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陈凡救子
听完瑞瑞的话，我决心要再回一次小区。我们一路向北，向着家的方向驶去，此时，远远望去，小区已被一团黑雾笼罩了大半，就像是一个阴森的地府，让人不寒而栗。那团黑雾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盖在小区的上空。
片刻功夫，北门便在眼前若隐若现，正上方的盘旋着的黑雾里被一道闪电划出一道口子，露出血红的天色，就像恶魔之口，要随时将我们吞噬。过了许久，才又恢复平静，在余光的照耀下，北门显得更加阴森恐怖，门前的路灯闪着朦胧的亮光。要从北门进入，需要绕行一段路程才可以到达单元门前，看着眼前这黑压压的一片，我决定从地下停车场绕行过去，我看着旁边的瑞瑞，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提醒他系好安全带，之后便又开始摸索着道路。
一路上，好一阵颠簸，才终于又看见那个斜土坡，我用右手拦着瑞瑞，一个加速就沿着土坡冲了上去，汽车落到地面，将我们颠地七零八落，瑞瑞愣了一会儿，委屈地想要哭，我摸着他的头，继续向前路探视。停车场内部在灯光下，相对清晰起来，我沿着熟悉的砂石路面，穿梭其中，来到了那面凸面镜子前。“爸爸......我记得这个地方......在这个地方......我......我留了好多血。”我温柔地看这瑞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着地面上的那一滩已经干掉的血迹，内心愧疚不已。
我招呼着仍在绘声绘色描述着的瑞瑞下了车，钻进楼道间，快步来到电梯门口，此时的电梯敞开着门，却并不见厢体，里面空荡荡的露出来毛坯墙体，几根牵引钢筋绳不停地晃动，伸向头顶，看不到头。瑞瑞在旁边焦急地喊着要坐电梯，我安慰了几句，他竟直接耍赖坐在地上不走，我只好将他抱起，往楼梯间走去，随着越来越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楼层间有节奏地亮起来几盏声控灯，当到达6层平面的时候，借着亮光，通过隔离门上的玻璃向里望去，一团烟雾缓缓地压过来，像是着火了一样。此时，昏暗之中，突然窜出来一个影子，喵的一声向楼下跑去，吓得瑞瑞啊的一声大叫起来，那是一只黑猫，它站在台阶上望了我们一眼，那尖锐的眼神像极了恶魔的宠物，让人不由得起鸡皮疙瘩。
我往空荡荡的楼上看了一眼，把勾在脖子上的瑞瑞放下，牵着他的手，缓步向上爬，楼上发出来一阵急促的咚咚声，像是有人在拍门，我紧张地用手捂着瑞瑞的嘴巴，朝着声音的方向走着。
“瑞瑞？是你吗？”我试探着问。几乎在同时，声音突然停了下来。旁边的瑞瑞狐疑地抬着头看着我，“嘿！爸爸，我在这儿呢，你是不是......是不是又在和我玩游戏呀？”我继续放慢脚步，探试着往上爬。在8楼的时候，我躲在门口观察了一阵，里面已经弥漫着烟雾，什么也看不清，门把手上挂着一头红绳子，我让瑞瑞躲到我身后，随即上前，慢慢把门拉开，吱呀一声，门打开的瞬间，一个小孩顺着门打开的方向倒过来。
这应该就是幻暝说的瑞瑞的那另一半灵魂，他昏迷了过去，腰间还缠着两圈红绳，我慌张地抱起他，摇摆着他的身体，呼喊了几句，终于，他醒过来了，“爸爸，太好了！你没事吧？”我看着这个乖巧且说话利索的瑞瑞，不由得恍惚起来。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躲在身后的那个瑞瑞，牵着我的手，观望着钻出身来，随后蹦跳着说：“哥哥！是你呀！我......我又见到你了。我和我爸爸......来找你玩。”
我左右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儿子，顿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们，姑且就按大小来论吧，我疑惑地看着大瑞瑞腰间缠绕的绳子。
“爸爸，我看见你掉下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飘起来了，我看到地上还躺着一个我，一动不动的，流了好多血啊，旁边还有妈妈，她哭得好伤心。但是，有两个妈妈，另一个和我一样飘起来了，然后被吸进天花板里去了，我就从楼梯里跑下来了要去找你，然后一起再去找那个飘起来的妈妈。但是我不知道是哪层，我就从地下停车场开始找，我在停车场看到这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弟弟，他说要等他的爸爸，所以我又一层一层找上来了，然后找到这层的时候，好多烟呀，然后我看到有一只黑猫在玩一根绳子，我就想到一个办法，用绳子一个头绑着门，另外一个头缠着自己。”大瑞瑞口齿伶俐地描述着发生的一切。看着这个睿智的儿子，我不禁感慨万千。
