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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怨妇之喜。

    应时游问着武松的打算,是进玄幻门还是回五台山。武松没有正面回答,只喊了一声小掌门。后面的话无关紧要,就这一个小字,应时游就觉得关系拉近了许多。自以为武松答应了进入玄幻门,于是,就提出了四条要求。

    武松终归是通情达理之鬼,不待多想,满口就应承了应时游的四条要求。

    应时游见武松鬼品不错,回头看了幺妹一眼,幺妹也在微笑着看他,忙用心语商量了一个决定。

    “既然如此,”应时游侧头望着武松,威严的喊道:“第五条,武松进入玄幻门之前,首先必须进入迷魂阵。因为,我发现你身上有不一样的地方。”

    武松原以为四条要求已完,便满口答应下来。不曾想,还来了一个第五条。一般普通第五条也就罢了,条件是进入迷魂阵。这迷魂阵武松虽然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它的厉害之处。

    但他经历过无数的战争,这样阵那样阵听说过不少。明白只要是阵,必与两军对垒有关,与生死有牵连。

    况且,自己虽然杀敌无数,却从来没有破过阵。再说,这阵名怪怪的,迷魂阵是个什么东西?怎么破?自己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一时之间,武松唯有张着嘴“啊”了一声,竟是有些接不下第二个字来。

    幺妹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坐在那里急得满脸通红,知道是没有理解老公第五条的真实意义,忙把手里为武松设计好的衣服裤子,递给任劳,笑道:“武先生休要犯急,跟着任劳去把衣服裤子换了,出来以后,本天真解释给你听。

    “你原是释教徒,与玄幻门也很有渊源,玄幻门一定不会为难于你。”

    幺妹的话,像一剂强心针,为武松稳住了心神。此处倒不是说武松胆子如何如何小,曾经徒手打杀过老虎的英雄,岂是胆小之辈?只因为这里不比景阳冈,景阳冈是荒无鬼烟,他是有备而致。

    “这里是玄幻门,属于自己放心归顺的地方,心里想的是平安归顺,对于迷魂阵无半点心里准备。再者,武松虽然在文殊院打坐参禅,自从得知玄幻门以后,听得的语言都是赞扬之声。

    自打来到玄幻门,从来没有想到以身犯险。偶听迷魂阵之说,心生余悸实属常理。

    好的是幺妹一席话解了武松的为难,他自跟了任劳去换了衣服回到大厅原坐处,幺妹继续道:“听得武先生说起潘金莲之事,就知道先生是位慈善之鬼。对于慈善之鬼,玄幻门怎么会刁难呢?我这老公说的第五条,自有他的道理,武先生不防坐着听他慢慢的解释。”

    “谢谢天真掌门开导,”武松恢复了平静,笑道:“看来是武松错理会了成幻掌门之意。”

    “你身为打虎英雄,”应时游微笑的望着武松,道:“难道就被玄幻门的迷魂阵吓着了吗?”

    “小掌门还别说,”武松笑道:“乍听起来,这迷魂阵还真有一些忧心之处。我也曾看过兵书战策,那些阵都是兵戎相见,性命相搏。哪里料到,进入玄幻门,还要经过迷魂阵这一关?”

    “看来你大和尚也太不了解玄幻门了,”应时游笑道:“这样吧!其他的,你以后慢慢去了解。我这会儿,就把迷魂阵给你说说吧!

    “实话跟你说吧!大和尚先说的那些阵,包括它什么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以至于十面埋伏阵,甚至,诛仙阵,万仙阵,在玄幻门的迷魂阵面前,都只能显得一般般!为什么?因为,迷魂阵采用的是道,释,儒,三家之精华。

    “说白了,它是可大可小,可严重可轻松。大可以为无限,小可以成豆粒。严重轻松另有一说。

    “要说轻松呢!我和幺妹进阵去,任它凶险万分,都不能伤我们毫发。说到严重处,任它钢筋铁骨,瞬间可以化为灰烬。一句话,玄幻门的迷魂阵,达到了随心所欲境界。任他神家仙家,只要我和幺妹意念起,保他在迷魂阵内只能自生自灭。”

    “小掌门这话说了,”武松听了应时游的话,不由心有余悸起来,道:“这不是又吓着武松了吗?神家仙家都不能逃离,武松就一凡夫俗子,哪能承受得住迷魂阵的威力?”

