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论打工人的自我修养
建安三年五月。
随着姗姗来迟的雨季，于琦终于开启了他计划已久的行程，启程南下前往庐陵，随行的人员中除了徐庶、刘晔等人，于琦还特意带上了周瑜、蛮王以及祖英。
带上周瑜是因为周瑜跟吕范交好，毕竟自吕范投降之后，就被自己扔到庐陵，一待就是一年多，带上周瑜是想让周瑜作为中间人，在于琦跟吕范之间起到转承的作用。
至于把新婚燕尔的蛮王带上，则是因为庐陵乃是蛮王的主场，自蛮王助徐庶平定金农兄弟的叛乱之后，在于琦的扶持下，蛮王的部落就成了庐陵以南地区势力最大的山越部落。于琦想治庐陵，就目前来说，还真离不开的蛮王的支持。
而带上祖英的原因跟蛮王差不多，祖英也是山越部落出身，其本身就是就是九岭山东麓一个山越部落的“公主”。
带上蛮王跟祖英，就是向庐陵南部，东至武夷山，西至罗霄山，南到大庾岭、九连山这一大片广袤山地间的诸多山越部落展示于琦想要跟他们共荣共治的诚意——你们看，你们的部落首领是我的心腹大将，你们的部落女子是我的爱妾，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幸好雨季初始，赣水还没有暴涨，水师的船队经过三天的航行，终于顺利的把于琦一行送抵庐陵。
庐陵，自秦皇将南疆纳入中国版图，并在此置县后，庐陵便一直是豫章南部重镇，其北接南昌、南连赣县，尤其是在于琦力主重辟赣水—大庾岭—武水—南海郡的商路之后，庐陵作为货物的集散及中转地，其繁华性、重要性便与日俱增。
尤其是对徐庶来说，三年前他率军征讨作乱的金农兄弟时，庐陵还是个凋敝的南疆小城，区区三载光阴，今日庐陵的繁华程度已经足以让徐庶大吃一惊。
望着蒙蒙细雨中如林的桅杆，以及码头上抬箱负袋、来往不停的力夫，徐庶不禁感慨道：“日新月异啊。”
“可不是嘛”，于琦笑眯眯的道：“看看庐陵，再想想南昌，这不是正是我辈奋斗的成果嘛。”
说完之后，于琦欲言又止，总觉得意犹未尽，却是心中想起了教员的那首过韶山中的名句。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于琦最终还是没敢剽窃教员的诗句，只能指着蒙蒙细雨中立在渡口的一行人道：“走吧，别叫吕子衡久等。”
于琦一直怀疑孙策是个外貌党，看他结识的好友吧，一个周瑜、一个吕范，都可谓是人生赢家，就算跟各位读者老爷相比也不遑多让。
“哈哈，子衡，经年未见，你风采依旧啊”，于琦上前拉住吕范的手关切道：“怎么也不打把伞？”
“龙行云虎行风，君侯出行，自有风雨为伴”，吕范的发言出乎于琦意料：“天降甘霖，乃是君侯恩德，自当身受，未敢隔绝也。”
于琦拉着吕范的动作为之一滞：吕范啊吕范，我万万妹想到啊，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跟着是仪学起来了。
吕范这出乎意料的发言，差点给于琦整不会了，好在于琦这两年来也算见多识广了，这才没有失态，反而轻轻拍了拍吕范的手笑着道：“子衡啊子衡，尝听公瑾说你为人风趣，看来他说的一点没错。”
吕范转头望向于琦身后不远处的周瑜，恰好周瑜也正含笑看来，两人会心一笑，值此一刻，便是天南海北、经年未见，亦如当年把臂同游时，知己之情并未衰减。
与吕范带来的大小官吏见过面、认了个脸熟之后，于琦便在吕范的引领下，来到了其在庐陵城中为自己准备的大宅中。
“庐陵能有今日之兴旺，子衡居功至伟啊”，一开口，于琦便承认了吕范的功绩：“虽然子衡给我交上了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但是具体的内容，还需子衡详细道来。”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效之，扬州官吏似乎都知道于琦喜欢量化的数据，所以在向于琦汇报工作的时候，都会列一份清单出来，孟建如此，吕范亦是如此。
