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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死不认尸。

    水月镇的人说:人都是生不认魂,死不认尸。

    这话说的是乎很有道理。不信你试试,到水月镇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问问:你认识你的魂吗?谁都敢担保,这个人一定会用眼睛横着你,用他的大脑思维,把你拉进“神经病”行列。

    其实,你不能怪别人。因为,可以坦白的说:水月镇的所有人,都没有见到过自己的魂。既然没有见到过,怎么可能会认识呢是吧?

    再说尸:所谓尸,全称叫尸体。人是见过的,只要人死了,愿意去见的人,一定能见着。至于认不认尸,不关紧要的人,何必要去认?关紧要的人,除了安埋掉,认了又如何?

    于是,这句话在水月镇上就成了一句名言。

    它之所以能成为名言,是有它独到之处的。这不,连水月别苑里的应时游、兰如梦,就不相认了他们称为臭皮囊和香皮囊的尸体。

    当他二人元神出窍以后,就把自己的香、臭皮囊甩在了水月别苑顶楼的亭子间,宁愿在半空回望三个后人端着酒杯发愣,也不愿落下去相认,这不就更证实了“死不认尸”的可信之处?

    况且,正在看应兰接信在手,还没作出任何表示,注意力就被身后一个小孩子声音拉了过去,并且连一向稳重的幺妹都被小孩子吸引住了,要求他讲经历出来听。

    小孩子毕竟自报才十二岁,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八成也是经验不太多。在刚见两次面的师哥师姐面前,就准备把自己的经历讲出来。

    当然,小孩子除了经验不多以外,主要是因为记起了师傅。虽然拜师不久,但就在这拜师以后,小孩子明白了一个道理:师傅就像父母一样,很是值得尊敬的。师傅值得尊敬,师哥师姐就跟哥哥姐姐一样,也值得尊敬。虽然他没有亲哥哥亲姐姐,自从晚上师傅叫他拜见师哥师姐以后,他就把这二人当做了自己的亲哥哥亲姐姐。

    于是,当幺妹要求他讲自己的经历时,就满口应承了下来。只不过在应承以后,他记起了师傅的话。所以,对师哥师姐提出了一边讲自己的经历,一边往神女峰紫霞洞去的要求。

    应时游曾评价过幺妹很刁钻,幺妹也没极力反对过。既然没有极力反对,就算承认了自己的刁钻。虽然承认了自己刁钻,但在师弟明月正当要求面前,也就不好刁了钻。所以就满口满声答应了小师弟的要求。

    “我爸爸叫天明,”三人一行往神女峰紫霞洞来,明月道:“是一所名校的教授。我妈妈叫浩月,是当今有名的画家,我的名字……”

    “慢点慢点,”幺妹闪身上了明月前面,回身拦住明月,道:“你再说说,你妈叫什么?”

    “我妈叫浩月,”明月被师姐拦住,只得住足,道:“浩浩荡荡的浩,月亮的月,怎么?师姐不相信吗?妈可是当今不可多得的画家,这是我爸爸说的。”

    “我不是不相信,”幺妹双手捧着明月的脸蛋,道:“那我问你,浩月是你的妈,你婆婆叫什么名字?外公叫什么名字?”

    “你是师姐,”明月道:“他是师哥,我不防告诉师姐师哥,我婆婆叫应兰,是一位好大好大的官,我妈经常就叫她老大。”

    “你外公呢?”幺妹继续问:“你外公叫什么名字?”

    “我外公叫浩祥,”明月道:“我妈管他叫老二。”

    幺妹心里沸腾了,好的是没带肉体,如果带了肉体,谁都不敢保证,幺妹不会昏过去。

    看过拙作巜梦游天地》的三岁孩子都知道,应兰就是幺妹和应时游的大女儿,浩祥就是他两的女婿,浩月就是他们的外孙女儿。这样一排,这明月就是幺妹和应时游没见过面的亲亲外重孙。

    “幺妹不可以这样,”应时游见幺妹太过激动,只得首先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道:“现在不是时候。师傅还在等着我们,我们还是一边走,一边听明月讲他的经历吧!”

