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难顶
向郑植和柳知意征询过意见之后，凌郁离总算选好了礼物。
而寿星本人则一如往常地在桌子上写着作业。不管怎么看，她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始终表现得很自然。
从当事人身上完全感受不到庆祝生日的氛围。应该说，颜星琏一如往常的态度，甚至让凌郁离怀疑她是不是根本就忘了有这回事。
情况即使到了晚餐端出来后也没有发生变化。两人偶有交谈，用餐时也和平常一样。
凌郁离实在抓不准应该在什么时候把东西交给颜星琏，不禁朝藏在沙发后面那装着礼物的纸袋瞥了一眼，轻皱起眉头。
等他收拾好餐桌，回到客厅的时候，颜星琏正好坐在双人沙发上，看着她自己带来的书。
看书的模样美得像一幅画。
凌郁离有些迟疑，不知道要不要坐到颜星琏旁边去……可是顾虑太多也不是办法，于是他提起放在一旁的纸袋，坐到颜星琏身边。
她忽然抬起头，大概是注意到了凌郁离的气息和纸袋摩擦的声音，她晶莹的眼眸看向凌郁离，然后又转向他手上拿着的纸袋。
颜星琏的表情有些不解。到了这个地步，她似乎仍旧没注意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拿着，给你的。”
凌郁离递出纸袋并放在颜星琏的腿上后，她的表情显得更加茫然。
“嗯？这是什么？”
“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是没错……可是学长为什么会知道？我可不记得有跟你说过自己的生日。”
颜星琏的眼中多出几分疑惑，不过在听到凌郁离说“你上次把学生证掉在我家了吧”后，便接受了这个解释，脸上恢复平时的表情。
“学长其实不用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的，反正我也不过生日。”
那语气里的冷淡疏离，再迟钝的人应该也听出来了。
颜星琏的眼神，像是对生日这个词汇本身感到抵触一样，变得十分黯淡。
凌郁离这时才明白。
明明是生日，颜星琏的态度却毫无变化，并不是因为她不记得生日的缘故。
而是因为对生日感到厌烦，才故意忘掉的。
否则她的语气不会那么抗拒。
“这样啊。那就当成是学长对学妹的关照吧，是我自己想送才送的。”
凌郁离淡淡地说道：“你不过生日也没关系，但我的想法是另一回事。这就当作是我的一点心意，而不是生日礼物。”
然后他将礼物硬推给颜星琏。
凌郁离虽然轻易让步了，却还是坚持要把礼物交给她，这样的态度令颜星琏有些为难。她无奈地苦笑着，接过凌郁离强行递过来的礼物。
颜星琏的视线集中在纸袋里用另一个袋子包装的东西上。
“学长你真是的，这种理由用多了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我不这么说你肯收吗？你这丫头就是太拘谨了。”
“是是是，学长说的是~”
见凌郁离点头示意，颜星琏小心翼翼地拿出装在纸袋里的盒子，慎重地打开包装纸并解开缎带。
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慢慢拆开礼物，令凌郁离莫名感到有些紧张。
盒子里装着郑植推荐的护手霜。由于是组合包装商品，略大的盒子中还附赠了一些小点心。
顺带一提，这款护手霜并不是那种带有香气的时尚产品，而是以方便做家事的无香气、亲和肌肤以及保湿滋润作为卖点。
凌郁离确认过网路评价，在效果上应该不用担心。
“怕你不肯收，所以并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你平时有在练习下厨，难免会伤手吧。虽然也有带香气的护手霜，不过那种你应该已经有了。听说这款对皮肤好，而且挺有效的。”
“欸~很实用呢。”
“比较起来，你更看重实用性吧。”
“嘿嘿，还是学长了解我。”
见颜星琏轻轻露出微笑，凌郁离也稍微扬起嘴角。
看来效果不错。
另外还有一件礼物……不过，若看着她当面打开，实在让人觉得很尴尬，所以凌郁离希望颜星琏等回到家以后再发现那个东西。
可惜事与愿违，她注意到了纸袋里放着另一样物品，于是看着纸袋里问道：
“……为什么有两个？”
“那个，怎么说呢？是出自于独断和偏见附赠的东西。”
“附赠的？”
“……嗯。”
凌郁离撇开视线，只回答了这么一句。颜星琏疑惑地歪着头，似乎认为不如直接打开还比较快，便从纸袋里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
为了让那个东西尽可能地显得不起眼，凌郁离还请店员用与纸袋内侧相同的颜色来包装，并且横放在底部。只不过，这样的大小果然还是很显眼，不可能没发现。
那个东西并非装在盒子里，而是用塑胶袋包装起来。大小刚好能够让颜星琏双手环抱。
袋子上绑着深蓝色缎带。凌郁离看着颜星琏把缎带小心地解开，一边心想“我是不是在场得不是时候”的时候──她正好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提起里面的东西，惊讶不已地频频眨着那双大眼睛。
“……熊？”
颜星琏低声说道。
那是一个不会太大、大小刚好适合女孩子抱着的布偶。
最明显的特征是与颜星琏的发色相近的淡褐色软毛，脖子上像是围着项圈一样系着水蓝色的缎带。
