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旅途的起点
就这样，一晃过了十多天。
这十多天里李夜辰的体力逐渐恢复，虽然恢复得很慢。
与此同时，他也逐渐习惯了左眼的碧海蓝天和右眼的尸山血海，不过双眼的视差倒是依旧令他难以适应。
“回去吗？”李夜辰问自己。
“不，回不去了。。。”习惯了这一切的他终于清晰的回想起那一夜发生的事情。
那一夜，他的右眼看到自己被一只巨大的怪物贯穿，而他的左眼看到的是自己如同发疯一般对着陈长老吼叫与攻击，而后自己被陈长老一剑贯穿了胸膛。
而那句“愿你得到安息”让李夜辰意识到自己或许已经被陈长老当成了殒心魔。
事实似乎也确实如此，虽然只有一半。
李夜辰也知道了殒心魔为何会疯狂，如果一个人眼前看到的一直都是尸山血海，闻到的味道都是血腥与腐臭，见到的人都是怪物，吃到的食物都是一些恶心的异物，伴随着的还是无尽的饥饿感，饥饿到不得不大量进食令自己作呕的食物，换做是任何人恐怕都会陷入疯狂。
他虽然理解了殒心魔为何会疯狂，但他却依旧无法理解殒心魔为何会看到这样的世界。
就在这时，一个拥抱打断了他的思绪。
原来是小孩拿着一条看看起来很稀有且美味的鲈鱼想要得到李夜辰的表扬。
李夜辰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摸着小孩的头发。
在经过这段时间接触，李夜辰发现小孩不会说话，也听不到声音，但小孩的水性很好，能够长时间的潜入水中，游泳甚至比那些鱼还要快，捉鱼对他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
李夜辰能够理解为何小孩的水性如此的出众，因为他的右眼看到怪物模样的小孩长着鱼鳃和鱼鳍，手脚也是蹼的样子。
当然，这是他右眼看到的。
他左眼看到的，对方依旧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孩。
这么看来，似乎右眼看到的世界才更加的合理。
只不过这一份合理却让他难以接受。
“喂！”李夜辰朝着小孩大声喊道，他不知道小孩有没有名字，自然也不知道小孩叫什么，这些天来他一直用“喂”来呼唤小孩，而小孩听到喂之后便会立即跑到李夜辰的身旁，也不管是不是在叫他。
“你有名字吗？”李夜辰问道，然而小孩却是一脸无法理解的样子。
李夜辰见状指着自己说道：“李夜辰。”
小孩则是学着李夜辰的口型指着自己，嘴巴学着李夜辰的口型动着，然而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李夜辰轻轻握着小孩的手，将小孩的手指指向自己，而后做出“李夜辰”三个字的口型。
此时小孩似乎李夜辰什么似的，将手指指向李夜辰，然后做出‘李夜辰’的口型，而后又将手指向自己，做出一个“喂”口型，然后这样反复几次之后，小孩开心的笑了起来。
然而依旧没有发出声音。
李夜辰也并没有感到惊讶，因为在李夜辰的右眼中，怪物模样的小孩没有耳朵，取而代之的是一对鱼鳍，小孩脖子上有一个空洞，那是声带的位置。
如果这是现实的话，这一切都变得合理，无比的合理。
。。。
“果然，还是不能接受。”
“从今天起你就叫‘卫’吧。”
李夜辰苦笑一声后抚摸着小孩的头发说道。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卫的笑容每日不减，但李夜辰却不是这样，他开始感到饥饿，卫每天抓来的鱼已经无法给他带来饱腹感。
卫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每天都更加努力的捕鱼提供给李夜辰食用，偶尔比前一天少捉到几只便会一脸歉意看着李夜辰似乎在乞求他原谅，每次都在李夜辰抚摸他的头发之后才如释重负般再度露出微笑。
这种日子算不上美好，但也算是不错。
不过李夜辰知道，这种日子无法坚持多久，除了与日俱增的饥饿感之外，始终有一种感觉在李夜辰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种感觉只有在李夜辰睁开右眼的时候才能感觉到，李夜辰总感觉有一种无法视见的东西在连接着一切、引导着一切。
他能够感受，卫也被这种东西牵引着。
虽然只是感觉。
他感觉这是一种类似于命运的东西。
“命运吗？”
李夜辰低语着，就在“命运”二字脱口而出的时候，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要离开这里，离开这片大陆前往中域去找那传闻中能够窥探天机、卜算命运的天机阁。
他需要一个答案。
“卫，我要离开了。”李夜辰抚摸着卫的脑袋说道。
此时的卫虽然是一副懵懂的表情，但下一刻他似乎读懂了李夜辰脸上的表情，瞬间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在地面上。
卫扑进了李夜辰的怀中死死抓着李夜辰的衣角不愿放他离去。
李夜辰抚摸着卫的头发，而后轻声说道：“要一起走吗?”
