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下一章团聚
艾莉丝拿到药水的那天晚上，鲁迪的生日宴会。
鲁迪这次的十岁生日宴会比沃莱斯不存在的时间线里那次要奢华得多。
因为在这条时间线里，菲利普已经为谋夺诺托斯家，整合格雷拉特的计划准备了十年。到了如今，计划的基础已经夯实，是时候坚定地迈出第一步了。
所以这一次，他将鲁迪视为重要的筹码对待，决定无论是用什么手段都行，太阳再度升起时，保罗父子必须与他坐在同一条船上。
而在原本的时间线上，他只当鲁迪是个有趣的调皮小鬼罢了。
同样与原本的时间线不同，这一次的宴会上少了很多伯雷亚斯府邸中的普通人，多了很多来自其他地方的贵族。
这些人是菲利普的盟友和潜在的盟友。
所谓潜在的盟友，就是支持诺托斯，但不支持皮列蒙的贵族。如果保罗和鲁迪表现好，他们会倒向菲利普的阵营。
他们的支持可能出于多样化的复杂原因，但今晚能被邀请的，都是菲利普认为不会或无法倒戈相向的人。
这与菲利普及沃莱斯的原本的计划有出入，是他们前几天与保罗见面后，两人紧急商议出来的决定。因为太仓促了，有些受到邀请的人无法及时赶到——所以如果今天这场宴会的效果好的话，过几天还会有另一场目的相同，名义不同的宴会。
与沃莱斯不同，菲利普本来完全不看好保罗，因为他知道这个堂哥在各方面都没有任何下限，是彻彻底底的渣滓，毫无价值的垃圾。
但前几天的见面生生抹去了菲利普十几年间对保罗的一贯看法。
在了解到儿子想重新成为上级贵族后（这当然是菲利普编的），保罗居然表示愿意配合。
而且这家伙认真起来的时候，待人接物举止大气也符合礼仪；仅凭只言片语便能对目前的宏观局势做出审慎的判断；贵族间的话题他也都能侃侃而谈——这并不容易，贵族间的话题往往涉及当前局势，上流艺术，风流雅事，奇珍异宝之类的，把每个领域都搞懂就已经很难了，更难的是把所有人都说开心。
认真起来的保罗完全是皮列蒙刚掌权时候的样子。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掌权之后皮列蒙越发刚愎自用，昏招频出，早已不复少年时的潇洒摸样了。鲁迪乌斯总说自己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但这句话如果用来形容皮列蒙会更贴切得多。
（不久后，他就会轻信一个不称职情报贩子的调查结果，错认为第二公主身亡，在最不该倒戈的时候背叛自己一贯的阵营，脱一层皮转投已经没有好席位的敌对阵营。
这是他一生中做出的最错误的选择。）
菲利普认为，那些骑墙派，潜在的助力们，如果看到保罗这种潇洒的姿态，会自然而然地拿他与皮列蒙那个灰鼠（格雷拉特）样子做对比
至于年轻时离家出走而没能继承贵族头衔则不算什么事儿，至少这种开局最后重新坐上家主宝座的例子在阿斯拉历史上数不胜数。
特别保罗只是没参加继承人的竞争，不是输了。
皮列蒙也不是被指定的继承人，是他哥哥跑了才轮到的他。（这句二设）
只要保罗想竞争，那么正统性上争议更大的是皮列蒙现在的诺托斯家主身份。
哪怕两人爆发冲突，只要没有上升到战争的地步，除了皮列蒙本人的铁杆，诺托斯家的封臣很多都会选择坐壁上观。
所以沃莱斯更看重保罗而不是鲁迪，保罗的血统和继承人顺位太完美了。
而今天，菲利普打算借这一机会向大家展示展示这张好牌。
保罗现在正是势力萌芽的阶段，投入的每一枚金币都会胜过将来的千枚万枚，这种诱惑带来的急迫感会扰乱一些老糊涂的理性思考，或许今晚真有人会来投诚。
只要现在上了贼船，以后后悔也没用了，否则船上的大家都会不高兴的。
----------
不过，对于菲利普把宴会搞成这样，虽然艾莉丝没看出什么，绍罗斯却是很不满的。
他不太想参与到菲利普这个失败的儿子的那些事里。