    “大和尚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应时游笑道:“如果就你独自进去,想你灰灰湮灭,你就只有灰灰湮灭。想你怎样,你就只能怎样。说得更直白一点,只要把你大和尚丢进迷魂阵,你连出来的路都找不着你信吗?”

    “就不能免了这一关吗小掌门?”武松端起茶杯喝着茶,道:“你越说,我对自己越没有了信心。”

    “大和尚先别插嘴,”应时游也喝着茶,笑道:“刚才我不是说你说对了一半吗?还有你没说对的一半,你大和尚知道在哪里吗?在这里!”应时游举着自己捏着的右拳,笑道:“在小掌门手里拽着哩!”

    “如此说来,”武松道:“武松是必须要进迷魂阵是吧?”

    “大和尚别急,”应时游放下茶杯,笑道:“待小掌门把话说清楚,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你手里,请记住玄幻门有一条规矩,进入玄幻门的玄幻生,始终是自由的。特别是像你大和尚这样慈善的特殊玄幻生,更是如此。

    “我下面要说的,你可得听仔细大和尚。自从你来到玄幻门,浑身就透露出慈善的信息。特别是愿为一个受到舆论诽谤的潘金莲佐证词,我和幺妹就认为你的鬼品是难能可贵的。

    “再加上,你身为昊天大地,四大佛教基地之一的五台山文殊院长老。不骄不躁而愿进入玄幻门,更让我和幺妹不得不敬重你这大和尚。

    “怎么敬重呢?我和幺妹用心商量了一下。大和尚这左臂,不是在征方腊的时候失去了吗?好!既然你大和尚与玄幻门有缘,玄幻门就为你大和尚,把你这只左臂给长出来。

    “只是还没有征求你本鬼的意见,说说吧大和尚,是愿意还原成一双手呢?还是陪着这独臂过下去?”

    “小掌门,”武松很惊奇的叫了起来,道:“玄幻门到底还有些啥能耐呀?大和尚这臂膀,可是断得有些年头了,你能让它长出来吗你小掌门?”

    “现在不跟你说行还是不行,”应时游笑道:“你大和尚只回答小掌门,是愿意它长出来?还是不愿意它长出来?”

    “这还用回答小掌门吗?”武松一阵“嘿嘿嘿”笑了起来,道:“谁会不愿意把失去了的东西找回来?当时失去这条左臂的时候,我就简直要疯,只是后来习惯了一只膀子过日子,心里也就平衡了。

    “你小掌门若能帮我把它长出来,那就不负武松来玄幻门一趟。只不过,小掌门得告诉大和尚,长出来的时候,很难受是吧?”

    “这可不好回答你大和尚,”应时游笑道:“你有思想准备是好的。放心吧大和尚,小掌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长出来的难受,肯定没有失去的时候难受。”

    “没有关系,”武松做得很轻松的笑道:“就算比失去的时候难受,我也能够忍受。说吧小掌门,什么时候进迷魂阵?”

    “哟,”应时游笑着站了起来,道:“先还听得脸都变了色,这会儿就赶着催我啦?”

    “这就是小掌门不懂了吧!”武松笑道:“吓得脸变色的时候,不是心里没有底吗?这会儿有了目标,大和尚还怕什么?”

    “不怕就走哇!”应时游笑道:“难道还要我来拉你不成?”

    “不用拉不用拉,”武松忙站起身,笑道:“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急切。”

    武松说罢!跟在应时游后面出了大厅。

    幺妹也出了大厅,祝英台为大爷打着遮阳伞,也出了大厅。

    其他鬼等,该打伞的打伞,不愿打伞的就顶着日头,直接就往迷魂阵来。

    接待大厅离迷魂阵不远,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到了。

    “进去吧!”走到迷魂阵的东边,应时游用意念开了迷魂阵,对武松道:“就从这条道直接往前走,见着凳子就坐下。记住,坐下就跟打坐一样,什么都别想。我要把阵门关上,就算见不着光亮,你也不要惊慌。

    “还有,我在外面催阵,阵里会发出一定的声音,你可不许着急。一句话,就像在文殊院入静一样就行。眼前出现光亮,就证明事情已妥,你就可以出来了。去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武松很自然的进了迷魂阵,阵门已被关上。

