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只对你耍赖
“……星琏，放弃吧。我妈一兴奋起来就听不进别人说话。”
“啊这……”
凌郁离已到达听天由命的境界，早早放弃解释，只是在一旁观望失控的母亲。
“不过嘛，亏你找得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呢，妈妈都吓了一跳。”
凌郁离懒得继续解释，颜星琏则是脸红着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两人都沉默下来。
沈若素将他们的沉默视为肯定──应该说不管两人怎么解释，都会被她视为掩饰难为情的说词。她毫不掩饰眼中的好奇，凝视着眼神里问道：
“怎么样？琏琏你觉得，咱家小离适不适合处对象？”
“额……那个……应该是很适合的……”
颜星琏支支吾吾地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然而，沈若素把这个回答往不太好的方向理解了。
“哎呀，看来琏琏也很喜欢咱家小离呢……看你们之间的氛围，难道你们在同居吗？”
“才不是！怎么会想到那边去啊！只是偶尔请星琏过来吃饭而已！”
“那就是命运的邂逅了呢！太好了，有个这么可爱温柔的女孩子陪伴在你身边。”
“我不否认可爱温柔的部分，但是命运的邂逅什么的我有意见。”
“很浪漫啊，你觉得不好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是在说我们根本没交往！”
“哎呀哎呀，又在害羞了呢。”
沈若素肯定以为凌郁离是在掩饰难为情，而凌郁离的脸则是快要抽筋了。
沈若素总是喜欢一厢情愿地认定某件事，将其作为自己美好妄想的食粮。身为她的孩子，凌郁离，还有凌予轩和凌念初已经不晓得是第几次因此受害了，如今也只能发出这几个月以来最沉重的叹息。
至于被她旺盛的气势压倒的颜星琏，则是轮流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凌郁离和沈若素，明显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琏琏，虽说这可能是作为父母是在偏袒自己孩子，不过，凌郁离虽然不会讲好听话，个性又不坦率，但其实很温柔又绅士，你可以想成是捡到宝了喔。而且他从来没有恋爱经验，这方面就要靠你好好引导了。”
“妈你在说什么啊？拜托快收声吧。”
后半段的补充相当多此一举。
“我有说错吗？倒是你之前为什么不交个女朋友呢？明明长得那么帅气，是因为不会讨女孩子开心吗？”
“你管那么多干嘛啊？”
“让琏琏看看你温柔的一面怎么样？”
“怎么又扯到温柔这一块了！？”
“又来了～啊，不然琏琏你也可以把他打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哦。”
面对笑容满面地推销自己儿子的沈若素，颜星琏只能尴尬不已地露出含糊的笑容。
“妈，星琏她真的很尴尬啊，你快点回去吧。”
“敢对母亲说这么不客气，你翅膀长硬了呢。”
“算我求你，不管怎么看星琏都很尴尬吧。”
“琏琏，是这样吗？”
“别问她啊，她肯定会跟你说客气话的。这次你就回去吧，下次再来行不？”
“既然你都那么说了，好吧。毕竟我打扰你和女朋友的甜蜜时光也是事实……竟然那么不想被人打扰你们两人独处的时间呀。”
“随你怎么解释都好，赶快回去吧。”
凌郁离已经累得无法再坚决否定，颜星琏想必也被沈若素的高昂兴致搞得很累吧。
瞥了颜星琏一眼后，凌郁离发现她好像有点疲惫的样子。
脸也很红。
凌郁离暗自决定等一下再好好补偿她，同时对着沈若素挥手作势赶人。沈若素则给了他一个颇为幽怨的表情。即使如此，她并没有说要留下，应该是多少有在顾虑这边的情况。虽说这顾虑明显搞错了方向。
“啊，琏琏，咱们加个微信吧。之后你再跟我说说，我们家小离平日生活里的事情吧。”
“呃......好、好的！”
沈若素最后还见缝插针地与颜星琏加了微信，令凌郁离只想求饶，忍不住捂着额头。
毫无疑问，她以后也会有事没事就去烦颜星琏吧。
看着沈若素笑容满面地握住颜星琏的手，叮嘱着：“小离就拜托你多关照啰”，凌郁离决定稍后要发微信告诉父亲“麻烦你管好老妈吧”。
......
