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狡猾的陈凡
此时，暴风雨夹杂着一道闪电，骤停了下来，像是一个电影拍摄现场被发怒着的导演突然叫停一样，显得那么突兀，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陈凡见我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直接跪倒在地上，他打着哭腔，求饶着“别打我，我不是故意的，那是一场意外。”
“我的瑞瑞呢？”我看着这个软弱不堪的自己，霎时间，思绪万千，恨不得上前去踢他一脚，回想起张琳，百感交集。
“他好着呢，你放心！毕竟他也是我儿子嘛。我领你去找他，你带他回去，回去以后别回来了。这里，太恐怖了！”陈凡眼眶湿润，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我看着这个懦弱的自己，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该自嘲。
我转身，向车里走去，陈凡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跟在身后，像极了古代的太监，一个卑微的苟活于世的奴隶！我正要躬着身子坐进主驾驶，歪着头看着依然跟在身后的那个影子，他先是惊了一下，随后恭维地转身小跑着去向副驾驶位。关闭车门后，他小心翼翼地系好安全带，随后就去操作车机系统，在收藏单里找到那首《你相信这个世界有光吗》，正打算要播放的时候，他忽然停住，转而看向我，在我眼神和他对碰的时候，又慌张地看向车机，继续去点播放键。
当你走在漆黑的夜路上，
是否曾感到无助和恐惧？
......
车机里播放着那首曾经无数次让我心潮澎湃的诗句，在此时，竟然显得那么的荒唐可笑。曾经，我不可一世地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被同情的男人，那个一直在为自己的家庭默默付出着的男人，那个在面对妻子的质疑，顾全大局，选择忍气吞声的男人，然而，看着这个卑微的像狗一样低贱的自己，却无论如何也高傲不起来了。
汽车穿梭在平坦的道路上，一路上，竟没有那些触目惊心的飞鸟怪兽，也没有翻垃圾桶的老头，更没有那个所谓的创世保洁。此时的天空巧妙地平衡了白昼与黑夜的色彩，呈现出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太阳逐渐沉入地平线以下，它的余晖把天空渲染成一幅暖色调的油画。西边的天空被金黄色的光线所填满，它们像万箭齐发般射向天空，将云层渲染得如同一幅精致的刺绣。云朵的边缘被这金黄色的光晕勾勒得清晰无比，形状变幻莫测，有时像悠闲的羊群，有时像层叠的山峰，有时像温柔的波浪。想不到，在这个空间，风雨过后，竟也有如此美景，让人瞬间丢掉烦恼，忘却恐惧。然而，前路越是平坦，我越是不由得感到悲伤，像是一场编织许久的美梦，然而，梦终究是要醒来的，我不舍得再多看一眼这落日余晖，生怕因为贪恋这个美景，忘记自己的责任和使命，无限沉沦下去，我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督促着旁边睡眼惺忪的陈凡打起精神，时刻准备面临挑战！
不一会儿，汽车行驶到了一个胡同口，我们只能下车穿越过去，走在石砖铺成的地面上，这个胡同仿佛是一个狭窄的时间隧道，将它的一侧与着暮色美景隔离开来，而另一侧则延伸向未知的深处，两侧高大的墙面上覆盖着深深的苔藓，地面上还留下一汪浅浅的水滩。
沿着曲悠的路径，我们来到一座古老的庙门前，门的两侧，犁着两尊石狮子。雕刻得十分逼真，但它们的表情却显得异常的凶猛和威严。仿佛背后隐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随时准备吞噬一切的生灵。陈凡，警惕地扣了扣门环，便退后一步，佝偻着身子安静地等候，也示意我不要上前太近。不一会儿的功夫，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这个声音听起来异常诡异，直让人起鸡皮疙瘩，从门后探出来两个人头，定睛一看，竟然没有脸，就像是被融化的蜡烛一样，他们从门后，钻出来，露出身体，是青白灰三种颜色相间的工作服。我被惊出一身冷汗，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又赶忙上前用手顶住厚重的大门，“张琳呢，你们把张琳怎么样了？”此时，我的鼻子几乎就要碰到其中一张丑陋的融化着的脸，我屏住呼吸，心狂跳不止。