    幺妹明白老公话的意思,只好平心静气,收了激动心情,道:“好,明月讲吧!我们继续走。”

    幺妹侧身让过明月,恢复了先前的队形。

    “我的名字是妈妈取的,”明月一边走一边讲道:“择了他两名字的后一个字,所以叫明月。

    “明月今年读初二,无其他爱好,就喜欢打游戏。可爸爸妈妈就不准我打游戏,非要我一天埋在书本里面。我才不管他书本不书本,只要有了课外时间,就一心一意扒拉我的游戏。

    “大前天不是放假吗?我们一家,还有外公,加上舅奶奶一家除舅爷爷,姨奶奶一家除姨奶奶,我们就各自开着各自的车去自驾游,准备的第一站就是爬青城山。我就给爸妈说,都什么年月啦!还去爬山。心里想的是,爬山哪有我玩游戏刺激?

    “我说在宾馆等他们,他们说什么都不同意。经我软磨硬泡,他们同意了让我到游戏厅去。因为,最近一款新游戏,手机上还没有,只有游戏厅里才有。前提是晚上十二点以前,必须回宾馆。

    “我可不管那许多,先应承下来再说。出了宾馆,我就在街上挨家挨户的找游戏厅,正好见着前面有家游戏厅,心里很是高兴。正在高兴,突然,前面一辆摩托车在飙车。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知道什么的时候,就是昨天天亮了。师傅叫我拜他为师,我又不认识他,拜什么师?只想去找我的爸妈。可老头子不听我说,硬是叫我拜师。好说歹说,他才答应过几天送我回家,我这才答应拜他为师。”

    听了明月的经历,应时游和幺妹都在想着一个问题:如此说来,只怕应兰还不知道他的外孙出了事。

    不错,此时此刻,应兰还不知道自己的外孙出了车祸。她只知道今天是爸爸妈妈的八十岁生日,她只知道,自己和弟弟妹妹在一起祝爸爸妈妈生日快乐。

    正在和弟弟妹妹劝酒,忽然听见妈妈三声长笑。顺声望去,爸爸坐在那里不动了,妈妈也笑得坐在那里不动了。再看应宏应馨,好像也发现了问题,两人都向坐着的爸爸妈妈望去,与此同时,姊妹三大脑里出现了一片空白,端着的杯子仍然只能端着。

    三位都是高官,就算都经历过大风大浪,可从来没有经历过,两位老人同时不动的场面,并且是生养自己的亲生父母。

    此时此刻,可以形容三位高官达到了束手无策的境地。

    周围没有声音,没有人动弹。

    在三位高官的大脑里,时间已经凝固了。

    周围的空气也凝固了。

    “大姨,”乖乖遵照外公的嘱咐,忙忙的走到亭子里,打破了凝固的时间,打散了凝固的空气,道:“我这里有一封外公交我保存的信,叫我十二点一十交给你。”

    时间打破了,空气打散了,三位高官的意识活了。

    三人听说爸爸留有信件,眼光同时向乖乖投来。

    “快给我看看,”应兰第一个反应过来,接过乖乖手里的信,道:“外公既然有信给你,你为什么不早些来?”

    “大姨可不能怪乖乖,”乖乖似有委屈,道:“外公对乖乖说了又说,十二点一十之前,谁都不准看这封信,包括乖乖。”

    “好乖乖别委屈,”应兰一边往外取信,道:“大姨对不起你,待大姨看看外公在信里说了些什么?”

    应宏应馨也来到姐姐身边准备看信。

    “我们都坐着,”应兰展开信笺,道:“我来念给你们听:亲爱的孩子们,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和你们妈已经走了。我们要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姊妹三尽量不要悲伤。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这不已经八十岁了吗?有什么值得悲伤的?

    “古人说:人到七十古来稀,何况我和你们妈已经到了八十岁呢?该吃的,我们都吃了,该穿的,我们也穿了。一句话,在你们这些后人的福荫下,该享用的,我们都享用了。

    “没有留下遗憾,没有留下后悔!

