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青冥天下的小男孩（上）
此时正值大中午，想渡苦海，得等到日落时分，虽然此福地没有山川，但却能看一看夕阳入海。
海埂上十几人都各自分散，或闭目打坐，或假寐休息。
陆太平几人就坐在大坝上聊天，陆太平抱着红裙小丫头，从相识以来，陆太平都很是疼惜这个小丫头，因为那天在街头，陆太平看到小丫头，仿佛见到了自己小时候。
青萱看着陆太平问道：“陆公子，在听潮阁的时候，我经常观你每日练拳，修炼，你的修炼方式很特别，虽然你只是在练拳，但除了拳意，我竟然还能感受到一些剑意，你到底是武夫？还是剑修？你好像二者同修！”
姬明月听到青萱说的话，不着痕迹的扫了她一眼，有了一丝丝危机感，姬明月其实也很好奇，陆太平到底是什么登山者？只是陆太平没说，姬明月也就没问。
陆太平刚想回答，脑海中下意识就想起大师姐的教导，出门在外，要谦卑，先压两境！示敌以弱，便开口道：“我只是一介武夫，会耍些兵器罢了”。
姬明月撇撇嘴，压根不信，炎龙峡谷中那冲霄的剑气是什么？只是他从来不拆小野人的台。
青萱接着问道：“陆公子方便和我说说青神山吗？”
陆太平点头道：“有什么不方便的，青萱姑娘不必如此客气，从答应你祖奶奶那天起，我便把你当做了朋友，青神山内有九天十地，青神山的主人，那烂好人，曾是一座天下的老天爷，只是我不能直呼其名，还请见谅，因为那种存在，唤其真名，会引来高位者的注视，等你他日真正踏上登天路，也就明白其中原由了。”
“咱们接着说，青神山有九天十地，十八仙庭，十八位仙人供奉，十八个洞天福地，诸葛家老祖宗便是其中一位，你的家乡奈何城便是一处福地，只是如今，我也不知道还剩几个福地洞天没有破碎，青神山九方小天地，居住着很多很多大人物，当然，最厉害的大师姐，不住九方小天地，而是陪着那烂好人，住在山巅处的一朵白云之中，我的神经病小师兄，则就在六道之地无罪城。”
青萱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家祖奶奶如此敬重青神山，姬明月没想到陆太平来头那么大，便开口问道：“小野人，你明明有这么大的靠山，可以说是天大的靠山了，一座天下的老天爷哎，那岂不是如朝圣山一般？横着走天下都可以了吧！但你却总说自己出身卑微，为什么？能和我说说嘛。”
陆太平怀中的红裙小丫头听到姬明月的话，也抬起脑袋，看着这个抱着自己的大哥哥，她也想听听，大哥哥的故事。
陆太平满脸苦涩，深深叹了口气：“唉！曾经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就想着，有那烂好人在，我哪怕在整个天下间横着走，敢惹我的人也不超一手之数了吧！可是从那一道剑气斩开天幕后，我再醒来，就已经是过了八千多年了，两座天下也碎裂了，只剩如今的朝圣天下，青神山也毁了，什么都没了，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还能寻到几个故人，也不知道谁是青神山的敌人，可若连那烂好人都护不住青神山了，我又能如何？”
青萱暂时还不理解一座天下有多大，但还是很震撼，莫说那遥不可及的登天境，就说那十八位仙人境，竟然无法阻止青神山天地崩塌，可想而知，那敌人有多强大。
姬明月已经听小野人说过这些了，但依旧难以想象。
陆太平撇了撇嘴角，就算知道敌人是谁，如今他也无可奈何，不是不恨，不是没有猜测，除了传说中的两位天境强者，还能有谁？只是如今不做那毫无用处的无能狂怒，也不敢在心里怨恨，冥冥之中会被高位者注视的。
他接着说道：“我出身确实卑微，那天遇到这小丫头的时候，我甚至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
姬明月显然对小野人的事情都很有兴趣，便静静等待下文，也不催促。见两大一小全都看来，陆太平也陷入了回忆中，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说道：“其实说起来，好像梦一场，那时候呀，我还没这小丫头大呢！曾经，我的家乡在那青冥天下……”