所以当于琦说完之后，吕范立刻从袖子里摸出一扎厚厚的折子，捧在手中向于琦汇报道：“回禀君侯，自去年元月属下担任庐陵长至今，共铲除庐陵、平都、石阳三县宗贼五家、讨伐三县境内山越部落二十八座，得田千六百顷，增加户口一万四千余户，丁口七万三千多人。”
“自君侯开辟豫章到南海的商路之后，途径庐陵的客商就越来越多，属下效仿君侯在南昌设立榷场的做法，在庐陵也设立榷场，今年以来，每月平均收取商税约折合三十万钱。”
“过程及所获皆在名册之中，请君侯过目。”
于琦接过吕范的汇总记录，简单翻看了一下，心中不禁感叹：这南疆确实不如长江沿岸，更别提淮南了，三个县的豪强加一块，还凑不出一万户来。不过吕范也真有本事，愣是让他搜山检林凑出了一万四千多户！
“做的不错”，于琦夸奖了一句，随后问道：“可有遇到什么困难？”
吕范毫不客气的回道：“回禀君侯，困难还是有一些的，若是能解决这些困难，属下有信心实现豫章南部的大治。”
“哦？说说看”，于琦好奇心顿生：“我这次来，不光是来看你的成绩的，也是帮你解决问题的。”
“君侯容禀，首先庐陵至赣县之间地域广袤，汉、越杂居，若能在其中设县羁縻，则能保障庐陵与赣县之间的联系，加强对赣县周边的统治。”
虽然说的只是赣县，但是于琦知道，吕范口中的赣县，实际上是指以赣县为中心的豫章南部三县，分别是赣县、南野、雩都。因为豫章南北跨度实在太大，加上这个时代交通不便，所以自古以来，南昌对豫章南部三县的统治力都比较薄弱。
这个问题于琦也清楚，所以他只是点点头，示意吕范接续说下去。
“其次便是山越的问题，属下曾经深入各地山越部落中走访，大体统计了一下，自庐陵以南，群山之中越有山越部落上百个，其中不乏有汉人假托山越之名避居山中；属下粗略估计了一下，除了偏远山中的山越部落，仅赣水两侧方圆百里之内的汉越寨落，就能归化出三十万以上的人口。”
“另外，属下曾沿商路南下，一直到过大庾岭，发现豫章水穿过大庾岭之山谷，实乃往来南北之要隘，若能在其间筑一关隘，便可将此路卡死，再依此关隘置一税司，其商税收入将可倍于庐陵今日之收获。”
“同时属下也发现了个问题，那就是商路虽通却难行，若是能加强在赣县、南野当地的统治，属下想征发徭役，将此商路整饬一番；日后君侯若是有意用兵南海，此路亦可作为兵道，保障大军通行。”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吕范简洁的几点概括，便证明了他在治理地方及军事战略方面的能力与眼光，同时也反映了吕范到庐陵之后所做的大量工作——确实当得起干员能吏之名。
于琦点点头，稍微沉吟了一会儿，随后对吕范道：“你说的这些我也有考虑过，所以这次我就是来解决这些问题的。”
“首先，你说的关于加强对南部三县统治的问题，我之前便有过一个设想，今天便跟你说一说吧。我打算将庐陵及其以南地区划出来，分置一郡，将石阳、平都，以及南部三县全部划入庐陵郡中，由庐陵郡管辖。”
“然后就是你说的归化避居山中的汉越百姓之事，我也有所考虑”，说着，于琦对神游天下的蛮王道：“蛮王，传我的命令，就说我欲与诸部首领会猎与庐陵，邀请庐陵以南的各部山越首领前来庐陵会猎。”
“就以一月为限吧，一月未至者，将被视为不尊朝廷，承担叛逆的罪名，朝廷将发大军讨之。”
“告诉他们，勿谓言之不预也。”
蛮王领命之后，于琦又转头对吕范道：“这次前来我是先行赶到的，与我同时启程的，还有义从军八千众及李通、徐盛两部数千人，以他们的行军速度……”
于琦看向徐庶，徐庶会意，立刻接口道：“五日之内当可赶到此地。”
吕范闻言抚掌笑道：“五天？太好了。”
