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谋划
蓝玉无耐，“别TM骂了。咱们这些人本就是陛下为太子准备的班底，现在太子走了，马上要立皇太孙，要立的也不是三爷。他能驾驭的了咱们？试问你们心里哪个服气？陛下还有几年好活，等他一走，咱们肯定要搞点事出来，在他看来，咱们就是不稳定因素，不杀，留着过年吗？”
傅友德首先听出了不对：“不是，你一武夫，谁跟你说的这些，我不相信你能想到这些。再说了，咱就算不服，可咱又不会造反，杀咱，去他娘的吧，咱为大明上刀山下火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杀咱说的过去吗？”
冯胜也道：“我怎么后背有些发凉呢，你快说说，还有啥？”
蓝玉只道：“立了功的多了去了，刘基功劳小，还不是被玩死了。我的反映比你们更激烈，那人说，只是咱没有往那方面去细想，也不愿去想，就让你们说说有没有这个可能。先别问是谁说的。”
两人思考了一阵，都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又哭了一阵，蓝玉才道：“不只这个。那人说，淮西勋贵打压了浙东党，让他们短期内很难崛起，可以后谁来制衡淮西勋贵呢？为了让皇太孙顺利上位，也为了保证皇权的权威，他只能委屈我们早日下去了。”
两人暴了句粗口，傅友德道“咱们又不造反，不至于这么狠呀？”
蓝玉接口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刘基是他为了打压浙东党，只给了个伯爵，待遇更是可怜，后来还把他弄死了。我现在想想，我姐夫有没有可能？他祖宗的，你们说是不是被暗中使坏了？
彼其娘之，咱们呢，如今到了对付咱们的时候了，手段只怕更厉害。我们不反，他可以让锦衣卫制造证据，私藏着东西，还不简单？”
冯胜受不了了，“到底是谁，你别那人那人的。你一分析，我有点受不住了。一把老骨头，死就死了，可如果以谋反罪来说话，那就不是一个人的问题了。只怕是全家，你奶奶的，快说。”
蓝玉也不端着了，“我说可以，但一个字不许泄露。”
傅友德不耐烦了，“咱是那种人吗，人家好心提醒咱，咱说出去了，人家也没活路了。咱几个人，谁还不知道谁？”
蓝玉这才吐口：“御前侍卫，许闲，许建安。”
冯胜恍然“他听到的？”
蓝玉摇头：“他才履职多久？这种事，不会说与他的。他推测的，你们只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性？有几成的可能？老子可以死，但不能拉着全家去死。”
傅友德呸了一声，“谁不是一样。他为什么跟你说这个，我想不能呀，你应该跟他不熟呀，他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蓝玉又哭，两人白了他一眼，跟着哭。一会后，才道：“他说他不忍心看着武将凋零，咱们都死了，连打仗的人都没了。华夏大地才刚一统，不能只为了朱家，又让国家陷于黑暗。
他不想以后文官一统朝堂，文官团体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出卖，现在好说，他想杀谁杀谁，可以新君是文官培养出来的，他不会这么做，他也没那能力。
现在明白了吗，人家不是为了私利，这小子很让人服气。“
两人琢磨了一下，确实是这么个理。冯胜喃喃道：“那怎么办？跑？”傅友德摇摇头“难呀。正如蓝玉所说，只怕现在咱们家里都有锦衣卫了。这么一大家子，怎么跑，谁家里没点私兵，妻妾孩子，太显眼了，跑不出京城，就得被抓回来。”
冯胜急道：“说，怎么办，建安怎么说的？”
蓝玉摊摊手：“他说我不信他的话，等我信了再去找他，约了四日后再见面说这事。解决办法他没说，不过肯定有，不然他跟我说这干嘛？”
傅友德叹了口气：“这有啥好商量的，肯定是这样，铁定的事实。你怎么就不问问办法呢？”
蓝玉急了，“娘的，刚开始跟你们说的时候，你们哪个信了？现在埋怨我了。他跟我说，不要有任何抱怨，不要有任何言论传出，一时半会还没事，他要动咱也得等立完太孙，现在旨意还没下呢，不过想来也没几天了。
他还得琢磨策略，怎么对付咱，毕竟这么多人呢。不急于这几天，一定不要有任何动静，不要说与任何人听。到时候我再去讨教。”
两人无耐，只能如此了。傅友德想了想，再次开口道：“淮西勋贵不止咱几个，可不少呢？不能见死不救呀。可人数太多了，难免会走露风声，有点难办呀。”
冯胜摇头：“先不能声张，等蓝玉回来，他不四日后相见吗，咱五日后再来这，再做商议。”
蓝玉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四日后，老地方，许闲和蓝玉再次相见。许闲又布好酒菜，“怎么样，信了吗？”蓝玉有点不好意思，“我只和冯胜与傅友德商议了一下，毕竟不可多与人言。他们一致认为可能性九成九。