    应时游盘膝离地三尺,垂眉睑目,意念推动体内真气,真气由劳宫穴推出,催动起迷魂阵来。

    只听一阵“呜呜”声响起,阵内似雷鸣,似狂风呼啸。幺妹站在应时游身后,手执羽扇,为老公摇风取凉。

    半个时辰过去,应时游息功敛气。

    迷魂阵生门开启,大道直通阵中。

    相隔一时,不见阵内动净,应时游望着任怨,道:“这和尚怎么啦?是阵里蛮好玩,舍不得出来吗?任怨去看看,不要让他出什么事故。”

    任怨望着大道向前走去,走到拐弯处,见一个身影蹲在那里,两肩一耸一耸,好似在哭泣。

    “和尚这是怎么啦?”任怨低头察看武松,见他果然在哭泣,道:“难道你的左手没有长出来吗?竟然哭成这样?”

    “你这小老弟可别乱说,”武松哽哽咽咽的道:“没有长出来,我哭它作甚?就是因为分别这多年,有劳玄幻掌门又还回来了,这不是高兴才哭吗?”

    “嗨!”任怨道:“你只知道高兴得在这里哭,我家大爷大娘,还以为你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呢!快走快走,不出去这算啥呢?出去对我家大爷大娘说几句感激的话,总是应该的吧!”

    “应该的应该的,”武松只好任由任怨拉着往外走,求道:“小兄弟,你可不要对你家大爷大娘说,武松在里面哭的事。”

    “怎么?”任怨一边往阵外走,大声笑道:“害羞哇?听说你打虎都不怕羞,这会儿还怕羞哇?我可不管,大爷大娘,大家都来看看,这大和尚,不,这小和尚舍不得出来,是呆在里面哭哩!”

    任怨之所以要把大和尚改口为小和尚,是因为武松不只是多长出来了一只手,连他的相貌都变得年轻了很多。

    “你小和尚,不!”应时游望着自己打造出来的作品,笑道:“你现在头上已是毛光,连小和尚都不是了。说说吧!你真在里面哭啊?”

    “这不是高兴的吗?”武松不好意思的笑道:“你这小掌门可不兴笑话我。”

    “不笑话不笑话,”应时游笑道:“你是在为你长出了一只手而高兴吗?走走走,大厅里去歇着凉,让我来好好问问你。”

    所有鬼,以幺妹在前,又回到了大厅。

    “我要问你的第一个问题,”待大家坐下,应时游道:“你得老老实实回答我,你这只左手长出来的时候,很难受吗?”

    “一点都不难受,”武松笑道:“就只是有点感觉而已。真不知道,你这掌门的法术,怎么就这么好。你才说出来的时候,我还半信半疑,现在却半疑都没有了。”

    “现在的心情怎么样?”应时游笑道:“还激动吗?”

    “那是必须的,”武松道:“一个残疾鬼,突然之间去掉了残疾,哪能不激动?”

    “说得不错,”幺妹笑道:“忽然之间长出了一只手该激动,可你的形象都改变了,不更应该激动吗?”

    “形象?”武松惊讶道:“什么形象?”

    “好一个糊涂孩子,”幺妹笑问道:“大家说说,他现在的相貌,看起来会有多大年龄?”

    “我们也说不好,”精精笑道:“那里不是有镜子吗?让他自己去看好了。”

    武松真跑到镜子面前去看,看了一阵,双手捧着脸跑了回来,问应时游道:“大掌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武松,怎么就和打虎的时候差不多了呢?”

    “这不是该高兴吗?”应时游笑道:“任何鬼都希望自己年轻,你这年轻了,不是好事吗?”

    “好事是好事,”武松道:“只是进入玄幻门以后,那些梁山老友看见情何以堪?”

    “原来你是担心这点啊?”应时游笑道:“任怨去把武先生的雪花镔铁戒刀拿来,为了不让先生情何以堪。还是只有我来为先生想办法。”

    任怨真跑出去拿来了雪花镔铁戒刀。

    应时游接刀在手,“嗖”的一声,戒刀出鞘,只觉寒光闪闪,冷气森森。

    “真正是一口好宝刀,”应时游自言自语道:“宝刀啊!也不知你喝过多少人血。今天为了你的主鬼不去情何以堪,只得喝一回你家主鬼的鬼血了。”

    应时游说罢!闪身上前,横刀就要往武松左臂砍去,嘴里道:“武先生可得忍着疼,砍下左臂,情就不何以堪了。”

    武松正在高兴之时,自己也就说了一句顺便的话,虽然听小掌门喊拿雪花镔铁戒刀,哪里会想到是要砍他才长出来的左臂?