“好累……”
“抱歉，简直是台风过境。”
沈若素逗留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两人却已精疲力尽，并排坐在沙发上。
凌郁离整个人瘫坐着，以手捂面深深地叹了口气。
颜星琏虽然坐得端正，但还是透露出一种疲惫的气氛。
“真的很抱歉，误会没解开就让我妈回去了。”
“没关系，其实我不介意的（小声）……”
“嗯？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凌郁离没听清楚后面那一句，颜星琏则是红着脸慌忙摇头否定。
“唉……看我妈那样子，应该很中意你……可能会动不动就去烦你……”
在这一点上，因为会给颜星琏添麻烦，所以凌郁离真的觉得很对不起她。
颜星琏不但是儿子的女朋友（误会），自己又很喜欢可爱的事物──两相加成下，沈若素恐怕对颜星琏喜欢得不得了，会想要在各方面关照她，甚至到多管闲事的地步吧。
“素素阿姨真的很重视学长呢。”
“说好听点是这样啦，但她可是很黏人的……”
虽然这和溺爱也没区别，而且凌郁离本人也很不情愿，但沈若素对凌郁离确实相当疼爱。
所以他也不能抱怨太多。即使如此，凌郁离仍觉得她实在太夸张了。
夸张到让凌郁离觉得沈若素像是在害怕失去他一样。
“……真好。”
听闻颜星琏喃喃低语的声音，凌郁离看向她问道：
“哪里好了？”
“学长的妈妈人很开朗，又很温柔。”
“应该是很吵又溺爱孩子吧。”
“……就算是那样，我也觉得很好。”
颜星琏不是在客套，她甚至露出羡慕的表情。她用微弱的声音平淡地说着，然后垂下了眼帘。
凌郁离能够从她的脸上看出几分阴郁。那模样仿佛伸手一碰就会破碎，无论谁看到都会觉得我见犹怜。
从颜星琏身上散发出的柔弱而脆弱的氛围，绝不只是源自于疲劳。她似乎感受到了凌郁离的视线，忽然抬起头微微一笑。
颜星琏恢复了平常的表情，像是在告诉他什么事都没有般，然后难得地整个人瘫坐在沙发椅背上。
“琏琏……刚刚素素阿姨是这么叫我的是吧？”
“……怎么突然说那个？”
“不是……只是感觉很久没听到别人叫我小名了，身边的人也只有知意学姐会这么叫我。”
“只有知意？你父母呢？”
“他们才不会这么叫我呢，绝对不会。”
颜星琏以冷淡的嗓音，毫不犹豫地回道。
凌郁离不由得看向她的脸庞，发现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情感色彩。
她面无表情，好似木头一般，所有的感情都脱落了。那秀丽的美貌更是令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坐在眼前的只是个人偶。
然而，这样的空白只出现一瞬间。一注意到凌郁离的视线，颜星琏便收起了没有表情的面孔，有些尴尬地眉目低垂。
“……反正就是很难得。”
她低声说着，然后轻叹了口气。
凌郁离早已察觉颜星琏和父母处得不好。
提到关于父母的话题时，颜星琏经常会露出冰冷的神情。
可是他哪里想得到，她的父母甚至不会喊她的名字。
“……真好。”
刚才那句低语，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所吐露的心声？
“星琏——不，琏琏。”
凌郁离自然而然地脱口说出他从未叫过的名字。
颜星琏晶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眨了一下。
或许是因为意想不到，颜星琏的表情有些呆愣，隐藏在平时的态度和表情之下的稚嫩随之显露。她这副模样，或许可以用茫然这个说法来形容吧。
“只是叫个小名，谁都可以吧。”
“……说得也对。”
凌郁离补上一句。颜星琏停顿片刻后，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那有些放下心的笑容，令凌郁离的胸口一阵悸动。
“……阿离。”
听到她小声喊自己的名字，那股悸动变得更加强烈。
也许是因为颜星琏只在面对沈若素时才这么称呼自己，所以直到刚才为止，凌郁离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可是当她这样面对面开口叫自己的名字时，某种酥麻且难以名状的焦躁感，便在他的心中翻腾起来。
“不要在外面那么叫喔。”
“……知道啦~学长也是，不要在外面说溜嘴了哦。”
“我看情况吧。”
“诶~学长你耍赖！”
颜星琏又露出了平日里面对凌郁离时才会有的甜美笑容。
凌郁离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微笑着的颜星琏。
“嗯，只对你耍赖......”
