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李玄玉
“大姐，我上有几个表姑表姨，下有几个表侄子表侄女，你就行行好，放了我吧！”
“诶？放了你可不行噻，要不你告诉我你家那亲戚都住哪里，叫什么名字，我先把你烧了，再把他们都抓来烧了，可好？”
“开什么玩笑？大姐，你到底要什么，除了命和钱，其他随便你抢，我都给你！”
“你说的噻？”藏灵儿听了他话，双眼一亮。
看到那眼神，江小川默然流下了两行清泪，完犊子，自己那宝贵的第一次啊，难道就这样子没了？
怪不得人都说外卖员是高危职业呢，碰到这种客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藏灵儿将戴着手套的小手探到了他的胸膛，江小川紧张地闭起了眼睛，随后却没感觉到什么事情发生。
再睁开眼，发现藏灵儿收回了手，趴在他脸前，扑眨着眼睛看着他：“你闭起眼睛做啥子噻？”
随后没等他回话，藏灵儿站起身子，抬头对着天花板上嚷了一句：“三锅，你要我问他啥子嘞？我忘咧……”
白色的天花板上人影一闪，随后空间一阵波动，满脸无奈的张三出现在了江小川面前。
“三哥，你……这是？”江小川傻眼了，跟了张三有段时间了，他也只是在公司总部给他们发布送餐任务，他还真不知道张三的魂能力究竟是什么。
现在明白了，怪不得能成为公司青城市总管，这能力显然是强大的空间类啊！
张三叹了口气：“唉！小川，说句实话，别怪三哥阴你。”
“我和灵儿明面上是各有各的职业，实则全是青城市魂能管理局的人。”
“下午你睡觉的时候，我们接到通知，说你被饿魂组织盯上了，我就寻思着让灵儿问问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江小川这个郁闷：“你问就问呗，吓唬我做什么，你就不怕直接把我给吓过去啊？对了，饿魂组织又是什么鬼？他们盯我做什么？”
张三的面色突然严肃了起来，目光灼灼盯着他，先解释后问道：“饿魂组织，顾名思义，他们是一群不受管理局束缚的家伙，他们不乐意按照能力分配职业，他们常做的便是收拢世上稀有的魂能力者，为他们所用。你，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江小川茫然摇了摇头：“三哥，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觉醒的只有这双腿，也只有一个跑得快的能力，他们找我做什么啊？我也不清楚……”
“算了，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之后后面你暂且跟灵儿这里待几天吧，出去不安全！”
江小川听言看了眼乖乖巧巧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邻家大姐姐般的藏灵儿，缩了缩脖子，随后又点了点头。
……
青城市沿海，在这北方秋天的早上，温度还是比较低的。
风尚未定，一个三轮脚踏车便穿出了胡同，蹬脚踏车的是一个面相老成胡子拉碴的汉子，汉子不时同街坊邻居打着招呼，车轮滚动，咯吱咯吱。
虽是一大早便出了摊，但李玄玉骑到他平日摆摊的步行街并未停下，而是继续蹬着脚踏车，一路向北行去。
三轮车蹬的速度很慢，慢的令李玄玉觉得疲倦，而且心生厌恶，他感觉此时的自己，样子像极了他那引以为傲的老祖宗，小李飞刀李寻欢。
“唉！还真是人生天注定，半点不由人呢！怪不得饿魂那群杂种，不乐意按部就班的选择工作。想我‘小李飞圈’李玄玉，居然是个摆摊的命，还得受那个流氓老大管着，惨呐！”
李玄玉叹了口气，反手在车兜子里掏了掏，掏出来半瓶光腚二锅头，随后拧开盖子，仰脖灌了一大口。
“咳咳……咳咳……”
酒精的辛辣呛入气管，那滋味丝毫不亚于吸烟时呛上一口，难受得紧。
酒瓶没多久空了，他就随手将其丢回车兜子，然后抓了一把塑料圈圈，单手把玩着，继续骑行。
没错，他的职业便是摆摊套圈的，就是地上摆一堆小玩意儿，然后拉上一条线，让人在线外丢圈圈，套中什么便送人什么。
当然，若是李玄玉亲自去套，那必然会是百发百中，毕竟他的觉醒能力，也算随了他自称的老祖宗，只不过老祖宗玩的是飞刀，而他玩的是飞圈……
他把玩着那一把圈圈，手指格外灵活，像极了魔术师的灵动，那圈圈在他指尖翻来覆去，极尽花哨。
就像是他给了它们生命和灵魂，但是他自己的生命和灵魂，却已经悄悄随着时间流逝了许多。
他，也不再年轻了。
