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苍澜军国大事
韩铭刚进到自己的小院，就唤道：“老秦，珠儿，人呢？”
秦无期从客厅里迎了出来，拱手施礼。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女孩，正是韩铭的婢女珠儿。
“公子，你回来了。”珠儿也跟着施礼，只是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咋还气鼓鼓的？”韩铭笑着问道。
珠儿哼了一声，埋怨道：“公子出去玩只带秦大哥，都不带我。”
“我跟老秦去的地方带着你不合适。”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又带秦大哥去春风楼见那个苏沐秋了！你们怎么又去那种地方喝花酒？”
“怎么？你是不想让公子我去，还是不想让你秦大哥去？”韩铭笑嘻嘻地问道。
珠儿闻言，脸颊瞬间通红，话都有点不会说了：“我……我哪有……就是……”
“明白了。下次我不带老秦去了，可以吧？”韩铭一脸正色地说道。
“哼，不理你了！”珠儿瞥了一眼秦无期，佯装生气地跑进了客厅。
秦无期全程一脸尴尬地站在一边，见珠儿走了，轻声说道：“公子，珠儿可是你的贴身侍女，我对她真的没有什么……”
“我说有什么了吗？人家珠儿喜欢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韩铭说罢，往客厅走去。秦无期无奈地挠了挠头，跟了上去。
“公子，你让秦大哥带回来的东西，我都整理分好了，你交代下都是送谁的，我好送过去。”珠儿说道。
韩铭看着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的礼盒，挑出一个用整块玉石雕刻的玫瑰花。这玉雕做工精致入微，红花绿枝，甚是漂亮。
赏析几眼后，韩铭轻轻放好，交代道：“这个先帮我收好。”
接着，韩铭又挑出一个籽料制作的精致玉镯，递给珠儿：“送给你的。”
“公子，你都送过我好多好东西了，怎么又给我买这么贵重的镯子？我不能要了，平常也不适合戴着，你还是送别人把，要不回头殿下都该说我了。”
“你确定不要？你秦大哥可是说这镯子很适合你。你要是不喜欢，我就送别人了。”
珠儿闻言，赶紧把镯子攥在手中：“送都送了，我还是留着吧。”
韩铭笑了笑，没再逗她。
“行了，剩下的东西，老秦都知道是送谁的，让老秦陪着你一一去送吧。我得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公子，我先服侍你沐浴更衣吧，等会儿再送也不迟。”
“别别别！”韩铭赶紧说道，“少爷我有手有脚的，习惯了自个儿来，你还是跟老秦去送东西吧。”
吃过晚饭，韩铭去探望了下胖叔，然后回到了自己小院的书房。
秦无期将一个只有约一寸长的传竹筒放在韩铭面前的书案上，没有说什么就走出了书房，然后带上门，站在外面守卫。
韩铭用指甲刮掉上面特制的蜡封，打开传竹筒的盖子，小心抽出里面卷着的纸张。纸张展开后只有手掌一半大，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小字，韩铭只能凑近了烛光去看。
这是陆先生给他的情报消息，今日比往日里多了很多的内容，涉及到了许多方面的重要事情，看得韩铭眉头紧锁。
看过之后，韩铭当即将纸张焚烧掉，然后靠着椅背坐着，安静思考着事情，只有手指规律性地轻敲着书案。
此刻，北方两千多里外的京都。
皇宫承启殿里，当今皇上赵恒正看着御案上的一份关于南唐的军情急报。
赵恒是高祖皇帝赵衍的第四子，庶出。由于常年操持国事、殚精竭虑，将入天命之年的他须发间已有丝丝银毫，整个人看起来略显苍老。
赵恒脸型方正威严，目光深邃，面色虽然有些憔悴，但却难掩帝王之威。
案前一侧坐着一位膀大腰圆之人，脸型圆润富态，双眼略小，一看就是精明圆滑之人。他身着亲王蟒袍，正是皇上赵恒的六弟——福王赵远。
赵远不仅是福王，还是位居三公的太尉，是皇上赵恒身边最信任的人之一。