凌郁离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假装要改变姿势而把头扭向一边。
与其说想要逃避女孩的笑容，不如说想逃避内心的悸动。
“啊这……”
凌郁离已到达听天由命的境界，早早放弃解释，只是在一旁观望失控的母亲。
“不过嘛，亏你找得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呢，妈妈都吓了一跳。”
凌郁离懒得继续解释，颜星琏则是脸红着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两人都沉默下来。
沈若素将他们的沉默视为肯定──应该说不管两人怎么解释，都会被她视为掩饰难为情的说词。她毫不掩饰眼中的好奇，凝视着眼神里问道：
“怎么样？琏琏你觉得，咱家小离适不适合处对象？”
“额……那个……应该是很适合的……”
颜星琏支支吾吾地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然而，沈若素把这个回答往不太好的方向理解了。
“哎呀，看来琏琏也很喜欢咱家小离呢……看你们之间的氛围，难道你们在同居吗？”
“才不是！怎么会想到那边去啊！只是偶尔请星琏过来吃饭而已！”
“那就是命运的邂逅了呢！太好了，有个这么可爱温柔的女孩子陪伴在你身边。”
“我不否认可爱温柔的部分，但是命运的邂逅什么的我有意见。”
“很浪漫啊，你觉得不好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是在说我们根本没交往！”
“哎呀哎呀，又在害羞了呢。”
沈若素肯定以为凌郁离是在掩饰难为情，而凌郁离的脸则是快要抽筋了。
沈若素总是喜欢一厢情愿地认定某件事，将其作为自己美好妄想的食粮。身为她的孩子，凌郁离，还有凌予轩和凌念初已经不晓得是第几次因此受害了，如今也只能发出这几个月以来最沉重的叹息。
至于被她旺盛的气势压倒的颜星琏，则是轮流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凌郁离和沈若素，明显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琏琏，虽说这可能是作为父母是在偏袒自己孩子，不过，凌郁离虽然不会讲好听话，个性又不坦率，但其实很温柔又绅士，你可以想成是捡到宝了喔。而且他从来没有恋爱经验，这方面就要靠你好好引导了。”
“妈你在说什么啊？拜托快收声吧。”
后半段的补充相当多此一举。
“我有说错吗？倒是你之前为什么不交个女朋友呢？明明长得那么帅气，是因为不会讨女孩子开心吗？”
“你管那么多干嘛啊？”
“让琏琏看看你温柔的一面怎么样？”
“怎么又扯到温柔这一块了！？”
“又来了～啊，不然琏琏你也可以把他打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哦。”
面对笑容满面地推销自己儿子的沈若素，颜星琏只能尴尬不已地露出含糊的笑容。
“妈，星琏她真的很尴尬啊，你快点回去吧。”
“敢对母亲说这么不客气，你翅膀长硬了呢。”
“算我求你，不管怎么看星琏都很尴尬吧。”
“琏琏，是这样吗？”
“别问她啊，她肯定会跟你说客气话的。这次你就回去吧，下次再来行不？”
“既然你都那么说了，好吧。毕竟我打扰你和女朋友的甜蜜时光也是事实……竟然那么不想被人打扰你们两人独处的时间呀。”
“随你怎么解释都好，赶快回去吧。”
凌郁离已经累得无法再坚决否定，颜星琏想必也被沈若素的高昂兴致搞得很累吧。
瞥了颜星琏一眼后，凌郁离发现她好像有点疲惫的样子。
脸也很红。
凌郁离暗自决定等一下再好好补偿她，同时对着沈若素挥手作势赶人。沈若素则给了他一个颇为幽怨的表情。即使如此，她并没有说要留下，应该是多少有在顾虑这边的情况。虽说这顾虑明显搞错了方向。
“啊，琏琏，咱们加个微信吧。之后你再跟我说说，我们家小离平日生活里的事情吧。”
“呃......好、好的！”
沈若素最后还见缝插针地与颜星琏加了微信，令凌郁离只想求饶，忍不住捂着额头。
毫无疑问，她以后也会有事没事就去烦颜星琏吧。
看着沈若素笑容满面地握住颜星琏的手，叮嘱着：“小离就拜托你多关照啰”，凌郁离决定稍后要发微信告诉父亲“麻烦你管好老妈吧”。
......