“你别高兴的太早”，于琦给吕范泼冷水道：“义从军到了庐陵之后，会先就地解散，因为他们这次随我北征袁术，每个人都获得了丰厚的赏赐，这次回来，他们先要把手中的赏赐送回各自部落。”
于琦的这番话其实并未说完，在他的话外，其实还有一句，那就是于琦要让这八千名活广告回到各自的部落中替他打宣传，让这些山越部落都知道，跟着他于琦混，就能过上好日子。
看那华美结实的布帛，看那沉甸甸的铜钱，看那精致的步弓、锋利的钢刀，看他们一个个吃的浑圆的脸蛋、雄壮的身躯，这不比窝在山里打猎、跟相邻部落争抢猎物而受伤流血要强？
这满载而归的八千义从军，足以让庐陵附近的山越部落依附在于琦身边，成为于琦对付其他山越部落、开拓庐陵郡的最有力武器。
虽然于琦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吕范何其聪明，很快就反应过来，明白了于琦此举的含义，不由得对于琦的“阳谋”佩服不已；更让吕范心折的是，于琦与他的诸多想法都不谋而合，并且考虑在前，替他把所有的问题都提出了解决方案。
这种舒服、称心的工作模式，不禁让吕范想起了孙策，当初他跟周瑜在孙策手下的时候，也是如此的舒心、畅快，每天都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就算再忙也不觉得累，反而会担心事情太少。
唉，可惜，斯人已逝……
想到这里，吕范不由得抬眼望向周瑜，却发现周瑜正含笑望着他，这一瞬间，他看到周瑜脸上的怀念之色一闪而过，看到周瑜眼中满满的干劲儿，看到周瑜望向于琦时眼中流露出的心悦诚服。
这一瞬间，吕范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倒塌了，又仿佛有什么东西立起来了。
给这样的主君效力，值。
随着姗姗来迟的雨季，于琦终于开启了他计划已久的行程，启程南下前往庐陵，随行的人员中除了徐庶、刘晔等人，于琦还特意带上了周瑜、蛮王以及祖英。
带上周瑜是因为周瑜跟吕范交好，毕竟自吕范投降之后，就被自己扔到庐陵，一待就是一年多，带上周瑜是想让周瑜作为中间人，在于琦跟吕范之间起到转承的作用。
至于把新婚燕尔的蛮王带上，则是因为庐陵乃是蛮王的主场，自蛮王助徐庶平定金农兄弟的叛乱之后，在于琦的扶持下，蛮王的部落就成了庐陵以南地区势力最大的山越部落。于琦想治庐陵，就目前来说，还真离不开的蛮王的支持。
而带上祖英的原因跟蛮王差不多，祖英也是山越部落出身，其本身就是就是九岭山东麓一个山越部落的“公主”。
带上蛮王跟祖英，就是向庐陵南部，东至武夷山，西至罗霄山，南到大庾岭、九连山这一大片广袤山地间的诸多山越部落展示于琦想要跟他们共荣共治的诚意——你们看，你们的部落首领是我的心腹大将，你们的部落女子是我的爱妾，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幸好雨季初始，赣水还没有暴涨，水师的船队经过三天的航行，终于顺利的把于琦一行送抵庐陵。
庐陵，自秦皇将南疆纳入中国版图，并在此置县后，庐陵便一直是豫章南部重镇，其北接南昌、南连赣县，尤其是在于琦力主重辟赣水—大庾岭—武水—南海郡的商路之后，庐陵作为货物的集散及中转地，其繁华性、重要性便与日俱增。
尤其是对徐庶来说，三年前他率军征讨作乱的金农兄弟时，庐陵还是个凋敝的南疆小城，区区三载光阴，今日庐陵的繁华程度已经足以让徐庶大吃一惊。
望着蒙蒙细雨中如林的桅杆，以及码头上抬箱负袋、来往不停的力夫，徐庶不禁感慨道：“日新月异啊。”
“可不是嘛”，于琦笑眯眯的道：“看看庐陵，再想想南昌，这不是正是我辈奋斗的成果嘛。”