不知是不是听懂了李夜辰的话，卫抬起头收起了眼泪，随后便是猛的一阵点头。
李夜辰笑了，卫也笑了。
然后两人一同胡乱比划合计了一下便开始收拾东西。
李夜辰将那半截破旧的棉被做成了包裹，一开始卫还是一脸不舍的样子，但最后还是妥协了。
那床棉被过去或许是他最宝贵的东西，但现在不是了。
而后卫取来一些杂物，都是些毫无价值，甚至毫无意义的东西，但李夜辰还是一一收入了包裹之中。
之后二人又将一些鱼干塞进了包裹中，最后在卫不舍的目光中，李夜辰牵着他的手告别了陪伴他们许久的破旧木屋。
。。。
时间一晃过了数日，终于，衣裳褴褛的二人走到了一条官道上。
虽然没有依旧没见到人影，但总算是有了前进的方向。
“呼~”
此时的李夜辰也总算松了一口，虽然身为修士，但其自身修为太弱了，但凡自己筑个基就能御剑飞行能省下不少事情。
随后二人在路边架起了营火烤了一些路上猎杀到的兽肉，在一通风卷残云后，酒足饭饱的二人又休息为了片刻方才继续沿着官道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要说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在李夜辰牵着卫的手走在路边上的时候，一队车队停在了他们身旁。
“小姐，这不妥吧。”一个护卫模样的人对着中间马车内的女子说道。
“有何不妥，只不过是让他们顺道和我们走一段路罢了，莫非你在怀疑他们？”马车内，一个温润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意对着护卫呵斥道。
护卫倒不是有什么怀疑，毕竟眼前的二人根本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一个青年男子，一个小孩，两人衣衫褴褛，男子独眼，小孩穿着草鞋的脚也因长途跋涉磨出了血迹，一看就是逃难的模样。
而且护卫本身也是筑基强者，车马内的小姐也是修士，即便真有什么也足够应付。
护卫之所以纠结，只不过是单纯的嫌弃二人而已。
见护卫不作答，小姐一怒之下直接亲自跳下马车向着二人走去。
卫见到有人朝自己走来，下意识的缩到了李夜辰身后，李夜辰见状也是用手将卫护住。
“这位公子不必害怕，我们没有恶意”少女温柔的说道。
看着眼前的气质淡雅、面容如玉的少女，加上“公子”两个字，李夜辰看了看自己褴褛的衣裳，一时间只觉得担不起“公子”二字，而后有些尴尬的挠着头傻笑着，一时间让人以为他是个傻子。
“二位可是要前往青云城？”少女笑着问道。
虽然不知道前方是何处，但想来就是少女口中的青云城。
“那个，其实我们两个只想着前往城池，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小姐口中的青云城。”李夜辰挠着脑袋尬笑着说道。
“你会说话？”
“啊！抱歉！”
少女一脸惊异的说道，而后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立马捂住嘴巴并表达了歉意。
“没事，没事，不过要是你们想要问路的话恐怕你们找错人了，哈哈。”李夜辰挠着脑袋尬笑着说道。
“不，公子你误会了，我看你二人好像和我们顺路，所以就想问问你们可愿与我等同行？”少女问道，而后看了看李夜辰背后的卫。
“啊，这，我们没钱。”李夜辰实话实说到。
“公子你误会了，我是看着你身后的孩子可怜，想要稍二位一程。”此话一出，李夜辰才注意到卫的双脚已经磨出了血泡，因为之前习惯了被卫照顾，而这一路上卫一声也没有抱怨过，此刻的李夜辰只感到一阵心酸，随后将卫抱了起来。
“可以吗？”李夜辰打量了一下自己和对方的装扮，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
“哈哈哈，那是自然，否则我也不会亲自下车和你们说话啊！”看着畏畏缩缩的李夜辰，少女不禁发出银临般的笑声。
就这样，李夜辰和卫搭上了这一趟车队，当然，他们只是坐在最后段的火车上，并没有和少女挤上同一辆马车。
这十多天里李夜辰的体力逐渐恢复，虽然恢复得很慢。
与此同时，他也逐渐习惯了左眼的碧海蓝天和右眼的尸山血海，不过双眼的视差倒是依旧令他难以适应。
“回去吗？”李夜辰问自己。
“不，回不去了。。。”习惯了这一切的他终于清晰的回想起那一夜发生的事情。
那一夜，他的右眼看到自己被一只巨大的怪物贯穿，而他的左眼看到的是自己如同发疯一般对着陈长老吼叫与攻击，而后自己被陈长老一剑贯穿了胸膛。