“好累……”
“抱歉，简直是台风过境。”
沈若素逗留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两人却已精疲力尽，并排坐在沙发上。
凌郁离整个人瘫坐着，以手捂面深深地叹了口气。
颜星琏虽然坐得端正，但还是透露出一种疲惫的气氛。
“真的很抱歉，误会没解开就让我妈回去了。”
“没关系，其实我不介意的（小声）……”
“嗯？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凌郁离没听清楚后面那一句，颜星琏则是红着脸慌忙摇头否定。
“唉……看我妈那样子，应该很中意你……可能会动不动就去烦你……”
在这一点上，因为会给颜星琏添麻烦，所以凌郁离真的觉得很对不起她。
颜星琏不但是儿子的女朋友（误会），自己又很喜欢可爱的事物──两相加成下，沈若素恐怕对颜星琏喜欢得不得了，会想要在各方面关照她，甚至到多管闲事的地步吧。
“素素阿姨真的很重视学长呢。”
“说好听点是这样啦，但她可是很黏人的……”
虽然这和溺爱也没区别，而且凌郁离本人也很不情愿，但沈若素对凌郁离确实相当疼爱。
所以他也不能抱怨太多。即使如此，凌郁离仍觉得她实在太夸张了。
夸张到让凌郁离觉得沈若素像是在害怕失去他一样。
“……真好。”
听闻颜星琏喃喃低语的声音，凌郁离看向她问道：
“哪里好了？”
“学长的妈妈人很开朗，又很温柔。”
“应该是很吵又溺爱孩子吧。”
“……就算是那样，我也觉得很好。”
颜星琏不是在客套，她甚至露出羡慕的表情。她用微弱的声音平淡地说着，然后垂下了眼帘。
凌郁离能够从她的脸上看出几分阴郁。那模样仿佛伸手一碰就会破碎，无论谁看到都会觉得我见犹怜。
从颜星琏身上散发出的柔弱而脆弱的氛围，绝不只是源自于疲劳。她似乎感受到了凌郁离的视线，忽然抬起头微微一笑。
颜星琏恢复了平常的表情，像是在告诉他什么事都没有般，然后难得地整个人瘫坐在沙发椅背上。
“琏琏……刚刚素素阿姨是这么叫我的是吧？”
“……怎么突然说那个？”
“不是……只是感觉很久没听到别人叫我小名了，身边的人也只有知意学姐会这么叫我。”
“只有知意？你父母呢？”
“他们才不会这么叫我呢，绝对不会。”
颜星琏以冷淡的嗓音，毫不犹豫地回道。
凌郁离不由得看向她的脸庞，发现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情感色彩。
她面无表情，好似木头一般，所有的感情都脱落了。那秀丽的美貌更是令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坐在眼前的只是个人偶。
然而，这样的空白只出现一瞬间。一注意到凌郁离的视线，颜星琏便收起了没有表情的面孔，有些尴尬地眉目低垂。
“……反正就是很难得。”
她低声说着，然后轻叹了口气。
凌郁离早已察觉颜星琏和父母处得不好。
提到关于父母的话题时，颜星琏经常会露出冰冷的神情。
可是他哪里想得到，她的父母甚至不会喊她的名字。
“……真好。”
刚才那句低语，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所吐露的心声？
“星琏——不，琏琏。”
凌郁离自然而然地脱口说出他从未叫过的名字。
颜星琏晶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眨了一下。
或许是因为意想不到，颜星琏的表情有些呆愣，隐藏在平时的态度和表情之下的稚嫩随之显露。她这副模样，或许可以用茫然这个说法来形容吧。
“只是叫个小名，谁都可以吧。”
“……说得也对。”
凌郁离补上一句。颜星琏停顿片刻后，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那有些放下心的笑容，令凌郁离的胸口一阵悸动。
“……阿离。”
听到她小声喊自己的名字，那股悸动变得更加强烈。
也许是因为颜星琏只在面对沈若素时才这么称呼自己，所以直到刚才为止，凌郁离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可是当她这样面对面开口叫自己的名字时，某种酥麻且难以名状的焦躁感，便在他的心中翻腾起来。
“不要在外面那么叫喔。”
“……知道啦~学长也是，不要在外面说溜嘴了哦。”
“我看情况吧。”
“诶~学长你耍赖！”
颜星琏又露出了平日里面对凌郁离时才会有的甜美笑容。
凌郁离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微笑着的颜星琏。
“嗯，只对你耍赖......”
凌郁离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假装要改变姿势而把头扭向一边。
与其说想要逃避女孩的笑容，不如说想逃避内心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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