那张天真无邪的熊脸上，缝上了黑珠制的双眼，乌黑圆润的眼眸映着颜星琏的身影。
熊的怀里还抱着一本菜谱。
凌郁离原本以为颜星琏说不定会觉得送玩偶很幼稚
可是，在听过柳知意说，“女孩子不管到几岁，都会喜欢可爱的东西”这番建议后，他还是选了这个。
一个男的独自跑去买玩偶实在太尴尬了，所以凌郁离便以周末两天猫咪咖啡厅免单作为代价，请柳知意陪他一起去买。
结果从挑选到给店员包装的这段时间，柳知意都一直在旁边窃笑着观望。这令凌郁离不禁心想，搞不好一个人去买还比较不那么丢脸。不过事情都过去了，现在计较这些也没用。
“……我觉得女生会喜欢这个。”
凌郁离轻飘飘地低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解释。
他实在不擅长应付这种场合。
凌郁离瞥了颜星琏一眼。只见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熊的脸。
从她脸上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她只是专注地盯着熊布偶。
“呃，不喜欢的话就丢掉吧。”
凌郁离原以为她不是很喜欢这个礼物，于是半开玩笑地补上一句，却见颜星琏突然转过脸来，皱起眉头说道：
“我才不会丢掉！”
“......哦。”
颜星琏的否定比预期来得强烈，凌郁离不禁愣了一下，只好点了点头。颜星琏再次看向手中的熊布偶。
“……我才不会做那么过分的事情，我会好好珍惜的。因为这是学长送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啊......”
她纤细的手臂将玩偶拥入怀中，紧紧抱住。
那动作看上去像是保护着喜爱玩具的孩子，又像是母亲慈爱的拥抱。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她无比珍重这个玩偶这件事。
女孩将布偶紧紧抱在怀中，略微垂下眼帘，看着怀里的布偶。
她脸上的表情显得平稳柔和，又带有几分怜爱疼惜。
那天真无邪的纯洁微笑，美丽又惹人怜爱，让凌郁离不禁看得入神了。
看见这样的表情，不管愿不愿意都会意识到──
就算不是恋爱上的喜欢，可是让如此漂亮的少女露出那种表情，甚至亲眼看到后，是个正常人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颜星琏那珍惜地抱紧布偶、露出微笑的模样，可爱到不论谁看见都会着迷。就连自认为个性淡漠的凌郁离，也差点看呆了。
他伸手用掌心盖住微微发热的脸颊，用颜星琏听不见的音量骂了声：
“啧......难顶......”
而寿星本人则一如往常地在桌子上写着作业。不管怎么看，她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始终表现得很自然。
从当事人身上完全感受不到庆祝生日的氛围。应该说，颜星琏一如往常的态度，甚至让凌郁离怀疑她是不是根本就忘了有这回事。
情况即使到了晚餐端出来后也没有发生变化。两人偶有交谈，用餐时也和平常一样。
凌郁离实在抓不准应该在什么时候把东西交给颜星琏，不禁朝藏在沙发后面那装着礼物的纸袋瞥了一眼，轻皱起眉头。
等他收拾好餐桌，回到客厅的时候，颜星琏正好坐在双人沙发上，看着她自己带来的书。
看书的模样美得像一幅画。
凌郁离有些迟疑，不知道要不要坐到颜星琏旁边去……可是顾虑太多也不是办法，于是他提起放在一旁的纸袋，坐到颜星琏身边。
她忽然抬起头，大概是注意到了凌郁离的气息和纸袋摩擦的声音，她晶莹的眼眸看向凌郁离，然后又转向他手上拿着的纸袋。
颜星琏的表情有些不解。到了这个地步，她似乎仍旧没注意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拿着，给你的。”
凌郁离递出纸袋并放在颜星琏的腿上后，她的表情显得更加茫然。
“嗯？这是什么？”
“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是没错……可是学长为什么会知道？我可不记得有跟你说过自己的生日。”
颜星琏的眼中多出几分疑惑，不过在听到凌郁离说“你上次把学生证掉在我家了吧”后，便接受了这个解释，脸上恢复平时的表情。
“学长其实不用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的，反正我也不过生日。”
那语气里的冷淡疏离，再迟钝的人应该也听出来了。
颜星琏的眼神，像是对生日这个词汇本身感到抵触一样，变得十分黯淡。
凌郁离这时才明白。
明明是生日，颜星琏的态度却毫无变化，并不是因为她不记得生日的缘故。
而是因为对生日感到厌烦，才故意忘掉的。
否则她的语气不会那么抗拒。
“这样啊。那就当成是学长对学妹的关照吧，是我自己想送才送的。”
凌郁离淡淡地说道：“你不过生日也没关系，但我的想法是另一回事。这就当作是我的一点心意，而不是生日礼物。”
然后他将礼物硬推给颜星琏。
凌郁离虽然轻易让步了，却还是坚持要把礼物交给她，这样的态度令颜星琏有些为难。她无奈地苦笑着，接过凌郁离强行递过来的礼物。
颜星琏的视线集中在纸袋里用另一个袋子包装的东西上。
“学长你真是的，这种理由用多了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我不这么说你肯收吗？你这丫头就是太拘谨了。”
