然问道。

    章演想了想,苦笑道:“我和陈师弟你比较投缘,跟你说实话吧,老实说我对什么净眀派压根没啥印象,我是师父在北地捡回来的孤儿,从未见过净眀派的光景,也未曾见过净眀祖师,要说我对净眀派有多少感情,我自己都不信。”

    随即章演又叹了口气:“但师父待我如亲子,即便这只是他们那一代人的一厢情愿,我又有什么理由抛下师父他老人家呢?”

    陈望听得出来,这既是章演在跟他解释。

    也是章演在借着解释的机会说服他自己心中的犹疑。

    果不其然,说出这句话的章演,长长出了一口气,像是掀翻了心中某个摇晃不定的天平。

    因为要忙的事情很多,所以章演在和陈望聊了一会儿后很快就告辞了。

    “我准备出去走走。”分别的时候,陈望跟章演这样说。

    ……

    和章演分别后。

    陈望又去了新秀峰山脚的那座小院。

    这次,他终于把自己的东西都收回来了。

    东西不多,但也不少,如果都背在身后,肯定会显得很累赘。

    所幸昨夜谭不义走的时候临时扔给了他一个储物戒指,因此倒也不怕没地方装。

    储物法宝陈望第一次见是在章演身上。

    当时章演将载了他们一路的巨背阔剑收回了腰间的储物袋,还让陈望羡慕了好一阵。

    而陈望手中的这枚储物戒指,显然是比储物袋更加高端的存在。

    陈望还记得,这是谭不义从金丹真人于海尸体上扒下来的。

    谭真人当时随手在戒指上一抹,然后将其丢给陈望并说道:“送给你了。”

    “谭真人真帅。”这是陈望当时的心里话。

    陈望接过戒指,发现上面的禁制已经全部消失了,也就是说只要他将血滴在上面,顷刻间就可以完成认主。

    这枚戒指从此以后,就是他陈望的东西了。

    只是当他认主后打开戒指才发现,里边已经空空如也。

    虽然是早有预料,但不妨碍谭真人的帅气程度在他心里降了好几个等级。

    收拾完自己的东西,陈望又去了他之前修养过的那座小院。

    徐师叔如今也在那里接受治疗。

    道医还是原来的那位柳道医。

    徐师叔还在昏迷,柳道医没让陈望进去。

    隔着门帘查看了徐师叔的情况后,陈望向柳道医问起了徐师叔的病情。

    昨日徐师叔所谓的善恶真假身确实吓到了他,彼时他甚至以为那个人压根不是徐师叔。

    但所幸那一阵子诡异状态过去之后,徐师叔就变成正常的徐师叔了。

    只是在最后关头的时候,被人偷袭才受了伤。

    尽管章演出手及时保住了徐师叔性命,但却不可避免陷入了昏迷。

    自柳道医口中得知徐师叔可能还要昏迷一段时间后,陈望就出了小院,朝藏经楼走去。

    昨夜离开前,谭真人告诉他,让他午时左右去藏经楼,谭清会过来接他。

    走过去的路过,陈望突然想起当初那个赵师兄给他介绍过,说是值守藏经楼的那个人,也就是谭清的舅舅,经常故意误导怂恿新入门弟子选一些看似唬人,实际上却非常鸡肋的功法。

    再想起昨夜长玄真人说“上清秘宝成了江国秘宝,上清道法成了江国道法”,他不禁猜测谭清舅舅的这般行为是否也是受了长玄真人的指示。

    “哎呀,陈望,你终于来了,快点过来。”耳边听得一声熟悉的女声,陈望抬起头,发现已经到了约定的地点。

    恰好就是昨日两人分别时的地点。

    谭清依旧是往日一身黑色男装打扮,头发虽然绑起来了,但看得出绑的有些匆忙,整个人脸上的状态也不似往日那般灵动,透着股疲惫和沧桑。

    “陈望,你没事吧?”陈望刚走到近前,谭清就抓着他的身体到处打量。

    “让你担心了,师姐,我没事。”陈望心中一暖,脸上露出笑容。

    “没事就好,你昨天吓死我了,我左等右等都不见你来,又跑去新秀峰找你,也没有人,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还是看不到你,直到后面谭不义传音我才知道情况。”

    谭清面露愤怒:“谭不义竟敢瞒着姑奶奶,走,咱们回去,我这就带你去教训他!”

    谭清拉着陈望上了荷叶,一道印法打出,荷叶化作一道流光朝着竹影峰飞去。

    “师姐,不要怪谭真人,这次的事情,谭真人已经提前给我打过招呼了。”不管谭清是不是真的要去“教训”谭真人,陈望都只能这么说。

    毕竟谭清一家子待他陈望确实不错。

    谭清冷哼一声:“哼,这事你别管,他敢瞒着我和我娘这样骗你,我一定要教训他。”

    既然对方已经这样说了,陈望也就不再劝。

    两人一路飞回竹影峰,落地的时候却意外发现有人早已等在这里。

    “阿清先回去吧,陈望小友,可否移步一聊?”

    一身青色道袍的长玄真人立在山道上,微笑着打了个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