说完之后，于琦欲言又止，总觉得意犹未尽，却是心中想起了教员的那首过韶山中的名句。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于琦最终还是没敢剽窃教员的诗句，只能指着蒙蒙细雨中立在渡口的一行人道：“走吧，别叫吕子衡久等。”
于琦一直怀疑孙策是个外貌党，看他结识的好友吧，一个周瑜、一个吕范，都可谓是人生赢家，就算跟各位读者老爷相比也不遑多让。
“哈哈，子衡，经年未见，你风采依旧啊”，于琦上前拉住吕范的手关切道：“怎么也不打把伞？”
“龙行云虎行风，君侯出行，自有风雨为伴”，吕范的发言出乎于琦意料：“天降甘霖，乃是君侯恩德，自当身受，未敢隔绝也。”
于琦拉着吕范的动作为之一滞：吕范啊吕范，我万万妹想到啊，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跟着是仪学起来了。
吕范这出乎意料的发言，差点给于琦整不会了，好在于琦这两年来也算见多识广了，这才没有失态，反而轻轻拍了拍吕范的手笑着道：“子衡啊子衡，尝听公瑾说你为人风趣，看来他说的一点没错。”
吕范转头望向于琦身后不远处的周瑜，恰好周瑜也正含笑看来，两人会心一笑，值此一刻，便是天南海北、经年未见，亦如当年把臂同游时，知己之情并未衰减。
与吕范带来的大小官吏见过面、认了个脸熟之后，于琦便在吕范的引领下，来到了其在庐陵城中为自己准备的大宅中。
“庐陵能有今日之兴旺，子衡居功至伟啊”，一开口，于琦便承认了吕范的功绩：“虽然子衡给我交上了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但是具体的内容，还需子衡详细道来。”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效之，扬州官吏似乎都知道于琦喜欢量化的数据，所以在向于琦汇报工作的时候，都会列一份清单出来，孟建如此，吕范亦是如此。
所以当于琦说完之后，吕范立刻从袖子里摸出一扎厚厚的折子，捧在手中向于琦汇报道：“回禀君侯，自去年元月属下担任庐陵长至今，共铲除庐陵、平都、石阳三县宗贼五家、讨伐三县境内山越部落二十八座，得田千六百顷，增加户口一万四千余户，丁口七万三千多人。”
“自君侯开辟豫章到南海的商路之后，途径庐陵的客商就越来越多，属下效仿君侯在南昌设立榷场的做法，在庐陵也设立榷场，今年以来，每月平均收取商税约折合三十万钱。”
“过程及所获皆在名册之中，请君侯过目。”
于琦接过吕范的汇总记录，简单翻看了一下，心中不禁感叹：这南疆确实不如长江沿岸，更别提淮南了，三个县的豪强加一块，还凑不出一万户来。不过吕范也真有本事，愣是让他搜山检林凑出了一万四千多户！
“做的不错”，于琦夸奖了一句，随后问道：“可有遇到什么困难？”
吕范毫不客气的回道：“回禀君侯，困难还是有一些的，若是能解决这些困难，属下有信心实现豫章南部的大治。”
“哦？说说看”，于琦好奇心顿生：“我这次来，不光是来看你的成绩的，也是帮你解决问题的。”
“君侯容禀，首先庐陵至赣县之间地域广袤，汉、越杂居，若能在其中设县羁縻，则能保障庐陵与赣县之间的联系，加强对赣县周边的统治。”
虽然说的只是赣县，但是于琦知道，吕范口中的赣县，实际上是指以赣县为中心的豫章南部三县，分别是赣县、南野、雩都。因为豫章南北跨度实在太大，加上这个时代交通不便，所以自古以来，南昌对豫章南部三县的统治力都比较薄弱。
这个问题于琦也清楚，所以他只是点点头，示意吕范接续说下去。
“其次便是山越的问题，属下曾经深入各地山越部落中走访，大体统计了一下，自庐陵以南，群山之中越有山越部落上百个，其中不乏有汉人假托山越之名避居山中；属下粗略估计了一下，除了偏远山中的山越部落，仅赣水两侧方圆百里之内的汉越寨落，就能归化出三十万以上的人口。”