青冥天下，某个不知名的小国边境线上，常年战乱，妖族经常肆虐，有个青衫布衣的年轻人，嘴里叼着一根枯草，骑着高头大马，戴着斗笠，腰上别着一个装酒的葫芦，怀里抱着一把很普通的制式长剑，坐在马背上闭眼假寐，马儿去哪他去哪。
路过一个小镇的时候，马儿停了下来，因为在那泥土路上，有一群孩子在打架，准确来说，是一群孩子在围着一个小男孩打。
“喂！你们干嘛！小小年纪出手没轻没重的！你们的爹娘呢？”身骑高头大马的年轻人出声呵斥。
那些孩子一看是骑马的人，知道自己惹不起，赶紧纷纷四散而逃。
只见一个衣服被揪得稀烂小男孩缓缓从地上爬起身，坐在地上，一时间起不来，看起来也就五六岁，满脸淤青，鼻青脸肿，有的地方明显是旧伤了，看来平日没少挨打，骨瘦嶙峋的模样，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
那些打人的小孩跑开后，路边一个小院子中，从破烂的泥土围墙上探出一颗小脑袋，扎着丸子头，朝四周看了看，确认那些打人的家伙都跑远了，才敢从小院中走出来，看着也就五六岁，和路上被打的孩子差不多大。
扎着丸子头的小男孩赶紧跑到那被打的瘦弱小孩身边，想要看看伤的怎么样，把他扶起来。
那瘦弱的小男孩起身后反手甩开了那个丸子头的手，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那扎丸子头的小男孩胆子有些小，就转身想离开了，谁知那瘦弱的小孩竟然弯下腰捡起地上一块比他拳头还大的石头，想要从后面砸那丸子头的后脑。
马背上的青衫男子眉头一皱，吐出嘴里的枯草，打碎了男孩手里的石头，那丸子头听到动静回头一看，被吓坏了，吓得哭着跑回了家中。
衣服破烂，骨瘦嶙峋的男孩朝地上狠狠吐了一泡口水，斜眼看了看那马背上的男子，什么也没说，用破烂的袖子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扭头转身走了。
马背上男子再次皱了皱眉：“站住！他明明只是想帮你，你却想杀了他？”
那小男孩似乎没想到男子会叫住他，立马回头谄媚的笑了笑：“大爷，您误会了，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没真想砸他，要是惹大爷不高兴了，我给您赔罪，大爷我错了，您饶了我吧，我这就离开。”
小男孩见那青衫男子没说话，赶紧转身就跑，身上的伤势都顾不上了。
青衫男子没有阻拦，任由那小孩离去，但却暗中偷偷关注着，因为刚刚那小男孩捡起石头的时候是真的想杀了那个丸子头，那满眼的杀意瞒不过青衫男子。
青衫男子骑马离开，其目光却没有离开过那被打的小男孩，那小男孩见多管闲事的男子骑马走了，又偷偷折返回来，抱起一块大石头，使劲砸向那丸子头家的屋顶。直到有一个中年男子的咒骂声响起，他才撒腿离开。
骑马的青衫男子没有离开，也没有干预小男孩的正常生活，只是寻了一处安静之地，“注视”着小男孩。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男孩走到一口水井边，抬头四处看了看，见四周暂时没人，便偷偷往井里撒尿。
也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吃东西了，小男孩肚子一直咕咕叫，蹲在人来人往的街边许久，也没有人给他一丁点食物，更没有半颗铜钱。
可能是饿得受不了，小男孩开始起身四处走动，站在街道上，看到一家酒楼，里面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小男孩闭起眼睛用力闻了闻，然后咽了咽口水，不自觉的摸了摸肚子。
最后，小男孩偷偷爬上比他高出很多的围墙，摸进了酒楼后厨倒垃圾的小巷子，开始翻找有没有酒楼客人吃剩下不要的食物。
好不容易找到半条客人吃剩的红烧鱼，小男孩捡起来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也不怕被鱼刺卡了嗓子。
直到被胖乎乎的后厨发现，小男孩已经在垃圾堆中美滋滋的饱餐了一顿，后厨捡来一条木棍，将那孩子赶了出去。
入夜，酒楼客人渐渐散去，准备打烊，那小男孩不知从哪里找来一袋子蟑螂，趁着没人发现，他赶紧通通丢入了酒楼，而后撒腿就跑。
