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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开山立柜

    次日辰时,群豪用过早饭,准时汇集到大洪山金顶。

    是时红日初升,霞光微芒,洪门弟子齐刷刷百十号人把守在金顶各处,点将台左右各摆四张大板桌,有请了八位大佬入座,各门下弟子就散落在台下各处。铁丐,厉复生带着石惊涛,赖佩侠在台前迎客、安座。

    胡飞,宁公子,丁豪杰带着莺莺与熟识之人混在一起海阔天空,阮芷依旧跟着海石贝在人潮外围游离不定。

    只见铁丐向各武林前辈逐一拱手寒暄,厉复生则与一众门派宗主首徒握手致意,有的还趁机伸量一下,浑然不觉之中已然探知对方根底,只见厉复生握手过的宗主首徒有的满脸钦敬,有的面带疑惑,但无人表示不服。

    石惊涛,赖佩侠招呼群豪坐定,铁丐哈哈一笑,道:今日洪门开山,承蒙各位英雄厚爱,铁丐在此先行谢过!随即一鞠躬,继续道:兄弟铁丐,许多年来碌碌无为,但在江湖之中还薄有微名,承蒙洪大先生念旧器重,已任命我为洪门执法长老,还请大伙多多照应!

    然后铁丐指着厉复生,道:这位厉复生兄弟,原为百胜门门主,应洪大先生特邀,已就任洪门传功长老。

    厉复生仍是面无表情,一侧身,表示感谢,然后挥手请群豪肃静。

    铁丐又请石惊涛,赖佩侠给群豪鞠躬,介绍道:这两位好孩子,一位是洪大先生义子,名叫石惊涛,一位是洪大先生义女,叫做赖佩侠。还请各位大侠多多提点!

    铁丐见众人点头示意,继续道:今日洪门初创,自是请不动少林,武当这些名门大派,但像厉兄弟的百胜门,钱帮主的金钱帮,海帮主的海沙派,也都是甚有实力的一方之雄。

    厉复生大伙已经见过,钱帮主,海帮主大伙却不见得一一认识,随铁丐引荐瞅去,说到钱帮主,只见他四十多岁年纪穿一件腰身宽大的布袍,中等身材,略见肥胖纹笑吟吟的甚是慈祥,虽觉俗气,却也神态可亲,正是金钱帮帮主钱老本。

    再看那海帮主,头顶上没半根头发,双目布满红丝,眼珠高高凸起直要跳将出来,面容丑陋,神情凶恶,却是海沙帮帮主海大富。

    钱老本,海大富,一位笑容可掬,一位面目狰狞,给大家见过礼毕。

    铁丐继续道:我洪门弟子今日初聚,江湖上的好汉也是赏脸,像江陵大侠蔡远裴,,一字电剑丁大侠,云边剑客胡大侠,无双无对宁公子也都来捧场,在下代表洪门谨表谢意。

    铁丐见各位大侠与众人示意完毕,给石惊涛使个颜色,石惊涛当即大声道:有请洪大先生上香!

    只听呼啦啦一顿操作,众弟子抬出一座雕像,正是关云长跨赤兔马,左手掩青龙偃月,右手捋虎须美髯,竟然有笑傲江湖之相。

    台后一众弟子又拥出一人,只见其青衣便袍,眉宇肃穆,便是洪大先生。

    洪大先生自引一香,朝着关公拜下去,口中念念有词:皇天在上,武胜在位,佑我洪门,义扬道昌!

    念罢,又拜了三拜,方才站定,众洪门弟子接下去又拜了三拜,方才站定。

    洪大先生捧过香灰,又洒向群豪脚下,道:洪门开宗,义旗当空。洪门敬香,其道大光!

    群雄心知,洪大先生开山香灰洒向自己,那是福禄同享之意,当即大喜,众声齐贺道:祝洪门开宗大吉,祝洪大先生武林传佳话,福寿多绵长!

    洪大先生见恭贺之声甚隆,当下点头又道:各位大侠,今日来到洪门,将来不论走到哪里,都是洪门的好朋友,有事只要捎个信,洪门弟子必义不容辞!

    群雄闻言,都是甚感荣幸,以洪门今日之势,将来必是武林之中强悍至极的存在,有这样一门强援,行走江湖也就硬气得多。

    突地山道上传来一阵疾驰,飞马又上来二人,海石贝一看,竟然是河间双煞。他着河间双煞先行回报,却不知何以晚到许久,海石贝既没有听见知客弟子高呼其名贴,四处闲逛也没有发现他二人踪迹。

    正自纳闷,却听河间双煞老二道:洪大先生今日开山立柜,着实可喜可贺!

    那老大接口道:洪门义字当先,在下十分佩服。今有一事,要向洪大先生请教,也请各路英雄做个见证!

    洪大先生听其语意不善,心想以河间双煞兄弟也翻不起什么浪来,也就顺口道:阁下有话请说!

    那边铁丐却听出异样来,河间双煞正是他所请来入门的,当即喝道:彭老鬼,你搞什么名堂?!

    那老大却不管他,朗声道:我河间双煞固然微不足道,可洪大先生说今日来到洪门的都是朋友,却为什么不让朋友说话!

    洪大先生朝铁丐摆了摆手,道:且听他说罢!

    那老大听了洪大先生发话,问道:听说洪门义字当先,却不知违反了这个义字,该当如何?

    那铁丐正是执法长老,当即不假思索,道:按洪门新规,不义之人立即除名,若罪恶滔天当开香堂赐死!

    那老大又道:若是洪大先生有不义之事,又当如何?!

    铁丐一听,立时满心不是滋味,他一生落拓而洪大先生以礼相待,正图报效,却不料自己邀来的河间双煞却把矛头指向洪大先生。

    当即怒道:彭小鬼,你们不要忘了我邀你们来干什么!

    铁丐一怒,彭老鬼就变成了彭小鬼,但无论老鬼小鬼,河间双煞已然不予理会,道:洪大先生倘若当真义字当头,则天下英雄莫有不服,哪怕河间双煞也甘愿受其驱使!

    话讲到这儿,洪大先生已然明白,若没有高人指使,河间双煞岂敢当众发难!

    只是海石贝有些纳闷,在清江,河间双煞对加入洪门何其向往,现在却判若两人,变脸如同翻书。

    黑白双剑,石惊涛,赖佩侠顿时听不下去,抽出长剑喝道:哪来的两个小鬼,胆敢冒犯洪大先生!

    洪大先生此时已心中有数,却只微微一笑,道:让他俩说!

    河间双煞见洪大先生胸有成竹,倒是心中一慌,只是内有掣肘,把柄捏在别处,不由得硬着头皮说道:洪大先生果然雅量,这可是你让我俩说的?

    洪大先生处变不惊,道,且听你有什么象牙,尽管吐来!

    河间双煞却不敢理会他笑自己狗嘴,只是掏出一枚玉佩,只见那玉通体碧绿,晶莹剔透,隐约可见刻有一个“风”字。问道:洪大先生可还记得风小姐么?!

    洪大先生适才一直风轻云淡,此刻却胸如雷震,缓缓连称“好,好,好!”三个好字。

    这三个好字,显然包含一段武林旧案,且看洪大先生如何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