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新世界
……
好冷……
好疼……
凌梓秋醒来的时候，感觉如处冰窖，头痛欲裂，周身都使不上劲，像是被人蒙在袋子里打了一顿。
不过，他睁眼之后，那种刺骨的寒冷感和头痛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消散而去，仿佛之前的感受只是错觉。
抬眼望去，周围的环境也是全然陌生的，他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做出进一步思考，就看到一个护士打扮的女子迅速走到了他的身侧。
“他醒了。”那女子看了凌梓秋一眼，而后转头，对着某个方向说道。
于是更多的脚步声响起，又有几个人凑到了凌梓秋身旁。他们的穿着看着像研究员，但服饰似乎更有科技感一些。
凌梓秋试着抬了下右手臂，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做起来却十分吃力，跟加了慢镜头一样，好几秒之后才勉强抬起几厘米。
“你先别动，”女子瞥了他一眼，把他好不容易抬起来的手又按了回去，然后手脚麻利地找出一个注射器，里面是某种蓝色的液体。
“你现在身体僵硬是正常现象，注射’活性恢复剂’之后，你的身体会慢慢恢复正常。在那之后，我们会将你带到你的房间，有人在那里等你。”
大概是看到凌梓秋疑惑的眼神，语速很快的护士小姐补充了一句：“别担心，她负责解答你的所有疑问，有什么问题一会再说。”
于是凌梓秋只能保持沉默。当然，他现在也没什么力气说话就是了。
就这么过了几分钟，凌梓秋惊异地发现，身体的迟钝感在迅速消散，现在的他好像又能活蹦乱跳了。他不禁感慨，这药效未免也太好了点，跟灵丹妙药似的。
那几个研究员拔下了插在他身上的管子，又对着一旁的屏幕操作了一番，不断有滴滴声响起。
“走吧。你现在应该可以站起来了。”护士小姐示意他站起来，跟着她走。
“……”凌梓秋翻身下床。这个动作他做得很流畅，但不知为何，他却觉得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么做过了。
站起来后，他简单环视了一番他所处的环境：像是医疗室，又像是实验室，透明柜子里摆着五颜六色的试剂，过道中间的推车上放置着一些不知名的器具。而他之前躺着的“床”，倒是很像他认知中的手术台，只不过看起来更加精密复杂。
周围的一切都让他感受到了未来科技的气息，与此同时也有一种很轻微的怪异感。
凌梓秋落后护士小姐半步，前往未知的目的地。走在长长的走廊里，脚下是光可鉴人的地板，他向下看了一眼，能看到自己模糊的倒影，是熟悉的模样。
前方，护士小姐的脚步声带着回音有节奏地回响，像永不停歇的钟摆。
“你好……”
“怎么了？”护士小姐没有回头，“401号房，马上就到。每个像你这样醒来的人都有很多问题，我理解，但回答这些问题不是我的工作。”
“……”护士小姐雷厉风行的行动和言语让凌梓秋有些无言，他笑了笑，道：“我尽量不说话……不过，谢谢你带我过来，麻烦了。”
似乎是许久没有过这样的对话，护士小姐愣了一下，脚步缓了缓，道：“……不用。”
很快便到了401的房门前，凌梓秋看到墙上镶着一个带有屏幕和数字键的小装置。
密码门？他有些疑惑，却见护士小姐无视了那个装置，敲了两下门，而后直接拧动了门把手。
“陈小姐，人带到了。”她对着里面说了一声，而后转身就要离开。
香风拂过，在与凌梓秋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突然停顿了一下，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不要相信数据论。”
啊？
乍一听这话，凌梓秋一头雾水，但护士小姐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剩颇有节奏感的脚步声还在走廊里回荡。
“请进～”
