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幽灵市场
接头的中年人在前边带路，朱素不急不慢地跟着，一边观察周围环境。
此时朱素的紧张感已舒缓不少，虽然此情此景难以用他现有认知来解释，但在“异能社会”，认知总会随着阅历增长逐渐扭转。
四周的街景与先前所见确实颇为相似，但细看也能发现不同。相较而言，现在脚下路面不似先前平坦，路边房屋位置、布局相同，但此时眼前好几处建筑明显更低，青砖红瓦，像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建筑风格。
“这是啥子情况？”于文晋在一旁发问，听声音似乎并不慌张，甚至有一些兴奋感。
朱素低声答道：“我猜是某个空间系能力者制造的特殊空间，看样子有些年头。估计因为什么契机被其他能力相似的人发现并利用了。机制不清楚，你可当心点儿。”
说着话，朱素不注意脚下有坑，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引得于文晋憋笑。
带路的人听到声音，回头一脸狐疑，朱于两人忙站直身子，点头微笑。带路人一边转身，一边问道：“你俩没来过？不懂规矩？”
朱素以为这人是想着要什么好处，“对对，第一次来，别人介绍的。您说什么规矩？”
“没什么，来早了，这都没出摊儿。”中年人背起双手，语气像是教训，“现在的小年轻，就是沉不住气。我可警告你们，这儿是怎么回事儿别瞎打听，出去了也把嘴巴关严实喽。”
两名年轻警员，平日里就不喜欢听老人教训，何况眼前一个犯罪嫌疑人。但此时也只能压制不忿，老老实实听别人安排。倒是那人说“出去”，似乎印证了朱素的猜想，此刻确实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朱素不由思索起来，“进来之前这里的监控应该已经发现了我和于文，但还是特地确认了人数，想必进出空间有所限制。”朱素看到周围团团薄雾，猜想这些就是空间外的路人，再想起初入空间时从两人身上飘出的薄雾，朱素也理清思路。“也许进出空间要以人换人，外头我俩已经悄无声息被他们的人调换了。”
此刻空间中异常平静，朱素隐隐感到不安，“恐怕这一遭很难来去自由，不知道师兄在外头什么状况。”
带路的人在一处汽修厂门前停下，指指一边的台阶，“坐这儿等着。”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并不打算盯着两个外来人。
外头的监控只防备限制器，里头的人又不担心外人捣乱，此处管理人当真一副嚣张做派。身为执法者，朱素感觉受了藐视，颇为不爽。
“你手机还在身上吗？”朱素进入空间时手机也消失了，不知是否空间控制者刻意为之。
“没带。”
于文晋的回答似在情理之外，但又好像意料之中。两个人只好沉默着并排坐下，百无聊赖。
朱素估计时间接近晚上7点，可能离“出摊”的时间不远了。此时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简单盘算一个行动目标，看着办。
“于文，一会儿你就安静在一边看着，我和这儿的人交流。”
于文晋觉得朱素是小看自己，“咋子？瞧不起老子？虽然都是见习，但老子大半年便衣可是战果累累！论经验……”
“行了！”看于文晋又起劲了，朱素连忙打住，“没让你干看着！你留意四周情况，趁没人注意看看有什么东西能拿，纸啊、本儿啊啥的。”
朱素猜想，在这种幽灵市场里做生意，完全就是天然保险柜。这团伙长期在此盘踞，估计多数人警惕性并不强，交易场所里难免落下些什么证据。
“知道了，那你可得长点脑子，多吸引注意。”于文晋领会朱素意思，同时也暗暗庆幸，和人言语周旋她确实不太擅长。
说话间，街道渐渐嘈杂起来。陆续有人走出屋，三五成群坐在各处长椅上，不多会儿就原地“大变活人”。果然如朱素所料，进出空间要以人换人，这些长椅大概就是定位用的。
看样子这里马上开张，朱素赶忙对于文晋小声嘱咐一句，“记住，万一交涉不顺利打起来，自己找地方先躲着，不用管我。”
“哼，把心放肚子里，老子比你能打！”