    “下面,我要说几个问题,希望你三人尊重我和你们妈的意见并照办:一,我和你们妈的后事一定要从俭,千万不要大势操办。我们都是从艰苦岁月走过来,没有必要浪费。再说,对你们的影响也不好。

    “二,我和你们妈的遗体不要土葬,也不要进火葬场,火葬场里的骨灰容易混淆。屋后西北角有一个平台,我和你们妈合烧一起,表示我们关系好就行了。

    “骨灰盒就放在顶楼亭子上面,我和你们妈会保佑你们平安健康,兴旺发达。

    “三,这就要说到你们姊妹三了。你三个一定要记住,走到今天不容易。多做有益的事,少做不利人的事,千万别去犯错误。经济年代,人最敏感的就是钱。你们三不管哪一个,如果在钱上犯了错误,我和你们妈,不管在哪里都会想不开。回心一想,身外之物,为它去糟蹋自己,何必呢?

    “你们三很懂事,我们相信你们听得懂这些话。

    “四,我们卧室里有些我收藏的东西,应兰是老大,你就把它分了吧!对了,说到东西,有一方砚台,那是你们妈的陪嫁之物。据你们外公说,此砚有五百年以上的年龄,写出过三名进士,又写出来你姊妹三,堪称传家之宝。不过,只此一方,你要也行,给弟弟妹妹也可,我和你们妈没半点意见。

    “五,我们这一走,你们假期过后,水月别苑里又没有人了,我和你们妈的意思,还该像我们没上来一样,勤勤恳恳,乖乖咪咪都很踏实,看苑守苑应该是没有问题。苑内如果离开了他们守护,那是会荒废的,一座这么好的庄苑,荒废了实在可惜。

    “哦,差点忘了告诉你们,勤勤恳恳,乖乖咪咪都能打电话接电话了,把我和你们妈留下的电话给他们,苑里果子熟了,他们就会给快递打电话给你们寄去。这些年你们收到的果子,都是他们经手寄出的。我这样说的意思,是让你们放心。还让你们放心一点的是,这些年,我和你们妈仔细的观察过他们四人,做事什么的,比自然人放心多了。只要你们如何交代给他们,他们绝对不会出错。

    “最后一点就是,我们走了,可以不通知女婿媳妇们赶到水月别苑。他们平时也很忙,难得出去一趟,你们姊妹三为我和你们妈送了终,我们很满意了。

    “好了,说了这么多,该记住的,你们就记住,记不住的,就忘掉吧!对了,最后还有一句话,你姊妹三练了这么多年的功,爸爸妈妈希望你们还是要继续练下去。当然,练不练在于你们,顺气自然就是。

    “年月日,你们的父亲母亲遗言于此!”

    应兰念完遗书,望着应宏应馨,道:“这就是我们的妈老头儿,你们都听见了,该想的,不该想的,都给我们想到了。可我就是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急着走?条件也好,环境也好,身体也好。凭着他们的健康状况,活个九十百巴岁应该是没有问题,这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啊?”

    “不管问题出在哪里,”应馨道:“我们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老话说的好:人死不能复生。你是老大,还是商量一下,怎么安排爸爸妈妈的后事吧!”

    “还能怎么安排?”应兰道:“大不了倾我所有,热热闹闹送他们上山。”

    “不可以,”应宏道:“爸爸已经有言,不可铺张浪费。你这样一来,我和应馨隔这么远,倒还问题不太大。这里可是你属下地盘,如果大操大办,对你的影响肯定不好。”

    “看我一时急的,”应兰挪了挪身子,道:“遗书是爸妈最后的心愿,我们这些当后人的没有理由不照办。这是我个人的意见,你两也说说,这样行不行?如果不行,我们再商量。”

    “爸妈既然在信中说得清楚,”应馨道:“为了尊重爸妈,就这样吧!我没有其他意见。”

    “那就这样来,”应宏道:“乖乖,你快召唤勤勤恳恳,这里的气温也不低,赶紧的把爸爸妈妈的遗体,弄到他们的卧室里去,里面的气温合适。我们各自给家人打电话,叫他们快赶来见老人们最后一面。”

    “不要送卧室,”应兰道:“还是送客厅吧!”

    乖乖按了接红色按钮,不多时,勤勤恳恳,咪咪,相继来了。

    在大家的帮助下,应时游和幺妹的香臭皮囊被送进了底楼客厅。

    应宏在给老婆打电话,在电话里没有说出这里发生的事,原因是怕她听了这一消息着急。

    应馨也在给老公打电话,怕老公着急,也没说明情况,只叫他带孩子们快来相会。

    应兰刚把浩祥的电话打通,就传来了月月焦急的声音:“老大呀?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我的天垮了!”