跑出一段距离后，小男孩傻笑了半天，而后直到街上没人了，才摸黑回了自己的家。
是一个废弃荒地中的烂草垛，中间被小男孩掏出一个大洞，刚好可以容纳一个孩子，小男孩钻了进去，可能是累了，没多久就呼呼大睡。
青衫男子脚尖轻轻落在草垛顶部，悄无声息，连荒地里的野狗都没发现，没有发出一声犬吠。
男子一直皱着眉，思绪万千，这是他行走天下见过最行为最恶劣的孩童，说实话，心里真的很厌恶这个小男孩，一丁点都不觉得他可怜，就是觉得他活该，甚至想直接离开这个地方，连这个地方一同厌恶了，不知为何，冥冥之中，他依旧还是停步了，他就是还想看看。
第二天，小男孩不知从哪里得来一些钱财，还不少，他拿着铜板去买包子吃，老板笑呵呵的接过铜板，给了他两个包子。
小男孩走远后，卖包子的就和别人打趣，说那小孩肯定又是偷偷潜入哪家院子里偷取钱财了，听见此话的人都点点头，觉得理当如此才对，然而事实是什么，没人知道，也没人在乎。
买了包子的小男孩边走边吃，还没吃几口呢，就从身后巷子中跑出来一群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孩子，一直追着他打，还没跑出几步，小男孩便被追上了，被按翻在地，他也顾不得其他，赶紧把包子噻嘴里，也不管烫不烫，有没有沾上灰尘，扛着别人拳打脚踢，几口吃完了包子。
那群孩子打累了，就围着他骂，吐口水，骂他是小偷，骂他是娼妇的孩子，骂他是妖怪的野种，就因为是妖怪的野种，所以妖怪没有吃了他。
打人者见那小野种也不反驳，可能是累了，可能是觉得无趣了，便散开了。
小男孩慢慢爬起身，街上人来人往，看热闹的人挺多，却没有人扶他一把。
一瘸一拐的回到了草垛，男孩一滴眼泪都没流，只是不小心碰到伤口，还是会疼的龇牙咧嘴。
看见站在自己“家”房顶的青衫男子，小男孩这才知道，自己遇上神仙老爷了，吓得跪在了地上。
青衫男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害怕得很，但还是勉强笑了笑：“回仙人老爷，小的没有名字。”
男子也不奇怪，接着问道：“你爹娘呢？”
海埂上十几人都各自分散，或闭目打坐，或假寐休息。
陆太平几人就坐在大坝上聊天，陆太平抱着红裙小丫头，从相识以来，陆太平都很是疼惜这个小丫头，因为那天在街头，陆太平看到小丫头，仿佛见到了自己小时候。
青萱看着陆太平问道：“陆公子，在听潮阁的时候，我经常观你每日练拳，修炼，你的修炼方式很特别，虽然你只是在练拳，但除了拳意，我竟然还能感受到一些剑意，你到底是武夫？还是剑修？你好像二者同修！”
姬明月听到青萱说的话，不着痕迹的扫了她一眼，有了一丝丝危机感，姬明月其实也很好奇，陆太平到底是什么登山者？只是陆太平没说，姬明月也就没问。
陆太平刚想回答，脑海中下意识就想起大师姐的教导，出门在外，要谦卑，先压两境！示敌以弱，便开口道：“我只是一介武夫，会耍些兵器罢了”。
姬明月撇撇嘴，压根不信，炎龙峡谷中那冲霄的剑气是什么？只是他从来不拆小野人的台。
青萱接着问道：“陆公子方便和我说说青神山吗？”
陆太平点头道：“有什么不方便的，青萱姑娘不必如此客气，从答应你祖奶奶那天起，我便把你当做了朋友，青神山内有九天十地，青神山的主人，那烂好人，曾是一座天下的老天爷，只是我不能直呼其名，还请见谅，因为那种存在，唤其真名，会引来高位者的注视，等你他日真正踏上登天路，也就明白其中原由了。”
“咱们接着说，青神山有九天十地，十八仙庭，十八位仙人供奉，十八个洞天福地，诸葛家老祖宗便是其中一位，你的家乡奈何城便是一处福地，只是如今，我也不知道还剩几个福地洞天没有破碎，青神山九方小天地，居住着很多很多大人物，当然，最厉害的大师姐，不住九方小天地，而是陪着那烂好人，住在山巅处的一朵白云之中，我的神经病小师兄，则就在六道之地无罪城。”
青萱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家祖奶奶如此敬重青神山，姬明月没想到陆太平来头那么大，便开口问道：“小野人，你明明有这么大的靠山，可以说是天大的靠山了，一座天下的老天爷哎，那岂不是如朝圣山一般？横着走天下都可以了吧！但你却总说自己出身卑微，为什么？能和我说说嘛。”