    不觉之中,只见一道寒光袭来,顿觉不对劲。也不还手,忙忙的闪在一边,颤声道:“小掌门这是怎么啦?”

    “啦”字出口,刀光又到。

    武松终是练武之鬼,忙用一招绵里藏针躺过,左臂虽然躲过了,头皮险险的被差点削去一块。说时迟那时快,武松惊魂还未定,雪花镔铁戒刀从上至下向武松左臂砍去。武松忙里一个风卷残云,窜出五尺开外。

    数起来只有三招,可招招都是奔刚长出来的左臂而去。

    三招过后,应时游抛刀在地,只听“哐啷”一声,应时游道:“你这先生真逗,又怕情何以堪,又不让我卸下左臂,终究是何道理?”

    “对不起掌门,”武松惊出一身汗,道:“是武松说话不留意,惹急了掌门,万望掌门量大饶过武松。”

    “怎么?”应时游望着任怨拿着雪花镔铁戒刀出门去了,道:“你说的不是心里话对吧?我倒误以为你是说的心里话,怪我为你长出左手,而年轻了许多。所以,我只好砍下你的左臂,还你原来相貌。

    “不曾想,先生腾挪闪转不减当年打虎时候,没能卸下先生左臂,只得继续让你情何以堪。”

    “罢了罢了,”武松忙忙走到应时游面前,作揖道:“都怪武松不会说话,这里赔罪了。”

    “算了吧老公,”幺妹望着应时游,笑道:“武先生也是一句谦恭之词,何必认真呢?况且,谁都喜欢年轻,何况于武先生呢?”

    “天真掌门说的很是,”武松道:“只怪武松不明事理,说话不知轻重,万望成幻掌门不要见罪。”

    “行了行了,”应时游笑道:“我也不见罪你,你也别见罪我,就这称呼上,你也不要这样掌门,那样掌门,还是小掌门听着亲热。我也不喊你这先生那先生,还是喊你大和尚比较妥贴。”

    “你这小掌门倒是喊得,”武松摸着毛光的头,笑道:“我都这样了,再喊大和尚实实的有些不妥。不如这样吧!我反正是要进玄幻门的,进了玄幻门,你们就是领导,领导喊下属,直接喊武松好了。”

    “这样说也使得,”应时游笑道:“只要进了玄幻门,不管年轻与年老,反正和尚也是做不成了的,随便怎么喊,倒也无所谓。”

    “我倒问问小掌门,”武松道:“该办的已经办了,该说的已经说了,武松现在可以进入玄幻门了吗?”

    “不急不急,”幺妹笑道:“你不比其他的玄幻生,原是五台山文殊院长老。论关系,释教已属玄幻门支派,长老初到此地,玄幻门不能不有所表示。

    “这样吧!时间也不太早了,我们进餐厅去,你现在还没进玄幻门,就算玄幻门的贵客。本天真摆一桌酒为普济长老接风,吃了这顿酒,你就再也不是和尚了。”

    “天真掌门太过客气,”他们往餐厅走,武松笑道:“武松也就只有心领了。”

    应时游曾经宣布,玄幻门的酒席不对外,但有文殊院这层关系,武松自然就不属外了。

    既然不属外,吃酒就像一家鬼了。

    “来,”坐上桌,应时游就为每个鬼准备了一个大樽,笑道:“在这桌上吃酒,唯有你武松,不!唯有你普济大长老是海量。曾听说,当年你吃过十八碗酒,还打死了一只吊睛白额大虫。

    “听起来就吓死个鬼,今天这樽,你总得吃二十樽吧?”

    “这都是施耐庵那厮胡说海吹,”武松接樽在手,笑道:“就这种樽,就是吃十樽,不醉死才叫怪。大家想想,那厮连潘金莲,一个正经女鬼偷没有的西门庆,都写得出来,一个武松喝十八碗酒后,还能打死老虎,有什么写不出来的?”