    “月月,”应兰道:“这个时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没开玩笑,”月月几乎带着哭腔,道:“我的天真的垮塌了。好了,老二来了,让他给你说。”

    “你好老大,”浩祥在电话里说道:“这里出了点状况,我准备明天早上给你打电话说,没有想到你打来了。你那里l1吧?”

    “我这里很不好,”应兰道:“如果这里好,我就不会给你打电话,我们不是约好了的吗?我这会儿给你打电话,就是要求你们赶紧的起程到水月别苑来。”

    “说说出了什么事?”浩祥问:“听说应宏应馨都打来了电话。”

    “既然我们都在打电话,”应兰道:“肯定是出了状况,希望你带着他们赶快过来。哦!对了,月月说她的天垮塌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我就告诉你吧,”浩祥道:“老大听了可不要着急,前天晚上,我们的外孙明月失踪了。昨天找了一天没消息,今天早上报了案,至今还是没有消息。我是想呢!今天再没有消息,明天早上再打电话告诉你。”

    “你傻呀祥哥,”应兰急道:“出了这样的事,怎么就不给我打电话呢?”

    “我是想,”浩祥道:“你不是难得消闲,我们这不是在找吗?想的是等找到了再打电话岂不是更好?”

    “糊涂祥哥,”应兰道:“明月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会轻意消失?说说,是不是月月为难了明月,他才离你们而去了?”

    “你可不能冤枉月月,”浩祥道:“这次的事,我很清楚,天明也好,月月也好都没有为难明月。我们说好了,第二天早上,也就是前天早上去爬青城山。大前天下午六点钟,我们吃了晚饭以后,明月提出不去爬青城山,要求在宾馆等我们。好说歹说,三人谈好我是知道的,谈好的结果就是,青城山必须去,明月可以去游戏厅打几个小时的游戏,但,前提是,晚上十二点钟之前,必须回宾馆休息。

    “可是,明月不但在十二点前没回宾馆,我们一直找到天亮,把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始终不见明月的人影。在没有任何办法以后,我们才报了案。

    “派出所叫我们在宾馆等消息,我们吃过中午饭,就没有出去找了。这边情况就是这样。你那边呢老大,到底出了什么状况?总该告诉我了吧?”

    “我这会儿心里很乱祥哥,”应兰往黄角树下走,道:“你那边的情况,没想到会是这样。我这边的情况也很糟,我们不是说好了的,你带着大家去爬青城山,而我和应宏应馨来陪妈老头儿过八十岁生日吗?

    “今天是妈老头儿的正生,本想一家人好好聚聚,没想到的是,吃中午饭的时候,爸爸把一瓶收藏了二十年的老白干喝完了。八十岁人的心脏怎么受得了一瓶酒的刺激?所以,饭没吃完,就在桌前驾鹤西去了。这还没完,妈见老头儿走了,也大笑三声,跟着老头儿去了。祥哥你说,我现在悲伤这里都来不及,哪知道你那边又出了明月这档子事?我真不知道眼前如何是好……”

    应兰来到黄角树下时,已经泣不成声了。

    “老大你千万不要急,”浩祥在电话里道:“急坏了自己的身子可不得了。你不是练了几十年的功吗?你不是经常说任何事都要讲究顺气自然吗?遇着这种关键时候,一定要首先稳住自己。我看这样,你先把你那边稳住,我在这边和大家商量一下。把这边作个安排以后,该过来的,尽快赶过来。好,这会儿就不多说了,我这边商量好以后,再给你打电话。拜拜!”