而那句“愿你得到安息”让李夜辰意识到自己或许已经被陈长老当成了殒心魔。
事实似乎也确实如此，虽然只有一半。
李夜辰也知道了殒心魔为何会疯狂，如果一个人眼前看到的一直都是尸山血海，闻到的味道都是血腥与腐臭，见到的人都是怪物，吃到的食物都是一些恶心的异物，伴随着的还是无尽的饥饿感，饥饿到不得不大量进食令自己作呕的食物，换做是任何人恐怕都会陷入疯狂。
他虽然理解了殒心魔为何会疯狂，但他却依旧无法理解殒心魔为何会看到这样的世界。
就在这时，一个拥抱打断了他的思绪。
原来是小孩拿着一条看看起来很稀有且美味的鲈鱼想要得到李夜辰的表扬。
李夜辰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摸着小孩的头发。
在经过这段时间接触，李夜辰发现小孩不会说话，也听不到声音，但小孩的水性很好，能够长时间的潜入水中，游泳甚至比那些鱼还要快，捉鱼对他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
李夜辰能够理解为何小孩的水性如此的出众，因为他的右眼看到怪物模样的小孩长着鱼鳃和鱼鳍，手脚也是蹼的样子。
当然，这是他右眼看到的。
他左眼看到的，对方依旧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孩。
这么看来，似乎右眼看到的世界才更加的合理。
只不过这一份合理却让他难以接受。
“喂！”李夜辰朝着小孩大声喊道，他不知道小孩有没有名字，自然也不知道小孩叫什么，这些天来他一直用“喂”来呼唤小孩，而小孩听到喂之后便会立即跑到李夜辰的身旁，也不管是不是在叫他。
“你有名字吗？”李夜辰问道，然而小孩却是一脸无法理解的样子。
李夜辰见状指着自己说道：“李夜辰。”
小孩则是学着李夜辰的口型指着自己，嘴巴学着李夜辰的口型动着，然而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李夜辰轻轻握着小孩的手，将小孩的手指指向自己，而后做出“李夜辰”三个字的口型。
此时小孩似乎李夜辰什么似的，将手指指向李夜辰，然后做出‘李夜辰’的口型，而后又将手指向自己，做出一个“喂”口型，然后这样反复几次之后，小孩开心的笑了起来。
然而依旧没有发出声音。
李夜辰也并没有感到惊讶，因为在李夜辰的右眼中，怪物模样的小孩没有耳朵，取而代之的是一对鱼鳍，小孩脖子上有一个空洞，那是声带的位置。
如果这是现实的话，这一切都变得合理，无比的合理。
。。。
“果然，还是不能接受。”
“从今天起你就叫‘卫’吧。”
李夜辰苦笑一声后抚摸着小孩的头发说道。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卫的笑容每日不减，但李夜辰却不是这样，他开始感到饥饿，卫每天抓来的鱼已经无法给他带来饱腹感。
卫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每天都更加努力的捕鱼提供给李夜辰食用，偶尔比前一天少捉到几只便会一脸歉意看着李夜辰似乎在乞求他原谅，每次都在李夜辰抚摸他的头发之后才如释重负般再度露出微笑。
这种日子算不上美好，但也算是不错。
不过李夜辰知道，这种日子无法坚持多久，除了与日俱增的饥饿感之外，始终有一种感觉在李夜辰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种感觉只有在李夜辰睁开右眼的时候才能感觉到，李夜辰总感觉有一种无法视见的东西在连接着一切、引导着一切。
他能够感受，卫也被这种东西牵引着。
虽然只是感觉。
他感觉这是一种类似于命运的东西。
“命运吗？”
李夜辰低语着，就在“命运”二字脱口而出的时候，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要离开这里，离开这片大陆前往中域去找那传闻中能够窥探天机、卜算命运的天机阁。
他需要一个答案。
“卫，我要离开了。”李夜辰抚摸着卫的脑袋说道。
此时的卫虽然是一副懵懂的表情，但下一刻他似乎读懂了李夜辰脸上的表情，瞬间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在地面上。
卫扑进了李夜辰的怀中死死抓着李夜辰的衣角不愿放他离去。
李夜辰抚摸着卫的头发，而后轻声说道：“要一起走吗?”