    “这里菜也有,”应时游端起酒樽,笑道:“不要说他闲话下酒,来,祝贺普济大法师获得新生,我们同吃一口。”

    “玄幻门给了武松新生,”武松一口吃下半樽酒,笑道:“本该武松敬两位掌门,苦于囊中羞涩,只好借花献佛,来,武松先干为敬。”

    武松说吧!一口将金樽来了个底朝天。

    “你们在梁山呆过的都是这样喝是吧?”应时游只把樽里酒呡了一小口,笑道:“前次豹子头林冲也是这样喝,差点把我喝醉了。今天我可不敢和你这样喝了。”

    “不敢喝就别这样喝,”武松笑道:“你们不知道,梁山忠义堂喊的就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银。我们是喝成了习惯,你们可不能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幺妹小口喝着酒,笑道:“玄幻门的酒管够,普济大师只管喝,不要与我们客气才好。”

    “好说好说,”武松干脆自斟自饮起来,笑道:“在梁山呆过的大多是土匪性格,难得找到一个客气的。”

    “不客气的好,”应时游笑道:“玄幻门讲的就是自由自在过日子。虚假的客套,反而显得太过分生。”

    “这话说得十分中听,”武松大口喝着酒,笑道:“梁山泊最大的好处就是无有私心,想吃就吃,想喝就喝。”

    “你武松这话说错了不是?”应时游呡了一小口酒,笑道:“难怪你们梁山泊会输,会败。原来,你们把格只定在吃喝上。殊不知,天下事,有许多比吃喝还要重要得多的事。就简单的说吧!你这只左手能长出来,是吃喝能解决的吗?”

    “这倒是不能,”武松喝下樽中酒,笑道:“如果吃喝能解决我这左臂问题,那也不显得太简单了吗?不过,武松倒得问问小掌门,我这嘴脸变年轻,是不是与我这左臂长出来有关系啊?”

    “你说呢?”应时游望着武松,笑道:“你以为你老胳膊老腿,还能长出一只手来呀?”

    “我早就应该想到”武松放下金樽,道:“我这相貌与长出的手臂有关,武松先前说出的话,真的是混账透顶。千万千万,两位掌门不要在意。”

    “说什么呢?”应时游放下杯筷,笑道:“你武松好歹也是从梁山贼寇打拼出来,什么叫在意?什么叫不在意?”

    “说得好,”武松喝下一樽酒,笑道:“小掌门这话,就很对武松脾气。要是在梁山时代,武松一定要把你小掌门揪上梁山。”

    “放屁,”应时游也有了几分酒,骂道:“你如果把我揪上了梁山,这玄幻天地谁来组建?”

    “这不是还有一位掌门吗?”武松眯斜着眼,微笑道:“你以为,离了你这胡萝卜就整不成酒哇?”

    “这话说远了武松,”应时游笑道:“我这胡萝卜,本身就不能整酒。你爱喝不喝?爱喝我也不整酒,不爱喝我也不整酒。”

    “还不整酒,”幺妹看着面前的老公和武松,道:“已经整出了两个酒疯子,还想如何去整?来来来,酒就不喝了,先把醒酒汤喝了,我们就收场吧!”

    “收场收场,”应时游一口就喝了杯里的醒酒汤,笑道:“应该收场就收场。”

    武松也喝下了醒酒汤。

    “没误你们正事吧?”武松喝了醒酒汤,觉得大脑清醒了许多,笑道:“时间不早了,武松也该进玄幻门了。”

    武松站起身,众鬼都站起了身。

    来到接待大厅,幺妹道:“任劳帮我们送送武先生,我们还有点事要交接一下。”

    任劳在前,武松在后,出了接待大厅。

    “山伯过来,”应时游看着武松离去,走进办公区,道:“我和你们大爷昨晚上商量了一下,你们几个当中,唯有梁山伯认识的字要多几个。

    “玄幻门有一个任命,需要向大家宣布。从今天这个时候开始,梁山伯,就是玄幻门的秘书。也就是说,从今往后,玄幻门的所有文件,所有的材料,都该由梁山伯整理和管理。

    “这里有几本薄子,现在我亲自把它们交给你,你可得好好保护它们。它们的作用是什么呢?就是要记清所有接待大厅的详细记录。

    “这以前都是我记,你来以后,与我就没关系了。记住,记得越详细越好,那是要进玄幻天地博物馆的。”

    “知道了大娘,”梁山伯抱着几本簿子走进自己的工作区,道:“梁山伯一定不会让大爷大娘失望。”

    “走吧!”幺妹道:“现在也没有鬼来,离下班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都下班回家吧!”