这时，房门内传来一个甜甜的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
“……”凌梓秋犹豫了一下，将门推开。
只见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女翘着二郎腿，坐在书桌旁边，正在翻看一本纯黑封面的书籍。
她穿着打扮十分率性随意，简单扎了个高马尾，穿着偏大的黑衬衫和白色短裤，显得两条白皙的长腿更加纤细。
看到凌梓秋进来，她抬眼打量了他一番，合上书本，笑了笑道：“哎呀呀，欢迎欢迎！初次见面，我叫陈潇然，潇洒的潇，然后的然。”
少女将身下转椅转了半圈，伸出左脚，把不远处的另一把椅子勾了过来，道：“来，请坐请坐～”
“谢谢。”
凌梓秋从善如流，在椅子上坐下：“我叫凌梓秋，木辛梓，秋天的秋。”
“嗯嗯～”陈潇然了然点头，“记得自己的名字，看来你运气还不错哦。很多人再次醒来之后，都丢失了从前的记忆。”
“很多人？”
“和你一样，从数据乱流中重构出来的’旧世界人类’。”
数据乱流是什么？这个问题在凌梓秋脑海里过了一下，想到护士小姐的话，他犹豫了一下，略过了这个问题。
“旧世界？今年……是几几年？”
少女看起来对他的提问有些失望，怏怏道：“唔，我们已经不用公元纪年了呢，以星陨的那天为分界线，星陨前的年月统称为旧世界，星陨后有一段长度未知的空白纪年，而现在是空白纪之后的1024年。”
说到最后，她又兴奋了起来：“怎么样，1024！这是2的10次方，时隔512年后，我们终于又迎来了新人类历史上一个崭新的里程碑！
“……咳咳，不好意思，有点激动，跑题了跑题了.....刚刚说到哪来着？哦对，旧世界。说起来，现在距离你曾经生活过的岁月，起码有一千多年了。”
凌梓秋揉了揉太阳穴，一时间接收到这些信息，他有些头疼：“请问一下，’星陨’是什么？我……又是怎么从旧世界到这里来的？”
“‘星陨’啊……”
陈潇然右手无意识敲了敲书的封面，目光微抬，似乎是在回忆：“你知道鲸角星吗？它是旧世界灭亡前夕被观测到的一颗星星，不知为何从天空上坠落消失，自此之后，旧世界频繁有火灾发生，最终整个星球都变成了一颗燃烧的火球。”
凌梓秋当然知道鲸角星。而且和陈潇然这样从历史资料或他人叙述中得来的简略信息不同，他是那个时代的亲历者，见证了鲸角星被人类观测到的时刻。
更确切地说，不只是鲸角星。当时几乎是一夜之间，人类发现星空中出现了六颗全新的，明亮的星星。它们相距并不遥远，天文学家们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给这六颗星星的集合体取名“独角鲸座”，并将它们分别命名为鲸角、鲸首、鲸吻、鲸脊、鲸鳍、鲸尾。
在它们被观测到后不久，频繁地有流星雨从独角鲸座的方向划过夜空，这几颗星星也因此声名大噪，家喻户晓。后来又过了几年，流星雨渐渐不再出现，而彼时的天文学家仍未研究清楚它出现的原因和规律，于是遗憾地给独角鲸座流星雨冠上了“21世纪最神秘的流星雨”的名号。
再之后的事情，凌梓秋就不知道了。他的记忆最终模模糊糊地停留在了一场和珮珮在一起的梦里，再睁眼就已是千年之后。
想到珮珮，凌梓秋眼睫微垂，本就因骤然来到陌生环境而不安的内心雪上加霜。
不过他也算是经历过许多事情的成年人，很快就压下了其余情绪，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
“鲸角星突然坠落？”他问，“像流星雨那样吗？”
陈潇然摇了摇头：“根据资料记载，是像苹果落到地上那样，垂直下落的。只是它并没有砸到地球上，而是落入了观测范围之外的黑渊。”
凌梓秋微微凝眉：“鲸角星坠落之后不久，整个地球被火焰吞没，人类应该无法再延续传承，资料又是如何保存的？”
他心道，从星星坠落开始，这一系列的事情也太不科学了。但他随即想到了自己的“穿越”，又有些释然，或许这个世界已不再能用科学解释。
陈潇然一拍手：“问得好！这就要从新人类的起源说起了，伟大的主……”
凌梓秋突然感觉有些不妙。
但陈潇然也并未说下去。似乎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约束着她，她说了几个字就停下了，叹了一口气。