御案旁还站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监，名叫何桐，是服侍赵恒多年的心腹宦官。
“这是抚川军发来的第几封八百里加急了？”皇上赵恒问福王赵远。
“回皇兄，自南唐出现动乱算起，这已是收到的第七封了。”赵远答道。
“总结下那边的情况吧。”
“结合情报来看，目前任建成的三万叛军已经占据了南唐近五分之四的土地，只剩南部毗邻南陈的山林地区，沈炼率领的五千南唐军队还在抵抗，但还能抵挡多久很难说。”
“这些朕已知晓，西夏和南齐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南齐表现得异常安静，什么动作都没有。西夏在嶂州的三万驻军虽然也没有什么调动迹象，但比平常操练的次数明显增加了不少。根据细作打探的情报，一位西夏商人与任建成身边的重要谋士贾正来往频繁。”
“异常安静就是最大的问题。南齐这条西夏的狗，虽然没多大能耐，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西夏目前在西南还没有贸然与我苍澜发动战争的实力，他们应该是想把南唐叛军拉拢到自己那边，试探下咱们会有什么举动。”赵恒说完自己的判断，又问道，“那个任建成现在是否已经彻底倒向了西夏？”
“目前任建成还是有些捉摸不透，他一方面放任贾正跟西夏往来，一方面却一直往驻守云川的抚川军送信示好，希望咱们苍澜能够扶正他为新的南唐之主。”
“这个任建成不仅胆子大，还挺贪心。敢夹在两个大国之间玩火，回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赵恒轻笑道，“他的底细调查的如何了？”
“任建成是土生土长的南唐人，颇有一些军事才干，深受南宫逊的器重，造反前一直表现的很忠诚。根据情报来看，任建成喜欢南宫逊的女儿南宫云朵，但一直求而不得，就反了。”
“为了一个女人就造反，这未免太荒谬了吧？”赵恒有些诧异，不太相信。
“这应该只是一小部分原因，”福王赵远赶紧解释道，“重要的还是西夏那边的蛊惑，臣弟还在让人搜集更为详细的情报。臣弟办事不力，请皇兄责罚！”
赵恒并没有责备他，转而问道：“云川的抚川军你是怎么安排的？”
“收到第一封八百里加急后，臣弟已通过太尉府，令抚川将军刘喜整备军务，加强警惕。”福王赵远迟疑了下，接着说道，“不过这个刘喜私下跟驻守在泽州的镇南大军上将军曹猛做过请示，希望曹猛能拨调一万镇南军去云川，以防止突发状况。曹猛不敢私下定夺，向臣弟请示，臣弟给直接驳回了。”
赵恒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这个刘喜到底是胆小还是胆大？说他胆大，胆小到手握三万抚川军，还怕有什么突发状况，嶂州南部也才三万西夏大军而已，西南有险隘云川城，就算是西夏十万大军犯境，三万抚川军凭险拒之，西南也会安然无恙。说他胆小吧，又胆大到敢打镇南大军的主意，镇南六万大军重任在肩，岂是他能觊觎的？再有此等心思，你无需向朕禀报，也无需听曹猛的意见，直接把他换掉！”
“臣弟遵旨！”
“凉州那边的西夏大军有没有什么动静？”
“回皇兄，西夏在凉州前线统军的还是左将军夏侯威，像往常一样，偶尔会率部骚扰一下我方阵地，并无异常。有肴谷关这个雄关险隘在，加上章超老将军坐镇的二十万镇西大军，西线可保无虞。臣弟已令太尉府给章将军发了公牍，让他严加防范，不可掉以轻心。”
赵恒认可地点了点头：“南唐现在这个局面，你认为该如何处置？”
福王赵远闻言，赶紧从椅子上起身，躬身说道：“皇兄，您知道的，臣弟天资愚笨，只能为皇兄分担一些小事。南唐内乱牵扯甚广，在臣弟心中复杂如同乱麻，实在没有什么好的思路。臣弟觉得还是得请萧丞相、上官国老他们一同商议，为皇兄出谋划策，最后再由皇兄您来定夺。”
“行了，坐下吧！”赵恒眉头微皱，不再难为他，“何桐，传召萧世忠和上官长青。”
“遵旨，陛下。”何桐躬身领命。
“等下！”赵恒叫住何桐，“把那谁，郎中令袁登，典客魏嘉，也一同召来。”
“遵旨。”
