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无事献殷勤
“敢问兄弟怎么称呼。”
“邵去火。”
“我年龄稍大，便唤你去火老弟可好？”
“当然。”
你付钱你就是大爷。
刘二牛满意地笑了，随后瞥了眼柳云，好奇问道：“刚刚一直有听到这位姑娘喊你老爷，敢问去火老弟是做什么买卖的？”
尧平笑道：“说出来不怕老哥笑话，家父曾经在黄塘县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地主，只不过他一逝世就被我败了个精光，所幸还留下了个女侍和白鹿书院的墨水，如今幡然醒悟，正准备进京赶考。”
刘二牛听后抱拳，敬了杯茶水，感慨道：“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去火老弟如今能幡然醒悟，奋发图强，我想邵老爷子有在天之灵，也会倍感欣慰。”
话头一转，刘二牛又问道：“那这小姑娘是？”
尧平回道：“是路上捡的小姑娘，算是为之前之过错行善积德。”
刘二牛了然，重重点头：“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干饭中的小花听自己的老师如此能扯谎，更崇拜了几分。
“不愧是老师，扯谎都不带脸红的！”
刘二牛还想上酒，不过被尧平所推辞：“戒了戒了。”
刘二牛当即又要来了两碗茶水：“去火老弟意志坚韧，让老哥我无比佩服，想必此次进京也是能取得一番大作为，老哥我就以茶代酒，提前恭喜去火老弟了！”
说完一饮而尽。
尧平很是受用，笑得合不拢嘴，当即也是一饮而尽。
挑了颗花生米，刘二牛无意间提起：“话说刚刚去火老弟说来自于黄塘县，老哥前些年也在那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不知县中有老弟这般逍遥才子，现在想想，当真觉得可惜。”
尧平抿了口茶，哈哈笑道：“估摸着那时我已败完了家产，正灰溜溜地躲在书院苦读呢，老哥没认识我倒也正常。不知老哥去那黄塘县干嘛？”
刘二牛叹了口气：“还能干嘛？做买卖呗。往年我都是在黄塘与谷阳间奔波，卖些家中的谷物，如今个听别人介绍，改到了聊城，路途虽远了许多，但价格也高了许多，总归是要比黄塘赚的。”
“原来如此。”尧平恍然，又给刘二牛添了杯茶水，赔笑道：“既然老哥常往返聊城做生意，小弟正好有些问题想求助老哥。”
刘二牛眼睛亮了，他大手一挥：“你我兄弟二人相聚于此也是缘分，老弟但说无妨。”
尧平虚心问道：“虽说这聊州捕司一直有在剿匪，但山野漫漫，道径复杂，难保有山匪之流藏匿流窜，老哥经验丰富，可否给小弟指条明路？”
刘二牛一副头疼模样，他苦笑道：“老弟可算是问倒我了。这土匪山贼，何处无有，这官兵剿匪，匪患也滑头。虽不似以往那般猖獗，但如今行事更加狠辣。要说以往，或许抢了钱财就让你逃跑。可如今了，各个都害怕捕司找上门来，为隐匿行踪，往往是连人带货，一个不留。要说老哥我啊，虽是走了几年，但一年走两次，次次都惊心。这最开始那年头，就遭了匪，若非我脚下有点功夫，恐怕还真不太好走。这一来二回，老哥也总结出了经验，没有太平的路，只有太平的时机！”
“哦？老哥此话怎讲？”
刘二牛挑眉，沉思一会后笑道：“我本不想说的，曾经我也有与人相谈过，只不过聊到此事，他不以为意，结果乱葬荒野他家人反倒是倒打一耙，说是我乱讲害了他，招来了一堆麻烦事。”
尧平再添一茶水，求道：“老哥看我像那忘恩负义的人吗，进京赶考，路途遥远，还望老哥能给个心安。”
刘二牛见说到这个份上，摆手笑道：“罢了罢了，既然老弟如此保证，老哥也不好藏私。”
紧接着他把头往前伸了伸，轻声说道：“所谓时机，就是天亮行，天暗歇，这是常人都懂的道理。但是玄机便玄机在这个茶楼里。”