    浩祥挂了电话,应兰也挂了电话。

    应宏应馨也跟着来到了黄角树下。

    “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应宏道:“只顾悲伤也不是办法,最关键的是,爸爸妈妈的后事怎么处理?就算按爸妈留下的意思处理,总还得要一个程序,你是老大,你来牵头,该啷个搞,我和应馨都听你的。”

    “哥哥说得对,”应馨踱到应兰身边,道:“中国人说死者为大,我们一旦只顾悲伤,也对不起爸妈的遗体。”

    “你两说得不错,”应兰掏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你两一定也知道了明月的事,我们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走,我们三去看看爸爸信上说的那个平台。”

    三人来到屋后西北角。

    离李子树不远处,有一个三尺见高的天然石平台。上面堆满了这些年勤勤恳恳剪下的干枝。

    “就照爸妈说的来,”看够多时,应兰道:“我们到黄角树下去坐着商量一下,如何来具体操作。”

    三人都没有主持过丧葬活动,更没有经历过双亲一日去世的场面。

    好的是三位都是高官,有能力,有经验,有胆略,更有爸爸妈妈遗书的指点。在黄角树下的大理石桌边,并没用多长时间,处理爸爸妈妈的后事问题,三人就已经了然于心。

    “最后说点我的看法,”应宏道:“爸爸妈妈的遗体这样焚烧,肯定不是骨灰。我们也没有必要把人弄成骨灰,好好把骨头捡干净就行了。我打算在网上购一口上等玉石棺材,把爸爸妈妈的骨头合装在一起,完成爸妈的心愿,你两看怎么样?”

    “很好,”应兰道:“这件事就交给应宏了。我呢!明天早上就去见月月的爷爷,请他推荐一个匠人,设计一下,如何在亭子上面放玉棺。应馨听着,你的任务是安抚一下勤勤恳恳和乖乖咪咪。你们应该感觉到了,他们虽然是机器人,爸爸妈妈这么一走,对他们的打击,一点都不比我们小。”

    “我问问两位,”应宏打开手机,道:“亭楼安放,应该选吊棺对吧?”

    “那是必须的,”应馨道:“不用吊棺如何安放?还需要问吗?让我看看,需要多少钱?哇!十六万!就是这一口不错。”

    “对方问我要照片,”应宏点击了购买,对方发来了消息,应宏道:“你两说说,棺材上是用年轻照呢?还是近照呢?”

    “年轻照也好,”应兰道:“近照也行,只要选照得最好的就是。”

    应宏翻开手机相册,选了爸爸妈妈照得最好的照片发了过去。于是,选购玉棺落实。对方发来信息,四十八小时内发货。

    应宏发了一条消息给对方,要求二十四小时之内发货。

    对方同意了。

    “应馨没听见姐姐说吗?”应宏揣好手机,道:“叫你去开导勤勤恳恳,乖乖咪咪,为什么还不去?”

    “用你的话说,”应馨道:“你就像条猪。你想一想,他们这会儿一定在为我们准备晚饭,我怎么去开导?等吃了晚饭再找时间开导他们就行。放心好了,这问题不需要你两操心。”

    “你两就别打嘴仗了,”应兰道:“爸在信中最后提到练功一事,我问问你两,练功的法门还没丢掉吧?”

    “说什么呢老大,”应馨首先表态,道:“这些年让我受益匪浅,怎么舍得丢掉?不瞒两位说,爸妈在席上一走,当时把我闹愣了。过后,我一进入练功态,就捕捉到了一个信息,不知你们感觉到没有?你们想想,爸妈无病无痛,怎么说走就走了?不值得深思吗?”

    “我也有同感,”应宏道:“只是白天被外界困扰,不好进入深层练功状态,感觉不是十分明显罢了。”

    “既然都有这种感觉,”应兰道:“这会儿我要回屋上网办会儿功,等吃了晚饭以后,我提议:你我三人今晚上,就在客厅陪着爸爸妈妈的遗体练一晚上的功,到了明天早上,我们就应该心里有数了。”

    三人离开了黄角树,各自进了各自的卧室,上网办公去了。

    五点钟,三人走出各自的卧室,上顶楼吃晚饭。

    “乖乖咪咪,”吃过晚饭,待乖乖咪咪收碗筷的时候,应馨道:“你两把厨房收拾好以后,叫上你两的老公,到黄角树下来,我在那里等你们,有话对你们说。

    “姐姐哥哥就去陪爸爸妈妈,待我把他两口子的两口子开导好以后,就来陪你们练功。”

    “你去吧,”应兰道:“我还得给浩祥打个电话,问问他们那边情况如何?应宏应馨,你们也该给黄峰,叶师打个电话吧!她们知道了这边情况,心里肯定也不好受,带着孩子们,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

    “说得是,”应宏摸出电话,道:“高速路上车辆多,真是大意不得。”

    应馨拨通老公的电话,一边说,一边往楼下走。

    “老大你好,”应兰拨通浩祥的电话后,传来的又是女儿月月的声音:“听说婆婆外公去逝了是吧?这可叫人怎么活啊?”