于文晋回答倒是意料之中，朱素也只能苦笑。此刻尚不清楚这空间的完整机制，如果出不去，就算他俩再能打终究也是瓮中之鳖。不过朱素心中倒是有了预案，只是太过冒险，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要尽量避免冲突。
不多时，先前带路的中年人又出现了，冲两人打个响指道：“走吧，老大一会儿就到。”
朱于二人跟着中年人走进汽修厂，此人口中的“老大”肯定就是资料里的“虎爷”。团伙头目亲自接待，在此刻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两个愣头青客户，犯不着大老板出面吧？一时兴起还好，另有盘算可就有些麻烦了。难道我们一行人身份已经暴露了？”众多念头从朱素脑中闪过，但此刻箭在弦上，容不得多想。
朱素压制住心中焦虑，观察起周围环境。
这汽修厂成色很新，明显是在空间中新建，估计为了与外头环境呼应，也方便团伙成员内外进出。朱素虽然还不了解空间容纳无机物的规则，但既然能在这里大兴土木，想来这个幽灵市场恐怕就是这“虎爷”私产。
“这‘虎爷’入狱前还是‘义警’，出狱没几年就能有这副家当，八成是牢房里认识了什么高人。”
一阵闷响让朱素回到眼前，不觉间他们已走到厂房里侧一处地下室入口，地下室修得隐秘，但显然里边的人并不低调，低音炮震耳欲聋。
沿着台阶往下走了约有五六米，朱素眼前出现一个舞池。这汽修厂地下竟然是一个大夜店。看样子朱素和于文晋还是第一批客人。店员们正在台前调试着音响设备。
舞池那头的角落，一扇房门敞开着，灯光略显昏暗，隐约看到一把豪华的巨大沙发，上面坐着一个身形极不相称的人。
突然整个舞池陷入安静，继而响起一阵咄咄逼人的管弦乐。接着音响中传出一句人声，“啊！来啦！”。恍惚间朱素以为有人搭话，细听才发现声音伴着鼓点，应该是某首说唱歌曲的前奏。
伴着歌词和鼓点，远处沙发上的人影也逐渐膨胀，方才大到夸张的沙发眨眼间被完全挡在人影之后。
那人影松松肩膀，好像打了个哈欠。
但声音传到朱素耳朵里，分明是一声虎啸。
此时朱素的紧张感已舒缓不少，虽然此情此景难以用他现有认知来解释，但在“异能社会”，认知总会随着阅历增长逐渐扭转。
四周的街景与先前所见确实颇为相似，但细看也能发现不同。相较而言，现在脚下路面不似先前平坦，路边房屋位置、布局相同，但此时眼前好几处建筑明显更低，青砖红瓦，像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建筑风格。
“这是啥子情况？”于文晋在一旁发问，听声音似乎并不慌张，甚至有一些兴奋感。
朱素低声答道：“我猜是某个空间系能力者制造的特殊空间，看样子有些年头。估计因为什么契机被其他能力相似的人发现并利用了。机制不清楚，你可当心点儿。”
说着话，朱素不注意脚下有坑，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引得于文晋憋笑。
带路的人听到声音，回头一脸狐疑，朱于两人忙站直身子，点头微笑。带路人一边转身，一边问道：“你俩没来过？不懂规矩？”
朱素以为这人是想着要什么好处，“对对，第一次来，别人介绍的。您说什么规矩？”
“没什么，来早了，这都没出摊儿。”中年人背起双手，语气像是教训，“现在的小年轻，就是沉不住气。我可警告你们，这儿是怎么回事儿别瞎打听，出去了也把嘴巴关严实喽。”
两名年轻警员，平日里就不喜欢听老人教训，何况眼前一个犯罪嫌疑人。但此时也只能压制不忿，老老实实听别人安排。倒是那人说“出去”，似乎印证了朱素的猜想，此刻确实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朱素不由思索起来，“进来之前这里的监控应该已经发现了我和于文，但还是特地确认了人数，想必进出空间有所限制。”朱素看到周围团团薄雾，猜想这些就是空间外的路人，再想起初入空间时从两人身上飘出的薄雾，朱素也理清思路。“也许进出空间要以人换人，外头我俩已经悄无声息被他们的人调换了。”
此刻空间中异常平静，朱素隐隐感到不安，“恐怕这一遭很难来去自由，不知道师兄在外头什么状况。”