但绍罗斯很宠艾莉丝——还很讨厌皮列蒙——所以他勉为其难的到场了，却对上来巴结他的所有人摆出一张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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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餐厅的大门被侍女打开，衣着干净朴素的鲁迪独自走入餐厅。
所有人都鼓起掌来，一道道带着审视的目光盯在鲁迪身上。
鲁迪吓坏了，他恐惧来自人群的目光。
每到这个时候，前世遭受霸凌的阴影就会再次将他浸没。
但就在他几乎要露出些许丑态的前一秒，红色的天使，不，是穿着大红色礼服的艾莉丝及时走上前为他献上了一大束花，把他拉回了现实。
“啊，对喔，我今天十岁了……”鲁迪按照预先的准备做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说着练习了很多次的台词。
然后，他显露出伤心的姿态来，用袖子盖住眼睛，使用无吟唱水魔法伪造泪水。
这样的表演渐入佳境，他的鼻子居然真的塞住了。
“对……对不起……我……我是第一次……第一次碰到这种状况……来到这里……一直以为自己不可以失败，也一直以为自己不受欢迎……万一失败，会给父亲大人造成困扰……所……所以没想到……居然大家会愿意帮我庆祝……呜……呜呜……”
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这样的演技似乎高明过了头，在场的几乎所有人，包括事先就有猜测的菲利普和一众权力动物都在第一时间被骗到了。
艾莉丝茫然无措的求助管家。
希尔达和一些富有同情心的贵族眼角挂上了泪珠——包括有一些人也是装的。
绍罗斯高喊着要与诺托斯开战。
菲利普把过于激动的绍罗斯拽出去时已经完全反应过来了，所以他一直盯着鲁迪看，双眼中仿佛闪烁着绿油油的贪婪的光。
场面混乱了好一阵，一些贵族很同情这个原本身份高贵的小男孩；一部分贵族仿佛渐渐反应过来了什么；当然还有一些贵族既没长脑子，也没长心，只觉得鲁迪吵闹——甚至有几个对比鲁迪和自己，还生出莫名的优越感来了。
不一会，艾莉丝回过神来，为了提振鲁迪的心情，表示为他准备了一个惊喜。
但鲁迪的下一句话，再次将艾莉丝的心情拉回谷底。
“难道是父亲大人来了……？”
“保……保罗……叔叔说最近森林里的魔物变活跃了所以没办法过来……不，不过他也有说就算他不在，鲁迪乌斯你也不会有问题……塞妮斯婶婶是因为小朋友突然发烧所以……”
艾莉丝又无措了起来。
一旁的希尔达听到这里，是真的狠狠地共情了。
她作为一个母亲，长久忍受着儿子被詹姆士一个个夺走，与亲生骨肉分离的痛苦。
当第一次见到鲁迪时，她是不忿而且嫉妒的。她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子不在身边，别人的孩子却要加入这个家庭。
就仿佛原本属于自己孩子的位置被鲁迪夺走了一般。
但今天，她突然发现鲁迪也是一个被从父母身边夺走的孩子，就有她那些被夺走的孩子一样。
因此，她开始发自真心的接受了鲁迪，她愿意将爱分享给鲁迪，如同爱自己的孩子一样去爱鲁迪。
她没忍住冲过去抱住了鲁迪：“不要紧，鲁迪乌斯，你可以放心。你已经是我们家的小孩了！
我不会让任何人提出反对意见！你可以成为养子……
不！和艾莉丝结婚吧！没错！这是个好主意！
就这样做吧！”
于是，刚回来的菲利普还没来得及再观察观察鲁迪呢，就不得不又把自己的妻子抱走了。
在混乱暂停时，艾莉丝打了个不响的响指，羞红着脸送上了自己的礼物【傲慢的水龙王】。
这把魔杖的造型与原版区别不大，只是杖身变粗了些许，并且多了一些宽度不到0.05毫米的极其细腻又繁杂的金银花纹。
鲁迪很喜欢。