秦无期从客厅里迎了出来，拱手施礼。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女孩，正是韩铭的婢女珠儿。
“公子，你回来了。”珠儿也跟着施礼，只是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咋还气鼓鼓的？”韩铭笑着问道。
珠儿哼了一声，埋怨道：“公子出去玩只带秦大哥，都不带我。”
“我跟老秦去的地方带着你不合适。”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又带秦大哥去春风楼见那个苏沐秋了！你们怎么又去那种地方喝花酒？”
“怎么？你是不想让公子我去，还是不想让你秦大哥去？”韩铭笑嘻嘻地问道。
珠儿闻言，脸颊瞬间通红，话都有点不会说了：“我……我哪有……就是……”
“明白了。下次我不带老秦去了，可以吧？”韩铭一脸正色地说道。
“哼，不理你了！”珠儿瞥了一眼秦无期，佯装生气地跑进了客厅。
秦无期全程一脸尴尬地站在一边，见珠儿走了，轻声说道：“公子，珠儿可是你的贴身侍女，我对她真的没有什么……”
“我说有什么了吗？人家珠儿喜欢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韩铭说罢，往客厅走去。秦无期无奈地挠了挠头，跟了上去。
“公子，你让秦大哥带回来的东西，我都整理分好了，你交代下都是送谁的，我好送过去。”珠儿说道。
韩铭看着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的礼盒，挑出一个用整块玉石雕刻的玫瑰花。这玉雕做工精致入微，红花绿枝，甚是漂亮。
赏析几眼后，韩铭轻轻放好，交代道：“这个先帮我收好。”
接着，韩铭又挑出一个籽料制作的精致玉镯，递给珠儿：“送给你的。”
“公子，你都送过我好多好东西了，怎么又给我买这么贵重的镯子？我不能要了，平常也不适合戴着，你还是送别人把，要不回头殿下都该说我了。”
“你确定不要？你秦大哥可是说这镯子很适合你。你要是不喜欢，我就送别人了。”
珠儿闻言，赶紧把镯子攥在手中：“送都送了，我还是留着吧。”
韩铭笑了笑，没再逗她。
“行了，剩下的东西，老秦都知道是送谁的，让老秦陪着你一一去送吧。我得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公子，我先服侍你沐浴更衣吧，等会儿再送也不迟。”
“别别别！”韩铭赶紧说道，“少爷我有手有脚的，习惯了自个儿来，你还是跟老秦去送东西吧。”
吃过晚饭，韩铭去探望了下胖叔，然后回到了自己小院的书房。
秦无期将一个只有约一寸长的传竹筒放在韩铭面前的书案上，没有说什么就走出了书房，然后带上门，站在外面守卫。
韩铭用指甲刮掉上面特制的蜡封，打开传竹筒的盖子，小心抽出里面卷着的纸张。纸张展开后只有手掌一半大，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小字，韩铭只能凑近了烛光去看。
这是陆先生给他的情报消息，今日比往日里多了很多的内容，涉及到了许多方面的重要事情，看得韩铭眉头紧锁。
看过之后，韩铭当即将纸张焚烧掉，然后靠着椅背坐着，安静思考着事情，只有手指规律性地轻敲着书案。
此刻，北方两千多里外的京都。
皇宫承启殿里，当今皇上赵恒正看着御案上的一份关于南唐的军情急报。
赵恒是高祖皇帝赵衍的第四子，庶出。由于常年操持国事、殚精竭虑，将入天命之年的他须发间已有丝丝银毫，整个人看起来略显苍老。
赵恒脸型方正威严，目光深邃，面色虽然有些憔悴，但却难掩帝王之威。
案前一侧坐着一位膀大腰圆之人，脸型圆润富态，双眼略小，一看就是精明圆滑之人。他身着亲王蟒袍，正是皇上赵恒的六弟——福王赵远。
赵远不仅是福王，还是位居三公的太尉，是皇上赵恒身边最信任的人之一。
御案旁还站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监，名叫何桐，是服侍赵恒多年的心腹宦官。