突然，门缝后面多出来一只手，将我猛地拉扯进去，门咚得一声关上了，同时，门后传出来陈凡的声音，“对不起啊，你别怪我啊！陈凡！你别怪我！我也是被逼的，他们让我喝滚烫的铁水，让千斤重的石头把我压扁，给我喝一种药，我又能活过来，一遍又一遍折磨我呀，我实在是受不了，他们说找个替身就不用受刑了，我实在没办法，瑞瑞也在里面，他也在里面，你别怪我，我没骗你，我是带你来找瑞瑞的，我带你来了。”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消失。
身后的那只手，它只是一只手，通体青灰色，没有身体，一直通向天际，也或许抬头望去的那片天就是它的身体，这强烈的压迫感，让我快要窒息，我呆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试图向后退，但我的脚步像被钉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就在我即将崩溃的时候，那只手突然消失不见了。我僵硬地站在原地，心跳加速，身体仍然在颤抖。我开始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身后的那两个人，背着手站在原地，就像是看守地狱大门的保安，他们推搡着，逼迫我向前。我想起影子陈凡说的话，瑞瑞还在里面呢！身为一个父亲的使命感顿时油然而生，我禁闭上双眼，准备冲将上去，然而，刚拔腿出去，就被什么东西撞得脑袋生疼，感觉粗粗的。我揉戳着脑袋，睁开眼睛，一口巨大的铜鼎屹立在我的面前，几乎和我齐肩高，外观古朴而庄重，上面雕刻着精美的云龙纹，鼎身被侵蚀得有些斑驳，但那独特的铜绿色却散发出古老而神秘的气息。鼎的下面堆起来一堆木头，我不由得感觉双腿发软，说什么也站不起来了，我扶着铜鼎的一只腿，真想一头把自己撞晕过去，我缓缓抬起头，试图去找到更多信息。
“爸爸......爸爸......我......我在这里呀！他们......叔叔.....他们让我用脚踩在这个......这个铁上......好烫呀，我都哭了......”突然，我听到瑞瑞的声音，我疯了似的，站起身寻着声音望去，看见瑞瑞正被几个无脸人带着走向一处被烧得通红的铁架上，他左脚踩在右脚脚面上，挨着铁皮的那只脚底下滋滋冒着黑烟。我心中感到无比愤怒，朝着瑞瑞狂奔过去，想要把他从无脸人的手中救出来。可是，我的腿像是被铁链子缠住了一样，无法前进，我拼命挣扎，却毫无用处。
“放开他！”我大声喊道，“你们这些天杀的畜生，放开他！”我扯着脖子大骂。
“好久不见啊，陈凡！”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转身望去，竟然是那个保洁！
“我的瑞瑞呢？”我看着这个软弱不堪的自己，霎时间，思绪万千，恨不得上前去踢他一脚，回想起张琳，百感交集。
“他好着呢，你放心！毕竟他也是我儿子嘛。我领你去找他，你带他回去，回去以后别回来了。这里，太恐怖了！”陈凡眼眶湿润，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我看着这个懦弱的自己，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该自嘲。
我转身，向车里走去，陈凡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跟在身后，像极了古代的太监，一个卑微的苟活于世的奴隶！我正要躬着身子坐进主驾驶，歪着头看着依然跟在身后的那个影子，他先是惊了一下，随后恭维地转身小跑着去向副驾驶位。关闭车门后，他小心翼翼地系好安全带，随后就去操作车机系统，在收藏单里找到那首《你相信这个世界有光吗》，正打算要播放的时候，他忽然停住，转而看向我，在我眼神和他对碰的时候，又慌张地看向车机，继续去点播放键。
当你走在漆黑的夜路上，
是否曾感到无助和恐惧？
......