“总之，星陨之后不知道多久，突然有一批来自旧世界不同时代的人类出现在了一颗崭新的星球上，也就是我们现在生活的“未明星”，他们怀着旧日的记忆，从零开始开拓新的家园，留下传承和血脉，这就是新人类的诞生。”
也就是说，有一些人从之前的地球穿越了过来，这些穿越者就是新人类的祖先，他们凭借着记忆对以往地球的历史做了复原。
凌梓秋快速思考着：至于为什么会穿越，以及穿越和旧世界灭亡的时间差，似乎还是未解之谜，所以基于此产生了许多猜测，衍生出一些带有神学性质的理论，护士小姐提到的“数据论”有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想到这里，他也有些理解了陈潇然说的“从数据乱流中重构出来的旧世界人类”这句话，翻译一下大概就是“莫名穿越过来的地球人”吧。
不过凌梓秋想到他刚醒来时，身处医疗室，身上还插着管子的场景，又感到有些怪异。
“那我也是突然出现在这颗星球上的旧世界人类吗？为什么会在一个像是医院，又像是研究所的地方醒来呢？”
“不是突然出现啦！是重构，重构～”陈潇然单手托腮，嘟囔道：“是总部把你分配给了这边，由我们负责安排你之后的工作和生活。噢对了，我们这里是向阳城研究所，嗯，明光洲玉河省向阳城。”
“……分配？”
凌梓秋愣了一下，在思考是不是要推翻之前的猜测。他原本认为所谓的“重构”只是为了解释未知原因出现的旧世界人类而提出的一种假说，但如果说他是被有计划地分配到这样一个研究所，难道在现在这个时代，真的可以人为创造出有着旧日记忆的人类？
“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被分配到这里来吗？”
陈潇然点头道：“嗯，前些年很多，不过最近变少了。你也不用太紧张，分配过来可不是件坏事，相反，直接就能获得研究所的编制，在这里工作，一辈子的生活都不用愁啦。”
好冷……
好疼……
凌梓秋醒来的时候，感觉如处冰窖，头痛欲裂，周身都使不上劲，像是被人蒙在袋子里打了一顿。
不过，他睁眼之后，那种刺骨的寒冷感和头痛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消散而去，仿佛之前的感受只是错觉。
抬眼望去，周围的环境也是全然陌生的，他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做出进一步思考，就看到一个护士打扮的女子迅速走到了他的身侧。
“他醒了。”那女子看了凌梓秋一眼，而后转头，对着某个方向说道。
于是更多的脚步声响起，又有几个人凑到了凌梓秋身旁。他们的穿着看着像研究员，但服饰似乎更有科技感一些。
凌梓秋试着抬了下右手臂，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做起来却十分吃力，跟加了慢镜头一样，好几秒之后才勉强抬起几厘米。
“你先别动，”女子瞥了他一眼，把他好不容易抬起来的手又按了回去，然后手脚麻利地找出一个注射器，里面是某种蓝色的液体。
“你现在身体僵硬是正常现象，注射’活性恢复剂’之后，你的身体会慢慢恢复正常。在那之后，我们会将你带到你的房间，有人在那里等你。”
大概是看到凌梓秋疑惑的眼神，语速很快的护士小姐补充了一句：“别担心，她负责解答你的所有疑问，有什么问题一会再说。”
于是凌梓秋只能保持沉默。当然，他现在也没什么力气说话就是了。
就这么过了几分钟，凌梓秋惊异地发现，身体的迟钝感在迅速消散，现在的他好像又能活蹦乱跳了。他不禁感慨，这药效未免也太好了点，跟灵丹妙药似的。
那几个研究员拔下了插在他身上的管子，又对着一旁的屏幕操作了一番，不断有滴滴声响起。
“走吧。你现在应该可以站起来了。”护士小姐示意他站起来，跟着她走。
“……”凌梓秋翻身下床。这个动作他做得很流畅，但不知为何，他却觉得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么做过了。