    “请你不要乱说,”应兰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月月,生老病死,人人都要经受。我先之所以不给你说,怕的就是你犯急躁。你是为人之母的人,应该学会稳重知道吗?”

    “老大呀,”月月带着哭音,道:“我这之母只怕要成空架子了,你还要我如何稳重?”

    “放屁,”应兰急切之下,说出了一句粗话,道:“明月比你都不得矮了,哪里就会丢失?小孩子出现逆反心理很普遍,怪只怪你们平时的教育方法出了问题,过得两天,他一定会回来知道吗?”

    “借老大吉言,”月月道:“明月过两天真回来了的话,我就把他交给他的婆婆,我真拿他没办法了。玩起游戏来什么都不顾,真正的连他妈是哪家女儿就会忘记。”

    “我这会儿没时间和你闲扯,”应兰道:“你爸呢?把电话给他,我和他说事。”

    “老二上洗手间去了,”月月道:“老大不就是要问这边商量的结果吗?老二来了,让他跟你说吧!”

    “老大你好,”电话里传来浩祥的声音,道:“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遇着了尿急,只得上了趟洗手间,让你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祥哥,”应兰道:“这会儿,我没心情听你说闲话。赶紧的说吧!你们商量的结果如何?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起程?”

    “老大不要心急,”浩祥道:“听我慢慢给你说,刚才一会儿,天明去派出所问过值班警察,说是有了消息,立马就通知我们。我们经过商量,原打算留下天明和月月,在这里听消息。

    “可月月不同意,说是婆婆外公对她很好,自从考进央美接到录取通知书,在水月别苑与婆婆外公分别后,快二十年来,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没有抽出时间看望婆婆外公,这最后一程,无论如何也该送。

    “大家都认为月月说的有道理,天明就主动提出,留下他一个人就行了,让月月和我们一起过来。

    “至于什么时候起程,我们综合了一下意见。都认为,我们应该避开堵车的高峰期。这会儿大家都在休息,待瞌睡睡醒了,晚上十点钟,就开始行动。也就是说,在明天中午的时候,我们就到了水月别苑。商量的结果就是这样,看老大有不有不同意见?如果有,提出来我们好修改。”

    “这样很好,”应兰道:“你也赶紧休息吧!车在高速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拜拜!”

    应兰挂了电话。

    “姐,”应宏见应兰挂了电话,道:“你有不有兴趣去看应馨开导机器人?如果有兴趣,我两一块去,如果你没兴趣,我就一个人去。”

    “走吧,”应兰道:“他四个还真逗人喜欢。”

    应兰应宏来到黄角树下时,勤勤恳恳,乖乖咪咪也刚到。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待大家坐好,应馨看着几个机器人,用手指道:“你,你,你,你,一个一个的回答我。”

    “你是小姨,”乖乖悲悲切切的道:“乖乖是知道的。”

    “乖乖说得没错,”勤勤也是满脸的愁容,道:“你是我的小姨。”

    “唉!自从到了水月别苑,”咪咪叹了口气,道:“月月就教我们喊你喊幺孃孃。”

    “对,”恳恳拉着咪咪的手,无精打采的道:“你是咪咪的幺孃孃,就是恳恳的幺孃孃。”

    “看来你们都不糊涂,”应馨道:“我问你们,水月别苑出了什么事?你们知道吗?”

    “婆婆外公没了,”乖乖道:“我们很伤心。”

    “爷爷奶奶不说话了,”咪咪道:“我们心里很难受。”

    “我知道,”应馨道:“你们跟爷爷奶奶,婆婆外公相处了快二十年,都有了很深的感情。可是,你们知道吗?婆婆外公,爷爷奶奶,虽然不说话了,可他们在天上看着你们哩!他们喜欢的是听话的人知道吗?

    “所以,从这个时候开始,你们都要恢复到以前的精神状态,你们记住,还有很多事需要你们去做哩!如果你们不听我的话,婆婆外公,爷爷奶奶,就会要我把你们赶出水月别苑。水月别苑不需要不听话的人知道吗?”