    刚要下班,就见任劳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武松,武松搀着一个女鬼走了进来。

    这女鬼悲悲切切,凄凄惨惨,云髻篷松,紫衣绿裤,头偎武松肩头。乍看起来,就是一对凄惨情侣归来。

    “武松这是唱的哪出戏?”应时游看着来到面前的武松,问道:“你不是急着要进玄幻门的么?如何又挽了一个女鬼进来?”

    “小掌门有所不知,”武松扶着女鬼坐下,自己也挨在身边落坐,道:“这个女鬼,就是武松先前所说的潘氏金莲。只因武松刚才走出接待大厅,正要往玄幻门去,就见我的嫂子从那边来了。

    “武松是个心慈之鬼,多年不见嫂子,自然得帮忖着不是?所以,这就扶进来了。两位小掌门,该问的问,该说的说,问说完了,武松就扶着嫂子进玄幻门去了。”

    “说得好像不错,”应时游道:“我所要问的就是你,你武松刚才不是还在这里吃酒吗?怎么就没有听你说起,有一个嫂子叫潘金莲呢?”

    “小掌门不至于如此健忘吧?”武松道:“先前武松不是曾经说过,自景阳冈打虎以后,得到过阳谷县县令接见吗?难道小掌门现在就忘啦?”

    “那又怎样呢?”应时游道:“难道就接见出了一个嫂子来啦?”

    “不错,”武松道:“只因阳谷县县令武植,视我武松也姓武,接见以后,就提出与我接拜为兄弟。当时述庚,武植大武松十日,武松就呼武植为兄长。

    “兄长当时叫武松进后院拜见嫂嫂,当时的嫂嫂就是这位潘氏金莲,小掌门说说,这不是我嫂子还会是什么?”

    “说下去,”应时游笑道:“你来时并未说及此事。你两鬼现在纠缠不清,仔仔细细说下去,这可关系到潘氏金莲的名节问题。”

    “嗨!”武松急道:“武松不是为嫂子名节而来吗?武松不善言辞,还是嫂嫂来说吧!”

    “武松兄弟,”潘金莲楚楚可怜的道:“我们这是在过堂么?”

    “不是不是,”武松安抚潘金莲,道:“这不是过堂。嫂嫂莫怕,就算是过堂。有武松在,也没有谁敢把嫂嫂怎么样。”

    对于武松的话,潘金莲是相信的。

    当时,景阳冈一只猛虎伤人,曾经的相公贴榜招好汉以除之,潘金莲是知道的。而且,打虎英雄也是亲眼所见。这位武松兄弟,进出自家的门也是经常的事。

    所以,潘金莲对武松,是十分的信赖。

    既然信赖的鬼叫她莫怕,潘金莲真就不怕起来。

    “当时武松兄弟与武植那厮结拜以后,”潘金莲捋了捋头发,道:“武松兄弟经常进入我家门庭,武松兄弟为鬼处事十分和蔼,我们一家老少都很喜欢他。没过几年,就听说兄弟上了梁山。

    “就在那个时候,由于武植做官清正,得罪了一些小鬼,风言风语兜头就向武植和我泼来。武植实在受不了闲言碎语,就写了一封休书把我给休了。

    “后来,我不是听说,武松兄弟受了招安吗?再后来,又听说兄弟征方腊去了一只左臂。我以为兄弟还会回阳谷县,多方打听,听说兄弟在五台山出了家。原来都是谣言,看来,不但人言不可信,鬼言也不可信。”

    “不,嫂子说错了,”武松道:“人言也好,鬼言也好,都是有可信,也有不可信的。比如说,我断了左臂是可信的,我在文殊院出家当和尚,也是可信的。”

    “真的吗?”潘金莲握住武松的左手,仔仔细细的看着,道:“你这条左臂不是好好的吗?你在文殊院当和尚,怎么跑这里来啦?再说,你这头发,你这衣服,像和尚吗?还有,你这相貌,和当年打虎的时候,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所有这些问题,难道都可信吗?”