不知是不是听懂了李夜辰的话，卫抬起头收起了眼泪，随后便是猛的一阵点头。
李夜辰笑了，卫也笑了。
然后两人一同胡乱比划合计了一下便开始收拾东西。
李夜辰将那半截破旧的棉被做成了包裹，一开始卫还是一脸不舍的样子，但最后还是妥协了。
那床棉被过去或许是他最宝贵的东西，但现在不是了。
而后卫取来一些杂物，都是些毫无价值，甚至毫无意义的东西，但李夜辰还是一一收入了包裹之中。
之后二人又将一些鱼干塞进了包裹中，最后在卫不舍的目光中，李夜辰牵着他的手告别了陪伴他们许久的破旧木屋。
。。。
时间一晃过了数日，终于，衣裳褴褛的二人走到了一条官道上。
虽然没有依旧没见到人影，但总算是有了前进的方向。
“呼~”
此时的李夜辰也总算松了一口，虽然身为修士，但其自身修为太弱了，但凡自己筑个基就能御剑飞行能省下不少事情。
随后二人在路边架起了营火烤了一些路上猎杀到的兽肉，在一通风卷残云后，酒足饭饱的二人又休息为了片刻方才继续沿着官道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要说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在李夜辰牵着卫的手走在路边上的时候，一队车队停在了他们身旁。
“小姐，这不妥吧。”一个护卫模样的人对着中间马车内的女子说道。
“有何不妥，只不过是让他们顺道和我们走一段路罢了，莫非你在怀疑他们？”马车内，一个温润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意对着护卫呵斥道。
护卫倒不是有什么怀疑，毕竟眼前的二人根本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一个青年男子，一个小孩，两人衣衫褴褛，男子独眼，小孩穿着草鞋的脚也因长途跋涉磨出了血迹，一看就是逃难的模样。
而且护卫本身也是筑基强者，车马内的小姐也是修士，即便真有什么也足够应付。
护卫之所以纠结，只不过是单纯的嫌弃二人而已。
见护卫不作答，小姐一怒之下直接亲自跳下马车向着二人走去。
卫见到有人朝自己走来，下意识的缩到了李夜辰身后，李夜辰见状也是用手将卫护住。
“这位公子不必害怕，我们没有恶意”少女温柔的说道。
看着眼前的气质淡雅、面容如玉的少女，加上“公子”两个字，李夜辰看了看自己褴褛的衣裳，一时间只觉得担不起“公子”二字，而后有些尴尬的挠着头傻笑着，一时间让人以为他是个傻子。
“二位可是要前往青云城？”少女笑着问道。
虽然不知道前方是何处，但想来就是少女口中的青云城。
“那个，其实我们两个只想着前往城池，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小姐口中的青云城。”李夜辰挠着脑袋尬笑着说道。
“你会说话？”
“啊！抱歉！”
少女一脸惊异的说道，而后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立马捂住嘴巴并表达了歉意。
“没事，没事，不过要是你们想要问路的话恐怕你们找错人了，哈哈。”李夜辰挠着脑袋尬笑着说道。
“不，公子你误会了，我看你二人好像和我们顺路，所以就想问问你们可愿与我等同行？”少女问道，而后看了看李夜辰背后的卫。
“啊，这，我们没钱。”李夜辰实话实说到。
“公子你误会了，我是看着你身后的孩子可怜，想要稍二位一程。”此话一出，李夜辰才注意到卫的双脚已经磨出了血泡，因为之前习惯了被卫照顾，而这一路上卫一声也没有抱怨过，此刻的李夜辰只感到一阵心酸，随后将卫抱了起来。
“可以吗？”李夜辰打量了一下自己和对方的装扮，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
“哈哈哈，那是自然，否则我也不会亲自下车和你们说话啊！”看着畏畏缩缩的李夜辰，少女不禁发出银临般的笑声。
就这样，李夜辰和卫搭上了这一趟车队，当然，他们只是坐在最后段的火车上，并没有和少女挤上同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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