带路的人在一处汽修厂门前停下，指指一边的台阶，“坐这儿等着。”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并不打算盯着两个外来人。
外头的监控只防备限制器，里头的人又不担心外人捣乱，此处管理人当真一副嚣张做派。身为执法者，朱素感觉受了藐视，颇为不爽。
“你手机还在身上吗？”朱素进入空间时手机也消失了，不知是否空间控制者刻意为之。
“没带。”
于文晋的回答似在情理之外，但又好像意料之中。两个人只好沉默着并排坐下，百无聊赖。
朱素估计时间接近晚上7点，可能离“出摊”的时间不远了。此时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简单盘算一个行动目标，看着办。
“于文，一会儿你就安静在一边看着，我和这儿的人交流。”
于文晋觉得朱素是小看自己，“咋子？瞧不起老子？虽然都是见习，但老子大半年便衣可是战果累累！论经验……”
“行了！”看于文晋又起劲了，朱素连忙打住，“没让你干看着！你留意四周情况，趁没人注意看看有什么东西能拿，纸啊、本儿啊啥的。”
朱素猜想，在这种幽灵市场里做生意，完全就是天然保险柜。这团伙长期在此盘踞，估计多数人警惕性并不强，交易场所里难免落下些什么证据。
“知道了，那你可得长点脑子，多吸引注意。”于文晋领会朱素意思，同时也暗暗庆幸，和人言语周旋她确实不太擅长。
说话间，街道渐渐嘈杂起来。陆续有人走出屋，三五成群坐在各处长椅上，不多会儿就原地“大变活人”。果然如朱素所料，进出空间要以人换人，这些长椅大概就是定位用的。
看样子这里马上开张，朱素赶忙对于文晋小声嘱咐一句，“记住，万一交涉不顺利打起来，自己找地方先躲着，不用管我。”
“哼，把心放肚子里，老子比你能打！”
于文晋回答倒是意料之中，朱素也只能苦笑。此刻尚不清楚这空间的完整机制，如果出不去，就算他俩再能打终究也是瓮中之鳖。不过朱素心中倒是有了预案，只是太过冒险，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要尽量避免冲突。
不多时，先前带路的中年人又出现了，冲两人打个响指道：“走吧，老大一会儿就到。”
朱于二人跟着中年人走进汽修厂，此人口中的“老大”肯定就是资料里的“虎爷”。团伙头目亲自接待，在此刻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两个愣头青客户，犯不着大老板出面吧？一时兴起还好，另有盘算可就有些麻烦了。难道我们一行人身份已经暴露了？”众多念头从朱素脑中闪过，但此刻箭在弦上，容不得多想。
朱素压制住心中焦虑，观察起周围环境。
这汽修厂成色很新，明显是在空间中新建，估计为了与外头环境呼应，也方便团伙成员内外进出。朱素虽然还不了解空间容纳无机物的规则，但既然能在这里大兴土木，想来这个幽灵市场恐怕就是这“虎爷”私产。
“这‘虎爷’入狱前还是‘义警’，出狱没几年就能有这副家当，八成是牢房里认识了什么高人。”
一阵闷响让朱素回到眼前，不觉间他们已走到厂房里侧一处地下室入口，地下室修得隐秘，但显然里边的人并不低调，低音炮震耳欲聋。
沿着台阶往下走了约有五六米，朱素眼前出现一个舞池。这汽修厂地下竟然是一个大夜店。看样子朱素和于文晋还是第一批客人。店员们正在台前调试着音响设备。
舞池那头的角落，一扇房门敞开着，灯光略显昏暗，隐约看到一把豪华的巨大沙发，上面坐着一个身形极不相称的人。
突然整个舞池陷入安静，继而响起一阵咄咄逼人的管弦乐。接着音响中传出一句人声，“啊！来啦！”。恍惚间朱素以为有人搭话，细听才发现声音伴着鼓点，应该是某首说唱歌曲的前奏。
伴着歌词和鼓点，远处沙发上的人影也逐渐膨胀，方才大到夸张的沙发眨眼间被完全挡在人影之后。
那人影松松肩膀，好像打了个哈欠。
但声音传到朱素耳朵里，分明是一声虎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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