继续前行了一会儿，路上出行的人已逐渐增多，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入了他的耳中。
这声音虽然比其他人的脚步轻得多，甚至遮掩在车轮的吱嘎声里，却是落在了李玄玉的期待之中。
所以不管这声音多么轻微，他也不肯错过。
于是他停下手中把玩动作，抬头向着前方看去。
他立刻便见到了走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孤独单薄人影。
这人身材不高，走得也并不算快，却也毫不拖沓，虽然察觉到了身后有目光的注视，却也绝不肯回头！
秋日凉风中，这人穿了一件非常单薄的T恤，裸着两条瘦削的胳膊。
他的背脊笔直挺立，就像是钢铁浇筑出来的一般，仿似世上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影响到他。
李玄玉加快了蹬车的频率，一直赶到了他的前面，这才瞧见了他的脸。
这是一个有着浓浓眉毛，有着一双大眼睛和挺直鼻子的年轻人。
但那薄薄的嘴唇，却只能令人想到万年寒冰，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甚至包括他自己。
不过李玄玉还是在心里暗赞一声，这可是他平生所见到，最英俊的一张脸了，甚至就连电视上蹦蹦跳跳的奶油小生，都远不如他。
虽然此人很是年轻，也远远不够成熟，却已然有了那种足够吸引人瞩目的魅力，想来若是放在繁华地段，不说是尖叫搭讪，那些女娃娃们的回头率，定是相当高的。
李玄玉目光中有了笑意，反手拍了拍自己三轮车后车帮：“来，上来吧，我拉你一段！”
他虽然样子邋遢，但话语很简单，也很有力，在这清晨的凉风中，这提议也着实难让人拒绝。
谁知道这少年却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脚步更是丝毫未有顿挫，直接将他给无视了。
李玄玉撇了撇嘴巴：“你是残疾人？”
少年突然顿住了脚步，同时手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
李玄玉终于笑了：“哈，原来你不是！那就上来坐吧，放心，我没有恶意！”
少年突然开口：“我坐不起。”
如此一句话，使得李玄玉开怀大笑了起来：“哈哈，小兄弟可真有意思，我捎你一程，不要你一分钱。”
少年却似是直接表现出他最后的倔强：“不花钱的服务，我绝不要，你，听明白了？”
李玄玉撇嘴点头：“明白了。”
少年点点头，继续向前一步一步走了起来。
李玄玉也重新开始蹬三轮车。
同路前行了一段，也沉默了一段，少年扭头瞪了他一眼：“你，为什么还跟着我？”
李玄玉无奈指了指前方：“巧了吗不是？咱俩方向好像一样，说实话，我并没有跟着你。”
少年不再说话，终于加快了脚步。
两人一走路，一蹬车，一前一后，最后双双来到了青城市殡仪馆门外。
少年在门口站立，翘着脖子透过落下的大门向里张望去，看到了门口岗亭里打着瞌睡的老头，张了几下口，却终究没能说出什么。
李玄玉从三轮车上一偏身下来，随后上前敲了敲岗亭窗户：“喂！大叔，帮我们开一下门呗？”
老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按了一下桌子上的电子开关，随后继续睡着了。
……
“大姐，早上了，我憋不住了！你就放了我呗，三哥都说了，让我跟着你，你放心，我保证不跑！”
“没事，你就在这里拉撒，完事我直接给你烧了噻！”
“救命啊，你再不松开我，我真要憋死了！”
“小东西岁数不大，毛病不少！去吧去吧，出门右转，完事记得冲水！”
江小川好不容易得以松绑，连忙翻身从那床上下来，一溜烟跑去了茅厕，这被捆了一晚上，他是真憋坏了……
跑不跑另说，解决生理问题更重要。
就在他跑进茅厕没多久，火葬场大门处走来两人。
火葬场这种地方，本来客人就不多，而来的客人，也基本都是前面不远处的殡仪馆，运送过来躺着的人。
这猛然来了两个站着的，属实扎眼。
藏灵儿环抱着胳膊站在门边，不管江小川跑不跑，她得盯着，这是她的任务。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侧了侧脑袋：“咱们还没到营业时间，也从不接待站着的客人，客人有什么事情噻？若要使用焚尸炉，你们得躺下一个才行噻！”