车机里播放着那首曾经无数次让我心潮澎湃的诗句，在此时，竟然显得那么的荒唐可笑。曾经，我不可一世地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被同情的男人，那个一直在为自己的家庭默默付出着的男人，那个在面对妻子的质疑，顾全大局，选择忍气吞声的男人，然而，看着这个卑微的像狗一样低贱的自己，却无论如何也高傲不起来了。
汽车穿梭在平坦的道路上，一路上，竟没有那些触目惊心的飞鸟怪兽，也没有翻垃圾桶的老头，更没有那个所谓的创世保洁。此时的天空巧妙地平衡了白昼与黑夜的色彩，呈现出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太阳逐渐沉入地平线以下，它的余晖把天空渲染成一幅暖色调的油画。西边的天空被金黄色的光线所填满，它们像万箭齐发般射向天空，将云层渲染得如同一幅精致的刺绣。云朵的边缘被这金黄色的光晕勾勒得清晰无比，形状变幻莫测，有时像悠闲的羊群，有时像层叠的山峰，有时像温柔的波浪。想不到，在这个空间，风雨过后，竟也有如此美景，让人瞬间丢掉烦恼，忘却恐惧。然而，前路越是平坦，我越是不由得感到悲伤，像是一场编织许久的美梦，然而，梦终究是要醒来的，我不舍得再多看一眼这落日余晖，生怕因为贪恋这个美景，忘记自己的责任和使命，无限沉沦下去，我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督促着旁边睡眼惺忪的陈凡打起精神，时刻准备面临挑战！
不一会儿，汽车行驶到了一个胡同口，我们只能下车穿越过去，走在石砖铺成的地面上，这个胡同仿佛是一个狭窄的时间隧道，将它的一侧与着暮色美景隔离开来，而另一侧则延伸向未知的深处，两侧高大的墙面上覆盖着深深的苔藓，地面上还留下一汪浅浅的水滩。
沿着曲悠的路径，我们来到一座古老的庙门前，门的两侧，犁着两尊石狮子。雕刻得十分逼真，但它们的表情却显得异常的凶猛和威严。仿佛背后隐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随时准备吞噬一切的生灵。陈凡，警惕地扣了扣门环，便退后一步，佝偻着身子安静地等候，也示意我不要上前太近。不一会儿的功夫，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这个声音听起来异常诡异，直让人起鸡皮疙瘩，从门后探出来两个人头，定睛一看，竟然没有脸，就像是被融化的蜡烛一样，他们从门后，钻出来，露出身体，是青白灰三种颜色相间的工作服。我被惊出一身冷汗，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又赶忙上前用手顶住厚重的大门，“张琳呢，你们把张琳怎么样了？”此时，我的鼻子几乎就要碰到其中一张丑陋的融化着的脸，我屏住呼吸，心狂跳不止。
突然，门缝后面多出来一只手，将我猛地拉扯进去，门咚得一声关上了，同时，门后传出来陈凡的声音，“对不起啊，你别怪我啊！陈凡！你别怪我！我也是被逼的，他们让我喝滚烫的铁水，让千斤重的石头把我压扁，给我喝一种药，我又能活过来，一遍又一遍折磨我呀，我实在是受不了，他们说找个替身就不用受刑了，我实在没办法，瑞瑞也在里面，他也在里面，你别怪我，我没骗你，我是带你来找瑞瑞的，我带你来了。”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消失。
身后的那只手，它只是一只手，通体青灰色，没有身体，一直通向天际，也或许抬头望去的那片天就是它的身体，这强烈的压迫感，让我快要窒息，我呆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试图向后退，但我的脚步像被钉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就在我即将崩溃的时候，那只手突然消失不见了。我僵硬地站在原地，心跳加速，身体仍然在颤抖。我开始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身后的那两个人，背着手站在原地，就像是看守地狱大门的保安，他们推搡着，逼迫我向前。我想起影子陈凡说的话，瑞瑞还在里面呢！身为一个父亲的使命感顿时油然而生，我禁闭上双眼，准备冲将上去，然而，刚拔腿出去，就被什么东西撞得脑袋生疼，感觉粗粗的。我揉戳着脑袋，睁开眼睛，一口巨大的铜鼎屹立在我的面前，几乎和我齐肩高，外观古朴而庄重，上面雕刻着精美的云龙纹，鼎身被侵蚀得有些斑驳，但那独特的铜绿色却散发出古老而神秘的气息。鼎的下面堆起来一堆木头，我不由得感觉双腿发软，说什么也站不起来了，我扶着铜鼎的一只腿，真想一头把自己撞晕过去，我缓缓抬起头，试图去找到更多信息。
“爸爸......爸爸......我......我在这里呀！他们......叔叔.....他们让我用脚踩在这个......这个铁上......好烫呀，我都哭了......”突然，我听到瑞瑞的声音，我疯了似的，站起身寻着声音望去，看见瑞瑞正被几个无脸人带着走向一处被烧得通红的铁架上，他左脚踩在右脚脚面上，挨着铁皮的那只脚底下滋滋冒着黑烟。我心中感到无比愤怒，朝着瑞瑞狂奔过去，想要把他从无脸人的手中救出来。可是，我的腿像是被铁链子缠住了一样，无法前进，我拼命挣扎，却毫无用处。
“放开他！”我大声喊道，“你们这些天杀的畜生，放开他！”我扯着脖子大骂。
“好久不见啊，陈凡！”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转身望去，竟然是那个保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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