“这个茶楼？”
“对，老哥可知为何这个茶楼要开在此处？”
“当然是为了挣钱。”
刘二牛笑道：“是为了挣钱，可挣钱为何不开在村庄内，县城内？这地方荒无人烟，能挣到几个钱？”
尧平沉思片刻，答：“或许是在那些地方竞争太大了。”
“这是其一。”刘二牛说道：“其二就在于这是条无人道。”
“无人道？”
“对。”刘二牛点头：“这里开始，往前走几个时辰没有人烟，退回走几个时辰也没有人烟。没有经验的人不知，出门至天黑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露宿荒郊野岭，自然是容易被山匪盯上。”
尧平恍然大悟：“所以这店家赚的，是这留宿钱！”
“没错！若是老弟你还未留宿，还是尽早找掌柜要一间。不信的话你可以观察，虽然这茶楼进进出出的人虽不多，但进来的，大多都会留一间。”
尧平观察了一会发现果真如此，喝茶的人没有着急离开，要么慢悠悠在底下谈谱，要么则在楼上瞎晃悠，一副优哉游哉的景象。人进多，人出少。
尧平一副后怕模样：“仰仗大哥，本来我等打算饱腹之后就赶路，如今想想倒是草率了。只是老弟我还有一事不解，既然这店家赚的是留宿钱，为何不讲此事告诉我等。”
“他既能赚银子，我等也没有露宿的风险，不是更好？”尧平愤愤道。
刘二牛笑道：“我明白老弟愤恨的心情，但店家也有店家的苦衷，他说也得有人信才行，最开始的时候，店家就算劝也总有几个自视聪明的，以为是店家唬人赚钱，后面大家自己走过，也就知道了。渐渐的，店家也就不劝了，知道的知道，不知道的就随他们。本来这茶楼也不算大，现在这个样子刚刚好，人多了说不定还没地方住，大家也都暗中别着一根绳。”
“原来如此。”
听完尧平赶忙找掌柜要了间客房。
随后二人一边吃饭，一边聊了些有的没的。
两人相谈甚欢，直至入夜。
“邵去火。”
“我年龄稍大，便唤你去火老弟可好？”
“当然。”
你付钱你就是大爷。
刘二牛满意地笑了，随后瞥了眼柳云，好奇问道：“刚刚一直有听到这位姑娘喊你老爷，敢问去火老弟是做什么买卖的？”
尧平笑道：“说出来不怕老哥笑话，家父曾经在黄塘县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地主，只不过他一逝世就被我败了个精光，所幸还留下了个女侍和白鹿书院的墨水，如今幡然醒悟，正准备进京赶考。”
刘二牛听后抱拳，敬了杯茶水，感慨道：“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去火老弟如今能幡然醒悟，奋发图强，我想邵老爷子有在天之灵，也会倍感欣慰。”
话头一转，刘二牛又问道：“那这小姑娘是？”
尧平回道：“是路上捡的小姑娘，算是为之前之过错行善积德。”
刘二牛了然，重重点头：“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干饭中的小花听自己的老师如此能扯谎，更崇拜了几分。
“不愧是老师，扯谎都不带脸红的！”
刘二牛还想上酒，不过被尧平所推辞：“戒了戒了。”
刘二牛当即又要来了两碗茶水：“去火老弟意志坚韧，让老哥我无比佩服，想必此次进京也是能取得一番大作为，老哥我就以茶代酒，提前恭喜去火老弟了！”
说完一饮而尽。
尧平很是受用，笑得合不拢嘴，当即也是一饮而尽。
挑了颗花生米，刘二牛无意间提起：“话说刚刚去火老弟说来自于黄塘县，老哥前些年也在那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不知县中有老弟这般逍遥才子，现在想想，当真觉得可惜。”
尧平抿了口茶，哈哈笑道：“估摸着那时我已败完了家产，正灰溜溜地躲在书院苦读呢，老哥没认识我倒也正常。不知老哥去那黄塘县干嘛？”