你说的不错，我们只是没往那去想，谁又能想到呢？也没人点醒我们。啥也不说了，我代表他们敬建安一杯，以表谢意。”
许闲也没客气，端起酒杯就喝。
蓝玉放下酒杯，皱眉道：“事情是明了了，可是怎么脱身呀，跑是跑不掉的，还望建安一定要指点一下。”说完自己满上了两杯酒。
他很真诚，许闲也没端着，淡淡开口道：“其实在他心里，浙东党比你们危害更大，他先收拾的就是浙东党，收拾你们只是不得已罢了。
只能光明正大地走，偷偷摸摸行不通。我手里有证据，浙东党很多人都在做海贸，而且隐隐分成两派。
我之所以没说，就是为了这事。只要我让人把证据送到他的案上，正逢太子薨逝，他心情极度不好的时候，得到这个消息，他必会大怒。
这些人又是他最恨的人，那么杀最恨的人，必会用最快的刀，很多人都在做，那么势力必定很大，当地的军队就不值得信任了，只能从别处调军。而你，就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你只需愉快地接下任务，再提个小要求，就说自己战场拼杀没啥问题，但这方面的事还得有个参谋，那么他肯定会再派一两人，与你一同前去处置，说不定还会有文官，这就是机会，你可以趁机带人，你看，连自家能干的人都带着，多忠心，肯定会同意的。”
蓝玉拍案叫绝，“好主意，建安真有一套，咱真心佩服你。”
他喝了杯酒，好似想到了什么：“不对呀，家眷怎么办，总不能带着吧？”许闲笑笑，难得能想起来。
于是道：“事情做到差不多的时候，你让同行的文官先回来复命，给他邀功的机会，他必自行先回来汇报，到时候你们来扫尾。次日就可传讯回来，就说大军先回，被人反扑，死于非命。
到时，留守的人再上传天听，就说家人寻死觅活，一定要亲自接回尸骨，以入土为安。这不就是机会吗，一起都走了。”
蓝玉一拍大腿，“好。我一定安排好，不过海贸的消息，你何时送达，让谁送？”许闲干笑：“别人去送吧，我就一侍卫，做好侍卫的本分就行了，我不能露头，否则他会清算我。这事，你得明白？”
蓝玉拍拍胸脯，“放心，我都交待了，任谁不会泄露分毫。哪怕有一丝消息泄露，我亲手劈了他。”
许闲点头“好，你且安心回去。等立完皇太孙，事情会及时上达天听。钱财之类的东西不必了拿了，不能有一丝不对劲，那边清理完了浙东党，有的是钱，适当留点就是了，这点必须牢记。”
蓝玉点头“好，事关身家性命，没人敢不听，建安尽管放心就是。”
傅友德首先听出了不对：“不是，你一武夫，谁跟你说的这些，我不相信你能想到这些。再说了，咱就算不服，可咱又不会造反，杀咱，去他娘的吧，咱为大明上刀山下火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杀咱说的过去吗？”
冯胜也道：“我怎么后背有些发凉呢，你快说说，还有啥？”
蓝玉只道：“立了功的多了去了，刘基功劳小，还不是被玩死了。我的反映比你们更激烈，那人说，只是咱没有往那方面去细想，也不愿去想，就让你们说说有没有这个可能。先别问是谁说的。”
两人思考了一阵，都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又哭了一阵，蓝玉才道：“不只这个。那人说，淮西勋贵打压了浙东党，让他们短期内很难崛起，可以后谁来制衡淮西勋贵呢？为了让皇太孙顺利上位，也为了保证皇权的权威，他只能委屈我们早日下去了。”
两人暴了句粗口，傅友德道“咱们又不造反，不至于这么狠呀？”
蓝玉接口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刘基是他为了打压浙东党，只给了个伯爵，待遇更是可怜，后来还把他弄死了。我现在想想，我姐夫有没有可能？他祖宗的，你们说是不是被暗中使坏了？
彼其娘之，咱们呢，如今到了对付咱们的时候了，手段只怕更厉害。我们不反，他可以让锦衣卫制造证据，私藏着东西，还不简单？”
冯胜受不了了，“到底是谁，你别那人那人的。你一分析，我有点受不住了。一把老骨头，死就死了，可如果以谋反罪来说话，那就不是一个人的问题了。只怕是全家，你奶奶的，快说。”
蓝玉也不端着了，“我说可以，但一个字不许泄露。”
傅友德不耐烦了，“咱是那种人吗，人家好心提醒咱，咱说出去了，人家也没活路了。咱几个人，谁还不知道谁？”
蓝玉这才吐口：“御前侍卫，许闲，许建安。”
冯胜恍然“他听到的？”
蓝玉摇头：“他才履职多久？这种事，不会说与他的。他推测的，你们只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性？有几成的可能？老子可以死，但不能拉着全家去死。”
