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在黑暗中等
“风呀风呀，请你给我一个说明，是否她也真心怀念这一段情……”
下了班，三四郎哼着歌走回家。
看着桃井家没有灯光，三四郎摸了摸下巴：“没人吗？”
开门后。
三四郎在黑暗中走到冰箱前。
随手拿起一瓶不加糖的乌龙茶，先喝了一口，再转身去开灯。
“风呀风呀，请你不要去的那么匆匆，请你去问一问她的芳名……”
三四郎哼着歌，转身，正准备把乌龙茶往桌子上放，忽然吓了一跳。
“哎呦喂！”
桃井千花子正趴在桌子上，似乎睡着了。
三四郎伸手推了推：“你没事吧？”
“啊？”桃井千花子忽然惊醒，身体一颤，抬头看着身边的三四郎，脸上带着茫然。
“是身体不舒服吗，我送你去医院……”
过了许久，桃井千花子空洞的眼睛才逐渐有了神采：“是三四郎啊。抱歉，刚才有些头晕，想着趴一会儿应该能好。没想到睡着了……啊！我的汤……”
桃井千花子急匆匆跑向厨房。
看着灶上冰冷的鸡汤，桃井千花子松了口气，看来自己当时虽然神志不太清晰，却也记得关闭天然气。
“抱歉，三四郎，今天的晚饭还没准备好。”桃井千花子的语气异常钝涩。声音虚弱的仿佛难以下床的病人。
“没什么。”三四郎摇头，“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就别劳累。叫外卖吧，或者我们出去吃。”
“是。”桃井千花子低下头。
“对了，惠奈和明日香她们呢？”
桃井千花子还是低着头。过了五六秒，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
“啊？惠奈和明日香？我想想……好像是为了举办学园祭，需要在班级里干活。”
“到学园祭了？”三四郎摸了摸下巴。
二次元世界的时间有够乱的。
几天前还是樱花绽放的春天。
又忽然变成了举办学园祭的秋天。
管他的。
与我无关。
三四郎这样想，瞬间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外卖送到后，三四郎拎着属于自己的一份，走进房间。
桌子上放着天野远子推荐给他的阿根廷著名文豪博尔赫斯的诗集《老虎的金黄》。
书没有合拢，反盖在桌子上。
三四郎随手拿起，发现上面刚好翻到这一页：
【他与我同行、和我同声。
我对他恨之入骨。
……
我们互不欺骗对方，但是却又都在说谎。
我们之间相互了解得太深，形影不离的兄弟啊。
你在喝我杯中的水、在咬我手中的面包。
自戕者的大门正开着，不过，神学家们断言：
我将在另一个王国的无边黑暗中等待着我自己。】
“在黑暗中等……”三四郎把这句诗反复念了几遍。
只觉得“在黑暗中等”这句话有种特殊的魔力。
……
结束了学园祭今天的准备工作，桃井惠奈跟在明日香身后，走进桃井家。
“妈妈？！”桃井惠奈惊讶了。
虽然桃井千花子洗过脸，但她还是能从桃井千花子憔悴的神情，通红的眼睛看出，桃井千花子之前一定哭过。
“啊？”桃井千花子又是一惊。像是受惊的兔子慌乱回头，看到桃井惠奈和明日香，才放下心，重重吐了口气。
“没事吧，阿姨？”明日香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点不舒服。”桃井千花子举措地将两只手往后藏。
桃井惠奈眯起了眼：妈妈一定在隐瞒什么……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桃井千花子左手上的牙印。
妈妈手上有牙印？看大小和形状似乎是自己咬出来的……
难道她遇到了什么必须要克制自己不发出声音的事？
而且还哭过……
就在这时，三四郎走了下来。
“回来了。”三四郎脸上笑嘻嘻，向两人点点头问候一声。拿起桌子上喝了一口的乌龙茶，往房间走去。
桃井惠奈忽然愣住，不知为何，想起与离家出走的三四郎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抱歉，我喜欢少妇。”——这位新哥哥曾经这样说过。
自己和明日香在学校里，家里只剩他和妈妈两个人。
然后妈妈咬住了左手，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最后狠狠的哭了一场……
想到这里，桃井惠奈低下头，隐藏住自己变得灰暗的瞳孔。
……
“路灯下的小妹妹，请你不要不要哭泣……”
三四郎哼着歌走进校园。
未曾想，遇到意料之外的人。
“早上好，三四郎。”
真由美将一缕被风吹乱的红色长发捋到耳后，微笑着向他问好。
三四郎有些惊讶。
他还以为这位转学来的同学被自己那样对待，对自己不说仇恨，怎么也算不上友好。