“这是抚川军发来的第几封八百里加急了？”皇上赵恒问福王赵远。
“回皇兄，自南唐出现动乱算起，这已是收到的第七封了。”赵远答道。
“总结下那边的情况吧。”
“结合情报来看，目前任建成的三万叛军已经占据了南唐近五分之四的土地，只剩南部毗邻南陈的山林地区，沈炼率领的五千南唐军队还在抵抗，但还能抵挡多久很难说。”
“这些朕已知晓，西夏和南齐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南齐表现得异常安静，什么动作都没有。西夏在嶂州的三万驻军虽然也没有什么调动迹象，但比平常操练的次数明显增加了不少。根据细作打探的情报，一位西夏商人与任建成身边的重要谋士贾正来往频繁。”
“异常安静就是最大的问题。南齐这条西夏的狗，虽然没多大能耐，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西夏目前在西南还没有贸然与我苍澜发动战争的实力，他们应该是想把南唐叛军拉拢到自己那边，试探下咱们会有什么举动。”赵恒说完自己的判断，又问道，“那个任建成现在是否已经彻底倒向了西夏？”
“目前任建成还是有些捉摸不透，他一方面放任贾正跟西夏往来，一方面却一直往驻守云川的抚川军送信示好，希望咱们苍澜能够扶正他为新的南唐之主。”
“这个任建成不仅胆子大，还挺贪心。敢夹在两个大国之间玩火，回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赵恒轻笑道，“他的底细调查的如何了？”
“任建成是土生土长的南唐人，颇有一些军事才干，深受南宫逊的器重，造反前一直表现的很忠诚。根据情报来看，任建成喜欢南宫逊的女儿南宫云朵，但一直求而不得，就反了。”
“为了一个女人就造反，这未免太荒谬了吧？”赵恒有些诧异，不太相信。
“这应该只是一小部分原因，”福王赵远赶紧解释道，“重要的还是西夏那边的蛊惑，臣弟还在让人搜集更为详细的情报。臣弟办事不力，请皇兄责罚！”
赵恒并没有责备他，转而问道：“云川的抚川军你是怎么安排的？”
“收到第一封八百里加急后，臣弟已通过太尉府，令抚川将军刘喜整备军务，加强警惕。”福王赵远迟疑了下，接着说道，“不过这个刘喜私下跟驻守在泽州的镇南大军上将军曹猛做过请示，希望曹猛能拨调一万镇南军去云川，以防止突发状况。曹猛不敢私下定夺，向臣弟请示，臣弟给直接驳回了。”
赵恒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这个刘喜到底是胆小还是胆大？说他胆大，胆小到手握三万抚川军，还怕有什么突发状况，嶂州南部也才三万西夏大军而已，西南有险隘云川城，就算是西夏十万大军犯境，三万抚川军凭险拒之，西南也会安然无恙。说他胆小吧，又胆大到敢打镇南大军的主意，镇南六万大军重任在肩，岂是他能觊觎的？再有此等心思，你无需向朕禀报，也无需听曹猛的意见，直接把他换掉！”
“臣弟遵旨！”
“凉州那边的西夏大军有没有什么动静？”
“回皇兄，西夏在凉州前线统军的还是左将军夏侯威，像往常一样，偶尔会率部骚扰一下我方阵地，并无异常。有肴谷关这个雄关险隘在，加上章超老将军坐镇的二十万镇西大军，西线可保无虞。臣弟已令太尉府给章将军发了公牍，让他严加防范，不可掉以轻心。”
赵恒认可地点了点头：“南唐现在这个局面，你认为该如何处置？”
福王赵远闻言，赶紧从椅子上起身，躬身说道：“皇兄，您知道的，臣弟天资愚笨，只能为皇兄分担一些小事。南唐内乱牵扯甚广，在臣弟心中复杂如同乱麻，实在没有什么好的思路。臣弟觉得还是得请萧丞相、上官国老他们一同商议，为皇兄出谋划策，最后再由皇兄您来定夺。”
“行了，坐下吧！”赵恒眉头微皱，不再难为他，“何桐，传召萧世忠和上官长青。”
“遵旨，陛下。”何桐躬身领命。
“等下！”赵恒叫住何桐，“把那谁，郎中令袁登，典客魏嘉，也一同召来。”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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