傅友德呸了一声，“谁不是一样。他为什么跟你说这个，我想不能呀，你应该跟他不熟呀，他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蓝玉又哭，两人白了他一眼，跟着哭。一会后，才道：“他说他不忍心看着武将凋零，咱们都死了，连打仗的人都没了。华夏大地才刚一统，不能只为了朱家，又让国家陷于黑暗。
他不想以后文官一统朝堂，文官团体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出卖，现在好说，他想杀谁杀谁，可以新君是文官培养出来的，他不会这么做，他也没那能力。
现在明白了吗，人家不是为了私利，这小子很让人服气。“
两人琢磨了一下，确实是这么个理。冯胜喃喃道：“那怎么办？跑？”傅友德摇摇头“难呀。正如蓝玉所说，只怕现在咱们家里都有锦衣卫了。这么一大家子，怎么跑，谁家里没点私兵，妻妾孩子，太显眼了，跑不出京城，就得被抓回来。”
冯胜急道：“说，怎么办，建安怎么说的？”
蓝玉摊摊手：“他说我不信他的话，等我信了再去找他，约了四日后再见面说这事。解决办法他没说，不过肯定有，不然他跟我说这干嘛？”
傅友德叹了口气：“这有啥好商量的，肯定是这样，铁定的事实。你怎么就不问问办法呢？”
蓝玉急了，“娘的，刚开始跟你们说的时候，你们哪个信了？现在埋怨我了。他跟我说，不要有任何抱怨，不要有任何言论传出，一时半会还没事，他要动咱也得等立完太孙，现在旨意还没下呢，不过想来也没几天了。
他还得琢磨策略，怎么对付咱，毕竟这么多人呢。不急于这几天，一定不要有任何动静，不要说与任何人听。到时候我再去讨教。”
两人无耐，只能如此了。傅友德想了想，再次开口道：“淮西勋贵不止咱几个，可不少呢？不能见死不救呀。可人数太多了，难免会走露风声，有点难办呀。”
冯胜摇头：“先不能声张，等蓝玉回来，他不四日后相见吗，咱五日后再来这，再做商议。”
蓝玉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四日后，老地方，许闲和蓝玉再次相见。许闲又布好酒菜，“怎么样，信了吗？”蓝玉有点不好意思，“我只和冯胜与傅友德商议了一下，毕竟不可多与人言。他们一致认为可能性九成九。
你说的不错，我们只是没往那去想，谁又能想到呢？也没人点醒我们。啥也不说了，我代表他们敬建安一杯，以表谢意。”
许闲也没客气，端起酒杯就喝。
蓝玉放下酒杯，皱眉道：“事情是明了了，可是怎么脱身呀，跑是跑不掉的，还望建安一定要指点一下。”说完自己满上了两杯酒。
他很真诚，许闲也没端着，淡淡开口道：“其实在他心里，浙东党比你们危害更大，他先收拾的就是浙东党，收拾你们只是不得已罢了。
只能光明正大地走，偷偷摸摸行不通。我手里有证据，浙东党很多人都在做海贸，而且隐隐分成两派。
我之所以没说，就是为了这事。只要我让人把证据送到他的案上，正逢太子薨逝，他心情极度不好的时候，得到这个消息，他必会大怒。
这些人又是他最恨的人，那么杀最恨的人，必会用最快的刀，很多人都在做，那么势力必定很大，当地的军队就不值得信任了，只能从别处调军。而你，就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你只需愉快地接下任务，再提个小要求，就说自己战场拼杀没啥问题，但这方面的事还得有个参谋，那么他肯定会再派一两人，与你一同前去处置，说不定还会有文官，这就是机会，你可以趁机带人，你看，连自家能干的人都带着，多忠心，肯定会同意的。”
蓝玉拍案叫绝，“好主意，建安真有一套，咱真心佩服你。”
他喝了杯酒，好似想到了什么：“不对呀，家眷怎么办，总不能带着吧？”许闲笑笑，难得能想起来。
于是道：“事情做到差不多的时候，你让同行的文官先回来复命，给他邀功的机会，他必自行先回来汇报，到时候你们来扫尾。次日就可传讯回来，就说大军先回，被人反扑，死于非命。
到时，留守的人再上传天听，就说家人寻死觅活，一定要亲自接回尸骨，以入土为安。这不就是机会吗，一起都走了。”
蓝玉一拍大腿，“好。我一定安排好，不过海贸的消息，你何时送达，让谁送？”许闲干笑：“别人去送吧，我就一侍卫，做好侍卫的本分就行了，我不能露头，否则他会清算我。这事，你得明白？”
蓝玉拍拍胸脯，“放心，我都交待了，任谁不会泄露分毫。哪怕有一丝消息泄露，我亲手劈了他。”
许闲点头“好，你且安心回去。等立完皇太孙，事情会及时上达天听。钱财之类的东西不必了拿了，不能有一丝不对劲，那边清理完了浙东党，有的是钱，适当留点就是了，这点必须牢记。”
蓝玉点头“好，事关身家性命，没人敢不听，建安尽管放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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