“是是是，学长说的是~”
见凌郁离点头示意，颜星琏小心翼翼地拿出装在纸袋里的盒子，慎重地打开包装纸并解开缎带。
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慢慢拆开礼物，令凌郁离莫名感到有些紧张。
盒子里装着郑植推荐的护手霜。由于是组合包装商品，略大的盒子中还附赠了一些小点心。
顺带一提，这款护手霜并不是那种带有香气的时尚产品，而是以方便做家事的无香气、亲和肌肤以及保湿滋润作为卖点。
凌郁离确认过网路评价，在效果上应该不用担心。
“怕你不肯收，所以并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你平时有在练习下厨，难免会伤手吧。虽然也有带香气的护手霜，不过那种你应该已经有了。听说这款对皮肤好，而且挺有效的。”
“欸~很实用呢。”
“比较起来，你更看重实用性吧。”
“嘿嘿，还是学长了解我。”
见颜星琏轻轻露出微笑，凌郁离也稍微扬起嘴角。
看来效果不错。
另外还有一件礼物……不过，若看着她当面打开，实在让人觉得很尴尬，所以凌郁离希望颜星琏等回到家以后再发现那个东西。
可惜事与愿违，她注意到了纸袋里放着另一样物品，于是看着纸袋里问道：
“……为什么有两个？”
“那个，怎么说呢？是出自于独断和偏见附赠的东西。”
“附赠的？”
“……嗯。”
凌郁离撇开视线，只回答了这么一句。颜星琏疑惑地歪着头，似乎认为不如直接打开还比较快，便从纸袋里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
为了让那个东西尽可能地显得不起眼，凌郁离还请店员用与纸袋内侧相同的颜色来包装，并且横放在底部。只不过，这样的大小果然还是很显眼，不可能没发现。
那个东西并非装在盒子里，而是用塑胶袋包装起来。大小刚好能够让颜星琏双手环抱。
袋子上绑着深蓝色缎带。凌郁离看着颜星琏把缎带小心地解开，一边心想“我是不是在场得不是时候”的时候──她正好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提起里面的东西，惊讶不已地频频眨着那双大眼睛。
“……熊？”
颜星琏低声说道。
那是一个不会太大、大小刚好适合女孩子抱着的布偶。
最明显的特征是与颜星琏的发色相近的淡褐色软毛，脖子上像是围着项圈一样系着水蓝色的缎带。
那张天真无邪的熊脸上，缝上了黑珠制的双眼，乌黑圆润的眼眸映着颜星琏的身影。
熊的怀里还抱着一本菜谱。
凌郁离原本以为颜星琏说不定会觉得送玩偶很幼稚
可是，在听过柳知意说，“女孩子不管到几岁，都会喜欢可爱的东西”这番建议后，他还是选了这个。
一个男的独自跑去买玩偶实在太尴尬了，所以凌郁离便以周末两天猫咪咖啡厅免单作为代价，请柳知意陪他一起去买。
结果从挑选到给店员包装的这段时间，柳知意都一直在旁边窃笑着观望。这令凌郁离不禁心想，搞不好一个人去买还比较不那么丢脸。不过事情都过去了，现在计较这些也没用。
“……我觉得女生会喜欢这个。”
凌郁离轻飘飘地低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解释。
他实在不擅长应付这种场合。
凌郁离瞥了颜星琏一眼。只见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熊的脸。
从她脸上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她只是专注地盯着熊布偶。
“呃，不喜欢的话就丢掉吧。”
凌郁离原以为她不是很喜欢这个礼物，于是半开玩笑地补上一句，却见颜星琏突然转过脸来，皱起眉头说道：
“我才不会丢掉！”
“......哦。”
颜星琏的否定比预期来得强烈，凌郁离不禁愣了一下，只好点了点头。颜星琏再次看向手中的熊布偶。
“……我才不会做那么过分的事情，我会好好珍惜的。因为这是学长送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啊......”
她纤细的手臂将玩偶拥入怀中，紧紧抱住。
那动作看上去像是保护着喜爱玩具的孩子，又像是母亲慈爱的拥抱。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她无比珍重这个玩偶这件事。
女孩将布偶紧紧抱在怀中，略微垂下眼帘，看着怀里的布偶。
她脸上的表情显得平稳柔和，又带有几分怜爱疼惜。
那天真无邪的纯洁微笑，美丽又惹人怜爱，让凌郁离不禁看得入神了。
看见这样的表情，不管愿不愿意都会意识到──
就算不是恋爱上的喜欢，可是让如此漂亮的少女露出那种表情，甚至亲眼看到后，是个正常人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颜星琏那珍惜地抱紧布偶、露出微笑的模样，可爱到不论谁看见都会着迷。就连自认为个性淡漠的凌郁离，也差点看呆了。
他伸手用掌心盖住微微发热的脸颊，用颜星琏听不见的音量骂了声：
“啧......难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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