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有礼貌的向自己问好。
这就是传说中大小姐的家教吗？
虽然对方的行为可能只是出于礼仪，不过三四郎还是在她春风般柔和的态度、甜美的笑容下，感觉到一阵舒爽。
“你好。”三四郎点头。
路过转角处，三四郎模糊听见传来的几个女生的窃窃私语。
“那个浅见……”
浅见？真由美？
听到真由美的名字，三四郎来了精神，仔细听。
“勾引男人……”
听到这里，三四郎一囧。
平时和种岛白杨这种性格单纯的少女待久了，还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是那么的天真善良。
现在看来，二次元世界也有那种喜欢造谣别人，引导语言暴力，在校园里搞精神霸凌的八婆。
三四郎回头看了一眼。
真由美就在他身后不远处。
很快就会走到这里。
“哈哈！只恐你来得去不得！”三四郎提高音量，嚎了一嗓子。
路过转角，几个被吓到的女生神情不自然，转头快步离去。
其中有一个戴着眼镜，脸上淡淡雀斑的女生，似乎是班上的同学。刚才说那句话的人就是她。
“你为什么要突然大叫？”真由美走到他身边，脸上带着疑惑。
“额就是耐音乐，别叫额停下来。”三四郎随口道。
午后。
温暖的光芒洒满校园。
离第二节课还有5分钟。
三四郎双手插兜，大步朝前。
转过转角，一抹红色忽然出现在眼中。
是真由美。
她似乎刚从小卖部回来，手里还捏着什么东西。
三四郎往左一步，避开她。
正准备继续往前。
真由美忽然道：“喂，快上课了，你要去哪里？”
“我要逃课。”
三四郎语气平淡，仿佛说今天天气不错。
“啊？！”真由美吓了一跳，“为什么？”
因为下一节是美术课。
三四郎不想去那里。
那里只会让他想起一个身材瘦弱的黑发女孩。
三四郎撇了撇嘴：“没有为什么。想逃就逃。”
说完这句话，三四郎惊讶的发现，真由美眼中竟然流露出一股羡慕。
她这样的大小姐竟然会羡慕我？
“真好啊，要是我也……”
真由美的声音很小，即使是听力敏锐的三四郎也没听清：“你说啥？”
“没什么，我要去上课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三四郎只觉得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孤独与寂寞。
阳光照耀下，血红的长发如同火焰在燃烧，那背影是如此的脆弱。
恍惚间，真由美的背影与另一个人的重合了起来。
三四郎沉默两秒，大步向前，一把抓住真由美的手。
“你要干吗？”真由美吓了一跳。
“我看你好像很想来的样子，走，哥带你逃课去！”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三哥叫你来，你就得来！”
三四郎手上用了力，拖着真由美往小树林里跑。
真由美仅仅挣扎了两下，便任由三四郎握着自己的手，跑到学校围墙边。
“到这里来干什么？”
“翻墙出去啊，要不然上课时间还在外面乱逛，被哪个老师看见不就暴露了吗？”
“啊？”真由美小嘴张成一个圆，似乎翻墙和逃课这两件事让她难以相信。
“我，我爬不上去……”
“我在下面推你。”
三四郎本来还担心真由美会害羞，扭扭捏捏地说什么“那不是被你看光了”之类的话。
没想到，真由美瞬间换了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看着三四郎两眼放光，似乎再说快一点。
“对了，这个。”真由美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三四郎。
“圆规？”
真由美笑意盈盈：“本来是打算美术课上用的。现在用不到了。我的裙子又不好装，你先替我保管着。”
“行。”
三四郎本来还想说一句“你放心，哥是正人君子，保证不会偷看”。
真由美却已经双手搭在栏杆上，扭头看他，似乎在说“你怎么还不来？”
真由美的动作比三四郎想象的更加敏捷。
三四郎之前还害怕她趴在围栏上，不敢往下跳。
看来这个大小姐，也不是那种身娇体柔的柔弱女生。
三四郎站在学校里，心里想。
真由美落地后。扭头，大大的眼睛直盯着三四郎，眼神中满是期盼。
三四郎往旁边后退了两步。
真由美脸色一变，带上几分焦急，露出仿佛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可怜的神情。
三四郎闭上了眼，没有看见真由美内心波动和表情变化。
三四郎闭着眼睛，身体却仿佛有某种灵性一般，轻松一跃，抓着栏杆翻过了围墙。
三四郎刚落地，还没睁开眼，便感觉一股香风袭来。
真由美扑了上来，神情兴奋：
“我们去哪里！”
