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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与寒风

    青儿在城北张家找了一份差事和那些樵夫一起砍柴,挑柴。

    张府的大管家经常出入在后厨和樵夫所住的地方,他仔细的检查着樵夫们砍的每一棵胡松和紫檀够不够年份。

    青儿在那些樵夫间显得格外瘦小然后又长的特别水灵,和那些樵夫显得格格不入,大管家不多时就带走他到其他地方打杂。

    青儿跟在大管家后面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他可怜兮兮的问“大管家,你是要赶我走吗?”

    “不。”大管家打开檀木扇说“看你长的这么好看,我觉得小姐一定会喜欢,再加上现在大典在即,我们实在没有人陪小姐,工钱还是和之前一样,你只需要看住小姐就可以了。”

    “谢谢大管家。”

    “不必客气。”大管家说着拿出一个香囊“听说你之前是在陆家工作过,你感觉那群吃人不眨眼的家伙怎么样?”

    “陆家,我不能评价,恕我无能为力,陆家有恩于我。”

    “陆青,你小子人长得好看,人品也还可以,好了,我们家小姐比陆家的那个泼妹要好太多了。”

    大管家一直将青儿带到张家大小姐的闺房外面“现在,你在这里等着。”管家拍了拍衣服整理好服饰以后敲门走进去。

    “小姐,我找来一个少年来为你解乏。”

    “把人带进来吧。”张麟拿着书说“对了,让下人再拿来两本书来。”

    “好的。”

    青儿端坐在张麟对面看着四周,他时不时的制造出小雪花来打发时间,张麟有需要的东西会让青儿传达给管家或者是下人。

    张麟冷漠的说“你想要什么就和下人说,只要你不打扰我看书就行了。或者你直接离开就是了,我这里不需要。”

    青儿趴在桌子上笑着说“管家让我来陪你,我也不敢擅离职守。”

    “听说你之前是陆家的,为什么又来我张府?”

    “嗨,怎么说呢,因为身体原因吧,在陆家呆了几天就生了几场大病,好不容易好了,他们也不要我了。”青儿说完随手在桌子上召唤出一小片雪“现在身体好多了,在朋友家借宿,出来找点工养活自己。”

    “这样啊。”张麟控制着茶杯里的水浇到那片雪里“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大典是什么?”

    “每二十四年为一次大典,届时黄道二十四宫的那些人会亲临每一座城池,爸爸和家里的长辈们都在为这次的大典做准备,据说只要有二十四宫的一个人注意到一个世家大族,那他们家就会飞黄腾达。小民会在那天得到堪比他们一年收入的施舍,所有人都会去围观他们为整座城池的祈求。”张麟合上书“再让下人给我带一本书上来。”

    青儿委婉的问“小姐,您今天已经看了很多了,要不我们休息一下?”

    “可是还不够,要赶超其他卷上天的世子,我做的这点还不够。只要自己的才能被看上,那自己就可以直接到黄道二十四宫去学习还有可能成为其中一员。”

    青儿看着天花板“小姐,你说黄道二十四宫有什么好的?”

    “嗯,那里代表了整个世界的权利中心,只要是入世的人都会和权利绑定,权利越大,生活就越好。人们挤破脑袋都想被那些人看到一眼。”

    青儿本想问些什么但自己也不好开口,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只要自己问出来,对于自己,对于那个收留自己的药师都不好。他张开嘴又闭上,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怎么了?还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了,谢谢小姐。”

    “没什么事的话,你去找管家,让他送点茶点上来。”

    “是,小姐。”

    青儿站在门口看着远方的城墙,雪随着暖风飘到他的耳边诉说着雪夜的故事,他看着里面的药师,喃喃道“还回去吗?吃不饱的夜晚经历很多了。”最后一律暖阳照耀到他的耳边“我抛弃不了那个身份,我和他们本不是一路人,这层表面的身份让我行走在这个世间,也让我差点忘记了我骨子的身份。”

    青儿所住的街道是整个枫园城最贫困的地方,现在这里洋溢着和过年一样的欢乐。

    他看着天空,天空被城墙分成两半,寒风不再侵蚀他的身体,饥饿不再困扰他的灵魂。

    十几天后。

    张麟坐在青儿对面“明天就是大典了,过了明天,一切琐事都可以放下了。”

    “小姐,您要来一杯茶吗?”

    “不了,对了,明天你要去看吗?”

    “不了,小姐,我明天要离开这里了。”青儿满是遗憾的说。

    “这样啊。”

    那天晚上,青儿将这些天赚到的工钱分成了两份“李大哥,这份是你这段时间收留我,我的一点心意。”

    “老弟,你这是什么话啊!”李大哥将钱合到一起“我是你大哥,我还能要自己弟弟的钱吗?”

    “大哥,无论怎么说,这心意我是一定要给的。”青儿好言相劝“您收留了我,给了我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还给我治病,这份恩情我无以回报,这些代表我的心意太过肤浅,是我疏忽了,但你也要接受一下我自己弟弟的一片好意。”

    “你去,你去买两坛酒,我们兄弟两个今日喝个不醉不归。”

    “好咧,大哥。”

    青儿已经熟悉了枫园城的每一个街道,每一个建筑,他来到酒肆打了两坛子一般人喝的起的酒又买了一些下酒菜美滋滋的走回家。

    血,破败的房屋,整条街的狼狈不堪,那是对他们的惩罚,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犯了什么错,连他们也不知道,连处罚者也不知道。

    青儿跪在李大哥家前面,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整条街都变成了废墟。打翻的那两坛子酒映照出青儿痛苦的模样,他不敢相信那些人就这样死去了。

    很快那些氏族就派人来把这里打扫干净,青儿跪在那里听到“今年又清理了一部分,每二十四年都要这样这么做,他们也不嫌麻烦。”

    “嗨,那可是关乎到老爷他们一年的俸禄和利润,提前把他们清理干净,那最穷的不就只剩下老爷他们让伪装起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