“另外，属下曾沿商路南下，一直到过大庾岭，发现豫章水穿过大庾岭之山谷，实乃往来南北之要隘，若能在其间筑一关隘，便可将此路卡死，再依此关隘置一税司，其商税收入将可倍于庐陵今日之收获。”
“同时属下也发现了个问题，那就是商路虽通却难行，若是能加强在赣县、南野当地的统治，属下想征发徭役，将此商路整饬一番；日后君侯若是有意用兵南海，此路亦可作为兵道，保障大军通行。”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吕范简洁的几点概括，便证明了他在治理地方及军事战略方面的能力与眼光，同时也反映了吕范到庐陵之后所做的大量工作——确实当得起干员能吏之名。
于琦点点头，稍微沉吟了一会儿，随后对吕范道：“你说的这些我也有考虑过，所以这次我就是来解决这些问题的。”
“首先，你说的关于加强对南部三县统治的问题，我之前便有过一个设想，今天便跟你说一说吧。我打算将庐陵及其以南地区划出来，分置一郡，将石阳、平都，以及南部三县全部划入庐陵郡中，由庐陵郡管辖。”
“然后就是你说的归化避居山中的汉越百姓之事，我也有所考虑”，说着，于琦对神游天下的蛮王道：“蛮王，传我的命令，就说我欲与诸部首领会猎与庐陵，邀请庐陵以南的各部山越首领前来庐陵会猎。”
“就以一月为限吧，一月未至者，将被视为不尊朝廷，承担叛逆的罪名，朝廷将发大军讨之。”
“告诉他们，勿谓言之不预也。”
蛮王领命之后，于琦又转头对吕范道：“这次前来我是先行赶到的，与我同时启程的，还有义从军八千众及李通、徐盛两部数千人，以他们的行军速度……”
于琦看向徐庶，徐庶会意，立刻接口道：“五日之内当可赶到此地。”
吕范闻言抚掌笑道：“五天？太好了。”
“你别高兴的太早”，于琦给吕范泼冷水道：“义从军到了庐陵之后，会先就地解散，因为他们这次随我北征袁术，每个人都获得了丰厚的赏赐，这次回来，他们先要把手中的赏赐送回各自部落。”
于琦的这番话其实并未说完，在他的话外，其实还有一句，那就是于琦要让这八千名活广告回到各自的部落中替他打宣传，让这些山越部落都知道，跟着他于琦混，就能过上好日子。
看那华美结实的布帛，看那沉甸甸的铜钱，看那精致的步弓、锋利的钢刀，看他们一个个吃的浑圆的脸蛋、雄壮的身躯，这不比窝在山里打猎、跟相邻部落争抢猎物而受伤流血要强？
这满载而归的八千义从军，足以让庐陵附近的山越部落依附在于琦身边，成为于琦对付其他山越部落、开拓庐陵郡的最有力武器。
虽然于琦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吕范何其聪明，很快就反应过来，明白了于琦此举的含义，不由得对于琦的“阳谋”佩服不已；更让吕范心折的是，于琦与他的诸多想法都不谋而合，并且考虑在前，替他把所有的问题都提出了解决方案。
这种舒服、称心的工作模式，不禁让吕范想起了孙策，当初他跟周瑜在孙策手下的时候，也是如此的舒心、畅快，每天都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就算再忙也不觉得累，反而会担心事情太少。
唉，可惜，斯人已逝……
想到这里，吕范不由得抬眼望向周瑜，却发现周瑜正含笑望着他，这一瞬间，他看到周瑜脸上的怀念之色一闪而过，看到周瑜眼中满满的干劲儿，看到周瑜望向于琦时眼中流露出的心悦诚服。
这一瞬间，吕范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倒塌了，又仿佛有什么东西立起来了。
给这样的主君效力，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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