刘二牛叹了口气：“还能干嘛？做买卖呗。往年我都是在黄塘与谷阳间奔波，卖些家中的谷物，如今个听别人介绍，改到了聊城，路途虽远了许多，但价格也高了许多，总归是要比黄塘赚的。”
“原来如此。”尧平恍然，又给刘二牛添了杯茶水，赔笑道：“既然老哥常往返聊城做生意，小弟正好有些问题想求助老哥。”
刘二牛眼睛亮了，他大手一挥：“你我兄弟二人相聚于此也是缘分，老弟但说无妨。”
尧平虚心问道：“虽说这聊州捕司一直有在剿匪，但山野漫漫，道径复杂，难保有山匪之流藏匿流窜，老哥经验丰富，可否给小弟指条明路？”
刘二牛一副头疼模样，他苦笑道：“老弟可算是问倒我了。这土匪山贼，何处无有，这官兵剿匪，匪患也滑头。虽不似以往那般猖獗，但如今行事更加狠辣。要说以往，或许抢了钱财就让你逃跑。可如今了，各个都害怕捕司找上门来，为隐匿行踪，往往是连人带货，一个不留。要说老哥我啊，虽是走了几年，但一年走两次，次次都惊心。这最开始那年头，就遭了匪，若非我脚下有点功夫，恐怕还真不太好走。这一来二回，老哥也总结出了经验，没有太平的路，只有太平的时机！”
“哦？老哥此话怎讲？”
刘二牛挑眉，沉思一会后笑道：“我本不想说的，曾经我也有与人相谈过，只不过聊到此事，他不以为意，结果乱葬荒野他家人反倒是倒打一耙，说是我乱讲害了他，招来了一堆麻烦事。”
尧平再添一茶水，求道：“老哥看我像那忘恩负义的人吗，进京赶考，路途遥远，还望老哥能给个心安。”
刘二牛见说到这个份上，摆手笑道：“罢了罢了，既然老弟如此保证，老哥也不好藏私。”
紧接着他把头往前伸了伸，轻声说道：“所谓时机，就是天亮行，天暗歇，这是常人都懂的道理。但是玄机便玄机在这个茶楼里。”
“这个茶楼？”
“对，老哥可知为何这个茶楼要开在此处？”
“当然是为了挣钱。”
刘二牛笑道：“是为了挣钱，可挣钱为何不开在村庄内，县城内？这地方荒无人烟，能挣到几个钱？”
尧平沉思片刻，答：“或许是在那些地方竞争太大了。”
“这是其一。”刘二牛说道：“其二就在于这是条无人道。”
“无人道？”
“对。”刘二牛点头：“这里开始，往前走几个时辰没有人烟，退回走几个时辰也没有人烟。没有经验的人不知，出门至天黑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露宿荒郊野岭，自然是容易被山匪盯上。”
尧平恍然大悟：“所以这店家赚的，是这留宿钱！”
“没错！若是老弟你还未留宿，还是尽早找掌柜要一间。不信的话你可以观察，虽然这茶楼进进出出的人虽不多，但进来的，大多都会留一间。”
尧平观察了一会发现果真如此，喝茶的人没有着急离开，要么慢悠悠在底下谈谱，要么则在楼上瞎晃悠，一副优哉游哉的景象。人进多，人出少。
尧平一副后怕模样：“仰仗大哥，本来我等打算饱腹之后就赶路，如今想想倒是草率了。只是老弟我还有一事不解，既然这店家赚的是留宿钱，为何不讲此事告诉我等。”
“他既能赚银子，我等也没有露宿的风险，不是更好？”尧平愤愤道。
刘二牛笑道：“我明白老弟愤恨的心情，但店家也有店家的苦衷，他说也得有人信才行，最开始的时候，店家就算劝也总有几个自视聪明的，以为是店家唬人赚钱，后面大家自己走过，也就知道了。渐渐的，店家也就不劝了，知道的知道，不知道的就随他们。本来这茶楼也不算大，现在这个样子刚刚好，人多了说不定还没地方住，大家也都暗中别着一根绳。”
“原来如此。”
听完尧平赶忙找掌柜要了间客房。
随后二人一边吃饭，一边聊了些有的没的。
两人相谈甚欢，直至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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