下了班，三四郎哼着歌走回家。
看着桃井家没有灯光，三四郎摸了摸下巴：“没人吗？”
开门后。
三四郎在黑暗中走到冰箱前。
随手拿起一瓶不加糖的乌龙茶，先喝了一口，再转身去开灯。
“风呀风呀，请你不要去的那么匆匆，请你去问一问她的芳名……”
三四郎哼着歌，转身，正准备把乌龙茶往桌子上放，忽然吓了一跳。
“哎呦喂！”
桃井千花子正趴在桌子上，似乎睡着了。
三四郎伸手推了推：“你没事吧？”
“啊？”桃井千花子忽然惊醒，身体一颤，抬头看着身边的三四郎，脸上带着茫然。
“是身体不舒服吗，我送你去医院……”
过了许久，桃井千花子空洞的眼睛才逐渐有了神采：“是三四郎啊。抱歉，刚才有些头晕，想着趴一会儿应该能好。没想到睡着了……啊！我的汤……”
桃井千花子急匆匆跑向厨房。
看着灶上冰冷的鸡汤，桃井千花子松了口气，看来自己当时虽然神志不太清晰，却也记得关闭天然气。
“抱歉，三四郎，今天的晚饭还没准备好。”桃井千花子的语气异常钝涩。声音虚弱的仿佛难以下床的病人。
“没什么。”三四郎摇头，“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就别劳累。叫外卖吧，或者我们出去吃。”
“是。”桃井千花子低下头。
“对了，惠奈和明日香她们呢？”
桃井千花子还是低着头。过了五六秒，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
“啊？惠奈和明日香？我想想……好像是为了举办学园祭，需要在班级里干活。”
“到学园祭了？”三四郎摸了摸下巴。
二次元世界的时间有够乱的。
几天前还是樱花绽放的春天。
又忽然变成了举办学园祭的秋天。
管他的。
与我无关。
三四郎这样想，瞬间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外卖送到后，三四郎拎着属于自己的一份，走进房间。
桌子上放着天野远子推荐给他的阿根廷著名文豪博尔赫斯的诗集《老虎的金黄》。
书没有合拢，反盖在桌子上。
三四郎随手拿起，发现上面刚好翻到这一页：
【他与我同行、和我同声。
我对他恨之入骨。
……
我们互不欺骗对方，但是却又都在说谎。
我们之间相互了解得太深，形影不离的兄弟啊。
你在喝我杯中的水、在咬我手中的面包。
自戕者的大门正开着，不过，神学家们断言：
我将在另一个王国的无边黑暗中等待着我自己。】
“在黑暗中等……”三四郎把这句诗反复念了几遍。
只觉得“在黑暗中等”这句话有种特殊的魔力。
……
结束了学园祭今天的准备工作，桃井惠奈跟在明日香身后，走进桃井家。
“妈妈？！”桃井惠奈惊讶了。
虽然桃井千花子洗过脸，但她还是能从桃井千花子憔悴的神情，通红的眼睛看出，桃井千花子之前一定哭过。
“啊？”桃井千花子又是一惊。像是受惊的兔子慌乱回头，看到桃井惠奈和明日香，才放下心，重重吐了口气。
“没事吧，阿姨？”明日香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点不舒服。”桃井千花子举措地将两只手往后藏。
桃井惠奈眯起了眼：妈妈一定在隐瞒什么……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桃井千花子左手上的牙印。
妈妈手上有牙印？看大小和形状似乎是自己咬出来的……
难道她遇到了什么必须要克制自己不发出声音的事？
而且还哭过……
就在这时，三四郎走了下来。
“回来了。”三四郎脸上笑嘻嘻，向两人点点头问候一声。拿起桌子上喝了一口的乌龙茶，往房间走去。
桃井惠奈忽然愣住，不知为何，想起与离家出走的三四郎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抱歉，我喜欢少妇。”——这位新哥哥曾经这样说过。
自己和明日香在学校里，家里只剩他和妈妈两个人。
然后妈妈咬住了左手，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最后狠狠的哭了一场……
想到这里，桃井惠奈低下头，隐藏住自己变得灰暗的瞳孔。
……
“路灯下的小妹妹，请你不要不要哭泣……”
三四郎哼着歌走进校园。
未曾想，遇到意料之外的人。
“早上好，三四郎。”
真由美将一缕被风吹乱的红色长发捋到耳后，微笑着向他问好。
三四郎有些惊讶。
他还以为这位转学来的同学被自己那样对待，对自己不说仇恨，怎么也算不上友好。
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有礼貌的向自己问好。
这就是传说中大小姐的家教吗？