我松开小瑞瑞的手，去解大瑞瑞腰间缠绕着的绳子。然而，刚把解开的绳子甩在身后，准备去牵小瑞瑞的时候，突然发现身后空荡荡的。此时，小瑞瑞已经不见踪影，我焦急地想要去找，顿时间，黑烟袭来，眼看就要把我们吞没进去，大瑞瑞用双手紧紧扯着我的衣角，大声喊道：“快点先离开这里，爸爸！这里有个怪兽，好大的一只手！”看着眼前这个瑞瑞，我顺从地向楼下跑去，没有回头，大瑞瑞在前面熟练地开道。不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就来到地下停车场。
在马上要到停车场路口的时候，视线内是乌压压的一片，几乎完全看不清了方向，我紧踩住油门，奋不顾身地冲出去，车子突破停车场路口摆放的路障，飞了出去，落到地面，我凭借着大致的记忆，终于，再一次回到那个红绿灯路口，视线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心有余悸地看向小区的方向，此刻，黑雾已经完全将小区吞噬进去。
我喘着粗气，看向坐在旁边的大瑞瑞，我俩相视一笑。我欲言又止，内心百感交集，不知道是该为失去一个儿子感到伤心自责还是该为找到另外一个儿子感到庆幸不已。
“爸爸，妈妈应该不在那里了吧？”大瑞瑞睁着大大的眼睛，笃定地说。我微微点了点头，轻轻的抚摸着他稚嫩的脸颊，看着这个心中期待已久的儿子，说了一声：“你好！儿子！”。
“我们接下来，去找妈妈吧，她一定也很害怕！”
远处的天空中，劈下一道道闪电，像是要将眼前的世界一分为二，我毫不犹豫地朝着道路前方再次启程，去面对一个前所未有的未知挑战，不论前路多么坎坷，此刻，身为男人，我必将和儿子一起突破万难，找到张琳，带她回家！
“爸爸......你......你难道不要我了吗？爸爸......”，耳边传过小瑞瑞的声音，我没有回头，努力地克制自己，我们注定不能再回头。
“对不起！儿子！爸爸没能救你！如果还有来生，我来当你的孩子，替你承受着苦难！”
天空中，暮色的夜空，唯美动人，仿佛是一位神秘的女神，用她柔和的双手，轻轻地将最后一抹夕阳，最后一抹天空的色彩，揽入自己的怀抱。这美景和这炼狱般的世界形成鲜明对比。
片刻功夫，北门便在眼前若隐若现，正上方的盘旋着的黑雾里被一道闪电划出一道口子，露出血红的天色，就像恶魔之口，要随时将我们吞噬。过了许久，才又恢复平静，在余光的照耀下，北门显得更加阴森恐怖，门前的路灯闪着朦胧的亮光。要从北门进入，需要绕行一段路程才可以到达单元门前，看着眼前这黑压压的一片，我决定从地下停车场绕行过去，我看着旁边的瑞瑞，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提醒他系好安全带，之后便又开始摸索着道路。
一路上，好一阵颠簸，才终于又看见那个斜土坡，我用右手拦着瑞瑞，一个加速就沿着土坡冲了上去，汽车落到地面，将我们颠地七零八落，瑞瑞愣了一会儿，委屈地想要哭，我摸着他的头，继续向前路探视。停车场内部在灯光下，相对清晰起来，我沿着熟悉的砂石路面，穿梭其中，来到了那面凸面镜子前。“爸爸......我记得这个地方......在这个地方......我......我留了好多血。”我温柔地看这瑞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着地面上的那一滩已经干掉的血迹，内心愧疚不已。
我招呼着仍在绘声绘色描述着的瑞瑞下了车，钻进楼道间，快步来到电梯门口，此时的电梯敞开着门，却并不见厢体，里面空荡荡的露出来毛坯墙体，几根牵引钢筋绳不停地晃动，伸向头顶，看不到头。瑞瑞在旁边焦急地喊着要坐电梯，我安慰了几句，他竟直接耍赖坐在地上不走，我只好将他抱起，往楼梯间走去，随着越来越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楼层间有节奏地亮起来几盏声控灯，当到达6层平面的时候，借着亮光，通过隔离门上的玻璃向里望去，一团烟雾缓缓地压过来，像是着火了一样。此时，昏暗之中，突然窜出来一个影子，喵的一声向楼下跑去，吓得瑞瑞啊的一声大叫起来，那是一只黑猫，它站在台阶上望了我们一眼，那尖锐的眼神像极了恶魔的宠物，让人不由得起鸡皮疙瘩。
我往空荡荡的楼上看了一眼，把勾在脖子上的瑞瑞放下，牵着他的手，缓步向上爬，楼上发出来一阵急促的咚咚声，像是有人在拍门，我紧张地用手捂着瑞瑞的嘴巴，朝着声音的方向走着。