陆太平怀中的红裙小丫头听到姬明月的话，也抬起脑袋，看着这个抱着自己的大哥哥，她也想听听，大哥哥的故事。
陆太平满脸苦涩，深深叹了口气：“唉！曾经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就想着，有那烂好人在，我哪怕在整个天下间横着走，敢惹我的人也不超一手之数了吧！可是从那一道剑气斩开天幕后，我再醒来，就已经是过了八千多年了，两座天下也碎裂了，只剩如今的朝圣天下，青神山也毁了，什么都没了，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还能寻到几个故人，也不知道谁是青神山的敌人，可若连那烂好人都护不住青神山了，我又能如何？”
青萱暂时还不理解一座天下有多大，但还是很震撼，莫说那遥不可及的登天境，就说那十八位仙人境，竟然无法阻止青神山天地崩塌，可想而知，那敌人有多强大。
姬明月已经听小野人说过这些了，但依旧难以想象。
陆太平撇了撇嘴角，就算知道敌人是谁，如今他也无可奈何，不是不恨，不是没有猜测，除了传说中的两位天境强者，还能有谁？只是如今不做那毫无用处的无能狂怒，也不敢在心里怨恨，冥冥之中会被高位者注视的。
他接着说道：“我出身确实卑微，那天遇到这小丫头的时候，我甚至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
姬明月显然对小野人的事情都很有兴趣，便静静等待下文，也不催促。见两大一小全都看来，陆太平也陷入了回忆中，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说道：“其实说起来，好像梦一场，那时候呀，我还没这小丫头大呢！曾经，我的家乡在那青冥天下……”
青冥天下，某个不知名的小国边境线上，常年战乱，妖族经常肆虐，有个青衫布衣的年轻人，嘴里叼着一根枯草，骑着高头大马，戴着斗笠，腰上别着一个装酒的葫芦，怀里抱着一把很普通的制式长剑，坐在马背上闭眼假寐，马儿去哪他去哪。
路过一个小镇的时候，马儿停了下来，因为在那泥土路上，有一群孩子在打架，准确来说，是一群孩子在围着一个小男孩打。
“喂！你们干嘛！小小年纪出手没轻没重的！你们的爹娘呢？”身骑高头大马的年轻人出声呵斥。
那些孩子一看是骑马的人，知道自己惹不起，赶紧纷纷四散而逃。
只见一个衣服被揪得稀烂小男孩缓缓从地上爬起身，坐在地上，一时间起不来，看起来也就五六岁，满脸淤青，鼻青脸肿，有的地方明显是旧伤了，看来平日没少挨打，骨瘦嶙峋的模样，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
那些打人的小孩跑开后，路边一个小院子中，从破烂的泥土围墙上探出一颗小脑袋，扎着丸子头，朝四周看了看，确认那些打人的家伙都跑远了，才敢从小院中走出来，看着也就五六岁，和路上被打的孩子差不多大。
扎着丸子头的小男孩赶紧跑到那被打的瘦弱小孩身边，想要看看伤的怎么样，把他扶起来。
那瘦弱的小男孩起身后反手甩开了那个丸子头的手，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那扎丸子头的小男孩胆子有些小，就转身想离开了，谁知那瘦弱的小孩竟然弯下腰捡起地上一块比他拳头还大的石头，想要从后面砸那丸子头的后脑。
马背上的青衫男子眉头一皱，吐出嘴里的枯草，打碎了男孩手里的石头，那丸子头听到动静回头一看，被吓坏了，吓得哭着跑回了家中。
衣服破烂，骨瘦嶙峋的男孩朝地上狠狠吐了一泡口水，斜眼看了看那马背上的男子，什么也没说，用破烂的袖子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扭头转身走了。
马背上男子再次皱了皱眉：“站住！他明明只是想帮你，你却想杀了他？”
那小男孩似乎没想到男子会叫住他，立马回头谄媚的笑了笑：“大爷，您误会了，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没真想砸他，要是惹大爷不高兴了，我给您赔罪，大爷我错了，您饶了我吧，我这就离开。”
小男孩见那青衫男子没说话，赶紧转身就跑，身上的伤势都顾不上了。