虽然对方的行为可能只是出于礼仪，不过三四郎还是在她春风般柔和的态度、甜美的笑容下，感觉到一阵舒爽。
“你好。”三四郎点头。
路过转角处，三四郎模糊听见传来的几个女生的窃窃私语。
“那个浅见……”
浅见？真由美？
听到真由美的名字，三四郎来了精神，仔细听。
“勾引男人……”
听到这里，三四郎一囧。
平时和种岛白杨这种性格单纯的少女待久了，还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是那么的天真善良。
现在看来，二次元世界也有那种喜欢造谣别人，引导语言暴力，在校园里搞精神霸凌的八婆。
三四郎回头看了一眼。
真由美就在他身后不远处。
很快就会走到这里。
“哈哈！只恐你来得去不得！”三四郎提高音量，嚎了一嗓子。
路过转角，几个被吓到的女生神情不自然，转头快步离去。
其中有一个戴着眼镜，脸上淡淡雀斑的女生，似乎是班上的同学。刚才说那句话的人就是她。
“你为什么要突然大叫？”真由美走到他身边，脸上带着疑惑。
“额就是耐音乐，别叫额停下来。”三四郎随口道。
午后。
温暖的光芒洒满校园。
离第二节课还有5分钟。
三四郎双手插兜，大步朝前。
转过转角，一抹红色忽然出现在眼中。
是真由美。
她似乎刚从小卖部回来，手里还捏着什么东西。
三四郎往左一步，避开她。
正准备继续往前。
真由美忽然道：“喂，快上课了，你要去哪里？”
“我要逃课。”
三四郎语气平淡，仿佛说今天天气不错。
“啊？！”真由美吓了一跳，“为什么？”
因为下一节是美术课。
三四郎不想去那里。
那里只会让他想起一个身材瘦弱的黑发女孩。
三四郎撇了撇嘴：“没有为什么。想逃就逃。”
说完这句话，三四郎惊讶的发现，真由美眼中竟然流露出一股羡慕。
她这样的大小姐竟然会羡慕我？
“真好啊，要是我也……”
真由美的声音很小，即使是听力敏锐的三四郎也没听清：“你说啥？”
“没什么，我要去上课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三四郎只觉得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孤独与寂寞。
阳光照耀下，血红的长发如同火焰在燃烧，那背影是如此的脆弱。
恍惚间，真由美的背影与另一个人的重合了起来。
三四郎沉默两秒，大步向前，一把抓住真由美的手。
“你要干吗？”真由美吓了一跳。
“我看你好像很想来的样子，走，哥带你逃课去！”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三哥叫你来，你就得来！”
三四郎手上用了力，拖着真由美往小树林里跑。
真由美仅仅挣扎了两下，便任由三四郎握着自己的手，跑到学校围墙边。
“到这里来干什么？”
“翻墙出去啊，要不然上课时间还在外面乱逛，被哪个老师看见不就暴露了吗？”
“啊？”真由美小嘴张成一个圆，似乎翻墙和逃课这两件事让她难以相信。
“我，我爬不上去……”
“我在下面推你。”
三四郎本来还担心真由美会害羞，扭扭捏捏地说什么“那不是被你看光了”之类的话。
没想到，真由美瞬间换了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看着三四郎两眼放光，似乎再说快一点。
“对了，这个。”真由美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三四郎。
“圆规？”
真由美笑意盈盈：“本来是打算美术课上用的。现在用不到了。我的裙子又不好装，你先替我保管着。”
“行。”
三四郎本来还想说一句“你放心，哥是正人君子，保证不会偷看”。
真由美却已经双手搭在栏杆上，扭头看他，似乎在说“你怎么还不来？”
真由美的动作比三四郎想象的更加敏捷。
三四郎之前还害怕她趴在围栏上，不敢往下跳。
看来这个大小姐，也不是那种身娇体柔的柔弱女生。
三四郎站在学校里，心里想。
真由美落地后。扭头，大大的眼睛直盯着三四郎，眼神中满是期盼。
三四郎往旁边后退了两步。
真由美脸色一变，带上几分焦急，露出仿佛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可怜的神情。
三四郎闭上了眼，没有看见真由美内心波动和表情变化。
三四郎闭着眼睛，身体却仿佛有某种灵性一般，轻松一跃，抓着栏杆翻过了围墙。
三四郎刚落地，还没睁开眼，便感觉一股香风袭来。
真由美扑了上来，神情兴奋：
“我们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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