李玄玉抬眼看着这个和他邋遢有的一比的小姑娘，眼皮子跳了几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诶？放了你可不行噻，要不你告诉我你家那亲戚都住哪里，叫什么名字，我先把你烧了，再把他们都抓来烧了，可好？”
“开什么玩笑？大姐，你到底要什么，除了命和钱，其他随便你抢，我都给你！”
“你说的噻？”藏灵儿听了他话，双眼一亮。
看到那眼神，江小川默然流下了两行清泪，完犊子，自己那宝贵的第一次啊，难道就这样子没了？
怪不得人都说外卖员是高危职业呢，碰到这种客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藏灵儿将戴着手套的小手探到了他的胸膛，江小川紧张地闭起了眼睛，随后却没感觉到什么事情发生。
再睁开眼，发现藏灵儿收回了手，趴在他脸前，扑眨着眼睛看着他：“你闭起眼睛做啥子噻？”
随后没等他回话，藏灵儿站起身子，抬头对着天花板上嚷了一句：“三锅，你要我问他啥子嘞？我忘咧……”
白色的天花板上人影一闪，随后空间一阵波动，满脸无奈的张三出现在了江小川面前。
“三哥，你……这是？”江小川傻眼了，跟了张三有段时间了，他也只是在公司总部给他们发布送餐任务，他还真不知道张三的魂能力究竟是什么。
现在明白了，怪不得能成为公司青城市总管，这能力显然是强大的空间类啊！
张三叹了口气：“唉！小川，说句实话，别怪三哥阴你。”
“我和灵儿明面上是各有各的职业，实则全是青城市魂能管理局的人。”
“下午你睡觉的时候，我们接到通知，说你被饿魂组织盯上了，我就寻思着让灵儿问问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江小川这个郁闷：“你问就问呗，吓唬我做什么，你就不怕直接把我给吓过去啊？对了，饿魂组织又是什么鬼？他们盯我做什么？”
张三的面色突然严肃了起来，目光灼灼盯着他，先解释后问道：“饿魂组织，顾名思义，他们是一群不受管理局束缚的家伙，他们不乐意按照能力分配职业，他们常做的便是收拢世上稀有的魂能力者，为他们所用。你，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江小川茫然摇了摇头：“三哥，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觉醒的只有这双腿，也只有一个跑得快的能力，他们找我做什么啊？我也不清楚……”
“算了，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之后后面你暂且跟灵儿这里待几天吧，出去不安全！”
江小川听言看了眼乖乖巧巧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邻家大姐姐般的藏灵儿，缩了缩脖子，随后又点了点头。
……
青城市沿海，在这北方秋天的早上，温度还是比较低的。
风尚未定，一个三轮脚踏车便穿出了胡同，蹬脚踏车的是一个面相老成胡子拉碴的汉子，汉子不时同街坊邻居打着招呼，车轮滚动，咯吱咯吱。
虽是一大早便出了摊，但李玄玉骑到他平日摆摊的步行街并未停下，而是继续蹬着脚踏车，一路向北行去。
三轮车蹬的速度很慢，慢的令李玄玉觉得疲倦，而且心生厌恶，他感觉此时的自己，样子像极了他那引以为傲的老祖宗，小李飞刀李寻欢。
“唉！还真是人生天注定，半点不由人呢！怪不得饿魂那群杂种，不乐意按部就班的选择工作。想我‘小李飞圈’李玄玉，居然是个摆摊的命，还得受那个流氓老大管着，惨呐！”
李玄玉叹了口气，反手在车兜子里掏了掏，掏出来半瓶光腚二锅头，随后拧开盖子，仰脖灌了一大口。
“咳咳……咳咳……”
酒精的辛辣呛入气管，那滋味丝毫不亚于吸烟时呛上一口，难受得紧。
酒瓶没多久空了，他就随手将其丢回车兜子，然后抓了一把塑料圈圈，单手把玩着，继续骑行。
没错，他的职业便是摆摊套圈的，就是地上摆一堆小玩意儿，然后拉上一条线，让人在线外丢圈圈，套中什么便送人什么。
当然，若是李玄玉亲自去套，那必然会是百发百中，毕竟他的觉醒能力，也算随了他自称的老祖宗，只不过老祖宗玩的是飞刀，而他玩的是飞圈……
他把玩着那一把圈圈，手指格外灵活，像极了魔术师的灵动，那圈圈在他指尖翻来覆去，极尽花哨。
就像是他给了它们生命和灵魂，但是他自己的生命和灵魂，却已经悄悄随着时间流逝了许多。
他，也不再年轻了。
继续前行了一会儿，路上出行的人已逐渐增多，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入了他的耳中。