“瑞瑞？是你吗？”我试探着问。几乎在同时，声音突然停了下来。旁边的瑞瑞狐疑地抬着头看着我，“嘿！爸爸，我在这儿呢，你是不是......是不是又在和我玩游戏呀？”我继续放慢脚步，探试着往上爬。在8楼的时候，我躲在门口观察了一阵，里面已经弥漫着烟雾，什么也看不清，门把手上挂着一头红绳子，我让瑞瑞躲到我身后，随即上前，慢慢把门拉开，吱呀一声，门打开的瞬间，一个小孩顺着门打开的方向倒过来。
这应该就是幻暝说的瑞瑞的那另一半灵魂，他昏迷了过去，腰间还缠着两圈红绳，我慌张地抱起他，摇摆着他的身体，呼喊了几句，终于，他醒过来了，“爸爸，太好了！你没事吧？”我看着这个乖巧且说话利索的瑞瑞，不由得恍惚起来。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躲在身后的那个瑞瑞，牵着我的手，观望着钻出身来，随后蹦跳着说：“哥哥！是你呀！我......我又见到你了。我和我爸爸......来找你玩。”
我左右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儿子，顿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们，姑且就按大小来论吧，我疑惑地看着大瑞瑞腰间缠绕的绳子。
“爸爸，我看见你掉下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飘起来了，我看到地上还躺着一个我，一动不动的，流了好多血啊，旁边还有妈妈，她哭得好伤心。但是，有两个妈妈，另一个和我一样飘起来了，然后被吸进天花板里去了，我就从楼梯里跑下来了要去找你，然后一起再去找那个飘起来的妈妈。但是我不知道是哪层，我就从地下停车场开始找，我在停车场看到这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弟弟，他说要等他的爸爸，所以我又一层一层找上来了，然后找到这层的时候，好多烟呀，然后我看到有一只黑猫在玩一根绳子，我就想到一个办法，用绳子一个头绑着门，另外一个头缠着自己。”大瑞瑞口齿伶俐地描述着发生的一切。看着这个睿智的儿子，我不禁感慨万千。
我松开小瑞瑞的手，去解大瑞瑞腰间缠绕着的绳子。然而，刚把解开的绳子甩在身后，准备去牵小瑞瑞的时候，突然发现身后空荡荡的。此时，小瑞瑞已经不见踪影，我焦急地想要去找，顿时间，黑烟袭来，眼看就要把我们吞没进去，大瑞瑞用双手紧紧扯着我的衣角，大声喊道：“快点先离开这里，爸爸！这里有个怪兽，好大的一只手！”看着眼前这个瑞瑞，我顺从地向楼下跑去，没有回头，大瑞瑞在前面熟练地开道。不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就来到地下停车场。
在马上要到停车场路口的时候，视线内是乌压压的一片，几乎完全看不清了方向，我紧踩住油门，奋不顾身地冲出去，车子突破停车场路口摆放的路障，飞了出去，落到地面，我凭借着大致的记忆，终于，再一次回到那个红绿灯路口，视线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心有余悸地看向小区的方向，此刻，黑雾已经完全将小区吞噬进去。
我喘着粗气，看向坐在旁边的大瑞瑞，我俩相视一笑。我欲言又止，内心百感交集，不知道是该为失去一个儿子感到伤心自责还是该为找到另外一个儿子感到庆幸不已。
“爸爸，妈妈应该不在那里了吧？”大瑞瑞睁着大大的眼睛，笃定地说。我微微点了点头，轻轻的抚摸着他稚嫩的脸颊，看着这个心中期待已久的儿子，说了一声：“你好！儿子！”。
“我们接下来，去找妈妈吧，她一定也很害怕！”
远处的天空中，劈下一道道闪电，像是要将眼前的世界一分为二，我毫不犹豫地朝着道路前方再次启程，去面对一个前所未有的未知挑战，不论前路多么坎坷，此刻，身为男人，我必将和儿子一起突破万难，找到张琳，带她回家！
“爸爸......你......你难道不要我了吗？爸爸......”，耳边传过小瑞瑞的声音，我没有回头，努力地克制自己，我们注定不能再回头。
“对不起！儿子！爸爸没能救你！如果还有来生，我来当你的孩子，替你承受着苦难！”
天空中，暮色的夜空，唯美动人，仿佛是一位神秘的女神，用她柔和的双手，轻轻地将最后一抹夕阳，最后一抹天空的色彩，揽入自己的怀抱。这美景和这炼狱般的世界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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