    “可信的可信的,”武松笑道:“嫂嫂慢慢听我说,你听的以前传说都是可信的。之所以现在不是那样,而是因为玄幻门改变了我。说得更具体一点,就是这位成幻掌门改变了我。

    “我从五台山文殊院来这里,就是只有一只膀子的老鬼,来的目的有二。其一,就是想放弃文殊院而进入玄幻门。其二,就是想为嫂嫂,遭受的污言秽语证实一个清白。我不能让嫂嫂在昊天大地遭受的委屈,延伸到玄幻天地去。如果是那样,天地间真就没有天理良心了。”

    “谢谢武松兄弟,”潘金莲道:“没想到,在昊天大地遭受的污言秽语,刚到玄幻门,就还了我清白。”

    “嫂嫂不用客气,”武松道:“这是一个正直之鬼应该做的。说说吧!武植休了你以后过得怎么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

    “唉……”潘金莲叹息道:“往事真的不堪回首,自从武植相信传言以后,就用一纸休书打发了我。我拿着休书怎么办呢?爹和娘是极好面子的鬼,娘家是回不去了。

    “娘家都不能回去,还能投靠谁呢?亲戚朋友就更无望了。正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遇着了一位救星。

    “武兄弟,你猜猜,我潘金莲遇着的这位救星会是谁?”

    “嫂嫂说吧!”武松道:“你遇着的救星,我怎么猜得出来会是谁呀?”

    “我提醒你吧!”潘金莲笑道:“你们梁山好汉燕青与这个女鬼关系很不一般,并且这个女鬼在京城很有名。”

    “你不是叫我猜吗?”武松笑道:“怎么就明白的告诉了我,你遇着的救星,就是李师师呢?怎么?李师师成了你的救星?”

    “对,”潘金莲笑道:“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遇着了李师师,我把自己的遭遇对她说后,她叫我跟她一起做生意,说是一定能够让我摆脱当时的困境。

    “我自然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为了不拖累她,只好推脱了。她见我不肯与她一起做生意,就给了我一注钱。我怕影响她和燕青的感情,不肯接受她的资助。

    “可她说她帮燕青赚了不少的钱,所有钱都是清白的。我怕她多心,也就只好接受了。这些年幸好有她的帮助,我才在老家黄金庄过到现在。

    “数天前,她传信给我说,她和燕青早已分了手,叫我前来玄幻门。她把手头事处理以后,也要来玄幻门。武兄弟说说,我是进玄幻门去等师师呢?还是就在外面坝子里等她呢?”

    “这玄幻门的地盘是两位掌门的,”武松道:“至于在哪里等师师,嫂子不妨问问两位掌门。我来为你介绍一下吧!这一位是定玄天真掌门,那一位是成幻大士掌门。两位掌门呢?要不要我为你们介绍一下潘金莲?”

    “武松你很会说话,”幺妹笑道:“这不是明摆着介绍了吗?还问我们有必要吗?来,潘金莲是吧?把这杯琼芳记意喝了。

    “我们早就听你这位武松兄弟说过你的遭遇,你刚才是在问,在哪里等李师师是吧?这倒不是什么问题。不过,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有一个问题需要你回答,可以吗?”

    “天真掌门要问什么只管问,”潘金莲道:“潘金莲只要知道的,肯定会告诉掌门。”

    “那就好,”幺妹笑道:“当你跨进接待大厅的时候,浑身就充满了怨气。可这会儿呢!怨气就没有了。这是什么原因你能告诉我吗?”

    “天真掌门想知道,”潘金莲羞涩一笑,道:“潘金莲自当相告。老实说,在没有来玄幻门之前,潘金莲始终被那些闲言碎语压得抬不起头,对生活就没有了信心,心里自然充满了怨气。

    “可到了这里以后,我听到了武兄弟对我的关怀,这不要进玄幻门了吗?还没进玄幻门,就遇到了一颗关心我的心,对生活自然就充满了信心。心里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对未来有了希望,怨气不就应该没有了吗?”

    “回答得很好,”幺妹鼓起掌来,笑道:“大家响起来呀!”

    大家见幺妹起哄,一个一个跟着起哄,连武松都在一个一个的拍巴巴掌。

    “停!”幺妹突然喊道:“武松你也跟着拍掌,你知道我们拍的什么掌吗?”

    “武松知道,”武松道:“当然是为嫂子,对以后的日子充满了信心而高兴罢!”

    “错!”幺妹笑道:“他们是在为潘金莲与武松进了玄幻门,过好小日子而鼓掌。”

    “这……”武松不好意思起来,道:“这合适吗?她可是武松的嫂子啊!”

    “两位掌门别信他,”潘金莲笑道:“他武松根本就没有哥哥,没有哥哥,哪里来的嫂子?”

    “这……”武松憋得脸泛红,道:“这倒是真的。”

    忽然之间,大厅里一片笑声响了起来。

    笑声下,不只武松的脸在泛红,潘金莲的脸也泛起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