站起来后，他简单环视了一番他所处的环境：像是医疗室，又像是实验室，透明柜子里摆着五颜六色的试剂，过道中间的推车上放置着一些不知名的器具。而他之前躺着的“床”，倒是很像他认知中的手术台，只不过看起来更加精密复杂。
周围的一切都让他感受到了未来科技的气息，与此同时也有一种很轻微的怪异感。
凌梓秋落后护士小姐半步，前往未知的目的地。走在长长的走廊里，脚下是光可鉴人的地板，他向下看了一眼，能看到自己模糊的倒影，是熟悉的模样。
前方，护士小姐的脚步声带着回音有节奏地回响，像永不停歇的钟摆。
“你好……”
“怎么了？”护士小姐没有回头，“401号房，马上就到。每个像你这样醒来的人都有很多问题，我理解，但回答这些问题不是我的工作。”
“……”护士小姐雷厉风行的行动和言语让凌梓秋有些无言，他笑了笑，道：“我尽量不说话……不过，谢谢你带我过来，麻烦了。”
似乎是许久没有过这样的对话，护士小姐愣了一下，脚步缓了缓，道：“……不用。”
很快便到了401的房门前，凌梓秋看到墙上镶着一个带有屏幕和数字键的小装置。
密码门？他有些疑惑，却见护士小姐无视了那个装置，敲了两下门，而后直接拧动了门把手。
“陈小姐，人带到了。”她对着里面说了一声，而后转身就要离开。
香风拂过，在与凌梓秋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突然停顿了一下，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不要相信数据论。”
啊？
乍一听这话，凌梓秋一头雾水，但护士小姐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剩颇有节奏感的脚步声还在走廊里回荡。
“请进～”
这时，房门内传来一个甜甜的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
“……”凌梓秋犹豫了一下，将门推开。
只见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女翘着二郎腿，坐在书桌旁边，正在翻看一本纯黑封面的书籍。
她穿着打扮十分率性随意，简单扎了个高马尾，穿着偏大的黑衬衫和白色短裤，显得两条白皙的长腿更加纤细。
看到凌梓秋进来，她抬眼打量了他一番，合上书本，笑了笑道：“哎呀呀，欢迎欢迎！初次见面，我叫陈潇然，潇洒的潇，然后的然。”
少女将身下转椅转了半圈，伸出左脚，把不远处的另一把椅子勾了过来，道：“来，请坐请坐～”
“谢谢。”
凌梓秋从善如流，在椅子上坐下：“我叫凌梓秋，木辛梓，秋天的秋。”
“嗯嗯～”陈潇然了然点头，“记得自己的名字，看来你运气还不错哦。很多人再次醒来之后，都丢失了从前的记忆。”
“很多人？”
“和你一样，从数据乱流中重构出来的’旧世界人类’。”
数据乱流是什么？这个问题在凌梓秋脑海里过了一下，想到护士小姐的话，他犹豫了一下，略过了这个问题。
“旧世界？今年……是几几年？”
少女看起来对他的提问有些失望，怏怏道：“唔，我们已经不用公元纪年了呢，以星陨的那天为分界线，星陨前的年月统称为旧世界，星陨后有一段长度未知的空白纪年，而现在是空白纪之后的1024年。”
说到最后，她又兴奋了起来：“怎么样，1024！这是2的10次方，时隔512年后，我们终于又迎来了新人类历史上一个崭新的里程碑！
“……咳咳，不好意思，有点激动，跑题了跑题了.....刚刚说到哪来着？哦对，旧世界。说起来，现在距离你曾经生活过的岁月，起码有一千多年了。”
凌梓秋揉了揉太阳穴，一时间接收到这些信息，他有些头疼：“请问一下，’星陨’是什么？我……又是怎么从旧世界到这里来的？”
“‘星陨’啊……”
陈潇然右手无意识敲了敲书的封面，目光微抬，似乎是在回忆：“你知道鲸角星吗？它是旧世界灭亡前夕被观测到的一颗星星，不知为何从天空上坠落消失，自此之后，旧世界频繁有火灾发生，最终整个星球都变成了一颗燃烧的火球。”
凌梓秋当然知道鲸角星。而且和陈潇然这样从历史资料或他人叙述中得来的简略信息不同，他是那个时代的亲历者，见证了鲸角星被人类观测到的时刻。