青衫男子没有阻拦，任由那小孩离去，但却暗中偷偷关注着，因为刚刚那小男孩捡起石头的时候是真的想杀了那个丸子头，那满眼的杀意瞒不过青衫男子。
青衫男子骑马离开，其目光却没有离开过那被打的小男孩，那小男孩见多管闲事的男子骑马走了，又偷偷折返回来，抱起一块大石头，使劲砸向那丸子头家的屋顶。直到有一个中年男子的咒骂声响起，他才撒腿离开。
骑马的青衫男子没有离开，也没有干预小男孩的正常生活，只是寻了一处安静之地，“注视”着小男孩。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男孩走到一口水井边，抬头四处看了看，见四周暂时没人，便偷偷往井里撒尿。
也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吃东西了，小男孩肚子一直咕咕叫，蹲在人来人往的街边许久，也没有人给他一丁点食物，更没有半颗铜钱。
可能是饿得受不了，小男孩开始起身四处走动，站在街道上，看到一家酒楼，里面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小男孩闭起眼睛用力闻了闻，然后咽了咽口水，不自觉的摸了摸肚子。
最后，小男孩偷偷爬上比他高出很多的围墙，摸进了酒楼后厨倒垃圾的小巷子，开始翻找有没有酒楼客人吃剩下不要的食物。
好不容易找到半条客人吃剩的红烧鱼，小男孩捡起来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也不怕被鱼刺卡了嗓子。
直到被胖乎乎的后厨发现，小男孩已经在垃圾堆中美滋滋的饱餐了一顿，后厨捡来一条木棍，将那孩子赶了出去。
入夜，酒楼客人渐渐散去，准备打烊，那小男孩不知从哪里找来一袋子蟑螂，趁着没人发现，他赶紧通通丢入了酒楼，而后撒腿就跑。
跑出一段距离后，小男孩傻笑了半天，而后直到街上没人了，才摸黑回了自己的家。
是一个废弃荒地中的烂草垛，中间被小男孩掏出一个大洞，刚好可以容纳一个孩子，小男孩钻了进去，可能是累了，没多久就呼呼大睡。
青衫男子脚尖轻轻落在草垛顶部，悄无声息，连荒地里的野狗都没发现，没有发出一声犬吠。
男子一直皱着眉，思绪万千，这是他行走天下见过最行为最恶劣的孩童，说实话，心里真的很厌恶这个小男孩，一丁点都不觉得他可怜，就是觉得他活该，甚至想直接离开这个地方，连这个地方一同厌恶了，不知为何，冥冥之中，他依旧还是停步了，他就是还想看看。
第二天，小男孩不知从哪里得来一些钱财，还不少，他拿着铜板去买包子吃，老板笑呵呵的接过铜板，给了他两个包子。
小男孩走远后，卖包子的就和别人打趣，说那小孩肯定又是偷偷潜入哪家院子里偷取钱财了，听见此话的人都点点头，觉得理当如此才对，然而事实是什么，没人知道，也没人在乎。
买了包子的小男孩边走边吃，还没吃几口呢，就从身后巷子中跑出来一群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孩子，一直追着他打，还没跑出几步，小男孩便被追上了，被按翻在地，他也顾不得其他，赶紧把包子噻嘴里，也不管烫不烫，有没有沾上灰尘，扛着别人拳打脚踢，几口吃完了包子。
那群孩子打累了，就围着他骂，吐口水，骂他是小偷，骂他是娼妇的孩子，骂他是妖怪的野种，就因为是妖怪的野种，所以妖怪没有吃了他。
打人者见那小野种也不反驳，可能是累了，可能是觉得无趣了，便散开了。
小男孩慢慢爬起身，街上人来人往，看热闹的人挺多，却没有人扶他一把。
一瘸一拐的回到了草垛，男孩一滴眼泪都没流，只是不小心碰到伤口，还是会疼的龇牙咧嘴。
看见站在自己“家”房顶的青衫男子，小男孩这才知道，自己遇上神仙老爷了，吓得跪在了地上。
青衫男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害怕得很，但还是勉强笑了笑：“回仙人老爷，小的没有名字。”
男子也不奇怪，接着问道：“你爹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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