这声音虽然比其他人的脚步轻得多，甚至遮掩在车轮的吱嘎声里，却是落在了李玄玉的期待之中。
所以不管这声音多么轻微，他也不肯错过。
于是他停下手中把玩动作，抬头向着前方看去。
他立刻便见到了走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孤独单薄人影。
这人身材不高，走得也并不算快，却也毫不拖沓，虽然察觉到了身后有目光的注视，却也绝不肯回头！
秋日凉风中，这人穿了一件非常单薄的T恤，裸着两条瘦削的胳膊。
他的背脊笔直挺立，就像是钢铁浇筑出来的一般，仿似世上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影响到他。
李玄玉加快了蹬车的频率，一直赶到了他的前面，这才瞧见了他的脸。
这是一个有着浓浓眉毛，有着一双大眼睛和挺直鼻子的年轻人。
但那薄薄的嘴唇，却只能令人想到万年寒冰，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甚至包括他自己。
不过李玄玉还是在心里暗赞一声，这可是他平生所见到，最英俊的一张脸了，甚至就连电视上蹦蹦跳跳的奶油小生，都远不如他。
虽然此人很是年轻，也远远不够成熟，却已然有了那种足够吸引人瞩目的魅力，想来若是放在繁华地段，不说是尖叫搭讪，那些女娃娃们的回头率，定是相当高的。
李玄玉目光中有了笑意，反手拍了拍自己三轮车后车帮：“来，上来吧，我拉你一段！”
他虽然样子邋遢，但话语很简单，也很有力，在这清晨的凉风中，这提议也着实难让人拒绝。
谁知道这少年却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脚步更是丝毫未有顿挫，直接将他给无视了。
李玄玉撇了撇嘴巴：“你是残疾人？”
少年突然顿住了脚步，同时手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
李玄玉终于笑了：“哈，原来你不是！那就上来坐吧，放心，我没有恶意！”
少年突然开口：“我坐不起。”
如此一句话，使得李玄玉开怀大笑了起来：“哈哈，小兄弟可真有意思，我捎你一程，不要你一分钱。”
少年却似是直接表现出他最后的倔强：“不花钱的服务，我绝不要，你，听明白了？”
李玄玉撇嘴点头：“明白了。”
少年点点头，继续向前一步一步走了起来。
李玄玉也重新开始蹬三轮车。
同路前行了一段，也沉默了一段，少年扭头瞪了他一眼：“你，为什么还跟着我？”
李玄玉无奈指了指前方：“巧了吗不是？咱俩方向好像一样，说实话，我并没有跟着你。”
少年不再说话，终于加快了脚步。
两人一走路，一蹬车，一前一后，最后双双来到了青城市殡仪馆门外。
少年在门口站立，翘着脖子透过落下的大门向里张望去，看到了门口岗亭里打着瞌睡的老头，张了几下口，却终究没能说出什么。
李玄玉从三轮车上一偏身下来，随后上前敲了敲岗亭窗户：“喂！大叔，帮我们开一下门呗？”
老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按了一下桌子上的电子开关，随后继续睡着了。
……
“大姐，早上了，我憋不住了！你就放了我呗，三哥都说了，让我跟着你，你放心，我保证不跑！”
“没事，你就在这里拉撒，完事我直接给你烧了噻！”
“救命啊，你再不松开我，我真要憋死了！”
“小东西岁数不大，毛病不少！去吧去吧，出门右转，完事记得冲水！”
江小川好不容易得以松绑，连忙翻身从那床上下来，一溜烟跑去了茅厕，这被捆了一晚上，他是真憋坏了……
跑不跑另说，解决生理问题更重要。
就在他跑进茅厕没多久，火葬场大门处走来两人。
火葬场这种地方，本来客人就不多，而来的客人，也基本都是前面不远处的殡仪馆，运送过来躺着的人。
这猛然来了两个站着的，属实扎眼。
藏灵儿环抱着胳膊站在门边，不管江小川跑不跑，她得盯着，这是她的任务。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侧了侧脑袋：“咱们还没到营业时间，也从不接待站着的客人，客人有什么事情噻？若要使用焚尸炉，你们得躺下一个才行噻！”
李玄玉抬眼看着这个和他邋遢有的一比的小姑娘，眼皮子跳了几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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