更确切地说，不只是鲸角星。当时几乎是一夜之间，人类发现星空中出现了六颗全新的，明亮的星星。它们相距并不遥远，天文学家们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给这六颗星星的集合体取名“独角鲸座”，并将它们分别命名为鲸角、鲸首、鲸吻、鲸脊、鲸鳍、鲸尾。
在它们被观测到后不久，频繁地有流星雨从独角鲸座的方向划过夜空，这几颗星星也因此声名大噪，家喻户晓。后来又过了几年，流星雨渐渐不再出现，而彼时的天文学家仍未研究清楚它出现的原因和规律，于是遗憾地给独角鲸座流星雨冠上了“21世纪最神秘的流星雨”的名号。
再之后的事情，凌梓秋就不知道了。他的记忆最终模模糊糊地停留在了一场和珮珮在一起的梦里，再睁眼就已是千年之后。
想到珮珮，凌梓秋眼睫微垂，本就因骤然来到陌生环境而不安的内心雪上加霜。
不过他也算是经历过许多事情的成年人，很快就压下了其余情绪，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
“鲸角星突然坠落？”他问，“像流星雨那样吗？”
陈潇然摇了摇头：“根据资料记载，是像苹果落到地上那样，垂直下落的。只是它并没有砸到地球上，而是落入了观测范围之外的黑渊。”
凌梓秋微微凝眉：“鲸角星坠落之后不久，整个地球被火焰吞没，人类应该无法再延续传承，资料又是如何保存的？”
他心道，从星星坠落开始，这一系列的事情也太不科学了。但他随即想到了自己的“穿越”，又有些释然，或许这个世界已不再能用科学解释。
陈潇然一拍手：“问得好！这就要从新人类的起源说起了，伟大的主……”
凌梓秋突然感觉有些不妙。
但陈潇然也并未说下去。似乎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约束着她，她说了几个字就停下了，叹了一口气。
“总之，星陨之后不知道多久，突然有一批来自旧世界不同时代的人类出现在了一颗崭新的星球上，也就是我们现在生活的“未明星”，他们怀着旧日的记忆，从零开始开拓新的家园，留下传承和血脉，这就是新人类的诞生。”
也就是说，有一些人从之前的地球穿越了过来，这些穿越者就是新人类的祖先，他们凭借着记忆对以往地球的历史做了复原。
凌梓秋快速思考着：至于为什么会穿越，以及穿越和旧世界灭亡的时间差，似乎还是未解之谜，所以基于此产生了许多猜测，衍生出一些带有神学性质的理论，护士小姐提到的“数据论”有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想到这里，他也有些理解了陈潇然说的“从数据乱流中重构出来的旧世界人类”这句话，翻译一下大概就是“莫名穿越过来的地球人”吧。
不过凌梓秋想到他刚醒来时，身处医疗室，身上还插着管子的场景，又感到有些怪异。
“那我也是突然出现在这颗星球上的旧世界人类吗？为什么会在一个像是医院，又像是研究所的地方醒来呢？”
“不是突然出现啦！是重构，重构～”陈潇然单手托腮，嘟囔道：“是总部把你分配给了这边，由我们负责安排你之后的工作和生活。噢对了，我们这里是向阳城研究所，嗯，明光洲玉河省向阳城。”
“……分配？”
凌梓秋愣了一下，在思考是不是要推翻之前的猜测。他原本认为所谓的“重构”只是为了解释未知原因出现的旧世界人类而提出的一种假说，但如果说他是被有计划地分配到这样一个研究所，难道在现在这个时代，真的可以人为创造出有着旧日记忆的人类？
“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被分配到这里来吗？”
陈潇然点头道：“嗯，前些年很多，不过最近变少了。你也不用太紧张，分配过来可不是件坏事，相反，直接就能获得研究所的编制，在这里工作，一辈子的生活都不用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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