鲁迪这次的十岁生日宴会比沃莱斯不存在的时间线里那次要奢华得多。
因为在这条时间线里，菲利普已经为谋夺诺托斯家，整合格雷拉特的计划准备了十年。到了如今，计划的基础已经夯实，是时候坚定地迈出第一步了。
所以这一次，他将鲁迪视为重要的筹码对待，决定无论是用什么手段都行，太阳再度升起时，保罗父子必须与他坐在同一条船上。
而在原本的时间线上，他只当鲁迪是个有趣的调皮小鬼罢了。
同样与原本的时间线不同，这一次的宴会上少了很多伯雷亚斯府邸中的普通人，多了很多来自其他地方的贵族。
这些人是菲利普的盟友和潜在的盟友。
所谓潜在的盟友，就是支持诺托斯，但不支持皮列蒙的贵族。如果保罗和鲁迪表现好，他们会倒向菲利普的阵营。
他们的支持可能出于多样化的复杂原因，但今晚能被邀请的，都是菲利普认为不会或无法倒戈相向的人。
这与菲利普及沃莱斯的原本的计划有出入，是他们前几天与保罗见面后，两人紧急商议出来的决定。因为太仓促了，有些受到邀请的人无法及时赶到——所以如果今天这场宴会的效果好的话，过几天还会有另一场目的相同，名义不同的宴会。
与沃莱斯不同，菲利普本来完全不看好保罗，因为他知道这个堂哥在各方面都没有任何下限，是彻彻底底的渣滓，毫无价值的垃圾。
但前几天的见面生生抹去了菲利普十几年间对保罗的一贯看法。
在了解到儿子想重新成为上级贵族后（这当然是菲利普编的），保罗居然表示愿意配合。
而且这家伙认真起来的时候，待人接物举止大气也符合礼仪；仅凭只言片语便能对目前的宏观局势做出审慎的判断；贵族间的话题他也都能侃侃而谈——这并不容易，贵族间的话题往往涉及当前局势，上流艺术，风流雅事，奇珍异宝之类的，把每个领域都搞懂就已经很难了，更难的是把所有人都说开心。
认真起来的保罗完全是皮列蒙刚掌权时候的样子。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掌权之后皮列蒙越发刚愎自用，昏招频出，早已不复少年时的潇洒摸样了。鲁迪乌斯总说自己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但这句话如果用来形容皮列蒙会更贴切得多。
（不久后，他就会轻信一个不称职情报贩子的调查结果，错认为第二公主身亡，在最不该倒戈的时候背叛自己一贯的阵营，脱一层皮转投已经没有好席位的敌对阵营。
这是他一生中做出的最错误的选择。）
菲利普认为，那些骑墙派，潜在的助力们，如果看到保罗这种潇洒的姿态，会自然而然地拿他与皮列蒙那个灰鼠（格雷拉特）样子做对比
至于年轻时离家出走而没能继承贵族头衔则不算什么事儿，至少这种开局最后重新坐上家主宝座的例子在阿斯拉历史上数不胜数。
特别保罗只是没参加继承人的竞争，不是输了。
皮列蒙也不是被指定的继承人，是他哥哥跑了才轮到的他。（这句二设）
只要保罗想竞争，那么正统性上争议更大的是皮列蒙现在的诺托斯家主身份。
哪怕两人爆发冲突，只要没有上升到战争的地步，除了皮列蒙本人的铁杆，诺托斯家的封臣很多都会选择坐壁上观。
所以沃莱斯更看重保罗而不是鲁迪，保罗的血统和继承人顺位太完美了。
而今天，菲利普打算借这一机会向大家展示展示这张好牌。
保罗现在正是势力萌芽的阶段，投入的每一枚金币都会胜过将来的千枚万枚，这种诱惑带来的急迫感会扰乱一些老糊涂的理性思考，或许今晚真有人会来投诚。
只要现在上了贼船，以后后悔也没用了，否则船上的大家都会不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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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菲利普把宴会搞成这样，虽然艾莉丝没看出什么，绍罗斯却是很不满的。