    “我们听话,”四个机器人齐刷刷全都跪在了应馨面前,齐声道:“千万不要赶我们走!”

    “起来吧!”应馨知道开导成功,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机器人恢复了常态,离开黄角树进屋去了。

    “算你狠,”应兰道:“到底是你给他们设计的程序,总算过了这一关。你们不知道,我怕的就是他们思念妈老头儿,从此以后就委靡不振,那会误我们大事的。”

    “其实你这想法是多于的,”应馨道:“不管是你还是哥哥,只要赶他们离开水月别苑,他们都会听你们的话。”

    “陌生人也行吗?”应兰问:“不认识的人赶他们走,他们也怕吗?”

    “那成什么啦?”应馨道:“必须要有了感情的人才行。一旦像你所说,以后敢把这大一座庄苑交给他们吗?”

    “我就说嘛!”应兰道:“如果谁赶他们走就怕,爸爸推荐他们看守这里,岂不是太冒风险了吗?走吧!天也黑了,我们去陪爸爸妈妈去吧!”

    夜色下,姊妹三人进屋去了。

    应兰应宏应馨什么时候开始练功,巜梦游天地》里是有记截的。练了几十年,自然有了自己的法门。这一夜练下来,没有哪一个感到疲惫,都是精神抖擞,高兴异常。

    “弟妹们,”天亮收功以后,应兰笑道:“说说一夜之中,你们得到了什么信息?”

    “我感应到了爸爸妈妈为什么会这样走,”应馨道:“我只是不明白,老人家们为什么不给我们说清楚,得了这天大的好处也不告诉一声!害得我们悲悲切切,难过这么久。”

    “太俗气,”应宏道:“你就不想一想,爸妈一旦告诉了我们,那就叫泄露天机知道吗?泄露天机是要遭天谴的。”

    “你两就不要打嘴仗了,”应兰笑道:“既然我们都明白了其中个味,就只好一心一意的把老人们的后事处理好。我要说一点的是,既然这是天机,除了我们三个练功人以外,任何人面前都不要透露。

    “他们今天中午就要到了,他们面前,我们还得做出悲切的样子才是。另外,告诉你们吧!我还感应到了明月的信息,这就让我放下了所有的心。

    “现在情况有了变化,我的安排也有了改变。昨天我说的请匠人一事暂缓。应宏赶紧催一催玉棺,问问什么时候能发出来。等玉棺到了,我们自己能吊上去,就不要惊动外人。万一不行,再找匠人不迟。今天吃过早饭以后,我们就把爸妈的遗产分了吧!

    “说到遗产问题,我要说说那方砚台。我认为,我们没有必要分了它,把它放进玉棺,让它与爸妈共存。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不知你两认不认可?”

    “姐的意思我赞成,”应宏道:“比分了有意思多了。”

    “我也不会反对,”应馨道:“全票通过。再说下一个课题。”

    “下一个课题就是,”应兰道:“应宏说说玉棺,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板已经发了货,”应宏道:“快递提示明天就到了。”

    “很好,”应兰道:“今天他们来了,今晚上大家守一晚上父母,他们不练功的,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等到明天玉棺到,明天晚上十二点以后,待周围附近的人都睡了,我们就把父母的遗体火化了吧!后天安放好棺材,大后天回家,假期也就满了。行了,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去吃早饭。”

    三人出了客厅,望顶楼凉亭而来。

    事情都在顺利的进行!

    还不到中午一点钟,家人们就都到了。

    家人到,勉不得到客厅见着遗体悲切一翻。

    特别是月月,虽然没有嚎啕大哭,却是泪流满面,悲伤不已。直到大家劝解多时,才随大家上顶楼吃饭。

    刚吃完饭,应宏的电话响了,通知他开门收快递。

    遵照应时游和幺妹的遗嘱,葬礼一切从简,除了花去十〉v一1六万买了一口玉棺外,都照着遗书里所说从简了。直到玉棺被吊上亭子顶端,除了自己一大家人(缺外孙女婿天明,外重孙明月)以外,没有惊动一个外人。

    直到一大家人开着车离开水月别苑,没有一个外人知道,这座漂亮的水月别苑里,只剩下了四个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