他不太想参与到菲利普这个失败的儿子的那些事里。
但绍罗斯很宠艾莉丝——还很讨厌皮列蒙——所以他勉为其难的到场了，却对上来巴结他的所有人摆出一张冷脸。
-----------
很快，餐厅的大门被侍女打开，衣着干净朴素的鲁迪独自走入餐厅。
所有人都鼓起掌来，一道道带着审视的目光盯在鲁迪身上。
鲁迪吓坏了，他恐惧来自人群的目光。
每到这个时候，前世遭受霸凌的阴影就会再次将他浸没。
但就在他几乎要露出些许丑态的前一秒，红色的天使，不，是穿着大红色礼服的艾莉丝及时走上前为他献上了一大束花，把他拉回了现实。
“啊，对喔，我今天十岁了……”鲁迪按照预先的准备做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说着练习了很多次的台词。
然后，他显露出伤心的姿态来，用袖子盖住眼睛，使用无吟唱水魔法伪造泪水。
这样的表演渐入佳境，他的鼻子居然真的塞住了。
“对……对不起……我……我是第一次……第一次碰到这种状况……来到这里……一直以为自己不可以失败，也一直以为自己不受欢迎……万一失败，会给父亲大人造成困扰……所……所以没想到……居然大家会愿意帮我庆祝……呜……呜呜……”
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这样的演技似乎高明过了头，在场的几乎所有人，包括事先就有猜测的菲利普和一众权力动物都在第一时间被骗到了。
艾莉丝茫然无措的求助管家。
希尔达和一些富有同情心的贵族眼角挂上了泪珠——包括有一些人也是装的。
绍罗斯高喊着要与诺托斯开战。
菲利普把过于激动的绍罗斯拽出去时已经完全反应过来了，所以他一直盯着鲁迪看，双眼中仿佛闪烁着绿油油的贪婪的光。
场面混乱了好一阵，一些贵族很同情这个原本身份高贵的小男孩；一部分贵族仿佛渐渐反应过来了什么；当然还有一些贵族既没长脑子，也没长心，只觉得鲁迪吵闹——甚至有几个对比鲁迪和自己，还生出莫名的优越感来了。
不一会，艾莉丝回过神来，为了提振鲁迪的心情，表示为他准备了一个惊喜。
但鲁迪的下一句话，再次将艾莉丝的心情拉回谷底。
“难道是父亲大人来了……？”
“保……保罗……叔叔说最近森林里的魔物变活跃了所以没办法过来……不，不过他也有说就算他不在，鲁迪乌斯你也不会有问题……塞妮斯婶婶是因为小朋友突然发烧所以……”
艾莉丝又无措了起来。
一旁的希尔达听到这里，是真的狠狠地共情了。
她作为一个母亲，长久忍受着儿子被詹姆士一个个夺走，与亲生骨肉分离的痛苦。
当第一次见到鲁迪时，她是不忿而且嫉妒的。她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子不在身边，别人的孩子却要加入这个家庭。
就仿佛原本属于自己孩子的位置被鲁迪夺走了一般。
但今天，她突然发现鲁迪也是一个被从父母身边夺走的孩子，就有她那些被夺走的孩子一样。
因此，她开始发自真心的接受了鲁迪，她愿意将爱分享给鲁迪，如同爱自己的孩子一样去爱鲁迪。
她没忍住冲过去抱住了鲁迪：“不要紧，鲁迪乌斯，你可以放心。你已经是我们家的小孩了！
我不会让任何人提出反对意见！你可以成为养子……
不！和艾莉丝结婚吧！没错！这是个好主意！
就这样做吧！”
于是，刚回来的菲利普还没来得及再观察观察鲁迪呢，就不得不又把自己的妻子抱走了。
在混乱暂停时，艾莉丝打了个不响的响指，羞红着脸送上了自己的礼物【傲慢的水龙王】。
这把魔杖的造型与原版区别不大，只是杖身变粗了些许，并且多了一些宽度不到0.05毫米的极其细腻又繁杂的金银花纹。
鲁迪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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